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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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少爺,牡丹姑娘來了……”紅媽媽領(lǐng)著白牡丹走了過來。
正抱著懷里姑娘作樂的一眾公子哥都看了過來,孫通的一雙眼睛更是盯的牢牢的,就想著要看看這名動整個定陽的牡丹姑娘究竟是什么樣的天姿國色?連他這個知府公子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才能見到。
只見來人一襲深緋色云煙長裙,繡著白色的牡丹,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僅插了一支金簪,柳腰盈盈,完美的身段立顯無疑。
但她低垂著頭,又剛好背著光,看不清楚她的臉。
他很不客氣的道:“紅媽媽,這兒沒你的事了。”擋在那里像門神讓他欣賞不了美人。
紅媽媽看著眾人噌然發(fā)亮的眼睛,打了記眼色示意一旁的姑娘們都留意些后,就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牡丹見過各位公子。”白牡丹盈盈福身,聲音婉轉(zhuǎn)動聽,又帶著一絲清脆,聽入耳中,可謂是別有風(fēng)味。
還未看見面容,卻光是這聲音,光是這身段,就讓在場不少人都眼睛一亮了。
孫通暗吸了吸口水,輕咳一聲,正了正姿勢,故作正經(jīng)的道:“抬起頭讓本少爺瞧瞧大明地師。”
白牡丹慢慢的抬起了頭。
眾人看著眼前宛如出水芙蓉般花容月貌的美人兒,張大的嘴就再也沒合攏,確實是美人兒,難怪她一來,就力壓群芳,成為定陽的頭牌,艷名遠(yuǎn)揚。
孫通則霍地一聲站了起來,面色大變,失聲驚道:“你……你是……”想到她的身份,他立馬噤聲。
白牡丹并沒有因為被人認(rèn)出來而驚慌失措,微笑著打量了眼前人一眼,淡聲道:“牡丹與公子相識?”
孫通連連搖頭:“沒……沒有。”一年前,他連站在她面前的資格都沒有,她當(dāng)然不可能會認(rèn)識她,只是她……卻是他曾經(jīng)的夢中仙子,可望而不可及。
孫通滿心的**和淫念在看清楚此人竟然是京城第一美人的史凝湘時,只得激動莫名。
“通少……”
“你們都出去。”孫通突然轉(zhuǎn)回頭命令道。
“通少爺想吃獨食……”話音還在飄,人已經(jīng)飛出去了。
那語出調(diào)戲的人被孫通一腳踹坐到了地上,驚愕的看著孫通。
正服侍著眾人的姑娘們都嚇的尖叫起來。
眾人都呆住了,似乎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孫通不是在開玩笑。
那被踹坐在地上的人是城中油行富商的獨子,打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在的,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欺負(fù)?
待到回神后,立馬就跳了起來,指著孫通的鼻子罵道:“孫通,老子操你娘,你以為你什么東西,老子愿意和你稱兄道弟,是抬舉你,給我三分顏色你還真開起染坊來了是不是?別以為你老子是個知府,就敢在小爺我們面前叫囂,這定陽你們孫家能不能站穩(wěn)還是個問題呢。”
孫通面色陰沉下來:“滾。”
那油行少爺氣不過,卻被同來的其余的人打圓場硬拉著離開了。
“你們也出去。”孫通這話是對著那些嚇的瑟瑟發(fā)抖的姑娘們說的。
那些姑娘們?nèi)缑纱笊猓差櫜坏眉t媽媽的吩咐要照拂著牡丹,全都沖了出去。
廂房內(nèi),只剩下孫通和白牡丹以及她身后跟隨的兩名侍女。
白牡丹看著眼前的場面,波瀾不驚,只是淡淡的看著孫通問道:“孫少爺這是為何?”
孫通憋紅了一張臉,有些拘謹(jǐn)?shù)某雎暎骸笆贰沸〗悖堊!?br/>
“孫少爺,如今小女子姓白名牡丹,并非是您所喚的史小姐。”
孫通抿了抿嘴,看著她:“我知道。”他雖然好女色,什么作為都沒有,但他出身官宦之家,該明白的事還是明白的。
白牡丹垂眸沉吟片刻后,走了過去坐下,低眉低眼的道:“聽聞令尊大人年初才來定陽上任,是……從京城而來?”
孫通看她,目光閃爍了一下,又立馬移開,點了點頭,又見她低著頭看不見,忙回答道:“是的。”
白牡丹沒有再出聲,只是執(zhí)起酒壺起身替他斟上酒。
孫通的目光隨著她而移動,想看又想顧忌,卻又忍不住,他沒想到會在定陽遇見她,老天待他不薄。
“那……那個就只有你一個人來定陽了?”
“嗯重生之動力時代全文閱讀。”
見她雖然不復(fù)以往的心高氣傲,可卻自有沉淀下來的沉靜如水,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點風(fēng)塵味,孫通心頭冒起的苗頭又滅了下去。
“我……你……那個……”有心想和她套近乎,可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見他如此,白牡丹抬眸看著他。
孫通頭腦一熱,脫口而出道:“我替你贖身。”
白牡丹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見她并沒有歡喜,只有訝異,孫通反而堅信了自己的念頭,重復(fù)道:“我替你贖身。”
“我是官妓發(fā)賣,未滿五年,不能贖身的,公子。”
“我當(dāng)然知……嗯,我是說我聽說過。”孫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可是風(fēng)月場上的熟客,自然熟知這些規(guī)則。
白牡丹垂眸,端起一杯酒:“牡丹敬公子。”
孫通端起酒杯怔怔的與她相碰,只覺得這一切都有如夢中一般不踏實。
“我求我爹,他一定有辦法可以幫你贖身的。”
白牡丹輕輕一笑,沒有言語。
見她似乎不信,孫通站起身一把抓過酒壺倒了一杯酒一仰而盡,斬釘截鐵的道:“你等著我,我一定有辦法給你贖身。”
說完也不等白牡丹反應(yīng),就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出去。
“牡……通少爺?”聽聞消息后匆匆趕過來的紅媽媽剛進門就差點撞上孫通。
孫通一把抓住她,從懷里掏出十?dāng)?shù)張銀票塞到了紅媽媽手里,威脅道:“本少將史……牡丹姑娘包了,不許再讓她接客。”
紅媽媽驚愕的看著他腳下生風(fēng)般的離開,怔怔然的轉(zhuǎn)身走進房間。
白牡丹正坐在桌前,徑直細(xì)細(xì)品酒。
“牡丹,這……這怎么回事?”
白牡丹淡淡一笑:“沒什么。”
紅媽媽見她不想說,也不強求,忙道:“主子回來了,你快上去侍候著。”
白牡丹身子一顫,但很快就平復(fù)下來:“是,牡丹知道了。”
布置的甚是清雅的船艙二樓,宇文崢半趟在臨窗的軟榻上闔眼養(yǎng)神。
白牡丹輕步走了進去:“牡丹見過主子。”
宇文崢睜開眼睛,看著她,微微一笑:“你是越來越出色了,倒也不枉費我一番調(diào)教。”
白牡丹低垂下頭。
“聽紅媽媽說,你被新上任的知府公子孫通大手筆的將你包了?”
白牡丹小心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子,他長的很好看,精明而狡詐,甚至是不擇手段,他不是她生命里的第一個男人,卻是最令她刻骨銘心的男人,當(dāng)時遇見他,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苦盡甘來,可是事實上,是她太傻。
他并沒有救她于水火,他說他是個商人,商人重利,理所當(dāng)然神魔系統(tǒng)最新章節(jié)。
當(dāng)她求著他求她于水火中時,她才發(fā)覺,原來這個男人一直在等著她自投羅網(wǎng),也許他之所以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里就是別有用心的。
“主子是有新任務(wù)讓牡丹做?”
“用不多久,孫通一定會將你贖出去。”
白牡丹抬頭看著他,宇文崢的目光與她四目相對。
在他的眼睛里她只看到冷薄,她很清楚,這個男人他并不在乎她,她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她收回目光,恭順的低頭:“一切任由主子吩咐。”
宇文崢掃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抬手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白牡丹頓了頓,卻依舊是溫順的走了過去。
宇文崢一把拉過她,讓她跌伏在他身上,一只手在她玲瓏有致曼妙的身形有游走著,薄唇在她耳邊溫柔的笑語:“小湘兒,你越來越合我胃口了,將你送給那草包孫通,公子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白牡丹若無其事的道:“主子讓牡丹做什么?”
宇文崢頓了頓,似乎無心再也她溫情,推開了她。
白牡丹順勢站了起來,低眉順眼的候立在一旁。
“讓孫通帶你回京城,想辦法讓他在京城謀個一官半職,盡你所能,助他入仕。”
白牡丹猛的抬頭:“什么?”
宇文崢輕笑,笑意卻并沒有到達(dá)那些冷薄的眼睛里:“小湘兒,你沒有聽錯。”
“主子是否太高看牡丹?”
宇文崢挑眉:“你不愿意?”
白牡丹沉默下來,許久才低聲道:“牡丹不敢。”
“小湘兒,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京城于你而言,不但不是龍?zhí)痘⒀ǎ喾矗€是你得天獨厚的契機,相信你,你總有一天會感激我今天給你這個機會的。”
白牡丹一陣恍惚,京城……
……
第五家,大宅。
小良子沖進后院,將正蹲在花叢間給花澆水的第五顥給拽了起來:“少爺,文少爺來了,正往這兒來呢,您趕緊去換身衣服。”
第五顥很意外:“文表弟?他來做什么?”
小良子暗翻了個白眼:“小的怎么知道?”
庭院前,文無瑕負(fù)手而立,看著第五顥正邊走邊讓小良子整理著衣服走來。
“少爺,您快點,表少爺……小的見過表少爺。”小良子連忙不敢再放肆,忙松開手,后退一步,恭敬且拘謹(jǐn)?shù)某驹谕ピ呵翱床怀鱿才褰^出塵的身影行禮。
第五顥抬頭一看,倒是露出一抹真心欣喜的笑容,大步走上前:“無瑕表弟,你怎么來了?”
文無瑕打量了他一眼,平靜的道:“又在后院侍弄著花草了?”
第五顥正欲點頭,又似是想起什么一樣,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看著他解釋道:“其實我只是今天湊巧在給它們澆水那些年混過的兄弟。”
文無瑕收回目光,走進大廳。
兩人在大廳里坐下來,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第五顥,再看看諾大莊重的大宅主廳,空蕩而沉寂,再也不復(fù)它往日的存在意義。
“無瑕表弟,你今天來是?”第五顥小心的問道。
文無瑕垂下眸端起一旁仆人送上來的茶,輕輕的沏著,淡聲道:“沒事,只是路過。”
“那……無瑕表弟既然來了,要不要在大宅里住兩天?”
“不必了,我還要事在身。”文無瑕擱下手里的茶,站起身說了一句,人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小良子從外面進來,好奇的問道:“少爺,文少爺今天來是做什么的?”來了還沒坐到一盞功夫就又走了。
第五顥放下手里的茶杯,皺眉道:“文表弟說他只是路過。”
“路過?”小良子有些呆滯。
表少爺怎么看起來有些怪怪的?仿佛……心事重重?
……
定陽城,最大的酒樓,二樓一間雅房,文無瑕頓了頓,敲了敲門。
逃遙拉開門,看著眼前的人,淡淡的道:“文公子,請!”
“文無瑕見過公主。”
元無憂淡笑:“文公子,請坐。”
兩人在桌前坐下,文無瑕這才抬頭打量著眼前近一年未曾再見過面的人,作男人裝扮,依舊風(fēng)華絕代,但較之上次再見,她還是有了一些細(xì)微的變化,也許是因為她作男裝打扮刻意如此。
“聞公主出京,為懷王尋藥,遇刺受傷返回京城,無瑕特地上京想探望,卻不料被回拒,無瑕以為公主還在為一年前文某妄為之舉而有成見。”文無瑕淡淡的語氣卻又似乎包含了一絲莫名。
元無憂微微一笑:“勞公子掛心了,說起來本公主約文公子在定陽一見,心中也甚感憂心,就怕文公子心有芥蒂而不來呢?”
“公主說笑了,公主相約,文某豈敢不來。”
元無憂明眸微動,切入主題:“那文公子心中可知本公主約你來定陽相見之原因?”
文無瑕勾了勾唇角,清眸看著她,亦開門見山直言道:“知道。”
元無憂唇畔綻放嫣然笑意,靜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公主,既然約無瑕前來,想必心中是早有定案了,那么,在這定案里,敢問公主,文某可得什么?”
文無瑕深深地注視著她,淡聲道:“畢竟劉氏的下場還歷歷在目,氏族世家要還敢牽扯進皇權(quán)之爭里,要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要不是野心滔天,而不巧,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文某都不甚感興趣,所以,公主打算用理由來說服在下?或者許諾將會給予在下什么?”
元無憂輕笑出聲:“你將得到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會許諾你什么,甚至,我沒有任何理由來說服你,所以你問的問題,本公主無法回答你。”
元無憂頓了頓,又笑言道:“如果你認(rèn)為你需要一個理由,那么,我會說:文無瑕,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玩一個很有意思的游戲?如何?”
文無瑕看著她,久久,才緩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