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漁翁得利
陳亮往山上跑的速度很快,要跟上他的速度,真真雖然不在話下,但歐鳴就要吃力的多了,沒多久,歐鳴就被陳亮遠(yuǎn)遠(yuǎn)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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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鳴氣喘吁吁跑了很久,拐了一個彎,卻看見陳亮和真真,并肩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怎么站在這里?繼續(xù)找啊。不是要去醴泉嗎?”歐鳴雙手扶著膝蓋,抬起頭,看向陳亮和真真。他也真該好好鍛煉鍛煉了,他這身體,是不是最近退步的很厲害?居然跑個山路都累成這付德行了。
“到了,還找什么?”陳亮直直地看向前方,嘴里,卻淡淡地回答了歐鳴的問題。
“到了?到了哪里?”歐鳴四下里看了看,一臉的疑惑不解。陳亮不是要去找醴泉嗎?他剛才還跑的比兔子還快呢,怎么這一會兒的功夫,又停在這里不動了?這里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吸引他嗎?
歐鳴特別注意觀察了一下周圍,看著看著,臉色也變的古怪了起來。這里,他怎么看著眼熟啊,歐鳴直起了腰,向前走了兩步,突然轉(zhuǎn)頭,詫異地看著陳亮,問道:“這……這里,我們剛才是不是來過?醴泉,剛才是不是還在這里?”
“你終于明白過來了?!标惲凛p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這里,就是剛才我們來過的地方,醴泉剛才,也的確是在這里,可現(xiàn)在,醴泉已經(jīng)不見了?!?br/>
“醴泉到哪里去了?”歐鳴的腦子里,實(shí)在轉(zhuǎn)不過來這個彎,剛才醴泉分明還是在這里的,一個泉水,怎么會說不見就不見了?難道,這泉水張腿?自己還會跑了不成?
“我怎么會知道醴泉到哪里去了?”陳亮嘆道:“不過,我現(xiàn)在終于可以肯定,葳葳滯留豐縣的原因了,她一定是為了這個醴泉,沒錯的。”
“難道。醴泉真的會自己移動?”歐鳴還是無法接受這個觀點(diǎn)。如果醴泉會移動,這么多年來,為什么豐縣的人從來沒有發(fā)覺?他自己就可以保證。在他有限的幾次來醴泉的經(jīng)歷中,他可沒感覺醴泉有過什么移動。在他的印象中,醴泉,跟其他普通泉水一樣。數(shù)十年如一日,沒有什么改變。
“之前它會不會移動我就不知道了,但現(xiàn)在,它的確長了腿會跑了?!标惲琳f道:“在你說,你覺得醴泉就在那個位置??晌覀儾]有看見醴泉的時候起,我就有了懷疑,只是那時候,我也只是懷疑而已,是在下山的路上,你無意中的一句話,才讓我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guān)鍵之處。醴泉,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jīng)偏離了它原來的位置。你才會找不到的。”
“這不科學(xué),也不符合邏輯?!睔W鳴楞了一會兒,說道:“難道醴泉,是活的,有生命的嗎?”
“科學(xué)不能解釋的事,這個世上有太多了?!标惲羾@道:“既然連一塊頑石都有可能修煉成妖。那一眼靈泉,又為什么不可以呢?”
“頑石?什么頑石修煉成妖了?”歐鳴呆呆地問道。他的印象中。修煉成妖的,都是有生命的東西。頑石修煉成妖,他還真沒聽說過。
“封神演義看過沒有?”陳亮意興闌珊地看了歐鳴一眼,說道:“石磯娘娘聽說過沒有?那就是一塊大石頭?!?br/>
“啊……”歐鳴張大了嘴,半晌,才像是明白了過來,急急地說道:“對了,你不是說,葳葳的目的,就是那醴泉嗎?都這個時候了,我們也都已經(jīng)離開了,她要是想對醴泉動手,是不是也應(yīng)該到了?可是人呢?為什么我們沒看見人?難道沒有可能是他們在我們下山的時候找到了醴泉,用什么方法把醴泉隱蔽了起來,所以我們才看不見醴泉了嗎?”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難道他們費(fèi)了那么半天的力氣,甚至從帝都找了援兵過來,只是為了把醴泉隱蔽起來嗎?”陳亮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再說,你比較熟悉豐縣,你跟我說說,這上山下山的路,到底有幾條?”
“上山下山的路,只有兩條,前山一條,后山一條。”皮,歐鳴認(rèn)真想了想,說道:“沒錯,就這兩條?!?br/>
“既然如此,如果葳葳他們來了,怎么可能不遇見我們?”陳亮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想,他們的確是已經(jīng)來了,但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那時候,不知道他們出于什么樣的心態(tài),并沒有驚動我們,而是選擇了暫時藏匿在一邊,是等我們下山了,他們才露面的?!?br/>
陳亮的猜想,已經(jīng)無限接近于事實(shí)。但歐鳴,顯然還是有些想不通:“如果是你說的這樣,那,在我們下山之后,他們就應(yīng)該是在醴泉的旁邊的。那么,他們現(xiàn)在人呢?難道醴泉有腳會走,他們也全都跟了過去不成?”
“也許,并不是他們主動跟了過去的。”陳亮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想,是在他們自己都沒自覺的情況下,被醴泉帶走的……”
“你的意思是說……”歐鳴倒抽了一口冷氣:“有腳會跑的不僅僅是醴泉?還有他附近的地面嗎?”
“想來就是如此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真真突然插口說道:“我感應(yīng)到了醴泉的位置,應(yīng)該是在那邊的方向?!闭嬲娴氖种?,指向了陳亮右前方的位置,說道:“只不過,似乎醴泉的水氣越來越弱了,再這么下去,我也要找不到它的方向了?!?br/>
“走,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再遇見我們的老朋友呢?!标惲廖⑽櫫税櫭碱^,當(dāng)先向真真指出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
葳葳愣了半晌,原本不想說出文強(qiáng)夫妻的身份,卻突然轉(zhuǎn)念,緩緩地說道:“文強(qiáng)夫妻,是制作碧玉糕的傳人?!?br/>
一個問題的答案又引發(fā)了下一個問題,理所當(dāng)然的,殷天的注意力又被那個新名詞——碧玉糕給吸引過去了。
“碧玉糕是什么?”殷天接著問道。
“碧玉糕,是一種堪比仙藥靈丹的糕點(diǎn)。”葳葳之所以后來又決定把文強(qiáng)夫妻的真實(shí)身份說給殷天聽,有兩個原因。一是,現(xiàn)在文強(qiáng)夫妻并不在她的手中,她幫著隱瞞身份。只是便宜了那個現(xiàn)在控制了文強(qiáng)夫妻的人罷了,多一個知道文強(qiáng)夫妻的重要性,她也就多了一個盟友。也更有可能,盡快地把文強(qiáng)夫妻找出來。
第二,殷天醉心于長生之術(shù),這已經(jīng)是異能組人盡皆知的事情了。而碧玉糕。正好具備延壽的功能,也許,把這件事告訴了殷天,還能促使殷天幫她早一點(diǎn)找到文強(qiáng)夫妻呢。
“堪比仙丹靈藥?”殷天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什么糕點(diǎn)可以承擔(dān)這樣的評價呢。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糕點(diǎn)?只聽這碧玉糕的名字。已經(jīng)很讓人有食欲了,若真的有那么大的功效,為什么碧玉糕這種糕點(diǎn)一直籍籍無名呢?
“沒錯,吃了碧玉糕,任何人,都可以延壽一紀(jì)?!陛谳诳隙ǖ攸c(diǎn)了點(diǎn)頭。
延壽一紀(jì),就是多活十二年。這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夢寐以求的恩賜。只是吃一塊小小的糕點(diǎn)。就能達(dá)到這樣的效果嗎?如果這話不是葳葳說出來的,殷天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你來找這個醴泉,難道,也是為了碧玉糕?”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殷天自然可以猜到,葳葳巴巴得從帝都叫付印來的目的了。用留影術(shù)帶走醴泉。估計(jì)就是為了給那個所謂的碧玉糕做準(zhǔn)備。難道,文強(qiáng)夫妻。已經(jīng)到了葳葳的手中?殷天看向葳葳的目光中,多了些疑惑。她到底還瞞了他多少事?他們在一起。也快二十年了,這么長的時間,他竟然還有這么多不知道的事情,虧他一直以為,葳葳對他,已算是足夠坦白。
“沒錯。可是,這醴泉,似乎已經(jīng)毀了?!陛谳诘拿夹陌櫝闪艘粓F(tuán)。
“除了這個泉水,別的水都無法做那個碧玉糕么?”殷天的眉心也緊皺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所謂可以延壽一紀(jì)的碧玉糕,不也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么?
“文強(qiáng)夫妻是這么說的,但是,他們也曾經(jīng)來看過這個已經(jīng)被毀了大半的醴泉,當(dāng)時,他們說,這泉水是還可以用的啊,還曾經(jīng)要求彭剛想辦法把這醴泉弄到帝都去呢。”葳葳疑惑不解地說。
“彭剛?難道說,這什么碧玉糕,彭剛早就知道了么?”葳葳的這句話,才真正讓殷天震驚了。原來,彭剛早就知道碧玉糕的事,他知道,跟他形影不離的范平也一定知道。他們兩個知道,那就說明,天尊,必然知道碧玉糕的事情。
要這么看來,碧玉糕應(yīng)該不只是延壽一紀(jì)這么簡單,在它之下,一定還隱藏這一個大秘密,這秘密,甚至葳葳都是知道的,只是,誰都不想告訴他。
想到這些,殷天其實(shí)是很有些心酸的。別人也罷了。像彭剛范平之流,就是把他當(dāng)敵人一樣恨著,殷天也是覺得沒什么不應(yīng)該的,可是,連葳葳都對他瞞的滴水不露,殷天突然就覺得,自己這么多年來的真心,全都化成了云煙。
“現(xiàn)在,不止是彭剛和范平,即使是歐陽藝,似乎也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的。”葳葳卻沒有想到,殷天此刻,正心中酸楚,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
“那陳亮呢?陳亮對這件事又知道多少?”殷天突然想起來陳亮,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種什么樣的心理,很想知道,所謂的天尊的心腹,對那個被疑為天尊之子的陳亮,又有多少坦誠。
“陳亮應(yīng)該是完全不知情,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想不到我把付印叫到豐縣來的用意,也不會需要借助歐家的力量,才找到這里來了。”葳葳覺得,陳亮是真不知道關(guān)于逍遙四寶的事情,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把長生方這么輕易的就交給了夏東門。
想到夏東門,葳葳突然有片刻的遲疑。不知道那個夏東門,是不是也知道逍遙四寶的事情。這么多年來,只聽說他在四處尋找長生方,難道,他真的如同他表現(xiàn)出來的一樣,只是為了長生嗎?還是,他們這么多人,其實(shí)都被夏東門騙了?他才是最了解逍遙四寶內(nèi)情的人呢?
葳葳突然想到了夏東門的真是年齡。按照現(xiàn)在所有的資料來看,夏東門的真是年齡,應(yīng)該是在八百到一千之間。或者。他的實(shí)際年齡還要大于這個公認(rèn)的數(shù)目,那么,他怎么可能會對逍遙四寶一無所知?
直到現(xiàn)在。葳葳才發(fā)現(xiàn)了夏東門的可疑。如果,夏東門知道有逍遙四寶這種東西,卻故意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就有些太做作了。那么。他一定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葳葳覺得,回到帝都之后,她很有必要再仔細(xì)研究一下夏東門的所有資料,這個人。是她小看了他,不過,幸好現(xiàn)在還不晚,她還有時間,把之前,自己的誤判扭轉(zhuǎn)過來。
“他也不知道?!”殷天低頭小聲嘟囔著,心情在這一瞬間,突然開朗了起來。
……
陳亮等人朝著真真所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果然。沒走多遠(yuǎn),就聽見那邊遠(yuǎn)遠(yuǎn)的,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個時候,在剛剛經(jīng)過“地震”的洗禮的千泉山上,除了葳葳一行人之外,陳亮相信。是不會再有別的游人或者過路人了。既然葳葳他們在這里,就說明。他們尋找的方向沒有錯。
從傳來話聲的地方算起來,這里。離剛才醴泉所在地,至少要偏移開了上百米,只是奇怪,為什么一直在醴泉邊上的葳葳等人,卻一點(diǎn)也沒有發(fā)覺?
難道醴泉的移動,跟一般意義上的移動是有區(qū)別的?陳亮停下了腳步,同時做了個手勢也阻止了真真和歐鳴的繼續(xù)前進(jìn),站在原地,發(fā)了好一陣子的呆。
“我們不靠近一些嗎?”真真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必?!标惲烈矇旱土寺曇簦骸斑@么遠(yuǎn)的距離就可以了,我看,我們現(xiàn)在不但要防備被葳葳他們發(fā)現(xiàn),還要多防備一個人……啊,不對,不是人,是多防備一樣?xùn)|西,那就是,醴泉?!?br/>
“可是,這么遠(yuǎn),我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闭嬲嬗行┮苫?。他們這樣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安全是安全了,可是對他們來說,又有什么用處呢?
“不必聽他們說什么,我們只要看,看葳葳到底想要做什么就行了。”陳亮微笑著,伸手握住了真真的手。
“我記得,九黎有一種秘術(shù),叫做留影術(shù)?!闭嬲婢従彽卣f道:“我雖然不確定,咱們家那一位西貝貨,是不是會這種功法,但看他可以把一個人模仿的惟妙惟肖,我想,不中亦不遠(yuǎn)了。既然葳葳把他從帝都大老遠(yuǎn)的叫過來,我想,他們是想用留影術(shù),把醴泉弄回帝都去?!?br/>
“把醴泉帶回帝都?”陳亮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來,當(dāng)豐縣差不多一切平靜下來之后,帝都的天,又開始有些陰霾了?!?br/>
“如果他們真的是想用留影術(shù)把醴泉復(fù)制下來,然后再毀掉這一眼泉水的話,我們該怎么辦?”真真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緊盯著陳亮。
“絕對不能讓他們毀掉醴泉?!标惲梁敛华q豫地說道:“不過,我們卻不用著急,我覺得,這道泉水很奇怪,也許,它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任人欺負(fù)。我本來也在懷疑一件事,你說蠅頭蟲這個家伙,雖然沒什么腦子,但那可是個吃貨,既然它曾經(jīng)經(jīng)過千泉山,放著這么有靈氣的大補(bǔ)的泉水,它怎么會輕輕放過,只是毀壞了它的一部分就這么離開了千泉山呢?”
陳亮這話一說出來,真真和歐鳴的臉上都露出了恍然的神情。是啊,他們怎么沒想到這個疑點(diǎn)呢?凡是蠅頭蟲經(jīng)過的地方,稍微可以入口的東西,都被蠅頭蟲吃了個精光,剩下來的,不過是些石頭瓦塊之類的東西,就是那些不中吃的東西,也都被破壞成了廢墟,為什么醴泉還能保持著生命力,沒有被完全吃掉或者毀壞呢?
“你是說,這醴泉,其實(shí)是有自保的能力的?它之所以要偷偷的移動,是為了想要對付葳葳這些打它主意的人么?”真真歪著頭,問道。
“我想,應(yīng)該如此?!标惲咙c(diǎn)了點(diǎn)頭:“醴泉之所以被損壞,應(yīng)該并不是我們之前想象的,是被蠅頭蟲損壞的,而是它在與蠅頭蟲之間發(fā)生戰(zhàn)斗的時候,受了傷,很顯然,蠅頭蟲也沒從它這里得了多少好去,所以,蠅頭蟲才從這里離開了。之前,葳葳也曾懷疑過,蠅頭蟲離開西郊實(shí)在是太早了,現(xiàn)在看來,也許,蠅頭蟲是被醴泉趕走的呢?!?br/>
“它,可以跟蠅頭蟲分庭抗禮嗎?”真真和歐鳴都用震驚的目光看向陳亮。
“所以,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可以看到一場好戲。等葳葳他們跟醴泉斗個兩敗俱傷之后,我們再坐收漁人之利,豈不是更好么?!标惲恋男θ荩趺纯?,怎么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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