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Alpha間的對決
想和作者有個約會嗎?請往前面多看看嗷~軟萌等翻拍自顧自按摩放松了幾圈都沒有用,又輕輕撓了撓開始逐漸發(fā)癢的后頸,渾身都不太舒服,但也沒什么很好的解決辦法,只能加快腳步往學校趕,想早點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遠遠地能看到學校大門,兩人輕車熟路地繞開了那一段準備走小門進去,畢竟作為軍校學生偷偷溜出去酒吧不是什么光榮的事,學校在這方面管理很嚴。
雖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但是要是被人當場抓包,那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等等!時易!”結果大門口那幾道人影也跟著追了上來,既然被叫破了名字,再逃也就沒有意義了。
于是兩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好巧啊,老師這么晚了還沒有休息嘛?我們就是覺得學校里太悶了出去散散心的……”
“是啊是啊,就走了兩圈,散散心。”林度跟著附和道。
但是那幾人看都沒看林度一眼,甚至頗為戒備地盯了他幾眼,瞬間將時易圍了起來,關切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頭暈乏力之類的?”
時易這才發(fā)現(xiàn),這幾人并不單純是老師,他們都穿著統(tǒng)一的白色大褂,看起來倒更像是校醫(yī)室的那些醫(yī)務人員。
“沒什么不舒服啊……”時易眨眨眼,咕噥道,又抬手撓了撓自己越發(fā)癢得厲害的后頸,“就是感覺脖子有點癢……”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名領頭的女老師從懷里掏出了一根針劑,溫聲哄道,“十幾分鐘前我們發(fā)現(xiàn)你的信息素數(shù)值波動異常,之后就一直沒有徹底穩(wěn)定下來,懷疑你是到發(fā).情期了,所以給你準備了抑制劑。”
“不疼的,別怕好嗎?”
發(fā).情期?
時易愣神了一瞬,有些不太確定道,但僅僅是耽擱這么一小會功夫,后頸的酸脹感越發(fā)明顯了。
因為自信會分化成alpha,身邊也沒有人從小在他耳邊念叨,所以除了那些淺顯的應對方案,時易對這種事可以說是無比陌生的。
而即使分化失敗,匆匆忙忙惡補的那些知識,都只是淺顯地留在腦子里,卻沒有太多真實感,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這上面去。
更何況他明明按期打抑制劑了的,按理說應該沒有問題了啊?
不是說omega一月一次發(fā)情期嗎?
可距離他上次打針,才過了不到半個月啊……
但身上的難受是實實在在的,更何況丁銘知道他的身份,雖說默許了他進入普通班繼續(xù)學習,但也不敢真的對他不聞不問,所以連接了他的智腦時時檢測他的身體狀況,這些人才會來得這么準時這么快。
數(shù)據(jù)是不會說謊的,他現(xiàn)在可能真的不太好。
不遠處的林度也恍然大悟,原來剛才的味道是易哥的信息素?
一般omega不都是香甜的水果味甚至蜂蜜味,讓人總覺得誘惑又甜美,可這烈性威士忌的味道……
只能說時易不愧是時易,連信息素都那么特別。
于是他又默默站遠了一些,收斂了渾身的氣息,一絲一毫都不敢放出來。
這種事情上面,時易向來拎得清,乖乖擼起袖子將嫩白的胳膊遞過去,當針筒扎進肉里時,他不自覺抖了一瞬,然后很快平靜下來。
不過幾毫升的計量,打完之后,所有人都長抒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林度遠遠地站在離人幾米遠的地方巴巴看著,不敢離開,更不敢靠近。
“沒事了,回去好好睡一覺,要是明天早上還是感覺頭暈,就跟老師請個假,這種特殊時候不能逞強知道嗎?”女老師看著時易微微泛粉的臉頰,語氣溫柔地叮囑道。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時易全部認真聽完了,然后朝人道了謝,跟林度打了個眼色,就準備往寢室走,可剛剛抬步,原本壓下去的那種不適瞬間爆發(fā)席卷全身,整個人都晃了一下,差點一頭栽倒。
而那女老師手腕上的智腦也發(fā)出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一根深紅的線條不斷上下躍動,極不穩(wěn)定。
“怎么會這樣?抑制劑怎么可能失效?”老師尖叫出聲,不可思議道。
這對omega來說可是頂天的大事,學校絕不會購買那種偽劣的藥劑以次充好,除非抑制劑失效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
他們簡直不敢往下想,手忙腳亂地在工具箱里翻找起來,準備給人再來一針。
時易身上越發(fā)燙了起來,一陣陣濃烈的威士忌氣息擴散開來,將人兜頭罩了進去,饒是林度早有準備,也被勾得信息素亂了一瞬。
雖然他很快就控制住了,但是還是散逸出去幾分,不遠處的時易突然轉頭,直勾勾地看過來。
下一瞬,濃烈到近乎窒息的威士忌味鋪天蓋地地朝他壓過來,林度頓時覺得不太妙,他沒打alpha專用的阻隔劑!
而發(fā).情期的omega會不斷釋放極其誘.惑的氣息,讓周圍所有的alpha全部失去理智,只剩下那唯一的目標。
他感覺到自己的意志在逐漸消散,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撲上去,卻突然大腦充血,雙膝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大腦暈暈乎乎,就像喝醉了一樣。
眼前時易的腦袋似乎變成了三個,連距離也從原本的十幾米遠,變成了近在咫尺。
然后身上一痛,就被時易一腳踹翻,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兩圈,努力想爬起來,但是渾身都不聽指揮,踉踉蹌蹌左腿拌右腿又跌了下去,腦子疼得一個清醒,嘟囔了句,“不能喝了啊易哥……真不能再來了……”
明明沒有喝酒,但僅僅是聞著那濃烈的信息素味道,就讓他整個人陷入醉意中。
時易又是一腳抬起,卻生生定在離人不過幾厘米處,眼眶通紅,犯上密密麻麻的血絲,渾身肌肉緊繃,裸.露出來的脖頸處甚至能看到凸起的淺綠色青筋。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只是聞著身邊那極具侵略性和占有欲的信息素感到格外暴躁。
好嗆人好惡心的感覺!
好想打人!
是不是把他打死了就不會再有這么令人反感的味道了?!
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
時易的腦中滿是瘋狂的破壞欲和冷冽的殺意,只想把那些令他厭煩的氣息全部毀滅掉。
林度的聲音令他覺得熟悉,僅剩的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拉扯著他趕緊離開。
于是他猛地往后退了兩大步,用力甩了甩越發(fā)昏沉的腦袋,勉強辨認了一下方向,快遞朝一個地方逃去。
他隱隱記得那里似乎有全封閉式的訓練館!
必須要盡快趕到那里去。
而那群老師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林度踹翻之后揚長而去,因為知道現(xiàn)在情況特殊,所以派來的都是omega或者beta,根本沒人能阻止他。
眼見人跑了,連忙招呼著追了上去,必須得給他再扎一針,不然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可是隨著身上燥熱的感覺越發(fā)明顯,那濃烈的威士忌氣息不要命地往外擴散,偏生時易的信息素等級高,覆蓋范圍廣,幾乎一瞬間,全校的alpha都知道了,有omega發(fā).情了!
那些已經結婚的老師也就算了,頂多失神一瞬,很快就恢復理智,滿臉凝重地往那處趕,又或者是打了阻隔劑,根本聞不到的。
其他人幾乎瞬間就陷入了瘋狂了,跟平時一樣,不管他們原本在做什么,想去哪里,此刻都被拋諸腦后,紅著眼朝信息素味道最濃的地方涌去。
是個柔弱的,誘人的omega……
標記他!
占有他!
所有人的腦海里只剩下這唯一的信息,是所有alpha的天性,完全無法抗拒。
可就在他們已經隱隱能看到人影的時候,卻突然莫名其妙身體一軟,渾身的力氣都散了,一個個軟趴趴地癱在地上,陀紅著一張臉,不知看到什么場面想到了什么美事,癡癡地笑了起來。
完全就是醉了的狀態(tài),丑態(tài)畢現(xiàn)。
也有那么一些酒量不錯或是不易醉的,還在努力伸手想要去抓時易,卻被他反手抓住胳膊,干脆利落地擰斷,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瞬間發(fā)出一聲慘叫,努力釋放自己的信息素想要讓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omega臣服,卻激得時易更加暴躁。
伴隨著高熱時易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全憑本能做事,他的力氣也暴漲了幾倍,整個人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無比亢奮,那些雜亂的信息素味道越濃,他就越發(fā)難以自制地下狠手。
折斷他們的手腳,用信息素將那些惡心的味道通通壓回去!
發(fā).情期他不自覺釋放信息素吸引來alpha,而alpha的信息素又會導致他發(fā)狂,然后下意識地想用更多等級更高的信息素壓制回去……
簡直就像是個死循環(huán),要么他把所有alpha全部打暈弄廢讓他們再也無法釋放那令人暴躁惡心的味道,要么有老師趕得及來幫他再打上一針抑制劑強行冷靜,要么只能等他體內所有的信息素全部耗盡,陷入虛脫,不然根本無解。
可不管時易的精神再亢奮,他這具身體的體力總是有上限的,長時間高強度的打斗,令他的肌肉神經都隱隱作痛,似乎快要痙攣了。
然后在這一片混亂中,他突然聞到一股極其香甜好聞的氣息。
簡直像黑夜里的探照燈一樣明顯,破開了這濃濃的,令人窒息的迷霧,瞬間將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幾乎是本能地,時易撥開人群朝那處靠近。
于是江逐剛剛轉過一個拐角,就被一道纖長的人影撲了滿懷。
“身體怎么樣?”時易把人掃了一遍,他那時候沒有意識,雖然說是因為藥劑的原因,但他自己很清楚,他根本沒喝那杯酒,失控也不是因為興奮劑。
所以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他需要跟這位當事人對一對。
“唔,還好,”林度還是一張燦爛的笑臉,“肋骨有輕微的骨裂,但是不嚴重,我只泡了半天就好了。”
“相比較呢?”時易蹙眉,他竟然也會對林度出手,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看來是真的陷入深度發(fā)狂,半點分辨能力都沒有了。
“大概……有五六分的樣子。”林度瞬間領會,知道他是想問比起他以前的實力如何,湊過來輕聲道。
時易瞳孔猛地一縮,有些難以置信。
如果說他未分化前的實力是十分,分化后只剩下一分了的話,林度現(xiàn)在卻說他發(fā)狂后約莫有五六分?
那時候他的確是不記事,但是那種極度暴躁瘋狂悍不畏死的感覺,倒真有幾分像打了興奮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最初的興奮過后,時易快速冷靜下來,一個人的實力不會突然變強或者削弱,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那你就不知道還手啊,那種程度的話,跑遠點總是沒問題的吧?”時易不解道,這么一比較,兩人也算是可以拉平手,但絕對不至于被他打成那樣。
“易哥,你是不是忘了那時候是什么情況了啊……”林度苦著一張臉,冤得厲害。
聞到發(fā).情期omega的信息素,alpha們本來就是會失去理智的,只想靠近,哪有遠離的說法,更何況……
他擰了擰眉,仔細回憶了半天,有些不確定道,“而且那時候我聞到你的信息素,失去理智之后,身上好像沒什么力氣,可不是只有挨打的份了嘛。”
時易也滿臉茫然,這種情況他也沒有聽說過。
本來他就對omega一些比較隱私的問題了解并不透徹,這會兒更是迷惑了。
但他情況特殊,不好隨意找人詢問更不能聲張,只能抽時間讓韓文軒幫他做更系統(tǒng)的檢查,仔細研究下了。
這一段小插曲算是暫時告一段落,有了危機感和接近目標的激勵,時易的訓練越發(fā)刻苦了些,除了上課,所有的時間幾乎都消耗在訓練場了。
因為他情況特殊,再加上姜恒的事讓丁銘對他的情況越發(fā)關注起來,所以給他專門安排了一間跟alpha同樣規(guī)格,帶地下訓練場的寢室,蘇因也跟著一起搬了過來。
跑完三十圈又做了一千個仰臥起坐加上一串增肌訓練之后,時易徹底癱在地上起不來了。
蘇因蹲在他身邊,手里拿了個帕子幫他擦拭著幾乎滾成線珠子的汗,一下一下不厭其煩,等他身上稍稍干爽了,又拿起幾張紙,用最原始的辦法幫他扇著。
畢竟他的身體現(xiàn)在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不能直接調低模擬溫度,不然恐怕會生病。
時易已經累到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全身上下僅有眼珠子能稍稍轉動下,他看向蘇因,動了動嘴唇,想告訴他地上臟,不要坐,想讓他先回去,不用管自己,但現(xiàn)在就連開口說句完整的話都成了一種奢求。
然后他被人扶了起來,蘇因將人架在自己肩上,踉蹌了一瞬努力穩(wěn)住腳步,往樓上大廳走。
時易雖然身高沒怎么再變化了,但是隨著他不要命的訓練,身上也慢慢長回了點肌肉,雖然跟那群alpha沒有可比性,但是對比柔弱的omega,還是要健壯不少的。
蘇因的腳步有些吃力,但自始至終將人扶得穩(wěn)穩(wěn)的,甚至稍稍側了一下身子,讓時易大半個人都掛在了自己身上,確保就算他不小心把人弄摔了,這人也能摔在他身上。
從地下到一樓大廳,短短幾步的路走了近十分鐘,一直到將時易放倒在床上,蘇因的整張臉都憋紅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對他來說,也過于勉強了些。
但他沒有絲毫的怨言,又幫時易換了衣服,蓋上被子,然后才去下面收拾糟亂成一團的訓練場。
時易最近的實力有所提升,毀壞的器具數(shù)量也在逐漸增加。
柔軟的床和床頭的香氛實在是令人難以拒絕,時易神經一松,幾乎閉眼就睡了過去,等他再醒來,身上的疲累消除大半,正感覺肚子有點餓,蘇因就端著托盤,擺滿了美食進來了。
時易饒是臉皮再厚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起身想去幫忙端,也被蘇因避過。
直到手里被塞了一雙快子和一只碗,不由感慨一句,“真是麻煩你了,等我訓練完了讓我在那躺會就好了,干嘛對我那么好呀……”
畢竟他知道兩人之前嚴格來說并沒有什么過多的交情,放在以前他可能還會以為這些omega是想要巴結自己,所以做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可現(xiàn)在……
他又不可能娶他,而且蘇因家沒有alpha,犯不著這么委屈自己來討好他,只能是他真心實意想對自己好。
但這事有些說不通,所以鬧得時易越發(fā)迷茫,還有些受寵若驚。
“那你已經是個omega了,為什么還要那么拼命?”蘇因沒有回答他,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時易一愣,臉上些微的笑意淡了下去,他看著蘇因,神色堅毅,一字一頓道,“我要變強。”
不是我想,而是我要。
是他一定會達成的目的,所以過程再如何艱辛痛苦,都不值一提。
蘇因緩慢眨了眨眼,歪了歪頭,倏地笑了一下。
他從盤子里挑了最大的一塊肉放進時易碗里,輕聲道,“你會的,所以我想看你變強。”
時易一愣,原本還算平靜的心緒突然顫抖了一下,鼻頭一酸,感覺胸口悶悶地疼。
他嘴唇微張,似乎想再說些什么,卻只是死死咬住下唇,以最快的速度扒完了碗里的飯,又回了訓練室。
在他這種近乎透支自己,不要命的訓練強度之下,他的身體各項數(shù)值正在緩慢提升中,偶爾的自由對戰(zhàn)也是有輸有贏,而且隨著經驗增長,贏的次數(shù)越發(fā)多了。
時易也已經能慢慢融入班級。
alpha們本來就是一個慕強的種族,他們原本對時易的排斥一是因為他打破了機甲班素來只收alpha的特權,二則是慣有的對于omega就是美貌廢物的偏見。
但這特權既然已經被打破了,他們就是再不甘心不舒服,也不能真的像姜恒一樣用那種齷齪手段去對付一名omega,那才更加丟人。
再加上那么多場對戰(zhàn)下來,從最初輸給他的不甘驚訝,到后面的敬佩坦然,也不是多難的事。
畢竟能證明自己和掌控話語權的只有實力。
而且上次被姜恒借著自己的名字將時易框出去這事,雷諾是又憤怒又愧疚,有他在中間調和,同學間的關系緩和了不少。
另外這幾天,所有人都在討論著同一件事,今年的全校排名賽開始了。
每次都會引來所有人爭相報名,畢竟報酬豐厚,排名前二十都會有學分獎勵,前十名更是有各種能稍稍改善資質的東西。
當然光這些吸引力還不夠大,能讓自己在全校所有人面前出盡風頭,人氣高實力強的還會有自己的后援會和粉絲團,這對從來都很要面子的alpha來說,絕對是足夠風光了。
更何況在學校里,他們更看重的是,背后能帶來的連鎖利益。
軍校這種地方,免不了切磋和對練,亦或是某些不能搬到臺面上來說的斗毆挑事。
為了讓學生之間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能展現(xiàn)自己的真正實力,身份背景之類的消息都是完全保密的。
除非像姜恒那樣整天炫耀般地掛在嘴上,不然沒人會知道。
起碼在學校里,他們都還算是平等的身份,唯一能區(qū)分出個高低的就是實力,而且默認除非出了重大事故甚至是人命,長輩都不會出面。
但即使如此,也沒有人會天真地以為,自己跟那些隱藏身份的天之驕子,就真的是一樣的了。
人家可能畢業(yè)就能去自己長輩的軍團勢力中擔任高官,最次也是將士了,而那些沒有任何身份背景,僅僅只是憑借自己實力考進帝國軍校的學生,即使畢業(yè)了,也需要從底層小兵做起,慢慢熬資歷。
這個過程太漫長了,所以一旦現(xiàn)在有另一條路擺在他們面前,所有人都會拼命抓住。
所有比賽都是全程直播的,只要有心去搜索,軍部那些大人物都能看到,還有那些想要擴張勢力的家族,集團,也非常熱衷于借機篩選有實力又家世清白的alpha。
但前提是他們足夠有實力。
更何況學習機甲本就是一件花費極大的事,就算帝國軍校豪氣到免費為所有學生都配備了一臺機甲,但是后期的修繕保養(yǎng)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更何況誰不希望能給自己吸引來有實力的贊助商,用上更高檔的私人訂制款呢?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全校都會瘋狂起來,拼了命地表現(xiàn)自己。
只有爬得更高,站得更高,才能被更多人看到,為自己贏取更多的籌碼和牌面。
時易對那種改善資質的藥劑不感興趣,這種東西往往都是有后遺癥的,不如靠自己鍛煉,至于給自己確立地位拉贊助他也沒興趣。
但是他想知道自己現(xiàn)在大概是一個什么樣的水平了。
幾乎全校所有alpha都會參加,按照實力排出一個名次來,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和挑戰(zhàn)性的事不是么?
更何況他恐怕會是唯一一個參加報名的omega了。
于是時易毫不猶豫去報了名,沒管那名老師滿臉驚訝欲言又止的模樣,回去專心做準備了。
此外而且還有一件事令他頗為在意。
就在報名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江逐的名字。
這讓他覺得有些驚異,卻又理所當然。
全校alpha都在意的事,這家伙報名當然無可厚非,但是這孩子從小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有點陰郁內向,總是過分沉默寡言的人。
不管什么東西,他從來都是不爭不搶,每次份例里的肉被人挑走,他不會有所反應,被人莫名其妙找茬了,也就是靜靜地站在哪里,不跑也不哭,忍過那一頓,然后一瘸一拐的離開。
被老師夸獎或是批評也都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若不是每次時易抱著他都還能感受那小小的身子散發(fā)出來的熱量,他甚至都會懷疑這就是一個漂亮的娃娃,沒有半點生氣。
就連憑著好資質進了特優(yōu)班,也是穩(wěn)穩(wěn)地掛在倒數(shù)第二名,沒有再挑戰(zhàn)前面的人,平時也沒有任何冒頭的征兆。
根據(jù)林度的說法,他活得就像一個透明人。
所以這種會出風頭,或是需要證明自己的事,似乎跟他完全無法聯(lián)系一起。
時易下意識想撥個通訊問問這孩子的想法,但考慮一下兩人眼下尷尬的關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更何況上次被他那么干脆利落地拒絕嫌棄,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時易的胸口,時不時攪上一攪,激起綿密的疼痛和委屈。
就算誰都可以嫌棄他,但那個家伙不可以!
明明他小時候從來也不曾嫌棄過那個冷冰冰的死小孩。
察覺到自己情緒不太對,時易甩甩頭,投入更加高強度的訓練中去,將那種別扭的情緒徹底拋之腦后。
排名賽分為體能和機甲操作兩大塊,所有人都是先要經過體能比試才會進行機甲比拼,而按照等級劃分。
沒想到在同樣體力為b的等級范疇內,時易竟然連贏五場,被要求進入為期三天的休賽期。
因為這些人的實力連他班級里那些實力最差的人都比不上,所以時易并沒有沾沾自喜,而是趁著沒事轉道去看了另一邊的機甲比賽,蘇因全程跟著他,兩人一起坐在了觀眾席上,有說有笑。
突然,時易的笑容僵住了,他吸了吸鼻子,那股極其熟悉的甜香味淺淺淡淡地飄了過來,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濃。
然后就看到江逐走了過來,坐在跟他隔了一個位置的空位上,兩眼直勾勾盯著上面的大屏幕,好像是在認真看比賽。
但時易就是知道,這家伙是沖他來的。
這算什么?
來道歉還是想求和?
可他盯了江逐一會,那人都沒有轉過頭來跟他說話的意思,像是看得無比投入,而放在膝頭上的手指卻微微蜷縮了一下。
那是他緊張的表現(xiàn)。
時易輕哼一聲,心里更加憋悶了,也懶得去猜那家伙那些別扭煩人的小心思,轉頭跟蘇因介紹起了對戰(zhàn)臺上的那些機甲。
“這臺機甲呢,叫卡奎因,”時易溫聲道,“它的特點就是速度快,但是力量感不夠,而且需要非常高的精神力才能驅動,它的全身都采用硬度極高的特殊合金,但只有一處例外。”
他抬手指了指那臺機甲膝蓋的位置,“為了提高速度,使關節(jié)更加靈活,所以這一處的連接器采用了更為柔韌的特殊材料,正面抗擊的水平也還算不錯,可如果從側面施以重力,輕易就能讓它解體……”
時易滔滔不絕地講解著臺上每一臺機甲的優(yōu)缺點和需要注意的關鍵部位;各個機甲的構造和零部件;如何能讓損失降到最小,又或者是在哪些部位損壞的情況下還能進行移動和攻擊,眼中滿是自信的光。
對時易來說,這些知識早就是常識了,跟吃飯喝水一樣無比自然地刻在了腦子里,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想,就能自然地運用和講述。
更何況他二姐時清可是帝國高級設計和維修師。
小時候他剛能走路就被時煜拎到機甲里去體驗,結果非但沒有被傷到還用那蘿卜丁一樣的小身體真的控制著機甲動了起來。
從那以后,他的所有機甲都被時清一手承包了,外人看來再珍稀的原材料,都能出現(xiàn)在一臺不過一兩米的迷你小機甲上。
毫不夸張地說,他什么時候學會走路,就什么時候會開的機甲。
更何況男孩子總是會皮一些,時易偏偏還聰明,機甲玩多了自然對它們的構成也會產生濃厚的興趣,偏生又有兩個寵弟狂魔的哥姐。
甚至可以說,他親手拆過的機甲,可能比別人一輩子見過的都多。
自始至終蘇因都是滿臉微笑地安靜聆聽,時不時發(fā)出兩聲驚異的喟嘆。
時易被他這種純然崇拜和好奇的眼神看得心頭一軟,說得越發(fā)多了些,卻突然聽到上面喊出了江逐的名字。
他下意識扭頭看去,一旁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江逐開的是一臺學校配置的普通機甲,他對面則是一架裝備精良的高級貨,正是之前時易點名過的卡奎因。
比賽一開始,那臺機甲就以極高的速度消失在原地,江逐卻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等到那臺機甲現(xiàn)身準備偷襲時,他直接橫踢一腳,正中之前時易說過格外脆弱的部位。
然后那臺機甲就徹底失去平衡滾了出去,直接摔下了對戰(zhàn)臺。
前后過程不到一秒。
場上靜默了一秒,瞬間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誰都知道卡奎因速度快抗打擊能力強,是比較難纏的對手,誰能想到竟然被人一招就廢了?!
時易眼睛微瞇,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這家伙……
每掃過一處,江逐的眼神就暗沉了幾分,到后面,他的臉色緊繃,后槽牙狠狠磨了磨,渾身的氣勢傾斜而出,瞬間將那大門扇了回去,狠.狠碰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但他還記得,控制著自己,沒有握痛時易的胳膊。
時易被他這樣毫不掩飾的打量視線鬧得越發(fā)煩躁,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樣,將他之前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全部撕碎,尤其這個人還是江逐!
這令他格外無法忍受。
時煜也好,賀婉舒也好,那都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就是再狼狽再不堪,在他們面前都沒有什么好遮掩的。
林度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不曾因為這個意外而有什么態(tài)度上的轉變。
至于那些看熱鬧的,想要看他出丑的,他全都可以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只要努力提升,用實力來證明一切就好。
可江逐……
時易的目光落到對面那人身上,墨綠色的校服跟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是特優(yōu)班的標志。
也就是說,江逐不光分化成了alpha,還是起碼精神力體力都達到雙a的高級alpha!
預檢分30的江逐分化成了alpha,而他卻是個omega……
哪怕他對這人再喜歡,可一夕之間情勢完全顛倒,他再怎么心性堅韌也不過是個才18歲的少年,從來順風順水沒受過什么挫折,真的沒法輕易釋懷。
甚至上次見面,他還信誓旦旦說以后會娶他的……
現(xiàn)在想來,卻像是一個極度諷刺的笑話,令他臉頰都開始發(fā)燒。
“我說了,不用你管!”時易偏過頭,緊抿著唇顯出幾分抗拒的疏離來,神色越發(fā)冷淡,“再說了,上次不還讓我走嗎?躲了我那么久,現(xiàn)在是想怎樣?”
甚至自己都還么反應過來,那些排斥甚至略帶諷刺的話就已經脫口而出。
又沾染了幾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委屈。
“我……”江逐瞬間收緊了手掌,在聽到時易一聲悶哼時,又立刻松開,眉間甚至擰出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些什么,卻最終什么都沒說,朝旁邊瞥了一眼,將牛奶塞進他手里,然后快步走遠了。
原本不知是想徹底跟他劃清界限,還是隱隱期待著他能解釋點什么的時易,見他竟然就這么干脆了走了,脾氣也一下子上來了,就想把手里的東西甩出去。
“誰稀罕!”
原本冰涼的牛奶袋子已經被他的體溫同化,沾上了一點暖意,可那手,到底是沒能真的松開。
“易哥!”正當他糾結的時候,林度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他這副凄慘的模樣,也是嚇了一跳,“我的天哪,咱們去定個修復艙吧?”
他伸手想扶他一把,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肉眼可見的沒有一塊好地方。
“這點小傷,要什么修復艙?”時易冷聲道,眼眶還有些紅,但是表情已經跌破冰點。
他避開林度伸過來的手,努力站直身體,緩慢卻堅定地往宿舍走。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大部分的要害都被他避開了,只是看著嚇人罷了,也沒真的傷筋動骨,就不去擠占修復艙了。
像帝國軍校這樣的存在,從上課到私下,可以說無時無刻都在發(fā)生著爭斗事件,而且alpha們生性好斗,斷條胳膊斷條腿的再正常不過了,修復艙往往都是滿的,需要提前預約。
除非是有特權能插隊,否則等起來也是沒個數(sh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