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睡夢中,王二妮皺了皺眉頭,耳邊傳來的吵鬧聲,擾的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繼續(xù)睡下去,她迷迷蒙蒙的睜開了眼睛。
“四郎哥哥,這是怎么了”眼前的情景讓王二妮立刻清醒了過來,原來屋內(nèi)一片亂糟糟的,宋大郎和宋五郎不知道去了何處,宋四郎一身血的坐在炕沿上,臉色蒼白,正讓宋二郎給他纏著繃帶。
王二妮立即靠了過去,面帶擔(dān)憂,“出了什么事情了?”
宋二郎正是纏繃帶的關(guān)鍵時候,無法分身出來,只得出聲安慰道,“沒什么大事,可是把你吵醒了?”
王二妮嗯了一聲,她的聲音引得一直閉目養(yǎng)息的宋四郎睜開了眼睛,“媳婦,你怎么醒了?”
“四郎哥哥,你傷到哪里了?要不要喝點(diǎn)水?”王二妮看到宋二郎干裂的嘴唇,急切的問道。
宋四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許是宋二郎手上的勁兒有些大了,嘶的抽了一口氣,“他奶奶個熊的,二哥,你就不能輕點(diǎn)?”
身后傳來的恨鐵不成鋼的聲音,“現(xiàn)在知道疼了?怎么做事情之前也不知道動動腦子!”是宋大郎的聲音,他手上捧著一碗黑色的藥汁站在門口,顯然是去熬藥了。
“還不是三哥說……”宋四郎看到宋大郎手中的藥汁臉色一變,這下蒼白里竟然透著青色,“大哥,俺不喝藥!”
宋大郎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喝也得喝。媳婦你怎么醒了?”后面的話是對著王二妮說的。
王二妮看了眼黑乎乎的藥汁,心里有些同情宋四郎,“嗯,睡不著了,大郎哥哥,這是什么藥?”
“四郎中了毒,這是解毒藥。”宋大郎不緊不慢的說道。
宋四郎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大哥,俺能挺過去,不喝藥也沒事。”
“中毒?”
“可不是,半夜跑到了后山不說,還赤手空拳的和人博弈,最后被人在胸口砍了幾刀,那刀上是抹了毒藥的,幸虧是普通的毒藥,不然俺可是一點(diǎn)辦法也沒了。”宋大郎把藥汁端了過去,放在宋四郎的鼻尖,一副藥他喝的架勢。
“他奶奶個熊的,俺不喝……大哥,你不能逼俺。”宋四郎從小就怕一樣?xùn)|西,那就是吃藥,很難想象那樣一個外表眉目剛硬的少年,竟然是怕吃藥的。
王二妮急了,這可不是任性的時候,“四郎哥哥,不吃藥怎么行呢,你快喝了吧,我兜里還有顆楓糖,你喝完我就給你吃,可甜了。”
宋四郎對著王二妮難得的哄勸的語氣,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雖然那語氣中哄孩子的成份多點(diǎn),什么叫吃了糖就不苦了……嗯,其實(shí)吃顆糖也不錯,不對,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行,打死他都不會喝藥,“媳婦,俺不喝也能扛過去的。”
宋大郎剛才熬藥的時候就愁怎么讓宋四郎把藥喝了,宋四郎從小就倔強(qiáng),又力大無比,他還記得上一次也是因為風(fēng)寒,不肯喝藥,整整在炕上躺了一周……,如果宋四郎死倔的堅持,他還真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這下見他竟然在王二妮的勸說下有軟化的跡象,心中一動,牽起王二妮的手把藥碗放了過去,“媳婦,你讓四郎把藥吃了,俺去拿顆糖。”
王二妮堅定的接過了藥碗,鄭重其事的點(diǎn)頭,“大郎哥哥,你放心,我一定讓四郎哥哥把藥吃了。”
身后傳來噗嗤的笑聲,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宋三郎在宋五郎的攙扶下走了進(jìn)來,他臉上帶著促狹的神色,“四郎啊,看來你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宋大郎皺了皺,“俺還沒說你呢,瞧你出的什么餿主意,那刀口差那么一點(diǎn)就……”宋大郎忽然停下了抱怨,因為他看到王二妮正聚精會神的聽著,他怕下面的話題太過血腥,嚇著小姑娘。
只是顯然晚了,王二妮立時紅了眼圈,抓著宋四郎的手,“四郎哥哥,你怎么這么大意!是不是傷的很重?”
宋四郎被王二妮指責(zé)的眼神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是宋家其他的兄弟,他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吼,可是看著眼中含著水霧的可愛媳婦,他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俺沒事,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俺的對手……真的,不信,你看看。”說完就要扯開布條。
王二妮忙把手壓在他的手上制止了他的動作,“別動了,剛纏好的……我信了還不行嗎?四郎哥哥,喝藥吧。”
“俺……不喝。”
“四郎哥哥,你不會是怕苦吧?只有小孩子才會怕吃藥呢。”王二妮說的一臉認(rèn)真,看到宋四郎白色繃帶上的血痕,眼中的水霧更重了。
宋四郎立時覺得氣血上涌,臉色通紅“俺才不怕苦呢。”
“那喝了它……不然我會擔(dān)心的,四郎哥哥……”王二妮撒嬌的拽了拽宋四郎的衣袖。
宋四郎見王二妮擔(dān)心的凝視著自己,似乎只要他拒絕,眼角的那顆水珠馬上就會滑落下來,又難得聽她撒嬌,這一刻再是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他暗嘆了一口氣,“好吧。”
王二妮高高興興的把藥端了過去,宋四郎閉著眼睛,如上斷頭臺一般,一狠心,咕嚕嚕咕都喝了下去,很快藥碗就見了底,王二妮用手帕給宋四郎擦了擦嘴角,又拿了塊楓糖放進(jìn)了宋四郎的嘴里。
宋四郎苦的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媳婦你看,俺可是都喝光了,俺就說了,俺不怕苦。”
王二妮高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宋三郎已經(jīng)被宋五郎攙扶到了炕上,他聽見兩個人對話,閑閑的說道,“這藥可是要吃七天呢,四郎,你話可別說太早!”
剛剛有些回了血色的宋四郎,聽了宋三郎的話臉又蒼白了回去,“還要吃幾天?”
王二妮趕忙安撫道,“四郎哥哥,我還有楓糖沒吃完,都給你吃……不要怕。”
宋四郎挺了挺胸膛,別扭的把臉轉(zhuǎn)開說道,“俺才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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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宋五郎好奇的詢問道。
只見一張鹿皮被鋪在炕上,大的幾乎把整個炕都鋪滿。
宋大郎沉吟了半天,摸了摸鹿皮上的字體說道,“這是一張九州輿圖,極其珍貴的寶物啊,四郎,你是怎么得來的?”
在古代地圖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的普及,屬于軍事機(jī)密,只有上層軍將或者皇帝才會擁有的東西,極其珍貴,當(dāng)然那種地圖是屬于軍事用途,還有一種地圖,那就是商業(yè)地圖,只有那些生意遍布九州的世代富甲大商人才會有,他們會把走過的路線一一記錄下來,一代一代的傳下去最后就變成了無比精確的商業(yè)地圖。
可以說宋家拿到的這份輿圖,如果不是偽造之物,那就是千金價值的東西了,不,應(yīng)該說千金難買之物。
宋四郎指了指東屋,“是哪個老人家給俺的……他以為自己快不行了。”原來宋四郎不僅和人血拼了一把,還救了一個老人回來。
王二妮好奇的問道,“什么老人?”
宋三郎沉默半響才說道,“媳婦,四郎救了個人回來,就是那個給俺們算命的老先生。”
“啊!這是到底怎么回事,不行,四郎哥哥,你快跟我說說,這半夜的,你怎么會受傷,又怎么會救了個人回來。”王二妮驚異的睜大了眼睛。
宋三郎見眾人沉默,站出來說道,“俺來跟媳婦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