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完美的“真真”
    老子說,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伏。
    對陳亮來說,得到神使的身份是福,得到真真這只美女蛇是福,開了留步俱樂部是福,收了免費(fèi)員工還是福,在一連串的福之后,禍,終于來了。
    其實(shí)這么說也不太確切,把一場調(diào)酒的巔峰對決當(dāng)成是禍?zhǔn)潞孟褚灿心敲袋c(diǎn)不公平。但是對于抱著悲觀態(tài)度的俱樂部同仁們來說,留步俱樂部的好運(yùn)氣似乎要走到頭了。
    這三天,老六并沒有閑著。他也曾去找過吳唯仁,試圖解釋并化解這場誤會??墒菂俏ㄈ手慌闹募绨蜃屗厝サ戎春脩?。
    什么才是好戲呢?老六一直在為此苦惱。吳唯仁是恩主,陳亮是大哥,姜逸是他的前輩,誰輸了,誰敗了,對他而言,都不會是好戲。
    同樣糾結(jié)的,除了老六還有陳亮。整個俱樂部里,只有真真堅(jiān)信他不會輸。其余的各位,包括他自己,對這一場較量的結(jié)果都沒有多大把握?!罢嬲妗边@杯酒,不知道在哪里有那么點(diǎn)陳亮沒有找到的瑕疵,終歸算不得完美。
    如果說前幾天,陳亮用不斷地練習(xí)緩解緊張的情緒,并熟練調(diào)酒的技巧,那么現(xiàn)在,他需要的就是一雙穩(wěn)定的手,和一顆淡然的心。就在大家都認(rèn)為陳亮躲起來蒙頭大睡或者凝神聚氣穩(wěn)定情緒的時候,陳亮正在空間里纏著真真求歡。
    “好真真,你就給了我吧。你不讓我把這火發(fā)出來,晚上比賽,我怎么靜得下心?”陳亮涎著臉央求著。人人都想有個妖精或仙女老婆,不過陳亮此時,卻深深地體會到了娶這樣老婆的悲催。在真真面前,如果她不肯,他就是連耍耍無賴用用強(qiáng)的機(jī)會都沒有。
    “這跟比賽有什么關(guān)系?”真真紅著臉啐他:“就因?yàn)橐荣?,你平心靜氣清心寡欲不好嗎?”
    “可我不是清不了,寡不了嘛?!标惲了浪赖匕颜嬲鏀?jiān)趹牙铮骸拔乙婚]上眼睛心里全是你。寶貝,我想死你了,你就成全了我吧?!?br/>
    “呸,少拿寶典上的一套對付我。”
    “天地良心。”陳亮伸出兩根手指:“我發(fā)誓,我對你的愛是出于真心的。我也不是想用寶典俘虜你,那不是你讓我看的嘛?!?br/>
    “陳亮。你真的想要我?”真真把臉埋在陳亮的懷里,低聲問。
    “真的,比黃金還真?!?br/>
    “可你難道不知道,你現(xiàn)在抱著的,并不是我啊?!闭嬲孑p笑了一聲:“都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在降妖萬花輪里的我,只是分身,是器靈,是假的呢?!?br/>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是真愛我疼我,就別勉強(qiáng)還是器靈的我。等你完成任務(wù),把我從萬花輪里解救出來的那一天,等我分身和本體融合的那一天,再要我,好不好?”
    “完成任務(wù)的那一天?”陳亮差點(diǎn)跳了起來。那是猴年馬月啊?完成任務(wù)?她的意思是讓神妖白蕊愛上他,為他自愿放棄神性的那一天?他有沒有聽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陳亮,我知道你想,可是,我畢竟只是器靈。就算給了你,也不能為你生兒育女,不能跟你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更不可能有所謂的靈與肉的融合。在你的感覺中,可能我是凝實(shí)的,可實(shí)際上,我只是一道靈魂印記,一個沒有血肉的假人啊?!?br/>
    “難道除了讓白蕊愛上一個男人,犧牲神性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你了嗎?”陳亮簡直抓狂,這都什么事?心愛的,活生生的美女在身邊朝夕相處,可卻許看不許吃,任誰也得被逼瘋了不可。
    “有啊?!闭嬲孑p笑:“你忘了貢獻(xiàn)度?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當(dāng)你的貢獻(xiàn)度超過一定數(shù)值,你有權(quán)利向三位創(chuàng)世神提一個合理的要求。創(chuàng)世神的承諾是,他們會幫你實(shí)現(xiàn)。”
    “那要達(dá)到多少數(shù)值才行?”這樣的煎熬陳亮一天都不想受。
    “嗯,三萬差不多了?!闭嬲媲纹さ匾恍Γ骸澳忝刻鞂懝ぷ魅沼?,一天大約可以給你加上一點(diǎn)貢獻(xiàn)度呢?!?br/>
    “一點(diǎn)?三萬?”陳亮“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一百年?我要靠寫日記賺貢獻(xiàn)度還需要一百年?一百年我骨頭都成灰了,你干脆殺了我吧?!?br/>
    “一百年,很長嗎?”真真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頭:“對我而言,一百年不過是一瞬間啊?!?br/>
    “不行?!标惲恋念^搖得撥浪鼓似的:“我等不了一百年,我一年也等不了。寶貝,別折磨我了,很難受啊,你挑起我的火來,卻不給我滅火,那我只好找別人了……”
    “你說什么?”真真沉下臉來,身體也僵硬了。
    “那你先給我……”陳亮又湊了上去,一張臉緊緊貼著真真胸前的豐滿,陶醉地嗅著那里傳來的陣陣。
    “給你?”真真不知想到了什么,“撲哧”一笑,猛地一把推開陳亮,纖細(xì)的身子騰空而起,一瞬間完成了她的華麗變身,變回成原本古裝美女的模樣,青色的長袖一拂,空間里的天空中突然聚集了一朵朵烏云,還沒等陳亮反應(yīng)過來,“咔嚓”一聲霹靂,豆大的雨滴從天空中砸了下來。
    一滴滴的雨打在陳亮的臉上,砸得他生疼生疼的。
    半空中,真真長袖飛舞,好像在跳一支靈動的舞蹈。她的身邊,圍繞著如斷落的珠簾一般的雨滴,像一幅絕美的畫。
    陳亮仰著頭,癡癡地看著,冰冷的雨滴順著他的額頭,臉頰,流到了下巴,流進(jìn)了他大張的嘴里,他卻豪無所覺,好像完全沉浸在了這種妙不可言的意境之中。
    聚集烏云下了一場淋漓的大雨,真真才飛落到陳亮身邊,看著被淋成落湯雞一樣的陳亮,掩口輕笑:“現(xiàn)在火消了沒有?還有不能被雨熄滅的火嗎?”
    “真真,你好美。”陳亮滿含愛意的眼睛溫柔地看著真真:“我心里的火,雨是澆不滅的,我越愛你,它就越燒越旺,怎么辦?寶貝,給我一個切實(shí)可行的辦法,我一刻鐘也不想等?!?br/>
    “哪有什么切實(shí)可行的辦法?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何況是創(chuàng)世神的任務(wù)。唯一可能的,就是你多做幫助人或者妖的好事,貢獻(xiàn)度自然增加的就快。就拿琳達(dá)的事來說吧,你幫了她,也算一件功德呢?!?br/>
    真真正說著話,天上突然亮起一道金色的閃電,閃電撕裂濃濃的烏云,電光照在真真美的讓人窒息的臉上,在她的臉上印上一道金色的神圣的光芒。
    “啊……”陳亮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不顧一身的水濕,一把摟住真真啃了一口,狂喜地喊著:“我明白了,我知道瑕疵在哪里了,我的‘真真’完美了……”一邊喊著,陳亮一邊向酒塔跑去。他現(xiàn)在就要去調(diào)一杯改良后的“真真”,他覺得,一種最完美的酒,即將在他的手里誕生。
    ………………
    今天的陳亮,穿得比較正式。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領(lǐng)結(jié),頭發(fā)一絲不亂,整個人神清氣爽。
    從八點(diǎn)鐘起,他就站在他的吧臺前,仔細(xì)擦拭著吧臺上的每一瓶酒。檢查每一瓶果汁,甚至是每一種水果粒和冰塊。
    搖酒杯,調(diào)酒杯,各種酒杯,裝飾,都放在應(yīng)該放的地方,陳亮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每一種東西的位置,感受,每一種酒的最深邃的味道。
    在他用了一年多的這個吧臺的對面,三米之外,是另一個調(diào)酒吧臺。這個吧臺,是下午的時候,姜逸派人送過來的。那應(yīng)該就是他一直用了多年的吧臺。每一個調(diào)酒師都有自己的習(xí)慣,吧臺就像是木匠的刨子獵手的槍,用的順手的,才是最好的。
    姜逸送吧臺來,其實(shí)是給了陳亮一個信息,他,在姜逸的眼里,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姜逸的不托大,讓原本還寄希望與姜逸輕敵的陳亮,很有些失望,也有些隱隱的驕傲。能被島城調(diào)酒師之父如此重視,陳亮覺得,他雖敗猶榮。
    姜逸在九點(diǎn)鐘的時候提前入場。比賽的約定時間是十點(diǎn),可他還是早來了。想來也是想提前感受一下俱樂部的環(huán)境和氣氛。
    對一個高超的調(diào)酒師來說,調(diào)出一杯完美的酒,需要的因素中最重要的,就是氣氛。你要讓你的酒完全融入一種氣氛,才能做到調(diào)酒的極致與完美。
    姜逸懂,陳亮也懂。
    “你看他們兩個,誰能贏?”卞福用胳膊肘搗了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曹構(gòu)。
    “你說什么?”曹構(gòu)心不在焉地說:“姜逸贏吧。”
    “曹哥的心看來是不在比賽上呢?!绷者_(dá)不知道從哪里蹦了出來,今天,她換了一種金黃色亂草一樣的發(fā)型,眼里的美瞳也換成了藍(lán)色。
    “你不是在閉門思過中?”卞福詫異地看了看琳達(dá):“你還能不能再非主流一點(diǎn)?你那頭發(fā)都可以當(dāng)鳥窩了?!?br/>
    “你管我頭發(fā)什么樣?”琳達(dá)瞪著卞福,一付苦大仇深:“別跟我說話,我不待見理你?!?br/>
    “切,好像我愿意理你?”卞福不再看向琳達(dá),壓低聲音對曹構(gòu)說:“你看真真姑娘,是不是有點(diǎn)不同尋常?”
    “你這個人簡直就是個笨蛋?!绷者_(dá)撇了撇嘴:“真真姐喜歡陳老板,當(dāng)然會更緊張更關(guān)心啦。我來俱樂部的第一天就看出來了好不好?虧你們還是同事,真夠麻木的?!?br/>
    “真真跟陳老板?”不但卞福,連一直若有所思的曹構(gòu)都打起精神來。真真的身份琳達(dá)不知道,可卞福和曹構(gòu)清楚的很。女媧娘娘的貼身侍女,也要學(xué)七仙女,跟凡人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不過,似乎無論是七仙女還是織女,她們的結(jié)局都是凄慘的。陳亮雖然有個什么神使的名頭,可他們,真有可能嗎?
    “你怎么想?”卞福的臉色很鄭重。
    “難。”曹構(gòu)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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