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急立功邊讓開路,嗜百姓大刀無情
話說邊讓、劉邈二人點齊兵馬,奔著秣陵殺去。</br> 出了牛渚津渡口二十里,張讓對著劉邈說:“邈兄,在下先率領(lǐng)兩千騎兵探路。”</br> 張讓并不是真的想要當(dāng)先鋒部隊前去探路,而是急功近利。</br> 邊讓是張多部下,自視頗高,之前在張多那里,便打遍軍中無敵手,被張多封為巢湖第一勇士。</br> 鄭寶此人素以驍勇果敢,才干武力聞名巢湖,是公認(rèn)的“巢湖第一勇士”。</br> 一個是張多自封的,一個是大家公認(rèn),這讓邊讓內(nèi)心十分不服,一直想要找個機(jī)會找鄭寶一較高下。</br> 但是奈何自己聲望不夠,鄭寶又是軍隊主帥,所以自己不便向他發(fā)起挑戰(zhàn)。</br> 于是邊讓想要通過軍功來提升自己的聲望,如果自己能夠憑借兩千騎兵,殺向秣陵,生擒弘農(nóng)王劉辯,自己便是第一功臣,到時候即使不向鄭寶發(fā)起挑戰(zhàn),自己這個“巢湖第一勇士”的稱號也算實至名歸。</br> 同為張多帳下將,劉邈自然知道邊讓什么心思,聽到邊讓請求后,劉邈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并沒有制止邊讓,反而鼓勵了邊讓一番。</br> 邊讓不疑有他,馬蹄翻飛,邊讓手持長桿大刀,率領(lǐng)兩千騎兵脫離而去,劉邈自率大軍,跟在后面。</br> 在劉邈率領(lǐng)大軍出發(fā)的同時,水路五千將士,乘著五十艘戰(zhàn)船從牛渚津渡口出發(fā),朝著秣陵碼頭而去。</br> 在劉邈大軍出發(fā)一個時辰后,鄭寶與張多率領(lǐng)一萬陸軍、五千水師也從牛渚津渡口出發(fā)。</br> 就在劉邈大軍出發(fā)的半個時辰后,五只白羽紅喙的飛鴿撲棱翅膀,以極快的速度飛向秣陵方向。</br> 秣陵,劉辯大營。</br> 一身戎裝、腰間挎刀的穆遼寬從大帳外走了進(jìn)來,手中拿著剛從鄭寶大軍傳來的密報。</br> “陛下,牛渚津渡口有動靜了,一個半時辰前,邊讓、劉邈率領(lǐng)一萬五千步兵、數(shù)量不明的水師朝著秣陵襲來,此刻恐怕距離秣陵只剩七十里地。”</br> 劉辯聽完之后點了點頭,問道:“韋孝寬與高長恭兩位將軍就位了嗎?”</br> 穆遼寬慎重的點了點頭。</br> 劉辯頷首,看著手中情報,想起了劉基的計策,嘴角上揚(yáng),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鄭寶,既然你敢來招惹朕,朕便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智商與武力的碾壓。”</br> 劉辯說的智商與武力的碾壓是自己手下人才的智商與武力的碾壓,如果換成正常情況,劉辯手下不可能有這么多精兵強(qiáng)將,鄭寶的奇襲對于劉辯來說確實是死局。</br> 邊讓兩千騎兵屬于輕騎兵兵種,又因為邊讓想要達(dá)到奇襲的目的,所以讓手下騎兵將攜帶的口糧降低到了最低標(biāo)準(zhǔn),為的便是將騎兵的速度拉到最大,趁著劉辯沒反應(yīng)過來,殺他個措手不及。</br> 昨天鄭寶派出去的細(xì)作回來給出的情報是,秣陵縣劉辯軍還不知道鄭寶軍隊到牛渚津的消息,因此駐扎在秣陵縣外的大軍并沒有什么異常情況。</br> 邊讓的騎兵里秣陵縣越來越近,地平線外隱約能看見秣陵縣矮小的城墻。</br> 距離秣陵縣越近,老百姓居住的痕跡也多了起來,但并沒有形成有規(guī)模的村莊,這些人都是劉辯與岳飛南下的時候,帶過來的流民與難民。</br> 在距離秣陵最近,也是最大的一處流民集居地,正在地中干活的老百姓,統(tǒng)一的都停下了手中的活。</br> 聽見遠(yuǎn)處熟悉的轟隆隆的馬蹄聲,這些南下逃荒的老百姓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一些十分不好的記憶從記憶深處涌現(xiàn)而出,將手中干活的家伙事往旁邊一丟,將中間寬闊的土路讓了出來,抱著頭,害怕的蹲著遠(yuǎn)處,單薄的身軀瑟瑟發(fā)抖。</br> 邊讓看著零零散散蹲在地上的老百姓,臉上發(fā)出猙獰的笑容,用力一扯馬韁,受力的駿馬偏離了原來的道路,朝著蹲在路旁的百姓而去。</br> 慘叫聲從馬蹄下傳來,最外圍,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老百姓喪命于力量重達(dá)幾百斤的馬蹄之下,邊讓臉上露出猙獰可怖的笑容,手中大刀上下翻飛,頓時間血肉橫飛,鮮血濺了一地。</br> 嘹亮的慘叫聲驚醒了其他的難民,他們意識到,這群騎兵跟那群只知道燒殺搶掠、頭系黃巾的土匪沒有什么區(qū)別。</br> 頓時間,驚恐的氣氛在難民之間炸開,難民們紛紛站了起來,撇下手中一切東西,拼命往四處逃竄。</br> 邊讓身后的騎兵受到了邊讓的感染,也變得殘暴起來,手中利刃對準(zhǔn)了一個個正在逃竄、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四濺的鮮血裝點了這片銀裝素裹的世界,為這片蕭寂的天地,更添一絲荒唐。</br> 大半騎兵呼嘯而過,剩下幾百具尸體橫陳他鄉(xiāng)。</br> 寬闊的土路中央,橫七豎八躺著七八具尸體,一個身形單薄、長發(fā)蓬亂的小女孩從母親懷中掙脫的站了起來,裸露的腳脖凍得紫青。</br> 人的雙腳怎么抵得過健壯的馬匹的四蹄,這些難民慌不擇路的向前跑去,騎兵很快便追了上來,明晃晃的刀光閃過,土路中央便多了幾句無名的尸體。</br> 女孩的母親也在這群人當(dāng)中,眼看著騎兵追了上來,母親毫不猶豫將小女孩抱在懷中,用并不結(jié)實的后背面對陣陣寒冷的刀光。</br> 小女孩看見了母親最后一次溫婉的笑容,隨后便被母親壓在了身底下,殺人的騎兵呼嘯而過。</br> 小女孩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七八歲年紀(jì)的她,看不懂母親剛剛看她的眼神,被母親壓倒后,便掙扎的從人堆中爬了出來。</br> 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身邊橫七豎八躺著七八具尸體,她不懂為什么這么冷的天,這些朝夕相處的大人們要躺在路中間。</br> “嘿,這邊還有個小姑娘,看我一刀把她劈成兩半!”一個騎兵發(fā)現(xiàn)了路中間的女孩,獰笑的對著同伴說完之后,一夾馬腹,手中大刀朝著小女孩殺去。</br> 騎兵的聲音吸引了附近幾個騎兵,他們不約而同的朝著路中間的小女孩而去,手中大刀緊緊蓄力,想要搶在同伴前,完成一刀兩半的壯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