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真相的背后
等陳亮趕到高家后院的時候,高家的后院里,已經(jīng)有人先到了。自然就是住在離后院不遠(yuǎn)的偏院中的白姑娘和歐三爺。
以白姑娘的實力,就算她住的地方離后院最遠(yuǎn),恐怕也會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何況,她根本住的就很近。.
白姑娘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顯然,她還在生什么人的氣。陳亮知道,白姑娘一定是在生那個闖進(jìn)高家后院的人的氣,只因為,她竟然沒有在那人闖進(jìn)來之前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其實陳亮也是很詫異的,他也不認(rèn)為,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夠瞞過白姑娘和歐三爺?shù)难劬?,就這么闖進(jìn)了后院,看情況,這個人也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水清揚所在的密室了。高家上上下下這么多人,居然誰都沒有發(fā)覺!
這是什么人?他為什么要去闖水清揚的密室呢?而且,他是怎么會知道水清揚藏身的地方呢?陳亮覺得,今天晚上發(fā)生的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水清揚,不過只是異能組里很普通的一個成員罷了,如果真是手段這么高明的高人,又怎么會對水清揚產(chǎn)生什么興趣?
“火麒麟大叔,這件事,你怎么看?”陳亮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低頭站在旁邊,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的火麒麟的身上。
“???什么怎么看?我們來到的時候,那個人已經(jīng)跑了。”火麒麟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很明顯,他剛才的確是走神了,連陳亮問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問你,是誰,會來打水清揚的主意?”陳亮皺了皺眉,說道:“水清揚不是很小就成為了你的徒弟了嗎?他在外面得罪過什么大本領(lǐng)的人了嗎?還是。他有什么我們還不知道的秘密?為什么會有高手來我們這里試圖劫走水清揚?”
“水清揚這小子,很少會得罪什么人,而且以他的本事,就算想得罪什么高人也沒有那個機(jī)會啊?!被瘅梓胍荒樋嘞啵f道:“你問我?我還不知道問誰呢,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知道水清揚在這里呢?會不會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沖著水清揚來的,只是誤會了水清揚是曾經(jīng)住在這里的其他人……”
火麒麟的這個想法,不可以說完全不可能。但陳亮。不知為什么總有種預(yù)感,總覺得,火麒麟一定有什么事隱瞞自己。不過,既然火麒麟不愿意說。陳亮自然也不能逼迫,水清揚反正還在高家,等水清揚清醒過來,他還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詢問。
陳亮并沒有進(jìn)密室。但是密室中的情況,他已經(jīng)猜想的差不多了。
那個人,應(yīng)該是在剛跳到高家的后院中,就被白姑娘發(fā)現(xiàn)了。他進(jìn)入密室的時候,白姑娘和歐三爺很有可能已經(jīng)來到了后院里。把那個人正堵在了水清揚的房間中。而那聲驚呼聲,很有可能。就是在那個人跟白姑娘打了個照面之后,被嚇出來的驚呼。
也就是說,無論那個人潛入高家的目的是不是水清揚,現(xiàn)在,水清揚都還安然無恙。好好的在密室中躺著。當(dāng)然,看現(xiàn)在的情況,白姑娘也沒抓到那個闖入高家的人,否則,她現(xiàn)在就不會是這么一種神氣了。
“萬幸人沒有被劫走,我看,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不如,請高老爺子再次開啟藏寶密室,把水清揚挪到那里去吧。等我明天的比賽結(jié)束,回島城的時候,我再帶他回去。”陳亮看向了高五。
“沒問題?!备呶鍫斠皇洲壑约旱暮?,一邊點頭:“我這就去開藏寶密室,你們把水清揚挪過來吧?!?br/>
“等等,我能不能看一看這個人?”白姑娘突然開口,人也擋在了密室的入口處。
“好,我陪白姑娘進(jìn)去看一看水清揚的情況。”陳亮反應(yīng)的很快,他想,既然是白姑娘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而且還把那個私入高家的人驚走了的話,想必,她對那個人的情況,一定更加熟悉,或許,在躲開了眾人的視線之后,她愿意跟他講一些別人都沒有看見的問題。
“那個……”火麒麟居然和高五同時說話,又相視一望,同時把沒有說出來的話又咽了回去。陳亮看了看火麒麟又看了看高五,意思不易察覺的疑惑,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當(dāng)然,陳亮執(zhí)意要去看水清揚的話,誰也不會真的阻攔,所以,陳亮和白姑娘,還是順利的進(jìn)入了密室之中。
“那是一個男人,只不過,他跑的太快,我并沒有看清他的長相。”白姑娘跟陳亮剛走進(jìn)密室,白姑娘就開口對陳亮說道:“我來的時候,他正準(zhǔn)備把密室里的那個人帶走?!?br/>
“帶走?你確定,他是想帶走水清揚?”陳亮挑了挑眉毛。一開始的時候,他曾經(jīng)想過,是不是有人想要對水清揚不利,也曾經(jīng)有過跟火麒麟差不多的想法,他也曾覺得,來人未必是針對水清揚,也有可能,是針對之前,這間密室中的人或東西,不過到了最后,他卻否定了之前的種種猜測,而白姑娘的話,正對他的猜測,做出了一個輔證。
“我趕到的時候,看見他的手中,有一個很大的袋子,我想,那是他準(zhǔn)備把人裝在袋子中帶走的?!卑坠媚锟戳艘谎勖苁抑械那闆r,說道:“這個人,很熟悉這里,否則,只這間房子,也夠他轉(zhuǎn)半天的。”
拿著袋子來高家劫人?這個人也真夠大膽的,當(dāng)然,也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如白姑娘所說,他對這里,異常的熟悉。
什么人會對這里很熟悉又對水清揚有興趣的?陳亮也曾經(jīng)想過,會不會是付印,但很快,他又一次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付印雖然符合這兩點條件,但是。他不可能有能從白姑娘手中逃離的本事。
既然,白姑娘曾經(jīng)跟這個私闖高家的人打過照面,而現(xiàn)在,他們并沒能留下這個人。只能說明,這個人,是從白姑娘的手中闖出去的,有這個本事的人,陳亮至今還沒有想到一個。但是,陳亮去有一種感覺,這個人,也許在高家。是有人知道有人認(rèn)識的,而且,還不止一個人。他覺得,對這個闖入高家的人。火麒麟和高五的表現(xiàn)都有些奇怪。
也許,從火麒麟和高五的身上,他可以探究出一個答案來,但,不是現(xiàn)在。陳亮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往后壓一壓,他必須要等國際調(diào)酒大賽的決賽落幕之后,才能靜下心來,慢慢理一理這件事情。
說著話的空兒。陳亮和白姑娘,已經(jīng)走到了水清揚的床前。
從白蕊把水清揚從殷天家的密室中救出來之后。水清揚就一直保持著這么一個昏迷的狀態(tài),真真和白蕊對水清揚的情況都無計可施。他雖然還活著,還有呼吸,但整個人,卻像是死了一樣。
這種情況,從外表上看,跟真真的假死藥很相像,但真真曾經(jīng)用各種解假死藥的方法試驗過了,對水清揚,都是毫無一絲效果。到了最后,連真真都不得不承認(rèn),水清揚的這種狀況,跟假死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既然沒有辦法讓水清揚清醒過來,他們最后接受了高五的建議,把水清揚安置到了這間密室里來。
“咦?”白姑娘看到了水清揚的臉,忍不住驚咦了一聲,彎下腰去,竟然仔細(xì)打量起水清揚來。
“怎么?白姑娘認(rèn)識水清揚嗎?”陳亮的心中一動。他是很清楚,白姑娘在畫卷空間中,是呆了很多很多年的,她被困空間的時候,恐怕連水清揚的爹媽都還沒有出生呢,她在理論上,是絕對不可能認(rèn)識水清揚的。可是,她現(xiàn)在的神情應(yīng)該怎么解釋?
“他……姓水?不可能吧?他怎么會姓水呢?”白姑娘連連搖頭,也不知她是想說自己不認(rèn)識水清揚,還是在表示,她對水清揚居然姓水的強(qiáng)烈不滿。
“白姑娘以為,他應(yīng)該姓什么?”陳亮的心中,突然閃過很多混亂的念頭,他覺得,他好像是抓到了一條什么線索,但是,他的四周太黑,他雖然抓住了,卻無法看到,自己抓到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算了,也許是巧合?!卑坠媚铼q豫了一下,還是沒把真話告訴陳亮。其實她也不能確定,自己的判斷就是完全正確的。這世上,面貌相似的人太多了,只憑一個長相就確定他是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人的后裔,也是太草率了些。
基于同樣的理由,陳亮也不想繼續(xù)追究白姑娘剛才那話里的意思,他指著閉著雙眼,熟睡一般的水清揚,問道:“他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白姑娘能救么?”
“他好像是中了毒,一種很奇怪的毒。”白姑娘抬頭看向陳亮,說道:“這種毒,我能解,但是,總不能做沒有好處的事情,你讓我?guī)退舛緵]有問題,但必須,要讓我知道,我能得到的報酬?!?br/>
白姑娘說到毒,陳亮的心中就亮了好些。當(dāng)初,白蕊也曾經(jīng)說過,水清揚是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真真也下過一樣的判斷?,F(xiàn)在,連白姑娘都這么說,看來,水清揚之所以昏迷這么久,還真就是因為他體內(nèi)劇毒的原因。
“你想要什么好處?”陳亮笑了:“我還以為,幫你找身體,就是我給你的,最大的好處了?!?br/>
“你雖然答應(yīng)了幫我找身體,這么些天以來,你卻沒有過任何兌現(xiàn)承諾的想法,讓我實在很有些失望。現(xiàn)在居然還敢再提這茬?”白姑娘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出來。把手里的餅子,塞給了陳亮。,說道:“這是能解這個人體內(nèi)劇毒的藥,你給他吃了,過幾天也就完全好了。不過,我并不贊成你現(xiàn)在就把這個人救醒,我覺得,他這么安靜,要比他完全清醒過來,對你有更大的好處?!?br/>
“好處?”陳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個瓶子放進(jìn)了空間中。白姑娘說的沒錯,雖然,他并沒發(fā)現(xiàn)讓水清揚晚一點醒過來對他能有什么好處,但有一點。是不容否認(rèn)的,如果他想要安安靜靜的參加明天的比賽,果然還是暫時讓水清揚繼續(xù)昏迷更好。
……
柏淩終于明白,為什么巫十三一直不愿意把真相對他說明了。真相。原來真的會讓他有些后悔去探尋。
他從來就不曾承認(rèn)自己是九黎遺族,但他心里也很清楚,巫十三和葳葳,是不會認(rèn)錯人的。再加上,他雖然不曾經(jīng)自己是九黎遺族,但他的整個家族,已經(jīng)承認(rèn)了他們家跟九黎的關(guān)系。
在這一段時間的耳濡目染之下,柏淩才慢慢接受了自己身份的事實。也對九黎和九黎族人。產(chǎn)生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完全發(fā)現(xiàn)的感情。而巫十三跟他講的這個故事,不,應(yīng)該說是真相,都嚴(yán)重打擊了他的這種熱烈的歸屬感的感情。
巫十三說。這‘死亡之吻’原本的確是一個酒方子,而這個方子,他跟葳葳在一起,只聽了一遍。因為時間太久遠(yuǎn),他和葳葳。都無法回憶起全部的方子,只得憑借兩個人的記憶,寫出了這個配方,但他們兩個也很清楚。這個配方,并不是正確的。
這也就是那張‘死亡之吻’的配方。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并沒打算用來騙任何人。
他們對那個不完全的配方進(jìn)行了很多次的實驗,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每一次實驗都以失敗告終。而且,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配方一個非??膳碌暮筮z癥——凡是試圖調(diào)制出這種酒來的人,總會死于非命。
巫十三和葳葳,并不是嗜殺的人,他們也沒想過要把這么奇怪危險的方子公諸于世,但他們,卻有一個不得不讓自己殘忍起來的理由。
那個理由,就是九黎。
柏淩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九黎的當(dāng)家人,并不是傳說中的蚩尤,而是他的兄弟。在所有的傳說中,蚩尤并沒有什么親兄弟這么一說,只聽說,蚩尤曾經(jīng)有過八十一個兄弟陪他征戰(zhàn)沙場。
巫十三之所以叫巫十三,正因為,他在那八十一個兄弟當(dāng)中,排名第十三。
蚩尤在逐鹿之戰(zhàn)失敗,被黃帝斬殺,而在那之前,他的兄弟,便因為一件什么事情,而突然失蹤。那時候,九黎群龍無首,還沒有從慌亂中清醒過來,便已經(jīng)被黃帝全族封印于九幽之地。只有當(dāng)時因為各種各樣的任務(wù)沒有回到族中的幾個人,得以逃脫。而那幾個人,便是現(xiàn)今九黎遺族的祖先。
柏家,便是其中之一。而他們的祖訓(xùn),便是拼盡一切,也要把真?zhèn)€九黎,從九幽之地解救出來。
“你知道,九幽之地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么?”巫十三曾經(jīng)這樣問柏淩,而柏淩,當(dāng)然并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從字面上看來,九幽之地,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了,但柏淩卻沒有想到,所謂的九幽,竟然是那么一個恐怖陰森的所在。他現(xiàn)在想起巫十三的話,還忍不住全身打顫。
巫十三對他說,所謂的九幽之地,不止沒有陽光,沒有月光,沒有星光,四面一片黑暗,而且,那里沒有四季,有的只是刀刃一樣的風(fēng),冰針一樣的寒,還有,除了九黎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生靈的寂寞。
九幽之地,因為沒有陽光和水,所以,那里也不會有食物,而九黎族人,想要充饑,只能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塊一塊,慢慢地咬下來。
這是一種殘忍到令人發(fā)指的懲罰。失去了血肉的九黎族人并不會死,他們的血肉,在九天之后,還可以重新生長出來,但,他們所感受到的痛苦,卻會被放大千百倍。即使人十八層地獄,也不會比九幽更可怕了,而他們的族人,卻要每天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承受這樣的痛苦。
然而九黎人,并沒有滅絕。支撐他們堅持下來的信念,便是那些逃離了這場劫難的九黎遺族。
“是那些受苦的族人,用他們的血肉換取了我們的安逸生活,我們,又怎么能讓他們的信念在我們的身上落空?”巫十三只是對柏淩說了這么一句話,就讓柏淩徹底接受了他九黎遺族的身份。
他不能拒絕是這么勇敢堅韌的人群中的一員,他也不能拒絕,為了他的族人脫困,付出一切。所以,他幾乎是立刻就原諒了葳葳和巫十三,最后決定要把假的‘死亡之吻’配方散發(fā)出去的舉動,因為,如果換了是他,他也會做出和葳葳、巫十三一樣的選擇。
巫十三告訴他,只要能調(diào)制出真正的‘死亡之吻’酒,再找到其他的幾件東西,他們不但可以找到當(dāng)初莫名其妙失蹤了的九黎族長,還能把他們九黎全族,帶到一個遠(yuǎn)離痛苦的極樂之地。
他們九黎,不應(yīng)該承認(rèn)那么多的痛苦。那一刻,柏淩甚至想過,即使要犧牲掉這個世界上的一部分人,他也要把他的族人,從那樣可怕的地方解救出來。
“而你們認(rèn)為,只有陳亮,才能解開‘死亡之吻’的秘密嗎?”這句話,并不是在責(zé)怪葳葳和巫十三了,僅僅只是柏淩心中,那股濃濃的不甘和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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