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我要嫁給他
兩個人剛從樓梯上轉上來,發(fā)現(xiàn)江湖已經開著門氣勢洶洶地站在了門口,手里還拿著那根熟悉的搟面棒。
“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討債的呢。”江寓目瞪口呆地僵在了臺階上。
江湖的眼神掃過跟在后面局促不安的季川,“我可不就是來討債的嘛。”
“爸爸。”季川叫了一聲。
“誰是你爸!我還沒同意呢!”江湖揮舞了一下手里的搟面棒。
江寓連忙上前攔住,“你拿這個干嘛?”
江湖冷哼一聲,進了屋。
季川給了江寓一個眼神,她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他也是紙老虎。”
…
江湖和江寓坐在沙發(fā)上,季川坐在凳子上。
“姓甚名誰,年齡,哪里人,家庭成員情況。”江湖問。
“季川,24歲,是個孤兒,被一對美國夫婦收養(yǎng),現(xiàn)在養(yǎng)父母已經去世,只剩下一個哥哥和一個從小照顧我的云姨。”季川回答。
“孤兒?”
“是的。”
“工作,薪資待遇怎么樣?”江湖繼續(xù)問。
“…目前沒有工作。”季川說。
“什么?!沒有工作?那你怎么掙錢養(yǎng)家?”江湖的嗓門打了起來,就差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被江寓攔下。
“他可是麻省理工畢業(yè)的天才……”江寓在江湖的耳邊小聲說。
“就算是天才也要吃飯吧!以為頂著個發(fā)達點的腦袋就能成仙了?你跟著他喝西北風去?”江湖反駁道。
“爸爸,我有足夠的存款。”季川說。
“…我看你的意思是要坐吃山空啊。”江湖一針見血地說道,“有車嗎?江寓最喜歡車。”
“有。”季川說。
“自行車?”江湖問。
“…汽車。”季川說。
“有房嗎?”江湖問。
“有。”季川回答。
“什么地段的?”江湖問。
“郊區(qū)。”季川回答。
“幾室?guī)讖d?”江湖問。
“別墅。”季川回答。
“……”江湖沉默,“天才的想法是不是都挺奇怪的,你怎么就看上我們家江寓了呢?”
“我很喜歡她,一直都很喜歡。”
…
江湖被江寓拉到房間里,剩季川一個人懵懵懂懂地坐在客廳。
“江寓你行啊,還給我整個姐弟戀,人家可比你小三歲,你也下得去手?”江湖說道。
“年齡不是問題。”江寓說。
“那他這兒…也不是問題?”江湖指了指腦袋。
“他只是得了個心理上的病而已,就跟什么強迫癥、焦慮癥是差不多的,其實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心理問題的。”江寓故意把季川的情況說得很輕松。
“這可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要真是想嫁,我也攔不住。只有一點你記住了。”江湖語重心長地說,“別委屈自己。”
“我知道。”江寓回答。
“覺得在一起開心,那就在一起好好過日子;覺得不開心,那就離唄,現(xiàn)在社會進步了,分分合合也沒多大點事。”江湖的想法還是非常開明的。
“我還沒結婚你就跟我說離婚的事…”江寓吐槽道。
“這不是就這么說嘛。”江湖看了她一眼,“前幾天還聽杜參云說他要訂婚了,現(xiàn)在你也要結婚了。這樣挺好,他是個好孩子,看到你們倆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我也挺欣慰的。對了,你不是還在上班嗎?”
“…其實,我就是在他家做保姆。”江寓慢吞吞地說。
“你……你可真行!和雇主閃婚?”江湖氣不打一出來。
“爸,你聽我解釋。其實,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不對,準確來說,是他十七年前就認識我了……”江寓說。
“啊?你們是小學同學?”江湖驚訝地說。
“不是。你還記得小學時我捐了一本漫畫書嗎……”
…
“居然有這么巧的事?”江湖不可思議地說。
“還有更巧的呢。”江寓說,“那場車禍的目擊證人,也是他。”
“……他那時候還是個小不點吧!怎么會知道車牌什么的?!”江湖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在演電視劇一樣。
“這就歸功于他作為天才超人的記憶力了。”江寓笑笑。
“…他會炒股嗎?”江湖問。
“不會!”江寓沒好氣地說道。
說起來…他是搞金融的,會不會真的很會炒股呢…
江寓雖然一口回絕了江湖,卻在心里忍不住暗暗地想。
…
…
“爸爸對我還滿意嗎?”回去的路上,季川問。
“哪有人一上來就叫爸爸的。”江寓當時也被驚到了,難怪江湖反應那么激烈。
一個有女兒的父親,對于女婿是非常挑剔的。
臨走時,江湖塞了一個存折給她,說是給她存的嫁妝。
她一看,竟然也有好幾萬。
“可是我們明天不就去民政局了嘛,那自然是要叫爸爸的。”季川說。
“我這邊是通過了,那你那邊呢。季總會不會……”江寓覺得季成實在是一個難搞的人物。
“不會。如果說世上有一個人知道我有多愛你的話,那就是季成。”季川認真地說。
畢竟,他曾經的執(zhí)著和愛戀,他都是最直接的旁觀者。
…
回到家,已經夜深。
季川開始按部就班地做著睡前的準備,他很久沒有看莎翁的劇了,今天卻又有了興致。
江寓覺得,他仿佛變成了最開始的季川。
“那我先去洗澡了,你慢慢看。”江寓對窩在客廳沙發(fā)里的季川說。
裝了大電視機之后,他看起來覺得舒服多了。
“江寓。”季川叫住她。
“嗯?”
“整理一下東西吧,以后我們就住在夷山路六百四十號。”季川看著屏幕說。
“為什么?這里不是你精心準備的嗎?”江寓問。
“我看的出來,你不太喜歡這里。”季川轉過頭,“既然你已經和我結為夫妻,那我也不必…用那些手段了。”
…
季川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江寓已經閉著眼睡著了。
一個難得平靜的夜晚。
她的睡顏十分恬靜,頭發(fā)散亂著,紅唇點點,像一只小貓。
他感覺到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那是種稱之為欲望的東西。
阿摩司·奧茲對于愛情的解釋,很是貼切:“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其實倒更像是夜晚在雪地里凍僵的兩個人。”
誰的目光在緊緊追隨著她呢?憂傷又充滿愛憐。
她并沒有睡著,不怎么勻稱的呼吸出賣了她。
他俯身去親吻她的眼睛,她的睫毛開始顫抖,像一只迷路的小蝴蝶。
“為什么要裝睡?”季川輕聲問。
江寓拉過杯子把自己的臉蒙住,“我只是沒睡著而已。”
“蒙著頭睡覺對大腦和呼吸系統(tǒng)都不利。第一,這樣不僅會使頭部升溫,還會使被窩里的氧氣越來越少,二氧化碳越來越多,導致第二天出現(xiàn)頭暈、頭痛、頭脹、耳鳴、眼花、惡心嘔吐等癥狀,使人思維遲鈍、反應變慢、犯困。
第二,研究表明,睡覺時人的呼吸道可排出二氧化碳等有害物質149種,皮膚毛孔可排出171種化學物質。即使是健康人,一個晚上也可通過呼吸、咳嗽等排出細菌、病毒近百億個。如果頭埋進被窩里,就極易感染這些有害物質和致病菌,誘發(fā)呼吸道炎癥、皮膚疾病等……”
江寓扯下被子,“…我不蒙了還不行嗎……”
她認命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季川的胸膛赤裸著,他沒有穿他鐘愛的銀灰色絲質睡衣。
這樣的季川,放蕩性感得很。
她覺得自己像在做夢,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這樣的男人結婚。
季川除了他的病和難以捉摸的個性,其他一切都太完美了。
特別是他的皮囊,怎么看都是賞心悅目,讓人移不開眼。
“明天我們幾點出發(fā)呢?”季川柔聲問。
“你說呢。”江寓說。
“我聽你的。”季川已經開始有了一點妻管嚴的雛形。
“那就吃了中飯再去,辦完之后順便再去超市買菜。對了,季總和江瀨都喜歡吃些什么?”江寓要準備晚餐,畢竟明天晚上算是一場正式的親友見面會。
“我不知道。”季川聳聳肩。
“啊,還有,云姨也要過來的吧!”江寓說,“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她回美國了。”季川說,“這次是真的。”
“怎么那么突然?”江寓問。
“她不能長時間留在中國,而且,家里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她去忙。”季川說。
“哦。”江寓靠著枕頭點點頭。
“我已經把我們要結婚的事情告訴了云姨,等辦婚禮的時候,她會回來的。還有,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去美國一趟吧。”季川說。
“…是你養(yǎng)父母的忌日嗎?”江寓小心翼翼地問。
“是的。”季川說,“我還要帶你去看看我長大的地方。”
…
一大早,季川就被江寓搖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起來,攬過江寓就是一記親吻,然后就又迷迷糊糊睡下了。
“季川,醒醒!”
他深吸一口氣,溫和地說,“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我想化妝。”江寓嚴肅地說。
今天要拍結婚證,作為一個女人,她不允許自己灰頭土臉地上鏡。
季川睜眼,“江寓,你已經很美了。”
“不,我要化妝!”江寓重復一遍。
“那你化吧。”季川說。
“可是被你拽來這里的時候,我沒有帶任何的化妝品。”江寓的眼神非常怨念。
季川清醒過來,坐起身,“那我們現(xiàn)在去買。”他轉頭看了一眼鬧鐘,覺得頭疼。
五點零六分。
“商場都還沒開。”江寓苦著臉說道。
季川看著她難得這樣小女兒的嬌憨,原本想說反正是吃完午飯再拍到時候去買就行了,但話到嘴邊,還是說:“走吧,我們回夷山路。”
…
江寓在一邊專心致志地化妝,季川趴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擁有了一個普通男人的幸福。
“這個是在做什么?”
“調整膚色,我的臉有點泛紅。”
“這個又是在干什么?”
“腮紅會讓我的臉蛋更紅潤。”
“……???”季川實在不理解女人化妝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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