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柏淩歸來
在豐縣的時候,葳葳已經(jīng)對陳亮表明,柏淩是一定會參加這一次的國際大賽的。其實,陳亮本心是覺得這事透著蹊蹺,按說九黎,并沒有一定要參加這次大賽的必要。
一路走到現(xiàn)在,陳亮就算是豬也該明白了,九黎之所以對調(diào)酒有興趣,對那所謂的‘死亡之吻’有興趣,不過只是為了找到‘天水’。.
在葳葳這一次的豐縣之行之后,九黎對‘天水’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了解。甚至,陳亮還懷疑,葳葳私下里,跟歐鳴有什么交易,或者,歐鳴會泄露更多的關(guān)于‘天水’的事情給九黎,當(dāng)然,前提是,歐鳴自己,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通過各種方法手段,已經(jīng)把‘天水’的事情,了解透徹才行。
不過不管怎么說,九黎都不需要再像一開始那樣,先拋出一個假配方來做誘餌,試圖找到‘天水’的蛛絲馬跡了。更無須參加這一次的國際調(diào)酒大賽,據(jù)陳亮所知,這一次的調(diào)酒大賽,并沒有什么值得九黎去爭奪的獎品,至于虛名,那更不是九黎看重的東西。
就連他去參賽,都不過只是為了圓一個自己從小就有的夢,其實說起來,九黎完全沒有必要派柏淩去趟這一次的渾水。
柏淩既然是九黎費盡心力培養(yǎng)出來的九黎戰(zhàn)士。在九黎全族中的地位可是不低。這樣的寶貝,在還沒有大成之前,不是應(yīng)該藏起來。生怕被別人除掉以至于戰(zhàn)士計劃夭折的嗎?怎么還要明目張膽招搖過市呢?
如果不是九黎目無余子??床黄鹛煜庐惸苋耸?,那只能說,這一次的國際大賽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墒?,這場賽事中,有什么陳亮沒看透的機(jī)關(guān)嗎?陳亮覺得,這不過是一場普普通通的比賽而已,根本沒有什么值得九黎如此重視的地方。
但或許,是他錯了。陳亮并不會把任何一件事都看得絕對。他看不到的,并不等于不會發(fā)生。
“柏淩參賽。難道你還沒有改變主意么?”陳亮大體瀏覽著歐冶給他的資料,一邊問歐冶。
“改變什么主意?”這句反問,是歐冶故意而為之,他自然知道。陳亮的這句話,問的是他是不是準(zhǔn)備參加這一次的國際比賽。
其實之前,歐冶也曾經(jīng)想過要參賽,他選擇把自己調(diào)制出來的酒交給陳亮而自己退出比賽,其實有兩方面的原因。
他跟陳亮所說的理由是,因為他現(xiàn)在靈魂的不穩(wěn)定。他擔(dān)心在參加國際大賽的時候,因為精力的高度集中和精神的緊張,有可能會加重靈魂的混亂和分裂,導(dǎo)致不可彌補(bǔ)的事情發(fā)生。但其實,這個原因。不過只是他退出比賽的一個借口。
真正的理由是,他很清楚,這一段時間以來,陳亮壓根就沒有時間研究調(diào)酒,他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豐縣的蠅頭蟲事件上了。相較于他而言,陳亮對這次比賽,更是勢在必得。
在歐冶私心認(rèn)為,這一次,豐縣的蠅頭蟲事件。是發(fā)生在他們歐家的地盤上,按理說,也應(yīng)該是他們歐家的人來解決。既然陳亮,承擔(dān)起了一個歐家人的責(zé)任,那么。作為正統(tǒng)的歐家本家之人,他就應(yīng)該還陳亮一個國際大賽的冠軍。
就在今天。陳亮來找他之前,他還信心滿滿地篤定,他調(diào)制出來的那種酒,應(yīng)該是這次大賽上當(dāng)之無愧的冠軍,所以,他才想找個陳亮不能拒絕的理由,讓陳亮如愿以償?shù)氐玫竭@個第一。
可現(xiàn)在看起來,情況完全變了。
陳亮居然在一天之內(nèi),調(diào)制出了一種比他的酒還要好上百倍的酒品。除了說是奇跡之外,歐冶沒辦法給這件事找出第二種解釋。但這樣以來,他的這杯酒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對他而言,即使再用這種酒品去參賽,也依然不會是陳亮的對手,失敗,在所難免。
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么必要去參加這一次的比賽?歐冶問自己,若是在那種正規(guī)的大賽上,他輸給了陳亮,雖說心里并不會有什么不服氣,但這個陰影,始終會埋在心底。他不知道,柏淩是怎么克服自己曾經(jīng)是陳亮手下敗將這個陰影的,他只知道,若換了他是柏淩,他絕不可能做到柏淩現(xiàn)在這一步。
如果說,之前他是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去參加這次比賽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就是不必要去參加比較了。他去或者不去,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了。至少,在他看來,這個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酒,能比得上陳亮剛才拿出來的那粉紅色的液體了。
就算是柏淩也準(zhǔn)備參賽,他又能拿出什么跟陳亮這種酒相媲美的酒品來呢?歐冶覺得,無論是他,還是柏淩,甚至是其他所有各國參賽的選手,這一次,恐怕都會成為了陳亮的陪襯。
“你是想看著我成為你的手下敗將么?”歐冶笑了,看著陳亮開玩笑。
“我到?jīng)]有這個心思,我只是覺得,這一次的國際調(diào)酒大賽有些詭異,你幫我再仔細(xì)的查一下吧,不過這一次,不必查這些參賽的人員了,只查一下,這次國際比賽是什么組織或者個人在背后支持的,我想,也許這件事,沒有表面上的這么簡單?!?br/>
“查組織者和贊助人?”歐冶皺了皺眉頭。這件事,并不困難,但是,陳亮查這些東西有什么意義嗎?他怎么完全不明白,陳亮到底想做什么呢?
“其實你,可以認(rèn)真再想一想的,我想你的這酒,之所以不能臻于完美,跟你現(xiàn)在的靈魂混亂有密切的關(guān)系,也許,在你的靈魂完全回歸之后,可能讓你的就更上一層樓也未可知。你大可不必現(xiàn)在就決定是否參賽。畢竟。離決賽開始,還有三天,三天之后,你再做最后的決定,怎么樣?”
“這……也好!”歐冶猶豫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他不可能駁了陳亮的面子,再說,陳亮的話,也讓他有些心動。畢竟,作為一個調(diào)酒師。能參加這樣的賽事,是難得的機(jī)會。
歐冶覺得,自己的靈魂能不能復(fù)原,實在是一件虛無縹緲的事情?;蛟S,在不遠(yuǎn)的將來,他會把關(guān)于調(diào)酒的一切完全忘記,那么,錯過了這次大賽,也許,他這輩子,跟調(diào)酒,再無緣分。
陳亮看著歐冶有些黯然的神情,心中也不太舒坦。暗暗想著,他一定要找到歐冶和他做的那個夢的真相,
……
葳葳用了一天的時間,才把殷天對她說的那些事消化的差不多。但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自己的頭腦里暈暈乎乎的,很有些找不到方向的感覺。
殷天跟她說的那些話,完全顛覆了她之前的認(rèn)知,要是按照殷天的說法,他反而成了受害人,而那個被殷天所害。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天尊,以及躲在殷天背后的,那個神秘人,還有那個空間夾縫中的樹屋怪人。似乎都不是好人。是非黑白,在這一刻。突然都混淆了起來。
殷天的話,葳葳是相信了的。但是,她的信任是有條件的,她并沒有相信殷天話里的全部,她以為,在殷天跟他敘述的這些事情中,很多,是夾帶了他的個人情緒的。
其實別的事情,葳葳也并不關(guān)心,她之所以想讓殷天把他的秘密說出來,只是想知道關(guān)于蠅頭蟲和歐家的事情。卻不料想,居然牽扯出了這么多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和事。
這個世界,跟她之前想象的,已經(jīng)越差越遠(yuǎn)了,她想,她唯有盡快找全逍遙四寶,把那件事完成的話,這些人、事、危險,便跟她,跟九黎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只是逍遙四寶,又豈是那么容易可以湊齊的?
想到逍遙四寶,倒讓葳葳想起了一件事來,她今天,還是要去柏詩夜一趟的,因為,有個人,她還是必須要先見上一見。還有三天,國際調(diào)酒大賽的決賽就要開始了,所以,柏淩,也從島城趕了回來。
這一段時間她不在帝都,自然也無暇顧及島城海天制藥那邊的事情,見一見柏淩,也有利于她盡快了解島城那邊的進(jìn)展情況。
長生方的實驗工作有夏東門盯著,葳葳相信,憑夏東門對長生方的執(zhí)著,這個工作,他一定會盡心盡力,只要防著他把研究出來的東西據(jù)為己有就可以了。她更關(guān)心的,卻并非那個研制中的長生方,卻是白蕊的動靜。
在她讓柏淩去島城的時候,原本就交代給他一個任務(wù),那就是讓他去島城,爭取在島城鬧出一點事來,讓身在帝都的陳亮,安不下心來。當(dāng)然,最好的方法,葳葳覺得,就是利用白蕊。
即使陳亮自己,對白蕊在他心目的地位還不太清楚,但在葳葳的眼中,白蕊已經(jīng)足夠份量,可以讓陳亮心神不寧。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她跟陳亮,都在豐縣,想必就算島城那邊發(fā)生了什么,陳亮也未必知道,而現(xiàn)在,就是讓陳亮知道的最佳時機(jī),如果,柏淩不曾讓她失望的話。
……
柏詩夜的密室中,巫十三和柏淩,早就等在那里了,他們在等葳葳的到來,已經(jīng)等了快一天了。
柏淩坐在跟巫十三對面的沙發(fā)上,看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巫十三,心里很有些奇怪。
以他的觀察,巫十三這個人的心里,應(yīng)該是對圣女有愛慕之心的吧?柏淩覺得,巫十三跟圣女葳葳之間的關(guān)系,只有用微妙這個詞才能形容。他就不明白了,既然巫十三知道九黎的圣女是不可以談情說愛,談婚論嫁的,那他就不該對圣女有情,既然有了情義,那就不該像他現(xiàn)在這樣,處處壓抑自己,楞要裝得沒事人一樣。
巫十三現(xiàn)在的樣子,在柏淩看來,很有些不解,甚至不屑。他覺得,在感情上,自己就要比巫十三主動的多,他寧可在追求白蕊的過程中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像巫十三,永遠(yuǎn)只做伊人身后,那個默默的旁觀者。
“來了?!币恢笔褚粯幼奈资蝗蝗磔p顫。人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想著門外迎了過去。
見到他的這付舉動,柏淩便知,一定是葳葳來了,便也隨著站了起來。
其實柏淩,并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尤其是,在他的心目中,從來也沒有因為自己身體里有九黎的血脈就對九黎這個他陌生的氏族有什么歸屬管,更不可能像其他的九黎族人那樣,把葳葳看成是人生最大的信仰。
他敬重葳葳,只不過是因為這個女人。全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讓他不敢有輕視之心而已,他覺得,如果真有一天。自己可以成為真正的九黎戰(zhàn)士,他絕對不會屈居葳葳之下,像眼前的巫十三一樣,一輩子只做一個聽命行事的人。
“柏淩,是昨天回來的嗎?”葳葳果然走了進(jìn)來,徑直走到了柏淩面前,一雙落在黑紗之外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柏淩,直到把他看得不自然的低下頭去。
“是的,柏淩昨天就已經(jīng)回到了帝都。只不過,昨天我去秘密山洞,卻沒有等到圣女。”巫十三幫柏淩回答了這個問題。
“昨天,我有些事要忙?!陛谳谳p描淡寫把昨天的事混了過去,目光又轉(zhuǎn)向柏淩,問道:“我交代你的事,你可完成了嗎?”
“這個……”柏淩把救助的目光轉(zhuǎn)向巫十三。
昨天,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巫十三講了大體的經(jīng)過,他就知道。他在島城所做的一切,一定不會讓葳葳滿意,其實,這也不能怪他沒有盡力,實在是。他在島城的時間雖然不短,但那個夏東門。就像是故意要跟他過不去一樣,恨不得時時刻刻盯著他,即使是去研究室,他也一定要拉著他在一起,他有時候甚至懷疑,夏東門是不是跟陳亮是一伙的,否則的話,又怎么會時時刻刻給他下絆子。
但是,任務(wù)沒完成是事實,無論什么樣的理由,都不能是不完成任務(wù)的借口。這個到底,柏淩自然知道,所以,他只有跟巫十三說一說,希望巫十三能幫他說幾句好話,別讓這位圣女大人一怒之下,取消了他參加這次國際大賽的機(jī)會。
對這場國際調(diào)酒大賽,柏淩已經(jīng)期待了很久,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總是幻想著自己打敗陳亮的那一刻,如果葳葳一生氣,不許他參賽的話,那他的所有希望,全都成了泡影。
巫十三狠狠地瞪了柏淩一眼,嘴里卻還是幫柏淩說了好話:“夏東門那個人,也實在有些古怪,不是說,他去島城是為了長生方么?怎么反而處處干涉柏淩的行動?有好幾次,如果不是夏東門從中作梗,柏淩差一點就把白蕊設(shè)計關(guān)了起來,那夏東門,不知為什么,似乎很幫著那個叫白蕊的女人?!?br/>
“哦?”葳葳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整個面容,因被黑紗覆蓋著,也看不清什么神情。
看到葳葳似乎并沒有生氣,巫十三便轉(zhuǎn)移了話題:“豐縣那邊的事情……”
“柏淩,既然你是回來參賽的,不知道,你參賽的酒品,可準(zhǔn)備好了嗎?你有把握,在決賽場上,贏了晨練嗎?”葳葳目光流轉(zhuǎn),阻止了巫十三提到豐縣的事情,反而問起了柏淩參賽的事情。
“酒品?”柏淩心中一喜。他剛才還在煩惱要怎么對葳葳開口,怎么把話題引到這一次的比賽上去,沒想到葳葳竟然自己把話題轉(zhuǎn)到了他想要說的這個話題上。
“說起這個,參賽的酒,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半,還需要一種材料,才可以完全調(diào)制成功。而這種酒,我相信,一定可以贏了陳亮的?!卑販R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中的自信,讓他的整個人都顯得光彩萬分。
“缺什么材料?”對柏淩的這種自信,葳葳還是很滿意的,要想成功,自信是必不可少的一種態(tài)度。
“巫靈果?!卑販R毫不猶豫,大聲地說道。
“巫靈果?”葳葳和巫十三都驚呆了。
在此之前,柏淩可沒有跟巫十三提起過這個,要是他之前先跟巫十三說了這話,巫十三也絕對不會允許他當(dāng)著葳葳的面,提出這樣的要求來的。這小子是不是瘋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巫靈果對九黎來說意味著什么?
是為了要淬煉出一個真正的九黎戰(zhàn)士,葳葳才會拿出巫靈果來給柏淩服用,難道就因為他吃的巫靈果太多了,才會覺得,這東西跟外面賣的甜瓜一樣,隨手可得嗎?
“巫靈果?”葳葳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好奇:“你知道巫靈果是什么東西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巫靈果的味道?!卑販R裝著沒有看到巫十三投過來的,要殺人的目光,只是看向葳葳,一字一句地說。
“如果給了你巫靈果,你確定自己一定可以打敗陳亮?”葳葳的語氣中,竟隱約帶了幾分笑意。
“不確定,但我可以確定,如果沒有巫靈果,我一定不能取得冠軍?!卑販R連想都沒有想,回答的話,張口就說了出來。
“既然如此,好,這巫靈果,我就給你一枚,不過,如果你要是在這次比賽中還是輸了的話,我就要拿你的血來償還我的巫靈果,你可愿意?”葳葳緩緩說道。
“我愿意?!焙喓唵螁蔚娜齻€字,卻能聽出柏淩語氣中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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