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陳亮的計謀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陳亮的計謀
這是陳亮第一次跟殷天面對面。
在陳亮看來,殷天實在沒有什么梟雄的模樣。一張普通的國字臉,普通的眉眼,普通的身材,總之,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然而,只要看見他的眼睛,看到他眼睛里的眼神,相信就沒有任何人會再以為他是一個普通人。
這世上總有那么一些人,他們本身所具有的上位者的氣質(zhì),是多么平凡的出身,普通的五官都不能遮蓋的。無疑,殷天就是這樣的人。
陳亮很難想象,一個出身窮苦人家的孩子,是怎么養(yǎng)成這種氣質(zhì)的。在他原本的觀念中,只有世家子弟,從小在這種氣氛中培養(yǎng),才會自然而然,生成這種氣質(zhì),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不怒而威,可現(xiàn)在,殷天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讓他不得不承認他的想法有些偏頗了。
在陳亮打量殷天的同時,殷天也在打量著陳亮。
對殷天來說,跟陳亮見面,他也是第一次。陳亮,這個讓他耳熟能詳?shù)摹懊恕苯K于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不是照片,不是錄像,不是別人的描述,而是活生生的人。
這就是把他甚至整個異能組玩的團團轉(zhuǎn)的陳亮嗎?就是那個讓葳葳都不愿于他正面為敵的陳亮嗎?他怎么會這么年輕?是啊,資料上說,他今年不過才24歲。24歲,他在24歲的時候,還在拼命為生活努力掙扎呢。
人比人,氣死人,再強的能力,有時候也要甘居于運氣之下。
“你來找我,有事嗎?”殷天緩緩開口問道。
他沒有讓陳亮坐,下意識里,他總想給這個年輕人出點難題,看看他的表現(xiàn)。
“當(dāng)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陳亮也不用他讓坐,自己已經(jīng)大大方方在殷天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去。
又不是上演三娘教子,他有必要在殷天面前罰站嗎?不讓他坐是殷天的自由,至于是不是要坐下說話,卻是他的自由。
看到陳亮大咧咧地坐下,殷天不由挑了挑眉毛。這個陳亮,果然是個不按照牌理出牌的人。在他的面前,能承受住他的威壓,還能這么輕松自在的人,迄今為止,他也不過只見過不超過一只手的數(shù)。
不過,難道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為什么這些家伙竟然都聚集在了一起。想起另外兩個和陳亮一樣在他面前還能保持本我的人,殷天心里的怒火,又一次燃燒了起來。
是啊,關(guān)鵬舉和吳唯仁也是不受他影響的人。而這兩個人,似乎跟眼前的這個家伙是忘年交。他們?nèi)齻€,正可謂是臭味相投不是嗎?殷天這么想著,鼻子里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冷哼。
“說吧,什么來意,早點說了,早點離開。”殷天實在很難對陳亮心平氣和。就是因為他出現(xiàn)之后,吳唯仁才失蹤的。那個矮胖家伙是這么說的吧?就算他們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吳唯仁是被陳亮帶走的,但這件事,跟他一定脫離不了關(guān)系。
“我有個朋友失蹤了,我想來找你要人。”陳亮微笑著。
“找我要人?”殷天一愣:“你走錯地方了吧?我異能組什么時候兼任起警察的工作了?”
“這個人,只能找你要,警察可還夠不著這件事。”
“哦?”殷天心有所動,問道:“你說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吳唯仁吳老大。”陳亮斬釘截鐵地說。
聽到陳亮果然說出的是這個名字,殷天的鼻子好懸沒氣歪了。這算是賊喊做賊嗎?他還敢來這里找他要人?他還不知道要找誰去要人呢。
“我這里沒有這個人,你請便吧。”殷天直接下了逐客令。這是什么跟什么?胡攪蠻纏也要看看地方。這里,是讓他隨便撒潑的嗎?
“沒人?不行!我不信。一定是你把吳老大抓起來了,他來帝都,就是違背了你的命令,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把吳老大給我交出來,你要是不交出人來,我可就不走了。”陳亮嚷嚷著,就像是一個計劃了訛人的小混混。
殷天被陳亮的舉動驚呆了。這改變太快了,直接把殷天對陳亮的第一印象完全推翻。他錯了,陳亮壓根就不是什么穩(wěn)重成熟,有大智慧的年輕人,他分明就是個無賴流氓。
見過無賴的沒見過這么無賴的。吳唯仁明明是被他不知用什么辦法弄走了,難道還想來這里坑他不成?
他來錯了地方,也看錯了人了。
“胡攪蠻纏。你要是還不走,一會想走可也走不了了。”殷天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陳亮,冷冷地說。
“你不交出吳老大,我堅決不走。”陳亮好像跟他擰上了:“怎么?你想把我也囚禁起來嗎?我可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的,我已經(jīng)跟我的人說好了,只要你把我囚禁起來,他們就會把我的行蹤透露給媒體,雖然你權(quán)勢熏天。可你別忘了,這里是帝都。”陳亮衣服有恃無恐的樣子。
“你也知道這里是帝都?”殷天生氣的樣子還真有些懾人。就連陳亮,也不禁為之一顫。
“陳亮,這里不是你胡鬧的地方,你要是再不離開,我就叫人來把你扔出去了。”殷天實在是一句話也不想跟眼前的這個人說。這個人也太氣人了,實在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不行,他心臟不好,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我明白了。”陳亮突然叫了起來:“吳老大一定是被你害了,你暗殺了他對不對?所以,你現(xiàn)在交不出人來,就想趕我走,想要隱瞞事情的真相對不對?好,我走,我這就出去把你的罪行向全帝都的人揭發(fā)出來。看你還有沒有臉繼續(xù)呆著現(xiàn)在的位置上。”
殷天真的希望自己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個人。這是個什么人啊?指鹿為馬的事也可以做的這么行云流水啊?這要是讓他出去胡說八道,在沒有準(zhǔn)備好應(yīng)對措施之前,還真是一件讓他棘手的事情。
“我得走,我現(xiàn)在就得去拆穿你……”陳亮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口走去。
“等等。”殷天突然說話了:“剛才讓你走你不走,現(xiàn)在你想走,卻走不了了。”
“什么?你這話什么意思?”陳亮回過頭來,吃驚地看著殷天。
“我的意思是。”殷天突然推開窗戶,看著外面說道:“這屋子的外面,至少有十幾支槍對著你,還有七八個異能人士也在密切關(guān)注著你的一舉一動,這些人里面,還有兩個大能級的人物,你覺得,你能在他們的包圍之下平安地走出去嗎?”
“你……你……”陳亮好像被嚇住了,一句話磕磕巴巴說不完整。
“你?你什么?你難道覺得,我這里是什么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要是真如你想的那樣,我早已經(jīng)死了千百回了。既然你現(xiàn)在這么不清醒,那就請留在這里住今天,清醒一下再回家吧。”殷天微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對你也沒什么惡意,過幾天,我自然放你出去,所以,你的人也不用急著找什么媒體,我不會禁止你跟他們聯(lián)系,但是,如果有記者來找我,陳亮……”殷天轉(zhuǎn)過頭來:“我也不怎么樣你,不過,你當(dāng)天的飯菜,恐怕我就沒心情給你準(zhǔn)備了。”
“什么?”陳亮這次是真的愣住了。雖然,現(xiàn)在殷天做的就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可是,可是殷天也太讓人出乎意料之外了吧?說什么沒心情給他準(zhǔn)備飯吃?看來姜果然是老的辣啊,就連耍無賴,陳亮也覺得自己遠遠不如。
“來人,把陳老板請下去。”殷天拍了下手掌,門開了,從外面進來了兩個男人。
既然陳亮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他也就施施然跟著兩個男子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陳亮突然回過頭來,對殷天說道:“你現(xiàn)在還有改變主意的機會,如果真的把我軟禁起來,我保證你會后悔的。”
“后悔?”殷天笑了:“我從來不會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你就在我這里安心住兩天吧,然后再看看,在帝都,你到底能翻起多大的浪來。年輕人,太狂妄了可不好。”
……
王芷蕙和高猛站在殷天家大門口幾十米外,遠遠地看著這邊的動靜。
陳亮已經(jīng)進去不短時間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王芷蕙就知道,他想要達到的目的達到了。
王芷蕙其實是不贊成陳亮的這個主意的。她不喜歡冒險,尤其不喜歡讓陳亮冒險。
殷天的家,在王芷蕙看來那就是龍?zhí)痘⒀ǎ退汴惲猎僭趺聪朐琰c見到白蕊也都不必自己送上門去的。可一向?qū)λ郎睾偷年惲粒@一次卻無比的固執(zhí)。所以,她也只好任由陳亮按照他的意思來做這件事,她能做的,就是幫陳亮完成他被留下之后的事情。
“走。”王芷蕙對高猛說道:“我們現(xiàn)在去散布消息吧,一定要想辦法,讓白蕊最快的時間內(nèi)知道陳亮被抓這件事。”
“好。我這邊的人手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不出一個小時,整個帝都的沒一個角落,都會傳遍這個消息的。”高猛自信地說。
高家在帝都經(jīng)營了三百年,門下弟子無數(shù),幾乎遍布整個島城,這樣的事,別人做起來為難,但對高家來說,卻真的只是小菜一碟。
“但愿白蕊知道這個消息之后,會立刻來就陳亮,陳亮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可不要沒良心的看著陳亮吃苦哦。”王芷蕙似是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
……
白蕊這幾天,都住在殷天家附近的一個小賓館里,幾乎足不出戶。
陳亮來的那一天,她差一點就被陳亮撞個正著。想起這件事,她就對王芷蕙一肚子埋怨。這個人怎么能騙她呢?她可是拿她當(dāng)成自己人來看的。她怎么可以騙自己人都騙得眼睛不眨一下的?
要不是她因為王芷蕙一直沒回房間而心生疑竇,現(xiàn)在的她,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出來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她現(xiàn)在想做的事情,就是進入殷天的家。
其實有些事情,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本以為,以她的本事,潛入殷天的家應(yīng)該還能做到的,誰知道,她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兩天了,也沒找到一個可以悄悄潛入的機會。
她心里很清楚,她是沒有時間拖延的。她拖的越久,越容易被陳亮他們找到,一旦被陳亮找到,她的所有想法都會落了空。最遲明天,一定要想辦法進入殷天的家,哪怕冒險。白蕊自己對自己說。
不過,無論怎樣,是人是妖,都還是要吃飯的。看了看表,白蕊慢慢站起來,向房門走去。
該是吃飯的點兒了。她因為怕被陳亮他們碰到,就連吃飯,都是在這個小賓館里解決的。雖然,這里的飯菜難吃的可以喂豬了。
帝都不愧是國都,就連這樣的小賓館里,也都住滿了人。雖說這里的飯菜又難吃又貴,可怕麻煩的人實在不在少數(shù)。所以,每到飯點的時候,小小的餐廳里,也幾乎坐滿了人。
白蕊皺著眉頭走到她常坐的那個角落里的位置上,抬頭左右看看,尋找這家賓館的老板娘。
這里的老板娘是一個很會做生意,情商特別高的一個人。雖然白蕊在這家店只住了兩天,這個老板娘幾乎已經(jīng)了解了白蕊的所有習(xí)慣。
這個位置,是老板娘專門為她留下來的。而她每次在這個位置上一坐下,老板娘就會不等她招呼,就為她準(zhǔn)備好她喜歡吃的飯菜,幫她端到桌上來。
從她進了這家店的那一天起,沒次吃飯,她就只吃一種東西——面。
帝都的面非常有名,幾乎家家人人都能做得一手好面,所以,這家店里其他東西都很難吃,唯有這面,白蕊才能吃得下去。而且老板娘也善解人意,每次都會給白蕊變著法兒做面,什么炸醬面,打鹵面,各種醬各種鹵,倒也沒讓白蕊有吃膩的感覺。
可是今天,為什么她都已經(jīng)等了好久了,老板娘卻沒有來招呼她呢?白蕊疑惑地抬頭四處尋找仿佛失蹤了似的老板娘。
在白蕊的斜對面,還坐著一桌人。這一桌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約七八口人的樣子,而老板娘,正站在那張桌子旁,好像在跟他們聊天。
白蕊是一個不喜歡跟人爭的安靜的人。既然老板娘忙著,她也就安靜地等。等了大約十分鐘左右,老板娘的眼神才無意中往這邊掃來,眼神和白蕊的視線對上,才“呀”了一聲,匆匆向白蕊這邊走來。
“哎呀,瞧我這腦子,一跟人聊天,就忘了正事了。你這再多等一會兒,面馬上就得。”老板娘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說。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不是太餓。”白蕊淡淡地說。
“都是剛才那幾個人啦,說什么殷天的住處前幾天被人闖了。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我們這店離他家也不遠啊,要有這事,我們怎么都不知道?可那些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一樣,就連闖進去的人的名字都有,說是叫什么陳亮。”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給白蕊倒上了一杯茶。
“陳亮?”白蕊心里一驚:“老板娘,這個故事挺好聽的,你方便不方便跟我仔細說說啊?”白蕊問道。
從飯廳里回到房間,白蕊一下子坐到了床上。
陳亮被殷天抓起來了?這個消息讓白蕊的頭腦昏沉沉的。這一次,是真的嗎?陳亮是真的被抓了嗎?該不會又是王芷蕙的陰謀詭計吧?可是,就算王芷蕙再蠢,也不會讓別人散布陳亮被抓的假消息吧?那樣對白蕊來說沒有用啊,就算她擔(dān)心陳亮的安危也會選擇去闖殷天府。那么,難道這個消息是真的?
想想其實也不是不可能。陳亮這個人從來就不可以常理度之。硬闖殷天府這樣的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可是,他去殷天府到底是為什么呢?
白蕊想著想著,不由心亂如麻。
殷天的家本來就是她的目標(biāo),可讓陳亮這么一摻和,什么事都變得復(fù)雜了。她要怎么辦?進殷天府去救人嗎?
白蕊想了這么多,卻惟獨忘記了一件事情,也正是這一件事情,才讓她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其實陳亮的這個計劃還是有漏洞的,那個漏洞就是真真。
如果陳亮被抓起來的話,那真真呢?真真豈不是也要被抓?或者,真真沒有被抓自己逃了出去?那豈不是說,抓住陳亮的殷天,擁有連真真都無法抗衡的實力?如果真是這樣,那白蕊去了又能如何?白蕊自己也清楚,她的實力,也就和真真相伯仲,甚至可能還要弱上一些。
再說,陳亮是有隨身空間的。這一點,全俱樂部里的人都知道。要說殺了陳亮,這有可能,可要說把陳亮關(guān)起來了,這話還真沒人信。陳亮是傻的嗎?難道他還不知道躲進空間嗎?那可是神器空間,凡俗中,難道還有能打破神器空間的人存在嗎?
可是,白蕊偏偏信了。這世上,有一種東西,是所有理智的大敵,那種東西,就叫做感情。什么事情,都是關(guān)心則亂。就因為白蕊對陳亮有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才會自己鉆進了陳亮設(shè)下的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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