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卷 香醉忘憂 第九章 花舫之會
當(dāng)韓柏等乘艇登上香醉舫時,燕王棣和媚娘及十多名隨員倒屐相迎。
媚娘并不知道來者是韓柏,只知是燕王的貴賓,見到韓柏時,艷眸掠過動人心魄的驚喜,有點急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大喜道:“原來是專使大人,媚娘令晚真是幸運(yùn)。”
燕王呵呵大笑道:“差點忘了你們昨晚見過了。”
韓柏踏足這煙花勝地,立顯風(fēng)流浪子本色,哈哈笑道:“何止老相識,還是老相好呢!”
聽得旁邊的范良極搖頭嘆息。媚娘橫他一眼,神情喜不自勝。
連燕王亦感愕然,難道這飽歷滄桑的美婦,竟古井生波,愛上了韓柏。
這時謝廷石和陳令方乘另一小船至,要叩拜時,被燕王有風(fēng)度地阻止道:“今晚我們平等論交,如此才可盡興。”
一番寒喧客氣話后,眾人一起登上三樓的大廳。
艙頂?shù)钠贫丛缫研藓茫舨涣粜模^看不出來。
筵開一席,昨晚曾見過六女中的四女都在場,還多了另外四位姿色較次的年輕姑娘,卻已是中上之姿,獨(dú)見不到紅蝶兒和綠蝶兒,
四女見來的是韓柏,都喜動顏色,不時眉目逢迎,一時鶯聲燕語,好不熱鬧。韓柏自是左右逢源,來者不拒。
這時盛裝的白芳華由內(nèi)室走出來,站到燕王旁,含笑向韓柏施禮問好,半點異樣或不自然的神色都沒有。
美妓奉上美酒,各人就在偎紅倚翠的喧鬧氣氛中對酒言歡,說的當(dāng)然也是風(fēng)月之事。
看見白芳華小鳥依人般傍著燕王,韓柏大感不舒服,覷了個空檔,把媚娘拉到一側(cè)道:“兩只蝶兒那里去了。”
媚娘白他一眼道:“都是你害人,她們知道今晚花舫給燕王包了,以為見不到你,齊托病不來。小冤家明晚再來行嗎?奴家和她們都想見你哩!莫忘了還有艷芳正等著你為她辟地開天呢。”
韓柏大樂,可是想起明晚要和秦夢瑤去見朱元璋,忙道:“明晚不行,白天可以找到你們嗎?”
娼娘毫不猶豫說了個地址,還指示了路途走法。燕王回過頭來道:“要罰大人三杯了,怎可私自尋媚娘開心。一
韓柏待要答話,小燕王朱高熾和刻意打扮過的盈散花翩然而至。
韓柏更不舒服,白芳華如此,盈散花亦如是,不過想起自已已有秦夢瑤、虛夜月、莊青霜和三位美姊姊,亦應(yīng)感滿足,不作他求。但想雖這么想,始終有點不能釋懷。
小燕王像忘記了曾發(fā)生在他們間的所有不愉快事件,親切地向他殷勤勸酒。反是盈散花笑臉迎人的外表背后,有些微凄然無奈。
韓柏心中大訝,因為朱高熾絕非心懷廣闊的人,為何會表現(xiàn)得如此大方,難道內(nèi)中另有別情。
忽然一陣哄笑傳來,原來幾位小姐圍著口沫橫飛的范良極,看這老小子表演小把戲。
這時筵席上無形中分成三組人;一組是范良極和三數(shù)艷女,一組是陳令方,謝廷石、媚娘和另兩位姑娘;另一組則是燕王棣、小燕王、白芳華、盈散花和韓柏。
韓柏愈看燕王棣,愈覺得他像朱元璋,只是外表溫和多了,但總有種城府甚深,密藏不露的感覺,旋又想到盈散花,秀色若不跟在她旁,那她豈非要自己去獻(xiàn)身給朱高熾,想到這里,滿肚子不是滋味。
燕王棣還是首次見到盈散花,不時和她說話,顯是為她美色所誘,生出興趣,反把白芳華冷落一旁。
總之男男女女,各有心事,分懷鬼胎。
朱高熾向韓柏道:“那晚小王年少氣盛,專使不可放在心上。”
韓柏忙反責(zé)自己不對,心知對方亦是言不由衷。
燕王棣此時向盈散花道:“盈小姐認(rèn)識小兒多久了?”
盈散花向他拋了個媚眼道:“才只四天!”
小燕王插入道:“什么‘才只’,足有四輩子才對。”
燕王棣閃過不悅之色,轉(zhuǎn)向韓柏道:“樸專使!可否讓我們兩人到外面露臺吸兩口秦淮河的新鮮空氣。”
韓柏知道好戲來了,和他并肩走出廳外的畫廊處。
燕王棣兩手按著欄干,俯瞰著對岸的景色,嘆道:“韓兄看我大明江山,是多么繁華美麗。”
韓柏見他道明自已身份,亦不掩飾,學(xué)他般倚欄外望,嘆道:“可是若燕王你一子差錯,如此大好江山,將變成滿目瘡痍的殺戮戰(zhàn)場。”
燕王棣冷然道:“韓兄這話怎說?”
韓柏知道此人乃雄材大略的梟雄心性,一般言詞,絕不能打動他,只會教他看不起自己,決意奇兵突出,微笑道:“想不到燕王的東洋刀使得這么好,差點要了韓某的小命兒。”
燕王棣虎軀一震,向他望來,雙目神光電射,肅容道:“禍從口出,韓兄最好小心說話。”
韓柏分毫不讓地和他對視著,從容道:“認(rèn)出燕王來的并非在下,而是皇上,所以他教我?guī)砜谟崳嗤跻爢幔俊?br/>
燕王棣顯然方寸大亂,深吸一口氣后道:“何礙說來聽聽!”
韓柏道:“皇上說,假若燕王答應(yīng)他不再謀反,那他在有生之年都不會削你的權(quán)力。”
燕王棣呆了一呆,把眼光放回去岸旁燈火處,好半晌后才道:“我可以相信他嗎?”
韓柏苦笑道:“我怎么知道?”
燕王棣聽他答得有趣,笑了起來道:“現(xiàn)在本王有點明白父皇為何喜歡你了,鬼王說得不錯.你真是福大命大。”
韓柏心中一動,捕捉到一絲靈感。
燕王棣沉聲道:“韓兄在想什么?”
韓柏迅速將得到的靈感和事實組織了一遍,再無疑問,微笑道:“燕王不知應(yīng)否相信皇上,但定會信得過我,是嗎?”
燕王不知他葫蘆里的是什么藥,點頭道:“可以這么說,若非韓兄肝膽照人,芳華不會對你傾心,鬼王亦不肯把月兒許配與你。”
韓柏早知自己和白芳華的事瞞他不過,坦然受之,淡淡道:“我想和燕王達(dá)成一項交易,就是假若燕王不對付鬼王和皇上,亦不派人來殺在下,我便助燕王去對付藍(lán)玉和胡惟庸等人。”
燕王棣心頭一震,像首次認(rèn)識韓柏般重新打量起他來。
韓柏這句話走的是險著。
早先小燕王對他故示大方,顯然是另有對付他的手段,才暫時不和他計較。剛才燕王棣又指他福大命大,自是有感而發(fā)。
這引發(fā)了他一連串的聯(lián)想。
首先,藍(lán)玉等已和方夜羽聯(lián)成一氣,密謀推翻明室。而他們的棋子就是陳貴妃,可以想象以方夜羽等人深思熟慮想出來的妙計,必是天衣無縫,說不定可把罪名推在最大障礙的鬼王和燕王身上.那藍(lán)玉和胡惟庸反可變成勤王之師,挾允而號令天下。
在這種情況下,燕王扮水月大宗行刺朱元璋之舉,是使他們陣腳大亂,再沒有理由在這時刻來對付他。
而燕王卻偏找人來殺他,假若他不幸身死,鬼王和朱元璋必然震怒非常。但卻怎也不會懷疑到與鬼王關(guān)系親密的燕王身上。更且在表面上,因著謝廷石的關(guān)系,燕王和他韓柏應(yīng)是同一陣線的人,所以就算朱元璋沉得住氣,鬼王必會對藍(lán)玉和胡惟庸展開報復(fù)。無形中迫得鬼王興燕王的關(guān)系更是緊密,如此一石數(shù)烏之計,真虧他想得出來。
莊節(jié)說得不錯,燕王可能比他老子更狠辣和奸狡!
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心頭,使他得到了對策,并以之震懾燕王。
兩人目光交擊。
燕王棣點頭道:“假若本王全盤否認(rèn),韓兄會怎樣看我。”
韓柏淡淡道:“那在下會看不起你,因為你根本沒有當(dāng)皇帝的資格。”
燕王棣仰天一哂道:“說得好,無論本王承認(rèn)與否,韓兄仍只會堅持自己的信念,而即管本王承認(rèn),韓兄仍然缺乏真憑實據(jù)來指證本王,父王亦不能入我以罪。”
頓了一頓,雙目厲芒再現(xiàn)道:“但你為何要助我呢?你要我答應(yīng)的條件是輕而易舉,本王可暫時按兵不動,而你卻要冒生命之險,去招惹藍(lán)玉等人,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韓柏嘆了一口氣道:“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可是眼前既成的事實就是明室的皇權(quán)必須保存。這或者對功臣百官是天大慘事,但對百姓卻是好事。而我肯助你的原因,就是因為只有你這種但求利益、雄才大略的梟雄才會坐得穩(wěn)皇帝的寶座,而你亦不會蠢得去動搖國家的根本,弄壞人民的生計。因為你就是年輕的朱元璋,他做得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得到。”
燕王臉上先是泛起怒容,接著平復(fù)下來,點頭道:“和你說話的確很痛快,到這刻我才知道所有人都低估了你,以為你只是個好色之徒,只有泡妞的本事。”又沉聲道:“可是你手上有什么籌碼和本王交易,憑一個范良極并不足夠吧?即管你是鬼王女婿,但他并不會聽你主意行事。”
韓柏從容一笑道:“我背后有兩大圣地和怒蛟幫,這兩只籌碼是否令小弟夠得上資格呢?”
燕王定了定神,冷然道:“這種事總不能空說白話吧!”
韓柏哈哈一笑道:“過了明天,燕王若耳目仍像昨晚對皇上行蹤般了如指掌,自會知韓某所言非虛。”深吸一口氣后笑道:“看!秦淮河的景色多么美麗,可惜這船卻停留不動,白白錯過了無限美景。”
燕王微笑道:“這個容易,我們也出來很久了,正好返廳痛飲,待本王吩咐媚娘立即啟棹開航,暢游秦淮河。”
弦管聲中,樂師們專心地吹奏著,早先陪酒的美妓們則翩翩起舞,并輪流獻(xiàn)唱,都是些情致纏綿的小調(diào)。
氣氛輕松熱鬧。
這時眾人均已入座,韓柏左邊的是燕王,再下是范良極、謝廷石.陳令方,右邊是白芳華、小燕王朱高熾和盈散花。廳子四周均有燕王近身侍衛(wèi)站立,負(fù)起保安之責(zé)。
韓柏想不到燕王會把白芳華安排到他身旁,望前則是和朱高熾態(tài)度親的盈散花,立時如坐針氈,恨不得快點回家睡覺。
直到此刻,他仍摸不清盈散花對燕王父子的圖謀,又不能把她身分揭穿,因為那定會為她招來殺身之禍。
看她一貫慵懶嬌俏的風(fēng)流樣兒,輕顰淺語,一皺眉、一蹙額,立時把白芳華比了下去,眾妓更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
燕王棣顯然對她極戚興趣,目光不時在她悄臉?biāo)中亻g巡梭,而盈散花有意無意間一對剪水雙瞳亦滴溜溜地不住往燕王飄去,瞧得韓柏更是心中暗恨,又為白芳華對他的忠心不值!像燕王棣這種帝皇之子,怎會把白芳華的誠意當(dāng)作什么一回事,充其量看她作一只連系鬼王的棋子而已。
他接觸朱元璋多了,更了解這類人的心態(tài),就是你對他盡忠是應(yīng)份的,而他只會關(guān)心自己的權(quán)位,所有人都是為了鞏固他權(quán)位而存在的工具。
眾妓逐一唱罷,燕王笑道:“芳華!本王很久沒有聽過你甜美的歌聲了。”
白芳華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再偷看了韓柏,才大方地走到廳心。
她才開腔,立時像轉(zhuǎn)了另一個人般,表情變化多姿,無論聲色技巧,均遠(yuǎn)勝眾妓,聽得眾人如癡如醉時,她已回到席內(nèi)。
眾人鼓掌叫好。
陳令方贊不絕口時,船身一震,香醉舫終起碇開航。
媚娘返回廳內(nèi),著樂師和眾妓退下,又作出指示,佳肴美酒立時流水般奉上來。
韓柏幾次想與白芳華說話,都給她故作冷淡的態(tài)度嚇退,這時聽到范良極對燕王說及清溪流泉,一笑插入道:“早知燕王對這酒有興趣,今晚我們便捧一來,喝個痛快。”
燕王哈哈笑道:“不若我們再訂后會,便可一嘗貴夫人天下無雙的釀酒絕技。”
盈散花向燕王拋了一記媚眼,甜甜一笑道:“那可要預(yù)妾身一份兒,讓妾身為燕王斟酒助興。”
以燕王城府之深,仍禁不住她的公然挑逗,色授魂與,開懷笑道:“既有絕世美酒,又有當(dāng)今艷色,正是求之不得。一
小燕王眉頭大皺,顯是不滿兩人眉來眼去,當(dāng)眾調(diào)情,可是懾于乃父威權(quán),那敢露出不快之色。
韓柏和范陳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想到盈散花的目標(biāo)其實是燕王。
韓柏暗忖若盈散花要迷惑燕王,勢不能以秀色魚目混珠,那不是要親自獻(xiàn)上肉體嗎?旋即拋開此事,決意不再想她,借敬酒湊到白芳華耳邊去,輕輕道:“值得嗎?”指的當(dāng)然是燕王并不值她全心全意的對待。
白芳華亦湊到他耳旁,當(dāng)他還以為她回心轉(zhuǎn)意時,豈知她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韓柏怒火攻心,恰好這時穿得花枝招展的媚娘親來為各人斟酒,遂向燕王笑道:“若主人家不反對,小使想請媚娘坐到身旁,談?wù)勑氖聝骸!?br/>
媚娘“啊”一聲驚喜道:“大人青睞,折煞媚娘了。”
燕王欣然道:“只要客人盡歡,何事不可為。”
立時有人搬來椅子,安插她在白芳華和韓柏之間。
白芳華神色一黯,知道韓柏藉此表現(xiàn)出對她的決絕,差點要痛哭一場,只是強(qiáng)忍著不表現(xiàn)出來,心情之矛盾,說都說不出來。
媚娘欣然坐下后,韓柏立時殷勤相待,不住把飯菜夾到她碗里,哄得她意亂情迷,芳心欲醉,任誰都看出她愛煞了這俊郎君。
韓柏故意眼尾都不望向盈散花和白芳華,一時和燕王,范良極等對酒,一時和媚娘調(diào)情,還灌了她兩大杯酒。
范良極這時亦借敬酒為掩護(hù),向他打了個眼色,暗示照著現(xiàn)在的船速,不到半個時辰便會和連寬所在的忘憂舫擦身而過,教他想辦法溜出去。
韓柏用眼射了射身旁的媚娘,表示可借她遁往上房,裝作借酒行兇,實則溜出去殺人。
范良極一想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兩人拍檔已久,雖眉來眼去,旁人那能察破。
燕王又和盈散花調(diào)笑起來,互相對酒,看得小燕王更是心頭不快。
這時盈散花對燕王越發(fā)露骨,發(fā)揮著她驚人的誘惑力,當(dāng)她捧胸?fù)嵝臅r,燕王的目光便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酥胸處,視小燕王若無物。
皇室的倫常關(guān)系,確大異于平常人家。
謝廷石忽道:“燕王!是時候了。”
燕王依依不舍地收回與盈散花糾纏的目光,拍了兩下手掌。
燈火倏地熄滅,只剩下四周花糟的亮光,比前暗了很多,平添神秘的氣氛。
韓柏乘機(jī)探手下去,摸上媚娘的大腿。
媚娘一顫挨身過來,咬了一下他的耳珠,呢聲道:“冤家啊!媚娘希望以后都是你的人呢。”
韓柏大樂,待要說話,側(cè)門開處,一個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跳躍飛舞地奔了出來,臉龐雖藏在斗篷的暗影里,但誰都可從她優(yōu)美修長的體態(tài)辨出是個身材動人的女性。
眾人看得屏息靜氣,連盈散花等三女都給那神秘的感覺吸引著。
燕王湊過來低聲向韓柏道:“這是外興安嶺柔夷族部酋獻(xiàn)給本王的大禮,韓兄留意了。”
在暗淡的光影里,這柔夷族的女子利用寬大的斗篷,做出各種充滿勁力的動作和舞姿,卻始終不露出廬山真貌,教人更增一睹玉容的好奇心。
范良極傳音過來道:“快到秦淮橋了,還不想辦法?”
韓柏不慌不忙,湊到媚娘耳邊道:“乖乖親寶貝,立即給我在二樓預(yù)備一間上房,我要享受燕王的大禮,明天才來找你,知道嗎?”
嵋娘雖是心中失望,但卻愿意為這男人做任何事,再給韓柏在臺下一輪使壞后,匆匆去了。
燕王奇怪地望了媚娘一眼,并沒有出言相詢。
這時那柔夷美女踏著充滿火和熱的舞步,以最狂野的姿態(tài),忽進(jìn)忽退地往酒席靠近過來,充滿了誘惑性。
驀地她用力往后一仰,腰肢像彈簧般有力的把身體一拋,斗篷掉往背后,金黃的秀發(fā)瀑布垂流般散下,眼看得她站直嬌軀時即可看到她的玉容,柔夷女偏仰臉一個轉(zhuǎn)身,背著了他們。
連盈白二女都給引得心癢難熬,更不用說其它男人了。
這柔夷女昨大才送抵京師,燕王亦是首次見到她,這時不由有點后悔說要把她送給韓柏。
哼!這小子真好艷福。
披風(fēng)緩緩落下。首先露出是閃亮的裸肩,膩滑雪白的皮膚,按著是抹胸在背后結(jié)的蝴蝶扣,然后是汗巾形的緊身褻褲,和比得上莊青霜的修長渾圓玉腿。
披風(fēng)墮到地上去。
眾人呼吸都停了.不能置信地看著那夸張的寬眉蜂腰和隆臀美腿。
燕王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悔意,拍了一下手掌。
燈火亮起,金發(fā)柔夷女緩緩轉(zhuǎn)身過來。
不論男女,一時無不贊嘆。
她雖比不上盈散花,甚或白芳華的美貌,可是陽光般的金黃秀發(fā),白雪般的皮盾,澄藍(lán)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角分明的紅,但要隨時由抹胸彈跳出來的驕人豪乳,卻組成了充滿異國風(fēng)情的強(qiáng)大誘惑,足可使地出之兩女,仍是各擅勝場。
更誘人的是她的眼睛大膽狂野、充滿了挑逗性,別具冶蕩的豐姿。
如此艷麗的金發(fā)異族美女,那個男人能不動心。
燕王咬牙叫道:“美人兒還不過來拜見新主人。”
韓柏知道時間無多,哈哈一笑長身而起,往金發(fā)美人走去。
盈白二女亦不由起了妒忌之心,真想沖出去把韓柏抓回來。
金發(fā)美女只知出來表演艷舞后,會被轉(zhuǎn)贈予人。正擔(dān)心得要命不知被迭給什么丑老男人時,見到竟是個比自己族內(nèi)所有男子更好看、更充滿魅力、身軀壯得像匹駿馬的年輕男子時,“啊”一聲喜呼出來。金黃的長睫毛下的藍(lán)眼睛爆起動人的亮光,心甘情愿跪往地上,以她剛學(xué)曉的漢語下拜道:“主人!夷姬以后全聽你的吩咐!”
連大義凜然曾嚴(yán)斥韓相的范良極亦嫉妒得悶哼一聲,陳令力更不用說了,只希望送給自己的貨式不會差得太遠(yuǎn)。
韓柏仰天長笑,扶她起來,然后鋼腰把她抱起,大步走出廳去,在眾人膛日結(jié)舌中大嚷道:“多謝燕王大禮,小使必有回報。”就那樣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