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屋漏又逢連夜雨
hi~您好。見到我就說明小天使需要再多買幾章了喲。 雖然知道不是針對自己, 但蘇瓷小心肝還是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看向蘇瓷,楊延宗冰冷神『色』終于有了一絲緩和,他道:“你先過去, 你母姐在西邊崖上。”
他讓阿康帶她過去,蘇瓷咽了咽, 抬頭不看他提在手上那個滴滴答答的頭,說:“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用不著帶, 這邊肯定很缺人的。
她沒忍住看了他提劍的右手一眼:“你的手……”
楊延宗手腕還上著夾板,作為一名醫(yī)學(xué)生,這手術(shù)還是自己做的, 那點子責(zé)任心翻騰作祟,“你手, 你手還不能動,……里頭線繃開麻煩就大了。”
楊延宗“嗯”了一聲。
他反手將劍回鞘, 頭顱隨手扔給阿康,把長劍換到左手提著。
……嗯, 嗯是幾個意思啊?
……
楊延宗沒給她解釋那個嗯究竟有幾個意思, 很快就把她攆回去了。
女眷和傷兵在西邊崖上的安全區(qū)域,分好幾處待著,慎防一個不好被人一鍋端,蘇瓷找到第一個地方就看見焦急翹首的蘇燕, 她氣喘吁吁,沒骨頭般直接蹲下,不想動了媽呀!
“這是怎么了?”
蘇燕心里焦急比她親爹娘都還多一重,憋了好些天總算見到妹妹回來,還來不及高興,一沖出去就看見她臉上的鮮血, 差點嚇個半死,,忙扶她坐下左『摸』右看,還好,這血不是她妹的。
“可別提了,嚇?biāo)廊肆恕!?br/>
姐妹倆一邊嘀咕說話,蘇燕連忙拔開水囊打濕棉巾遞給蘇瓷,蘇瓷趕緊接過使勁擦了幾把,摳摳眼睛,總算把臉抹干凈了,衣服也給換了,可頭發(fā)就沒辦法,只能湊合著用棉巾擼幾把,味道還是腥腥的。
她膽子算大的了,可這回還是有點慫。
頭一回非正常情況下見血,就直接殺人割頭,距離還那么近,畫面實在太刺激了。
蘇瓷小心臟這會兒還噗通噗通的,擦好臉立馬往她姐身上一靠,不行啊她得緩一緩。
不過沒等她開始緩,蘇燕團吧團吧棉巾趕緊湊過來了,她心里惦記著另一件事呢,附在她耳邊忙小聲問:“阿瓷,那個男人呢?”
“誰?”
蘇瓷和蘇燕對視半秒,立馬明悟:“……大概跑了。”
蘇燕說的是季承檀,蘇瓷都差點都把這家伙給忘記了,得蘇燕提醒立馬想起,趕緊回憶了一下——當(dāng)時風(fēng)化崖垮塌的時候,季承檀站位比梁慎還略遠(yuǎn)一點,但都是在這一片,不知他磕沒磕傷?不過在梁慎和楊延宗激戰(zhàn)她絆倒那時候,蘇瓷余光似乎看見遠(yuǎn)處有藍(lán)『色』衣裳動了動,似乎從地上馱起了個人。
季承檀有兩名護衛(wèi)今天穿的就是深藍(lán)『色』勁裝。
距離挺遠(yuǎn)的,對方動作也很小,當(dāng)時黃塵彌漫能見度很低,蘇瓷其實也只是余光隱隱約約瞄到,不過當(dāng)時情況緊張,誰也顧不上理會這些
現(xiàn)在回憶一下,動的應(yīng)該就是季承檀的護衛(wèi),被馱的那個不用說就該是季承檀本人了,他一動不動,很可能磕著哪里昏『迷』或受傷了。
不過蘇瓷判斷一下,風(fēng)化崖是滑下來而不是兜頭覆蓋,只要不是像張牟一樣不幸運的,基本都不會直接磕死的,評估一下季承檀護衛(wèi)的動靜,蘇瓷判斷季承檀應(yīng)該是昏『迷』但不至于有生命危險。
現(xiàn)在兩邊大變生,情況不明,而季承檀護衛(wèi)估計也恨不得主子立即離開蘇瓷這個女人的,剛好這是個機會,肯定直接就帶著季承檀走人了。
所以蘇瓷才說,跑了。
蘇燕扼腕:“怎磕不死他?!”
蘇燕真恨不得宰了這個哄騙她妹妹的男人,話說得咬牙切齒,要知道這世道對女孩可比男『性』苛刻太多了,不管什么理由,這男人禍害她妹實打?qū)嵉摹?br/>
蘇瓷有點緊張:“他沒發(fā)現(xiàn)吧?”
這個他,當(dāng)然是指楊延宗了。
蘇燕忙道:“沒,沒呢,你別怕,我都給糊弄過去了。”
事發(fā)之后蘇燕趕緊把黑鍋扛上了,說辭都是反復(fù)琢磨過的,能少說就少說,不行就哭,楊延宗當(dāng)時也顧不上這些雞『毛』蒜皮的前情,應(yīng)該沒『露』餡的。
“那就好!”
蘇瓷拍拍心口,姐妹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警報解除,有驚無險,這個姓季的估計短期內(nèi)出不了幺蛾子的了,以后再想辦法解決他吧!蘇燕拉過來一張?zhí)鹤樱嵝牡跄懶“朐聸]睡好,“我得躺躺。”
蘇瓷趕緊也蹭過去,分了她姐一半床位,有毯子就最好了,她受驚嚇的小心肝也得緩緩呢。
哎呀媽呀,今晚實在太刺激,這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啊!
小心肝承受不住。
太難了。
蘇瓷想,她還是憑著她的醫(yī)術(shù)茍的,畢竟好醫(yī)生啥時候都是稀缺資源,其他的就算了,太波瀾壯闊的人生從來都不是咸魚的理想啊。
偶爾一次還行,長期她肯定不干的。
更何況這男主實在過分難搞了,一想到那個啥“到了花甲暮年,才終于得到他的心。”
蘇瓷就深覺支持不住。
她捂住小心肝,還是算了吧!
……
但蘇瓷沒想到的是,楊延宗對她還挺滿意是。
她睡了半宿,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兵刃交擊的聲音早已漸漸停歇下來了,處理好并成功接手了整個軍鎮(zhèn)的鎮(zhèn)兵之后,楊延宗等人才回來。
蘇瓷『揉』了『揉』眼睛,背著『藥』箱過去了。
檢查了一下楊延宗的右手,還好,傷口表面的已經(jīng)愈合了,現(xiàn)在只看見縫針的結(jié)痂,她仔細(xì)一個一個慢慢動他的手指頭,觀察它的靈敏度,以及詢問他的感受。
結(jié)果還算好,到底已超過半個月了,肌腱慢慢初步長合在一起,活動幅度也沒有過分大,里頭的縫合線應(yīng)該沒有崩開。
“還好,不過拆線和拆夾板之前你這手可千萬不能再動了。”不然運氣可不是每次都這么好的。算了,夾板她還是給他再上嚴(yán)實點吧,可惜沒有石膏。
熊熊的篝火燃燒起來,營地懸了半宿的心松懈,歡聲笑語,氣氛高漲,還有食物的香氣不斷從大鍋里傳出來,坐在楊延宗這個位置,甚至還能俯瞰到剛剛被他收攏到手的軍鎮(zhèn)大部隊。
她爹和阿康都在下頭,下面還得留人盯著呢。
楊延宗見蘇瓷側(cè)頭望底下,道:“明日你下去一趟,給他們找些水食,我們在此地休整一日。”
雖下面綠意頗多,但大環(huán)境卻是越來越旱,還是盡快離開為宜。人很多,需要儲存的食物和水暴漲,并沒有太多時間讓底下的人慢慢找。
“哦。”
蘇瓷應(yīng)了一聲,她在給楊延宗清洗傷口,篝火熊熊映在這人的面龐上,他深邃的五官像刀鋒一樣凌厲,蘇瓷小小聲問:“那咱們接下來去哪啊?”
楊延宗張開半闔養(yǎng)神的雙目,瞟了她一眼,女孩抹掉臉上臟兮兮的塵土,讓她一雙大眼睛看起來更加清澈更加黑白分明,正睜大眼瞅著他。
蘇瓷表現(xiàn)可圈可點,這讓她得到了一個不管是蘇燕還是蘇蓉都不可能得到的待遇,雖然依舊言簡意賅,但楊延宗可以稱得上和顏悅『色』回答了她的提問:“綏平。”
“不過在此之前,先去義州。”
蘇瓷一圈圈給他纏上繃帶,楊延宗抬了抬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右手,瞥一眼,隨即攤開一張輿圖,他點了點其上西北角的一點,“你覺得義州如何?”
蘇瓷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完全證明了她的實力。義州也屬于災(zāi)區(qū),不過是算邊緣地帶,但數(shù)千人的吃喝依然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所以下決定之前,楊延宗先詢問她的看法。
蘇瓷把剪子棉線之類的東西扔回『藥』箱,楊延宗手下原本有好軍醫(yī)在的,但現(xiàn)在沒了,蘇瓷除了生存技能之外,她還有醫(yī)學(xué)上的專業(yè)技能和素養(yǎng),可以正好填補上了這個空缺啊。
楊延宗問了一會,沒聽見回答,蹙眉一看,蘇瓷骨碌碌眼睛不知道想什么。
“嗯?”
蘇瓷回神:“哦哦。”
她趕緊趴過去看,這處離篝火不遠(yuǎn)不近,但要看清楚輿圖有點不容易,輿圖是擱在楊延宗大腿上的,蘇瓷得湊到他跟前才能看得到,這姿勢真是壓力山大啊,她忙收斂心神看了半晌,有不明白的,她就問楊延宗,最后心里仔仔細(xì)細(xì)斟酌過后,她說:“義州也行,但我覺得蕖州可能會更好些,不過義州距蕖州不遠(yuǎn),不行我們再過去。”
蘇瓷是根據(jù)山勢河流結(jié)合地質(zhì)人口分析的,發(fā)表的意見言之有物,楊延宗頷忖度片刻,頷首:“可。”
……
蘇瓷見沒她什么事,趕緊提起『藥』箱溜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們下去和大部隊匯合了。
接下來是一天時間的休整。
蘇棣身上也臟得厲害,黃土混著血跡,不過好在都不是他的,見閨女平安歸來,他和陳氏兩口子心里大石才算落回地上。
接下來,就是蘇燕挨罵了。
這個是必須罵的。
蘇棣咬牙切齒,痛心疾首:“為父是怎么教你的,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好啊,好啊,你竟敢……”私相授受,“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了,看老子不揍你!……”
揍吧,揍吧,反正也不掉二兩肉。
蘇燕低頭作懺悔裝,甚至擠出一點眼淚表示痛悔不及,實際內(nèi)心不痛不癢。
畢竟因為季承檀這破事才導(dǎo)致先前計劃出現(xiàn)意外,這頓罵是必須的。
蘇棣有點作戲成分,但也是真氣急了,但還是不敢大聲,也不敢透『露』什么關(guān)鍵字眼,生怕破壞閨女名譽。
蘇瓷心虛縮了縮,趕緊偷偷瞄了楊延宗那邊一眼。
不想那邊剛好也正在說這件事。
楊延信語帶兩分鄙夷,聽著蘇棣罵聲,抱怨了幾句,說著說著話題不免又轉(zhuǎn)移到蘇瓷身上:“幸好咱嫂子不是這樣的。”
楊三楊延貞,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郎,眉眼頗似其兄,不過眼睛圓溜溜的,少了凌厲,多了清秀和幾分少年人的青稚,聞言連忙附和:“對對!幸好有咱嫂子在呢!”
他看他大哥的手,“不然咱大哥這手可就要耽誤了。”
就憑這一點,楊延貞就滿心感激,他大哥從小帶著他們,在兄弟倆心里位置不亞于父親,甚至比父親還要更重一分。
楊延宗頷首,他抬了抬腕部被包扎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右手,略略端詳,夾板位置恰到好處,紗布每一圈外『露』部分大小都一模一樣,包扎得非常漂亮。
從前印象中只是一個很模糊的影子,經(jīng)歷過軍鎮(zhèn)和梁慎事件后變得鮮明鮮活,有了一定了解之后,他對蘇瓷很滿意。
楊延貞高興地說:“哥年紀(jì)也差不多了!”
“等處理好這些事,爹娘接回來,正好把親事辦了!”
楊延宗并沒有反對這個說法,他確實也該成家立室了。
他望了蘇瓷那邊一眼,剛好蘇瓷也偷瞄過來,被逮了個正著。
她心虛氣短,連忙擠出一抹笑。
切頭事件的影響還沒過去,她有點條件反『射』。
不料,也許因為順利了結(jié)梁慎接手鎮(zhèn)兵他心情不錯,也或許是出于對蘇瓷的滿意,楊延宗破天荒掀了掀唇角,也回了一抹淡笑。
蘇瓷:“???”
喵喵喵,我是誰?我在哪里?
她心里突然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怎么回事??
蘇瓷火了,一鼓作氣爬起來掄了根碗粗枯枝,手腳并用繞到那人后面,照著他后腦勺就掄了一下,笑聲戛然而止。
蘇瓷扯下這瘋子的腰帶和上衣,撕成一條條將他手腳全身捆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然后連拖帶拽扔進草叢里藏著。
以最快速度處理好劉應(yīng),蘇瓷趕緊找了個能下腳的地兒,連夠帶跑沖下去。
找了大概二三十米,她就找到了阿照,阿照栽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左邊有個碗口大血肉模糊的傷口,鮮血嘩嘩往下淌了一臉一頸。
蘇瓷連爬帶滾沖過去,一探頸脖,還好,有氣,她定睛一看,那傷口雖然大,但大部分都是表皮傷,還好還好,但這么快的血流速度,肯定是損傷到動脈了。
蘇瓷趕緊打開背上的大包袱,取出干凈敷料,重重按壓在他額前傷口上,另一手『摸』索按住他耳前的頸淺動脈,鮮血流速立即緩了。
蘇瓷吐了口氣。
但她一動他,阿照就動起來了,他眼瞼顫動半響勉強睜開,掙扎著要爬起身,蘇瓷急道:“別動啊,你是不是想活了?!”
阿照這人像他主子,平時冷臉不愛說話,蘇瓷和他其實并不怎么熟,但現(xiàn)在熟不熟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大了,阿照勉力睜開眼睛撐著坐起,手極力指向斜前方:“……主子,主子!”
這人忠心耿耿,哪怕就剩一口氣,也惦記著去確認(rèn)他主子的安危,救他的主子。
“你別動,別動!”蘇瓷真怕了他了,“我去啊,我去,你別動!”
蘇瓷望一眼他指的方向,回頭說:“你這傷口還得壓迫止血至少半個小時,啊不,是兩刻鐘。”
阿照臉『色』青白,緊緊蹙著眉一副強忍惡心的樣子,估計還有一些腦震『蕩』,蘇瓷哪里敢讓他去?
“你自己按著傷口和耳前這個位置,兩刻鐘之后,換敷料包扎繼續(xù)壓迫止血。算了,還是我先替你扎上吧,你按兩刻鐘。可以慢慢挪動,但切記量力而為。哦還有,那劉應(yīng)我捆好丟在那邊了。”
蘇瓷看了看阿照的手,力道還有,壓迫沒問題,他已經(jīng)支撐著慢慢爬起身,想去搜尋其他同伴。蘇瓷把大包袱留下來了,這些人都有急救常識,留下大部分的『藥』,應(yīng)該能支應(yīng)得住的。
她只每樣傷『藥』和敷料繃帶各撿了一些,打了個很小的包袱背上,然后就往阿照指的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這個劉應(yīng)都不知埋了多少炸『藥』在這地兒,半個山頭都炸得傾瀉了下去,這路一點都不好走,蘇瓷跑不了兩步,就得小心翼翼下腳了,有時候還得手腳并用連爬帶攀的。
一開始的時候,蘇瓷其實并不怎么擔(dān)心楊延宗。
爆炸前驚鴻一瞥,阿照的位置比楊延宗糟糕多了,可阿照都還活著,并且傷勢不算過度嚴(yán)重。
楊延宗身手這么好,肯定沒事的。
可漸漸,她就發(fā)現(xiàn)事情有點不對頭了。
她找不到楊延宗。
蘇瓷一開始心里有點『毛』『毛』的,她怕不等她找著楊延宗就先反而碰上那個季元昊,那她可就涼涼了,所以一開始她很小心,時不時左右張望側(cè)耳傾聽。
可一路從垮塌的半山腰走到山腳,她誰也沒碰上。
“怎么回事?”
蘇瓷抬頭,眺望一下頭頂?shù)哪俏恢茫延锌赡軌嬄涞姆较蚨颊伊艘槐椋闹莒o悄悄的,彌漫的煙塵漸漸平息下來,視野開始開闊,但一路上她沒找到血跡也沒找到衣料碎片和蹭剮痕跡。
蘇瓷眉頭皺起來了,沒道理啊,難道直接被掩埋了?她又不信,這可是男主啊,沒道理這么寸的!而且最重要是,楊延宗當(dāng)時站立位置的方向雖傾瀉很嚴(yán)重,但卻不是崩陷落石的重災(zāi)區(qū),他可是第一時間就離開了爆炸最核心的區(qū)域的,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身手,哪怕被掩埋也不可能沒留下一點痕跡的啊!
最終蘇瓷跟著這個方向一路走到最底,在山坳的最底部,很接近前方一堵峭壁石山的位置,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條石縫。
坍塌崩陷的落石和樹木一路推到這里,巖質(zhì)的地面開了一條縫,有將近兩米寬,豁口邊緣很新,再往前一段,卻看見灰黑『色』的舊痕跡,是青苔跡,不過早就干透了。
這里本來有一條地縫,干的,還落了不少塵土落葉,不大,但一場爆炸把它生生炸裂豁開了。
現(xiàn)在不知多長也不知多深,反正蘇瓷兩邊都望不見盡頭,更糟糕的是,她聽見水聲,石縫底下正急速往上涌出水來!原來底部的枯枝敗葉正在水面急速打轉(zhuǎn)流動,水速很快,沒一會功夫就上漲了兩三米。
黑黝黝的,深不見底。
……楊延宗不會被推到底下去了吧?
蘇瓷:“……”
她很想告訴自己不是,但事實上能找的地方她都找遍了,這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他瞄的。
蘇瓷猶豫了一下,她這方面知識豐富,她很清楚,這種裂縫危險『性』可不低啊!最主要不知底下有多深?幸運的話十來二十米就到底的,出水口也只有一兩個點,下去撈個人很快就能上來了。
假如不幸運,整個縫底都是豁開的話,下去就不知道能不能再上來了。
……這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劉應(yīng)!
蘇瓷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認(rèn)命解下腰帶,行吧,等把人撈起來后,得讓楊延宗把姓劉那丫的皮給他扒了,他nn的。
她這腰帶是特制的,一圈圈裝飾看著非主流其實是一條條細(xì)索,很結(jié)實,牛皮編的,她出門帶這些裝備都習(xí)慣了。
看吧,果然派上了用場!
心里阿q吐槽,手上動作卻一點都不慢,蘇瓷飛快打了圈結(jié)套在裂縫邊緣的一塊巨石上,另一頭用活結(jié)系在腰間,她拉了拉繩,雙腳抵著裂縫邊緣,一節(jié)節(jié)放手,下去。
她業(yè)務(wù)純熟,下得很快,松了兩下手就悄然落到水里,蘇瓷深吸一口氣,松手一個猛子扎下去,睜開眼睛,像條魚兒一樣一路潛下去。
很幸運的是,下潛了大約十來米,大約四層樓上下,蘇瓷就到底了,這個深度,肉眼還是能看清一定距離的,蘇瓷潛水技術(shù)過硬,一蹬一躍,速度飛快,她很快就找到楊延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