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駁回
“那......那娘你去跟老三再借點,我實在是有急用。”許大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是老三兩口子肯定有錢。
“我哪來的臉再去和老三要錢?人家月月米面肉都不缺的給我送來,此外還每個月給五塊錢,這到哪里去說都是上上份,我再開口向人家要錢,就等著別人指著我的脊梁骨戳死我吧。”許母心里很明白,沒有許安軍兩口子這些年給的吃用和錢,一家子絕對過不這么舒坦,更何況老大之前還捅了一個大簍子,她把這些年老三給的積蓄都拿出來才擺平了的。
“這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咱和老三要錢了?他兩口子掙這么些錢,不給我們花,難不成留著都給那個丫頭片子不成!”實在是除了娘家的這根救命稻草,許大姐找不到別人可以借她錢了。
“老三兩口子就不用生活了,就活該一輩子給我們兩口子,給你們兩口子,給這一大家子扛長工?做人得講良心,你對人家怎么樣不用我提醒你吧?你老實跟我說,你借錢到底干什么?”許母說著說著眼淚流下來了,怎么就養(yǎng)了這么個不講良心的玩意,要是知道現(xiàn)在會這樣,當(dāng)初生下來就該掐死她。
“娘,我也沒辦法呀,當(dāng)初寶根說跟著他一個堂叔一起干點小買賣,他堂叔說怎么也賠不了錢的,我想著家里窮成這樣,還不如賭一把呢。娘你也知道,我手里根本就沒有錢,但是寶根一直念念不忘,我只能趁著我婆婆不注意,把她私藏的一只金鐲子當(dāng)了,我活當(dāng)?shù)模胫嵙隋X我就贖回來,到時候誰也不知道。”許大姐說起這個事也坐不住了,精神都萎靡了,“可是她堂叔出去沒多久就被抓了,說是投機倒把,現(xiàn)在還在里面關(guān)著呢,我們那錢也打了水漂。”
“你糊涂啊,現(xiàn)在啥啥都是國家的,你還敢去干投機倒的事情,你是豬腦子嗎,這點事都看不明白?”許母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哭了起來。
“娘,娘,你再幫幫我,我婆婆要是知道我把鐲子當(dāng)了肯定會讓寶根跟我離婚的,你想想,你那四個外甥,老四還那么小,你舍得他那么小就沒有娘嗎?”許大姐也后悔,但是現(xiàn)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她婆婆那個人太狠了,要是讓她發(fā)現(xiàn)鐲子被當(dāng)了,肯定會撕了她的。
說到孩子,許母是不相信親家會讓寶根和閨女離婚,畢竟已經(jīng)生了四個孩子了,若是離婚,寶根也不好再找,更沒有人愿意嫁過去就當(dāng)四個孩子的娘,“你放心,你回去就和你婆婆攤明了這件事,就說是寶根太想入伙了,你才想了這么個損招,跟你婆婆認錯,她不會讓你和寶根離婚的。”
不過許母沒說的是,即使不讓她離婚,但是少不了要折騰她一陣子了,自己的閨女自己知道,若是能趁這個機會把性子掰回來,自然也是好的,但是性子哪是這么容易就掰回來的。
“娘,不行的,我婆婆那個人你不知道,她生氣起來會拿著棍子打我的,我實在沒辦法了才和你開口,娘你就不能幫幫我嗎?”許大姐只要一想到她婆婆那張兇神惡煞的臉,不由得渾身一哆嗦,不能就這樣回去。
“娘,我去跟老三媳婦借,我這個做大姑姐的從沒有開口和她要過什么,現(xiàn)在我有難了,她能不幫?”說著許大姐就往外走去,之前鬧著讓許母去借錢是因為不想對向陽低聲下氣,現(xiàn)在許母明顯不會幫她了,她只能自己上了。
許母在后面攔截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竄進了老三的房里,許母趕緊跟上。
屋里向陽正在給鬧鬧泡奶粉,怕許安軍中午沒吃飽,從空間拿出一包餅干給他壓肚子,許安軍正吃著聽見他們屋外有動靜,連忙藏在被子下面,剛藏好,許大姐就沖進來了。M.XζéwéN.℃ōΜ
“大姐你進門不會敲門嗎?”許安軍接過向陽手里的碗,把鬧鬧抱到懷里,喂鬧鬧喝奶粉,鬧鬧目前還端不穩(wěn)大海碗。
“都是一家人,講究這么些干什么?你還有啥事怕人啊?”說起來,這個家里,許大姐第一討厭的人是小妹文秀,自從小妹出生后,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小妹吸引走了,平時有什么好東西也都給了小妹,爹娘疼小妹比疼她要多得多。第二討厭的就是許安軍,許安軍不像老大那樣會說話,哄得她開心,老二則是悶葫蘆,讓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聽話的很。只有老三,既不能哄她開心也不聽話,處處跟她作對。
話說出口了,許大姐才想起自己來干什么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許安軍嗆嗆,話不自覺的就說出口了,“那什么,老三,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弟妹有點話要說。”
許大姐是因為從來沒在許安軍手里討到過好處,每次對上許安軍都是落荒而逃,因為對上許安軍,難免有些氣虛。但是換做向陽的話,那就不一樣的,她有信心讓向陽把錢借給她。
“你要說就在這說,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許安軍最煩她這個大姐,明明干啥啥不行,還天天把自己當(dāng)個了不得的人物。
“你就這樣跟大姐說話的,白瞎了我小時候?qū)δ隳敲春茫 ?br/>
“娘,她不說你來說。”許安軍直接無視許大姐的話,問后面跟進來的許母。
許母唯唯諾諾,不知道這話該怎么開口,只是反反復(fù)復(fù)的說著一句話,“你大姐她糊涂啊!”
許大姐可等不下去了,她怕再耽誤下去,婆婆就發(fā)現(xiàn)她那鐲子不見了。“弟妹,從你嫁進來這幾年,大姐也沒求你什么,這次大姐遇到難了,你可得幫幫大姐啊!”
向陽看了看許大姐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甲縫里全是泥,向陽強迫自己轉(zhuǎn)移視線,“大姐遇到什么難處了?”
許大姐趕緊把那件事說了一邊,還不忘訴苦,“你是不知道,要不是寶根,我也不會這么干。”
“大姐,你看你也說了,既然是姐夫讓你湊得起錢,你也不必這么著急,跟大娘好好說明白,大娘雖然生氣,但是是姐夫的注意,難不成她還能打姐夫不成。”向陽把手抽回來,輕輕地說道。
“老三媳婦,你啥意思,你這是不幫我?我可從來沒求過你們幫忙,頭一回一張口就被你駁回來,知道的咱們是親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呢。”許大姐眼見向陽敢駁回她,頓時生氣不已,在她看來,她已經(jīng)放低了身段來討好向陽了,向陽不感恩戴德,竟然還敢拒絕她。
“做事之前不過腦子,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這事我們幫不了你的忙。”許安軍果斷拒絕道。
“老三你就真這么絕情?”許大姐猛地站起來。
“大姐,你以為我們的錢就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成,安軍這些年出任務(wù)受了多少傷你又知道嗎,他躺在病床上疼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的時候,你們在家還不是睡得安安穩(wěn)穩(wěn),張口就要一百多塊錢,那也得許安軍掙三個月才能掙來,更何況我們也得養(yǎng)家養(yǎng)孩子,還得養(yǎng)父母,錢也是省著花的。”向陽早就看不慣許大姐了,這種人真的是自私到了幾點,很不得全世界都圍著她轉(zhuǎn)。
“娘,這事也不是我們不幫大姐,要真是救命的急事,怎么著我和安軍都會伸把手,這明明是大姐回去認個錯的事非得鬧這么大,我們也沒有那么多錢禍害。”向陽轉(zhuǎn)身接著對許母說道。
“是,是,我也這么說,讓你大姐回去認個錯,她非不聽,哎,都是債啊!”許母說著說著眼淚嘩嘩的。
到最后,向陽也沒有把錢借出去,一是家里的工資確實是許安軍辛辛苦苦賺來的,而她在黑市賣的那些東西賺的錢,都被她攢起來了,等到政策開明之后,那時候滿地的機會,向陽打算做個實業(yè)家,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就要開始收集啟動資金了,明知道打水漂的錢,向陽才不會拿出去就為了哄她一個人開心。
許大姐沒借到錢,回屋立馬帶著幾個孩子要走,堂屋里許父正在和梁寶根閑聊,被許大姐進去拉著梁寶根就走,連聲爹都沒喊。這事氣的許父許母晚上飯都沒怎么吃。
倒是周氏晚上敲門,帶著小雨和石頭來向陽的屋里聊天,向陽簡單的把今天的事說了一下,周氏唏噓不已,“去年就來借過錢,娘說給了她三十,但是都不是傻子,給出去的絕對不止是三十,為了這事,大嫂還和娘鬧了一場,把娘氣的好幾天吃不下飯。”
周氏邊說邊利索的把石頭的一件深秋穿的毛褲給拆了,石頭長個子很快,一年不改,褲子就短了,現(xiàn)在把下面一節(jié)拆開,另接上一塊,明年又可以接著穿了。
“對了二嫂,我除夕那天聽爹的意思是,家里連石頭上學(xué)的錢都拿不出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