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任誰都知道,他在等著她低頭,主動
    風(fēng)行問她知不知道,她其實知道。
    勞倫斯告訴她了。
    可即便是知道,她的神經(jīng)也還是酸疼得厲害。
    【他還太年輕,年輕得天真,所以才能做出傾其所有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一個女人這種事情……他還太相信女人,兄弟,親人,太多的溫情,只會成為他成長發(fā)展的絆腳石。】
    資產(chǎn),股權(quán),所有的房產(chǎn),車。
    而他自己的名下,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空了。
    【你只需要再簽幾個字,把他給你的所有全部轉(zhuǎn)到你母親的名下……}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會簽,也不會給的,勞倫斯,有本事,你就把沐溪的視頻放出去,我看這輩子他會不會去當(dāng)這個繼承人。】
    【遲早都要給,你又何必?】
    想起這件事,她就會想起勞倫斯說這句話時,不緊不慢的語速間那淡淡的,勢在必得的笑。
    池歡抿唇,緊緊的握著手里的杯子,淡淡的道,“我可以還給他。”
    她一定要還給他。
    她根本不知道,勞倫斯什么時候又會拿出什么東西來威脅她把它們拿出去。
    那都是他的東西,她不能給別人。
    …………
    風(fēng)行沒待多久就離開了,他離開后池歡就立即的上樓了。
    墨時謙在書房,對著筆記本盯著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走到了書桌前,低頭看著仿佛再沉思中沒注意到她進來的男人,僵硬著嗓音開口,“墨時謙,風(fēng)行說你把你的財產(chǎn)股權(quán)房子車子全部給我了,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都給我拿回去。”
    雖然并不指望,但他還真的以為她主動來找他是因為風(fēng)行跟她說了些什么,讓她對“悔婚”這件事有了悔悟。
    男人落在鍵盤上的手指立即就握成了拳。
    當(dāng)初給她那些,一是因為她曾經(jīng)開口要過,雖然后來馬上反悔說不要,二的確是如風(fēng)行所說,他并不能保證他一定能活著跟她結(jié)婚。
    所以,他做了最壞的打算。
    并沒有奢望,甚至沒有想過要讓她感動,但……
    【沒拿你的錢都甩不掉,何況還是掏空你的家產(chǎn),那我這輩子就真的賴不掉你了。】
    他抬起頭,看著因為上來得很急而臉蛋泛著紅的女人,心頭溢出了無聲又無邊的冷笑。
    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他劃清界限?
    “池歡。”
    池歡看著他陰沉冷嘲的臉,眼睛里幽藍的火焰那么明顯,她自然是能夠看到,逐漸抿起唇,放緩著又說了一遍,“你不是怕自己死了才要都轉(zhuǎn)到我的名下么,現(xiàn)在那個蓋爾已經(jīng)受傷回墨西哥了,你可以全部拿回去了。”
    他嗓音冷漠,只說了一句話,“我好像已經(jīng)告訴過你,除了求和和悔悟,你不要跟我說話。”
    “墨……”
    “出去。”
    “墨時……”
    “我讓你出去。”
    池歡站著沒動,她沒再說話,但也沒有出去。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像寒冰又似火焰,“你再在我跟前站著,信不信我就在這里上了你——書房可比裝了監(jiān)控的游樂場方便多了。”
    她絲毫不懷疑,他這么說,就真的會這么做。
    不說別的,她身子昨晚使用過度,雖然抹了藥但受不住再一次的侵犯。
    她咬著唇,跟他對視了幾秒,還是轉(zhuǎn)身出去了。
    離開書房,她靠在走廊的墻壁上,身子一點點的往下滑,滿身都是無窮無盡的無力。
    怎么辦……
    他拒絕跟她所有的交流。
    就像勞倫斯說的那樣,她即便開口跟他說分手,無論是什么樣的形式,都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他不會答應(yīng),他甚至可能連說分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要讓墨時謙放棄她,除非——
    他真的……不打算再要她,也不愛她了。
    …………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僵持著過。
    墨時謙不主動跟她交流,沒有必要說的話,他一概全部省略。
    他每天按時的上下班,偶爾加班,在家的時間其實很長,但回來除了吃飯,去花園,就是在書房里待著。
    他在家里把她當(dāng)空氣,但又不允許她不在。
    一旦他回家她在外面,他就會發(fā)脾氣。
    發(fā)脾氣的方式也是簡單,粗暴,單一,他會像她逃婚那晚一樣……把她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磨。
    但除了這種時候,其他時候他不會碰她。
    也不再抱著她睡,可又仍然必須睡在一張床上。
    任誰都知道,他在等著她低頭,主動。
    可池歡沒有,她甚至沒有表露出有這個意思。
    別墅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一樣,安靜詭異得像一座偌大的墳?zāi)埂?br/>
    連李媽、傭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喘氣,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壓抑。
    直到姜嵩的電影開拍,池歡要去拍戲了——
    原本他們的婚期就是特意趕在了電影的開機之前。
    開機的前兩天晚上,池歡去他的書房找他,“墨時謙,你總不至于電影都不讓我去拍了?”
    墨時謙頭也不抬,手指熟練而迅速的敲打著鍵盤,屏幕的幽光籠罩在他的臉上,讓男人的眉眼看起來更加深沉幽冷,
    他冷漠的道,“我還可以讓這部電影完全落空。”
    “你知道,我不可能不工作。”
    “你別忘了,電影是我投資的。”
    池歡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道,“那你繼續(xù)投拍這部電影,我去找非你投資的電影接,不管成或者不成,只要你別插手,可以么?”
    她想接個電影,單憑她自己,有的是本子排隊等著她看,只不過質(zhì)量和制作會有參差。
    只是當(dāng)初姜嵩這部電影,創(chuàng)作劇本的時候就以她為女主的形象,他也是為了她才投,她自己也挺喜歡……所以她當(dāng)初沒道理不接。
    男人敲鍵盤的動作終于頓住了。
    墨時謙抬頭看著站在書桌前的女人。
    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
    他就知道,除了求和和悔悟,從她嘴里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要以惹他不快為目的。
    男人的薄唇一張一合,吐出三個字,“不可以。”
    她閉了閉眼,嘆了口氣道,“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答應(yīng)?”
    “想拍電影?”
    “這本來就是原計劃的工作。”
    “你想進劇組去拍戲,可以,”男人漆黑深沉的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冷漠沙啞的道,“娛樂圈的潛規(guī)則遍地都是,你既然不想當(dāng)我妻子,那就像其他女星會做的那樣——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