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百密一疏
林子昊即將醒轉,卻給陳亮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真真說了,因為要為林子昊的清醒做準備,所以,林子昊已經不能再保持假死狀態(tài)了。不能保持假死狀態(tài)的意思,其實也就是說,林子昊不能再進入萬花輪空間了。
本來呢,林子昊不進萬花輪空間,也不過就是需要高家多準備一套房子。對高家來說,多準備一套房子實在算不上什么大事。高家這么大,一兩間空房還是隨時能夠準備的出來的。但問題是,只要不是在萬花輪空間里,林子昊無論住在那里,都難免會有獵門的氣機泄露出來。
想要不被獵門和異能組發(fā)現(xiàn),實在有些困難??梢孀尗C門和異能組發(fā)現(xiàn)了,陳亮知道,那他的安生日子可就過到頭了。
這個問題雖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似乎,很難有效解決,而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的后果,也會讓他小小的有些頭疼。
“怎么了?怎么好像林子昊可能清醒過來了,你反而悶悶不樂呢?”真真問道。
現(xiàn)在,真真、白蕊和陳亮,都在高五為林子昊專門準備好的房間里。其實高五這一次可真省了事了,他給林子昊安排的住處,就在高家的后院,那間付印曾經很感興趣的房間里。高五覺得,既然林子昊跟水清揚兩個,一個昏迷,一個中毒,兩個都半死不活的,住在一起。更方便人照顧。
“我是在愁啊?!标惲羾@了一口氣:“你說?,F(xiàn)在獵門和異能組,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林子昊的下落了呢?”
“你是怕獵門還是怕異能組?”真真失笑。陳亮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呢。要說這個人惹起事來的時候,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樣,可這事都惹完了,他又謹慎小心起來了。
“我都怕。”陳亮的神情很鄭重,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你都怕?”真真一怔。她本來只是跟陳亮開一開玩笑,沒想到陳亮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林子昊的行蹤暴露,對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嗎?
“是啊,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嘛?!标惲羾@了一口氣:“只要等到國際調酒大賽結束,我就什么都不怕了?!?br/>
“你這個人,做事真是讓人猜不透?!卑兹锿蝗徊遄煺f道:“既然你怕。那就不該選擇這個時候給璐璐和林子昊化妖,晚上幾天,等比賽結束再做這件事,難道還會晚了么?既然要現(xiàn)在做了,又說怕被人打攪了比賽,你自己說,怪誰?。俊?br/>
“要不然這樣,我再給林子昊灌點藥,讓他繼續(xù)假死好了?!边€是真真心疼陳亮,忙不迭地想補救的方法。
“算了。還是我來吧?!卑兹飮@了口氣:“不是說,再一次讓林子昊陷入假死對他來說是最大的傷害嗎?既然他這個人對陳亮來說這么重要,那我就幫他一個忙吧。”
“你?你有什么辦法隔絕林子昊的氣息嗎?”陳亮疑惑起看著白蕊。
白蕊一開口,真真就是心中暗喜。她早就盼著白蕊說這句話呢,她知道,只要白蕊吐了口,她的混沌氣,正是隔絕一切的最好的寶物。
“那就太好了。”真真微笑點頭:“那這幾天,就麻煩白蕊了……”
……
京郊的一處別墅中,深色的帷幕后。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咦。
這里,正是獵門古長老的別墅,而那聲驚呼,也正是古長老發(fā)出來的。
這幾天,獵門很平靜。一切都和往常沒有什么兩樣,就像。他們并沒有丟失碧玉法杖一樣。
自從上一次,方子軒被派去高家打聽完消息之后,古長老就下令停止了一切針對高家和陳亮的活動,即使是經常去高家轉上一兩圈的呂方,也嚴令他不許再去高家。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么,就連方子軒和呂方,也都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誰都不知道作為現(xiàn)任獵門資歷最老的古長老,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每一個獵門的人,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是要出大事了。幾乎每個人,都這么想。
“你說什么?古長老找我?”方子軒今天和往常一樣,按時來公司里上班。原本以為,今天會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樣,平淡的度過,沒想到,卻突然來了這么一個通知。
“沒錯,你現(xiàn)在馬上就過去吧?!边^來通知方子軒的,還是呂方。也不知為什么,今天的呂方,滿臉陰沉,一付很不開心的糾結模樣。
“師叔,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是因為什么事又找我?”方子軒小心翼翼地問。
其實,他真不想這個時候問呂方這么一個問題,呂方臉上那多云轉陰的表情,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到。不過方子軒也實在是沒什么辦法。呂方的臉色雖然難看,在他看來,總比面對古長老那張看不出喜怒的臉來要好的多。
“我怎么知道?”呂方冷著臉說道:“你不是古長老的心腹直系嗎?他找你什么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怎么會問我?”
“師叔,您這是怎么了?誰給您老氣受了?”方子軒奇怪地看了呂方一眼。
呂方這個人,是個把心事都擺放在臉上的直爽的人。像這么冷嘲熱諷,半陰半陽的話,還真不像是呂方能說出來的話。今天是怎么了?太陽還是從東邊升起來的啊,怎么呂方,竟然轉性了不成?
“給我氣受?”呂方神情古怪地看了方子軒一眼:“現(xiàn)在給我氣受的人還少嗎?今后恐怕會越來越多。你就別在這兒跟我廢話了。古長老可是讓你半個小時之內到他那里去一趟的。你再耽擱。時間可就來不及了?!?br/>
“半個小時、”方子軒吐了下舌頭。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這么十萬火急叫他過去,難道是他又犯了什么錯誤被古長老知道了?
……
方子軒來到古長老家的客廳外的時候,他手腕上的表,時針正好指在半小時上。他緊趕慢趕,總算沒有晚了時間,讓他忐忑的心,多少松了一口氣。
“子軒嗎?進來吧?!狈績?,傳出古長老的聲音,不知為什么,他的聲音今天聽起來。很有一些無奈和疲憊。
“是?!狈阶榆幮⌒囊硪淼貞艘宦?,推門走了進去。在那道低垂的帷幕前,站定。
“知不知道,我這一次為什么叫你過來?”古長老的聲音。從帷幕后傳了出來。
“不知道?!狈阶榆幚侠蠈崒嵉鼗卮稹?br/>
“我來,是跟你談一談林子昊的事?!惫砰L老好像是嘆了一口氣。
“林子昊?”方子軒一怔。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一次古長老叫他來,居然還是為了林子昊的事。上一次,他就莫名其妙突然命令他趁陳亮閉關之際去高家,旁敲側擊一下林子昊的下落。結果,林子昊的事情沒探聽出來,到讓他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王芷蕙的秘密,也算是為獵門,找到了一些線索。
從那次以后。古長老這邊像是突然平靜了下來,好幾天都沒再提林子昊的事情了,怎么今天,突然又提起這件事來?
“林子昊就在帝都。”帷幕,緩緩地向兩邊分了開來。古長老從帷幕后走了出來。
“就在帝都?在哪里?”方子軒驚奇地張大了嘴巴。
“你今天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你呂方師叔?”古長老突然問起了別的事情,就好像剛才那些關于林子昊的話,他從來都沒有說起過。
“呂方師叔?”方子軒先是一愣,然后好不容易把思維轉了個彎,跟上了古長老的腳步:“見過。是他通知我來這里的?!?br/>
“你覺得,他今天的心情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異常?”古長老走到沙發(fā)前,坐了下去,看著在他面前垂手站立的方子軒。
“呂師叔的心情?”方子軒馬上想都了呂方那張陰云密布的臉。要說起來,呂方今天的神情還真是挺怪的。平時他都是一付笑面虎的樣子。怎么今天,臉上連個笑模樣都沒有了?要說他的心情。想來一定是糟糕透了。
“呂師叔好像有什么事不太高興?!狈阶榆幭肓撕芫茫耪伊诉@么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來回答古長老的提問。
古長老微微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那就對了,我想,他也應該發(fā)現(xiàn)了。也真不虧了他把林子昊從小帶大。對林子昊的感應,他竟能做到這么精確。也算難為他了?!?br/>
“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難道說,呂師叔發(fā)現(xiàn)了林子昊的蹤跡?”要說誰最關心林子昊的安危,方子軒連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會說出呂方的名字,如果是他先發(fā)現(xiàn)了林子昊的行蹤,他也不會太吃驚。
“你說的不確切?!惫砰L老搖了搖頭:“你應該這么說,就在今天,我沒有把你叫來之前,我,還有你呂方師叔,都感應到了林子昊的氣機。據(jù)我推斷,他就在帝都,而且,離我們并不遠?!?br/>
“林子昊的氣息?”方子軒是真吃驚了,這么說的話,難道陳亮真的把林子昊帶到帝都來了?他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從陳亮踏進帝都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獵門的監(jiān)視之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他帶了林子昊啊,林子昊可是一個大活人,要說能被陳亮像帶一只小狗小貓一樣瞞過他們的眼睛把林子昊帶進高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再說了,就算真是一只小狗小貓,也不可能逃脫獵門的眼睛。
“難道,真的是陳亮?”方子軒終于把他的疑問問了出來。
“除了他,還會有別的人么?”古長老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把林子昊帶到帝都來的,而且,他帶林子昊來帝都,到底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方子軒皺了皺眉頭。其實他們就算感應到了林子昊的氣息也沒有什么用。人家陳亮肯定不會承認的。感受到氣息。算是一個什么理由???又沒有真憑實據(jù)。陳亮那家伙又油滑地很,想要憑借這個從陳亮那里把林子昊要回來,基本上不可能。
“怎么辦?”古長老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重復了一遍方子軒的話,才緩緩地說道:“我叫你來,不是讓你去高家找陳亮要林子昊的,我叫你來,是讓你嚴密監(jiān)視你的呂方師叔的。”
“監(jiān)視呂方師叔?”方子軒一愣,他要監(jiān)視呂方什么?呂方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嗎?難道古長老以為,呂方會為了林子昊。做出什么有損獵門的事情?
這一點,方子軒可不敢茍同。雖然他也知道,呂方對林子昊的那份心,但那畢竟是獵門內部的權利爭奪。要說呂方對獵門的忠心,那還是不容懷疑的。
“你以為,我讓你監(jiān)視你呂方師叔,是懷疑他嗎?”方子軒臉上的神情,自然是逃不過古長老的眼睛:“我不是懷疑他,我是怕他為了林子昊,做出什么傻事來。我想著,既然呂方他知道了林子昊的下落,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會做出反應來的。就怕他太擔心林子昊。而做出沖動的行為?!?br/>
“那長老的意思,是讓我去保護呂方師叔?”這話一說出口,方子軒自己就覺得不對頭了,一張臉,忍不住紅了一紅。
果然,他這話一說出來,古長老忍不住微笑了起來:“你覺得,你有那個能力可以保護你呂方師叔了。”
“那長老讓我監(jiān)視呂方師叔,是為了什么?”方子軒心里暗忖,他是沒本事保護他呂方師叔。但,難道古長老認為,他有能跟蹤監(jiān)視呂方的本事嗎?
“也沒有什么?!惫砰L老突然伸出了右手,把掌心中的一粒白色蠟丸送到了方子軒的面前:“我只是讓你時刻注意你呂方師叔的一舉一動,一旦發(fā)現(xiàn)他離開圣地公司。就把這個蠟丸捏碎。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你管了?!?br/>
“捏碎蠟丸?”方子軒把那粒白色蠟丸用兩根手指拈了起來。湊到鼻子前嗅了嗅。又仔細看了看,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你不必知道,該你知道的事,我自然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你多問無益。去吧?!惫砰L老慢慢地站了起來,下了逐客令:“我也累了,你記住我的話就可以了?;厝グ桑厝プ龊媚愕氖戮蛪蛄?。”
“是!”雖然方子軒依然是滿肚子的疑云,卻再也不敢多問一句。
……
空間里,陳亮站在仙田邊發(fā)呆。連真真走到了他身后,都似乎一無所覺。
“想什么呢?”真真已經看了他半天了,此刻,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在想,呂方到底什么時候會找了來?!标惲粱仡^看著真真,苦笑道:“我在想,我要用什么理由來應付他。”
“你怎么會想這個問題?呂方不是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嗎?”真真挑了挑眉毛。
“之前,他不來,可能是因為找不到我們的馬腳,但現(xiàn)在……”陳亮嘆了口氣:“如果他要是想不到,林子昊的氣息是從我們這里傳出去的,那他就是個大傻瓜了?!?br/>
“林子昊的氣息?”真真奇道:“不是已經讓白蕊用混沌氣隔絕了嗎?呂方怎么可能感應得到?要知道,就算是創(chuàng)世神,也無法感應到混沌氣之內的氣息的呢。”
“現(xiàn)在,他們自然是感受不到的?!标惲凛p輕拍了拍真真的手:“可你難道忘了。從藏寶室到高家后院的房子里,這一段距離,我們并沒有用混沌氣隔絕氣機啊?!?br/>
“啊……”真真恍然,懊惱地說道:“那你當時怎么不提醒我啊。這可怎么辦?他們一定是已經察覺了,我還讓白蕊再用混沌氣隔絕林子昊的氣機呢,現(xiàn)在還真是掩耳盜鈴了?!?br/>
“不,不是掩耳盜鈴?!标惲列Φ溃骸叭绻贸烧Z,也是亡羊補牢更適合一些。那時候我之所以沒提醒你們,是因為我也是在出了藏寶室之后才突然想起來的。之前,我只掛念著你……”
陳亮這話說的倒是心里話。在高五的藏寶室里,他只顧著擔心真真的安危了,混沌氣一撤,他就直接沖了進去,等看到真真平安,心里高興都來不及了,哪里還想的起來氣息不氣息的問題。等他想起來之后,雖然及時補救,但心里卻也明白,只是那么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已經足夠一些人感受到林子昊的氣機了。
比如,那個最關心林子昊的呂方。
對于修士而言,最早感受到氣機的,一定是那個人的親人。呂方雖然算不上是林子昊的親人,但陳亮卻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比親人還要親近。林子昊是呂方從小看大的人,在呂方的心里,林子昊就跟他自己的孩子沒什么區(qū)別。
如果說,獵門里真有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感受到林子昊氣息的人,恐怕也只有呂方了。當然,也可能還有別人。陳亮并不會輕視獵門,他知道,獵門能從遠古傳承至今,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說不定還有什么高人,能以高深的修為感應到林子昊微弱的氣息。
總而言之,想完全掩飾,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他現(xiàn)在能做的,也就只剩下怎么把這件事蒙混過關了。講道理的話,他不占理。畢竟人家林子昊是獵門的人。不過他陳亮,可并不一定要講道理的。陳亮想著,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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