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 邀月乘風(fēng) 第九章 白衣麗人
灰兒剛離船上岸,立即顯得非常興奮,不住躍起前蹄。
韓柏養(yǎng)了它多年。看著它由小馬兒成長到現(xiàn)在這樣上,豈有不知它的脾性,心中一軟,向身旁的馬雄道:“我這馬兒多天沒有奔跑了。我必須讓它跑上一會,否則它會悶壞了的。”按著壓低聲有道:“它是我的救命恩人馬也是幸運(yùn)的象征,若它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的運(yùn)道也完了。”
他故意說得有那么嚴(yán)重就那么嚴(yán)重,教馬雄難以拒絕。
豈知馬雄亦有他老到的應(yīng)忖方法,道:“這個(gè)容易,讓我指使手下兒郎策著它沿岸往下游縣外的大草原繞上幾個(gè)圈,包它精神爽利,悶氣全消。”
韓柏心中暗罵,坐了那么多天船,我這專使大人難道不會悶壞嗎?眉頭一皺,計(jì)上心頭道:“在我們高句麗。這種叫作“運(yùn)馬”,絕不可給別人騎,連拉著跑也不可以.所以只可由我來親自策騎。嘻:你明白了吧?”
馬雄知道這專使得罪不得,一聲令下,布防在碼頭兵隊(duì)牽出五匹戰(zhàn)馬來.讓馬雄和他所調(diào)的四名便裝好手作坐騎。
韓怕心懷大開,一踏馬蹬,瀟灑地跨上馬背。
馬雄真心贊道:“專使好身手。”和那四人也登上馬背。
韓柏大笑道:“你們不用那么擔(dān)心我,若我沒有本領(lǐng)早給馬賊把命拿去,好!來讓我們比比看。”
馬雄來不及阻止,韓柏一聲厲喝,灰兒箭般往前竄出。
馬雄等急忙策騎追去。
灰兒被呆在船艙多日,這刻還不等若龍回大海。發(fā)了狂般放開四蹄,全力奔馳,剎那間把馬雄拋在大后方吃塵,距離愈來愈遠(yuǎn)。.韓柏兩耳生風(fēng).瞬那間離開了岸旁密集的民居.來到下游郊野處。韓柏一時(shí)興起,策著灰兒,轉(zhuǎn)往縣外的荒郊馳去,遇林過林,上丘下坡,不一會連馬雄的影子也看不見了。
這時(shí)他和灰兒來到一道清溪之旁,只見四周環(huán)境優(yōu)美之極,幽谷疏林,于是放緩速度,沿溪而上,前方隱隱傳來水瀑轟鳴的聲音,雖給樹林阻了視線,仍可想象得到那里定有飛瀑清潭的美景。
灰兒受不住溪水的引誘,不肯再前進(jìn),逕自俯頭往溪水里喝個(gè)痛快。
韓拍跳下馬來,沿漢而上,穿過密林后,地勢漸高,怪石一塊迭著一塊,層層高起,石隙間叢草離生,秋色怡人。如入世外勝地,人間桃源。
韓柏往上走去.目瞟是最高的一塊橫石,水響聲正是由石后傳來。
眼看可盡竟滕景,忽然白影一閃,上面石上走了個(gè)人出來。
韓柏愕然往上望去,只見一個(gè)白衣俊重,張開手?jǐn)r著。怒喝道:“快退回去!”韓柏愕然道:“這又不是你的地方,有何資格不準(zhǔn)我上去?”
白衣俊童的目光落到他華麗的專使官服上,眼中閃過奇怪的神色,旋又寒起臉孔硬繃繃地道:“總之不準(zhǔn)你爬上來,也不須告訴你任何理由。”
韓柏仔細(xì)打量著他,發(fā)覺他不但臉日清秀.而且皮肩又嫩又白,非常整潔干凈,心中一動(dòng)道:“你若改穿女裝,必然非常好看。”
白衣俊童臉孔一紅,立即又回復(fù)早先兇霸霸的神情,怒道:“你再不滾回去,小心會遇上橫禍。”
韓柏這時(shí)再無疑問.對方定是個(gè)男裝打扮的美麗少女,大感有趣。更不肯走。瞪大了眼睛,目光狠狠盯在對方的胸脯上,立時(shí)發(fā)覺那處的衣物特別高隆.顯是扎了布條,使原本豐滿的地方,變得在視覺上平坦起來。
白衣俊童眼中殺意一閃.兩手一反,多了對短劍。
恰在此時(shí),一聲嬌甜的聲音自石后傳來道:“秀色:讓這大膽狂徒上來吧:我想看看他是什么樣子的。”
白衣俊童狠狠瞪了他一眼,退了回去。韓柏哈哈一笑,三步化作兩步,登上橫石。
使他有著心理準(zhǔn)備,石后的美景仍使他看得目定口呆起來。
只見一道小瀑,由山壁飛瀉而下,落到石后一個(gè)丈許見方的石潭里:清可見底。
這仍不是最扣動(dòng)他心弦處。
令他目眩神迷的是坐在清潭另一邊石上的一個(gè)白衣年青女子。
她無限適意的坐在那里,手中拿著干布揉抹著那頭烏黑秀發(fā),水光盈盈,顯是剛曾沐浴潭內(nèi)。
畢子型的俏秀臉龐,一對美眸黑白分明,帶著種說不出的媚姿,這刻向韓柏望過去的日光,既大膽直接,又含著似隱似現(xiàn)的神秘神。
晶瑩自的肌膚透出一種健康的粉紅色,教人找不到任何瑕疵。
最誘人的是她那嬌散的風(fēng)姿,像這世上再?zèng)]有能令她動(dòng)心的事物似的。
韓柏的眼光由她的秀發(fā)開始,一直往下望去,直至她露在雪白羅裳下那雙白的小腿上,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能早點(diǎn)上來就好了。”
女子“嘻嘻”嬌笑起來。
這時(shí)到了她身后的白衣俊重兩眼射出森寒的殺機(jī),喝道:“你是活得不耐繁了。”
美女揮手制止了那叫秀色的看來是她侍婢的白衣俊童的吆喝,上下回敬著他,徐徐道:“你到這里來干且么?”
韓柏盯著她這時(shí)因手上的動(dòng)作,致使衣襟敞開少許下露出的豐滿胸肌上,吞了一口唾涎,道:“沒有什么,隨便走走吧!”美女放下抹頭的布巾,讓秀發(fā)像那道飛的小瀑般散垂下來,猛力搖了兩下,舞動(dòng)長發(fā),揮掉剩下的水珠。
韓柏心中叫道:天下竟有這么誘人的美女。
女子那對有若嵌在最深黑夜空里兩點(diǎn)星光的美眸往他凝望過來道:“別人可以四處走動(dòng),專使大人怎能這么做呢?”
韓柏一震:“你知我是誰!”白衣美女盈盈起立,微微一笑.櫻輕吐。說出一連串奇怪的語言來。
韓柏心叫我的媽呀,怎么她竟懂高句麗話,且說得比陳令方還好,可恨自己除了聽得懂“你”“我”這類單字外,其它的就半個(gè)字都聽不懂,硬著頭皮道:“你怎么竟懂說我們的話?”
白衣美女一陣嬌笑,足尖原地一點(diǎn),掠過清潭,來到韓柏身前,兩手伸出,一下子揪著他的衣襟。
香氣襲來。
女子身量頗高,只比韓柏矮小半個(gè)頭,此時(shí)略仰俏臉,把有絕世之姿的粉臉,湊到離他眼前不足半尺處,兩手同時(shí)一緊,略往上提,淡淡道:“你究竟是誰?”
韓柏頭皮發(fā)麻道:“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嘛!”白衣美女日光轉(zhuǎn)寒道:“那你就告訴我:剛才我說了些什么?”
韓柏哈哈一笑:藉以掩飾心中的驚惶,道:“你要我說便要說嗎?除了正德王的命令,我樸文正誰人的話都不聽。”
白衣美女倏地退開,飄同原處,嬌笑道:“不要騙我,你是個(gè)冒牌的專使,哼:騙騙別人還行,撞著我就要原形畢露了。”
韓柏嘆了一口氣道:“你愛說什么便什么吧:我要走了。”
白衣美女笑道:“你這人真沒用,要不要我脫掉衣服,再在潭里出浴傍你看看。”
韓柏愕然道:“你說什么?”
“專使大人!”馬雄的叫聲由遠(yuǎn)處傳過來。
白衣美女道:“若你不想我揭穿你的身分,乖乖給我留下一株人參,否則我會教你陷進(jìn)萬劫不復(fù)的處境。”按著向他甜甜一笑道:“只要你聽話,我甚至可讓你得到我的身體。記著了,我很快會來找你的,不要使我失望呀!”轉(zhuǎn)身和那婢女往出的另一邊離去.走時(shí)仍不忘記回眸一笑,那種狐媚,可教任何男人魂為之消。
韓柏看著她們消失在對面的巖石下,頹然嘆了一口氣,回頭向馬雄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今次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這樣倒霉的事情也可以給他遇上,不過她的確動(dòng)人之極。
戚長征左手持著的天兵刀決湯翻飛,一挑一劈,皆如奔雷掣電,重重?fù)糁袛橙吮校瑹o論對方招式如何巧妙,角度如何刁鉆,總給他一刀封死,無法展開下著,唯有駭然退開,讓另一人補(bǔ)上。
縱使在五名敵人排山倒海而來的攻勢里,他仍能縱橫自如,倏進(jìn)急追.飄移無定,使敵人根本無法形成合圍之勢,變成每一次都像是和戚長征單打獨(dú)斗那樣。
戚長征愈戰(zhàn)愈勇,愈打愈痛快。只覺對封寒傳授的左手刀法心領(lǐng)神會,忽地一聲長嘯,天兵刀落處,“鏘”的一聲,竟把那臉生黑痣的青年左手的流星在離手提處寸許位置削斷,那黑痣青年去了平衡,往右傾去。
戚長征飛起一腳,正中對方小骯,把那人踢得飛跌開去。按著回刀一劈,把那實(shí)青年由后側(cè)刺來的方天戟湯飛開去。
他靈變無方的身法終于滯了一滯。
眼前劍芒漫天幻起,往他罩來,正是那風(fēng)韻動(dòng)人的褚紅玉。
和尚的戒刀和矮瘦漢子的狼牙棒覷此良機(jī),亦分由左右后側(cè)全力攻來。
戚長征知此五人實(shí)屬高手,剛才吃虧在輸了氣勢.致被自己牽著鼻子來走,若目下讓他們爭回主動(dòng),說不定難以生離此地。
他乃極有決斷的人,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開過腦際之時(shí),已下了決定,一聲暴喝,人隨刀走,便進(jìn)那褚紅玉的劍網(wǎng)里。
一連串刀劍交擊聲暴雨打芭蕉般響起。
褚紅玉一聲冷笑往后急退,挽起劍花,擋著戚長征的進(jìn)路。
戚長征晃了晃,去勢不改。
長劍滑肩而過。
褚紅玉想不到他身法精妙至此.駭然下給戚長征撞入懷里去。
和尚和矮瘦漢子大叫不好,提起一口真氣,箭般掠至,戒刀和狼牙棒往戚長征背脊招呼過去。
戚長征哈哈一笑,閃了閃,到了褚紅玉背后,右手緊箍住她的蠻腰。
兩人攻擊的目標(biāo)變成了褚紅玉,嚇得駭然收兵。
戚長征摟著被封二穴道的褚紅玉迅速疾退,掠上了墻頭向追來的敵人喝道:“誰敢追來,我就殺了此女,看你們?nèi)绾蜗蛏型そ淮!?br/>
眾人呆了呆,沒有追上去,戚長征仰天長笑,摟著褚紅玉消失在墻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