第45章 高陽草原遇追殺,行俠仗義郭大俠
遙遠(yuǎn)的北方大漠,官道并未修建于此,只有眾人踏出的一條寬闊草路。</br> 草路上行走著一老兩少三騎,正是四日前收到王重陽書信,前往雒陽的洪七公師徒三人,走了四日,已經(jīng)離鮮卑山很遠(yuǎn)了,很快便能走出這片大草原,進(jìn)入羌胡的地界。</br> 洪七公等人所處之地位于羌胡與大漠交界之處,一片叫做高陽草原的地方,也就是現(xiàn)在的內(nèi)蒙古大草原附近。</br> 此時已經(jīng)進(jìn)入冬季,高陽草原也是一片銀裝素裹,放眼看去盡是白色,洪七公等人尋到一處大石頭,足夠抵御夜晚的寒冷,便打算今晚在此處歇息。</br> 升起篝火,搭好夜晚睡覺的簡陋帳篷,雖然簡陋,但是也給這寂靜的大漠添加了一絲生機。</br> “師傅,咱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啊!天天騎馬我屁股都要磨平了!”黃蓉坐在篝火旁,沒好氣的說道。</br> 郭靜笑嘻嘻的坐了過來,捏著黃蓉的腿,一臉的賤笑:“蓉妹妹,我給你捏捏腿,去去路上的疲勞。”</br> 黃蓉還挺受用,嘟著嘴捏著自己另一條腿。</br> 洪七公笑呵呵的,手中還拎著一條大羊腿,放在火中烤的滋滋冒油,散發(fā)出濃郁的肉香,讓郭靖黃蓉二人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br> “丫頭,這才哪到哪,想要當(dāng)女俠,這點苦就吃不了了?”洪七公一臉奸詐的看著黃蓉,笑容中充滿了瞧不起的味道。</br> 果然黃蓉被洪七公的話激起了斗志,一挺胸脯,昂首說道:“誰說本姑娘受不了了,我只是想快點到那雒陽,殺了那群為患朝廷的狗官,然后本姑娘便能名動江湖,再也不用受我爹的氣了!”</br> “哈哈哈,好娃娃!有志氣!來,吃一口大羊腿,今晚睡個好覺,明天爭取走他個幾百公里!”</br> 看見香氣四溢的羊腿終于烤好了,郭靖黃蓉二人也不嫌手臟,拿起來便啃,洪七公看著二人狼吞虎咽之像,不由得發(fā)出爽朗的笑聲,響徹大漠寂冷的夜晚。</br> 就在兩人吃的正歡之時,洪七公臉上神情突然劇變,手掌猛地推出,將篝火熄滅,又對郭靖二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后便伏在石頭上,悄悄伸出頭去,死死地盯著一個方向。</br> 郭靖黃蓉看見洪七公臉色嚴(yán)峻,便知道真的發(fā)生了事情,便也收起了玩笑模樣,同洪七公一同爬上了身后所依的大石頭,看向了遠(yuǎn)方。</br> 明亮的月亮高高掛起,月光映射下的白色荒原一望無際,遠(yuǎn)處的地平線駛?cè)胍或T單騎,朝著洪七公他們這個方向而來。騎馬之人似乎受了傷,趴在馬背上沒有動作。</br> 后面似乎還跟著五六騎人馬,正在朝著馬上之人搭弓射箭。</br> “師傅,那人好像受傷了,后面還有追兵,似乎是想要置之于死地,咱們出手吧!”郭靜焦急的看著洪七公。</br> 洪七公目光如鷹,混跡江湖多年讓他萬事都十分小心謹(jǐn)慎,看著遠(yuǎn)方正在被追殺的男人,沉思良久。</br> “看穿著打扮,那人似乎不是我們漢人,看來是胡人和羌人之間的戰(zhàn)斗,對方人數(shù)占優(yōu),不能貿(mào)然出擊,等那人離近了之后再做打算。”</br> 馬上受傷那人離郭靜他們越來越近,已經(jīng)能聽見后面追殺之人的叫殺聲,嘰里呱啦的根本聽不懂在說些什么。</br> 那匹馬的屁股上插滿了箭,看來馬上那男子對它很好,不然也不會迸發(fā)出這么大的意志力,被射這么多箭還沒倒下。</br> 馬的意志力雖然頑強,但終究也只是一匹馬,快接近大石頭的時候速度便慢了下來,發(fā)出了沉重的嘶吼聲,恐怕是支撐了這么久終于要支撐不住了。</br> 果不其然,在到達(dá)大石頭后,那匹馬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郭靜幾人正在看著他,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停了下來,仰天嘶吼一聲便倒了下去,馬眼血紅,急促的喘著粗氣,看來是命不久矣,馬背上那人也掉了下來,離近了才發(fā)現(xiàn)馬背那人穿的竟然是狼皮大衣。</br> 還不等郭靜幾人詫異,身后那六個追兵便追了過來,咆哮著嘴里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將地上那人圍了起來,并沒有發(fā)現(xiàn)郭靜等人。</br> 為首模樣的男子指揮了兩個手下下馬,檢查狼皮男子死沒死,手下將耳朵湊近了狼皮男子的鼻子,察覺到了狼皮男子還沒有死,用馬鞭指著狼皮男子激動的對著為首的那人說些什么。</br> 首領(lǐng)聽到后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也在激烈的和地上那人說些什么,似乎是在確認(rèn)男子說的話。</br> 首領(lǐng)確認(rèn)了數(shù)遍之后自己下了馬,面色冷峻的來到狼皮男子身邊,用腳將他翻了過來,只見狼皮男子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身上傷痕累累,最深的一刀傷到了腹部,渾身浸滿了鮮血,雖然受了重傷,但是還是能察覺到男子胸膛有微微的起伏,這身體素質(zhì)連見多識廣的洪七公見了都驚訝。</br> 首領(lǐng)看見狼皮男子果然沒有死,臉色大變,激動的拿著馬鞭指著狼皮男子,對著周圍的手下激動的說些什么,眾人紛紛下馬,拿出了手中武器,似乎是首領(lǐng)受了刺激,要讓所有人都來補刀。</br> 就在那羌人準(zhǔn)備動手之際,石頭上躲藏許久的郭靜三人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劍影閃過,除了首領(lǐng)外的其余五人盡數(shù)誅殺,首領(lǐng)拿馬鞭的手也被郭靜斬斷,鮮血直流。</br> 首領(lǐng)倒在了地上,一臉痛苦的抓著自己的斷腕,面色慘白的看著郭靜幾人,嘴里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似乎是在威脅幾人。</br> 郭靜走了過來,邊走邊將刀放在手肘處擦拭血跡,一臉冷峻的看著地上那個羌人,“羌狗,殺我多少漢人,去死吧你。”</br> 一道刀光閃過,羌人面色不甘的倒了下去。</br> 郭靜三人將羌人的尸體堆到了一塊,來到狼皮男子身邊。</br> 郭靜試探了一下狼皮男子的鼻息,一臉焦急的看著洪七公:“師傅,氣息游離,似乎是快不行了!”</br> 洪七公想了一下,然后便讓黃蓉將金瘡藥拿了出來,給男子進(jìn)行了緊急處理。</br> 忙完之后三人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地上已經(jīng)止血的狼皮男子,不知道該怎么處置他。</br> “師傅,他好像不是胡人和羌人,會不會是大漠更北邊的人?”</br> 洪七公眉頭緊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從沒見過如此裝扮的人,似乎是從遠(yuǎn)處逃難到這里的。”</br> “師傅,那咱們怎么辦,他受了這么重的傷,咱們也不能不管他啊!”黃蓉焦急的說道。</br> 洪七公想了半天,又看向了遠(yuǎn)方雒陽方向,咬了咬牙說道:“江湖中人,仁義當(dāng)先,見死不救,不是我等作風(fēng),此人行動不便,不能帶上他一同趕路,看來只能在這里耽誤幾天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