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鄭博年先找喬梁就是想間接找到許耀陽,之前在醫(yī)院陪韓浩東檢查腰的那次,他就明白面前坐著的兩人的關(guān)系。
一切看起來頗為順利,他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后便聽到了他想聽到的。一直在說話的是喬梁,許耀陽沒什么表情,偶爾也會插兩句。鄭博年從他們這里知道的和媒體說的不一樣。他雖深知媒體不可信,但他也明白這兩個人說的也不能輕易信。
喬梁將鄭博年問的事情全部說完后,看過來:“當(dāng)時確實是這回事,那年還是上高中,算來有快十年了,但我記得特別清,因為那件事讓許耀陽去當(dāng)了一年兵,沒想到現(xiàn)在給韓浩東也帶來了困擾。”
鄭博年嘴角勾起:“哪會有那么簡單,這件事被拋出來只是個引子,也說不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大量添油加醋,想整垮韓浩東。”
喬梁疑惑:“什么意思?”
“娛樂圈水深,不是你們能理解的。”鄭博年站起身,看向一同起身的兩人,“感謝你們愿意告訴我這些,就不叨擾了。”
許耀陽跟在鄭博年身后,雙手插兜站在門口看準(zhǔn)備下樓的男人,語氣簡單沉穩(wěn):“想了解火的起因要找火源。”
鄭博年回身微微點頭:“但愿事情不要鬧太大,否則你的仕途也將不好走。”
許耀陽退一步握著門把手,眉目剛毅:“若是火會燒得更大,我會出手。”
鄭博年頭也沒回的邁向電梯:“我不會讓它燒得更大。”
身后安靜的關(guān)門聲后,是喬梁急切的問話和許耀陽帶著輕笑的回答。
“你們剛說什么,哪里著火了?”
“哪里也沒著火,晚上想吃什么?”
……
鄭博年當(dāng)然明白許耀陽的意思,就算許耀陽不說,他也打算找火源,反而許耀陽真誠地提醒讓鄭博年堅定了一個信念,剛樓上的兩人說的版本是對的。
當(dāng)年那次糾紛事件里死去的不良少年叫盧強,確實是韓浩東指使去困住喬梁以威脅許耀陽的,但喝了酒的盧強的過分行為激怒了許耀陽,在打斗中不幸意外導(dǎo)致腦死亡最后喪命。
所以整件事情的真相是,打死人的是許耀陽,指使人的是韓浩東。
若不是韓浩東是指使者,恐怕許耀陽也不會打死人,若不是許耀陽打死人也不會有人責(zé)怪韓浩東是指使者……
鄭博年在腦海里將他聽到的重新順了一遍,亂了的不是事情,亂了的是他的心。他特別不舒服,關(guān)于韓浩東的以前他要在別人那里聽,但他不是怪韓浩東沒和他說,畢竟任憑誰也不會把成長過程中的每件事都詳細盡述,何況還是不光彩的事。
鄭博年只是在自責(zé),為什么他不能是陪著韓浩東一路走來的那個人,那樣就能知道韓浩東的所有事情。
坐回車?yán)铮统鍪謾C才看到未接來電,回撥過去,鄭博年很少有韓浩東的未接來電,他總是不論在干什么只要韓浩東來電,他都會直接接起來沒一點兒猶豫,而韓浩東的未接來電就算有也從來都只是一個,那人傲嬌到打了一個沒被接,就不會打第二個。
“喂?”
鄭博年聽著電話里熟悉的聲音能想象到那人的表情,定是挑著眉、明亮的眼睛微微眨,他笑著開口:“剛才在忙,沒看到你的來電。”
韓浩東“嗯”了一聲:“你什么時候回來?”
再次確認聲音中略帶了沙啞后鄭博年皺眉:“感冒了?”
“沒有,剛睡醒,”韓浩東清了清嗓子,“聲帶滯澀。”
“是上火了吧?”鄭博年沒留余地的揭穿。
韓浩東依然糾結(jié)剛才的問題:“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鄭博年單手握著方向盤回頭倒著車,云淡風(fēng)輕道:“想我了?”
韓浩東哼道:“并不是,我是想看看你如果長期不回來我就換人了。”
車子駛上正路后鄭博年玩笑道:“可以啊,換個什么樣的?又是大眼睛高鼻梁的?”
他本以為韓浩東又會笑著罵他,可電話那邊有史峰的聲音亂入,在和韓浩東說著什么,朦朦朧朧鄭博年沒聽清。
沒一會兒韓浩東才嚴(yán)肅道:“先掛了吧,我現(xiàn)在要去公司,黃總找我。”
鄭博年目視前方開著車:“路上小心,晚些我再打給你。記住,你并非一個人,我和你是一起的。以前一起飆車時我說過,我會站在你身后,不管遇到什么問題,都和你一同面對。”
韓浩東哼道:“話還是那么多,掛了。”
騰錦是終于決定有什么對策了么,鄭博年掛了電話后不禁有些擔(dān)心這個不算一流的經(jīng)紀(jì)公司是否能很好地處理這次的事件。
當(dāng)初國內(nèi)再次遇見韓浩東后,鄭博年就特疑惑韓浩東那么大牌的人為什么簽了騰錦,那么多經(jīng)紀(jì)公司私下來挖,韓浩東卻不為所動。希望這次騰錦能妥善保護好韓浩東。
鄭博年找到那個西餐廳后,將車停在了停車位走下來。既然要找火源,那么這里就是離火源最近的地方。他在侍應(yīng)生禮貌的歡迎下邁進門,依然坐在了那天他們坐著的地方。
鄭博年扭頭看等待他點單的侍應(yīng)生:“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找你們老板。”
侍應(yīng)生愣了:“先生,這……”
鄭博年坐正身子,掃了眼餐廳里僅有的幾桌客人,強調(diào):“我說我找你們老板。”
那男侍應(yīng)生笑了:“先生,您有什么事嗎?我們經(jīng)理在……”
“不是經(jīng)理,是老板。”
侍應(yīng)生覺出來者不善,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去前臺把經(jīng)理叫了來。
一身西裝的男經(jīng)理面帶笑容走過來,微微欠身禮貌問道:“先生,有什么問題您和我講就好,不用找我們老板。”
鄭博年冷冷眼神掃過來,皺眉道:“我說話沒聽懂么,我說我要找你們盧老板。”
“先生,希望您能理解,我們老板不隨意見客。”
“是么?”鄭博年脫了外套,邊整理袖口邊起身,眼神里多了絲不易察覺的狠厲,“我有事找你們老板談?wù)劊銈儾唤校侵缓梦易约簛砹恕!?br />
“先生,如果您非要堅持,還請您去別家用餐。”
鄭博年微微點頭,側(cè)身彎腰,然后伸手握住了身邊天鵝絨緞面的四腳座椅:“如果我說我今天非見到他不可呢?”
下一秒經(jīng)理和侍應(yīng)生完全被眼前男人的舉動驚到了。
只見鄭博年拎起椅子大步走向不遠處的收藏酒架,然后掄起椅子扔了過去。
晶亮架子中間折斷,上百瓶擺放整齊的酒漿水迸濺,各種尊貴高價位的洋酒跌落便粉碎,不同顏色的濃醇酒汁汩汩散淌……
伴隨著玻璃炸裂聲響是那幾桌客人的慌亂離場。侍應(yīng)生們紛紛鞠躬致歉,燈火輝煌的餐廳里混亂的場面。
鄭博年回身,英俊的面部輪廓嘴角是邪魅的笑:“這回能叫你們老板了么?”
燈光下男人側(cè)臉硬朗,說不出的強大氣場,一干人等都呆住了。
韓浩東趕到公司便上了樓直接走去黃總辦公室,走廊碰到一公司藝人,感受得到那帶著躲避的步伐。他心里苦笑,娛樂圈里的世態(tài)炎涼他見得多了,不管紅與不紅的藝人,一旦暴擊性緋聞纏身,周圍便會瞬間變成空地,韓浩東雖不屑于被隔離,卻也依然不爽。
他摘下墨鏡扔給停下來的史峰后推開門走進去,在這行干了幾年,總會遇到這樣的時刻,單槍匹馬的屬于一個人的戰(zhàn)爭,內(nèi)心已兵荒馬亂天翻地覆,可表面依然在外人看來只是沉默了些。
韓浩東走向背對著他坐在落地窗前辦公椅上的男人:“黃總,您找我。”
黃健霖轉(zhuǎn)過椅子看身后的年輕人,下巴朝一邊揚了揚:“坐。”
韓浩東坐在辦公桌前椅子上,心里不知為何會想起鄭博年的那句你并非一個人。他嘴角勾笑,不知死照相的什么時候回來,才一天沒見就這般想念。
韓浩東想到鄭博年那張臉后,突然就不想理會現(xiàn)在纏身的事了,如果這件事真的再沒有辦法給與解決,如果外面輿論討伐呼聲還是壓不住,和死照相的去周游世界也是個好選擇。當(dāng)一直放在的第一位的事業(yè)和榮譽給愛情讓了路,那還怕什么。
韓浩東抬頭對上黃健霖的目光:“黃總,這次事件給公司帶來麻煩我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黃健霖抬手制止韓浩東繼續(xù)講下去:“既然你是公司的藝人,公司就不會坐視不理,具體事宜我已和李雯商量過了,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親自問問,你本人是否同意制造一個更大的緋聞去轉(zhuǎn)移眼球。”
韓浩東本想詢問是什么緋聞,但他明白,之所以稱為緋聞不過是變相演戲罷了。如果能解決當(dāng)前難題未嘗不可,他點頭道:“我一切服從公司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