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隨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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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玖兒大婚,雖然喜慶熱鬧轟動全京城,但對于京城權(quán)貴們來說,九公主出嫁實在是太過寒磣了……
這寒磣自然不是說九公主嫁妝少,事實上,九公主的嫁妝之金貴是毋需質(zhì)疑的,十里紅妝,無一不凡。
之所以說說寒磣,是因為九公主大婚,在慈延宮一心‘禮佛’的太后沒有出面,皇帝也沒有出面,就連戰(zhàn)王都沒有出面,一切都由宮中禮司和內(nèi)務(wù)府一手操辦主持異界之公主鑒賞專家最新章節(jié)。
雖然該有的排場和隆重都沒有少,但實際上,卻少了最重要的。
于九公主的身份來說,如此冷落,著實有些尷尬,不過,想著她嫁的人是野狼將軍,有功勛在身不說,至少她不是離鄉(xiāng)背景遠嫁去周國。
這樣一想,眾人又都為九公主感到慶幸。
再說,眾權(quán)貴諸臣們也都知道,委屈九公主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畢竟是悔婚于周國在前,更何況這戰(zhàn)王妃可是實實在在是周國公主呢?怎么著也得留情面不是?
就算太后、皇上、戰(zhàn)王在九公主大婚之日都未現(xiàn)身,但只要在楚國,九公主就永遠是九公主,其身份之貴也不是她嫁給野狼將軍成為將軍夫人后就會改變的。
戰(zhàn)王府,清萱苑。
金姑姑從外苑走進來,小豆忙迎了上前:“金姑姑,您回來了。”
金姑姑面色黑沉,狠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忿言:“不回來難不成還等著吃酒席回來?”
見金姑姑難掩火氣,周藍兒輕嘆一聲:“委屈你了,金姑姑?!苯鸸霉檬悄负笊磉呑顬樾湃蔚呐t(yī)官,別說宮中那些妃嬪,就是一些不受寵的公主和皇子也得給金姑姑三分情面,可到了這楚國,明明知道楚國欺人太甚,卻還不得不去應(yīng)場代表她去添妝賀喜,實在是為難她了。
“公主,奴婢委屈沒關(guān)系,奴婢是為公主不值,為這楚國竟然出爾反爾憤怒,哼,楚國皇帝以為不到場就是對我們周國的說法?就想將這件事揭過去?呸,他們等著,皇上和太子絕不會任憑他們就這樣侮辱我們的。”
周藍兒面色淡然下來,沒有出聲。
如果太子哥哥有父皇一半的精明睿智,她也不必嫁到楚國來了。
太子哥哥說好聽點是寬和仁厚、說難聽一點就是懦弱無能的性子來看,他又怎么會為了一個素未蒙面的太子妃與楚國翻臉惹兩國兵戎相見?
至于父皇……
“金姑姑,你也別氣了,他們不是派出使臣前往,而你也傳了信回去,父皇自有主張。”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情都很復(fù)雜矛盾,既希望父皇放棄與楚國謀和,又不希望兩國繼續(xù)兵戎相峙。
金姑姑嘆息一聲,她明白公主的心情,她的心情又何嘗不是矛盾?楚國這樣的作派,與之謀和無疑是與虎謀皮。
罷了,她們就等著吧,等著皇上的決斷。
小豆看著退下去的金姑姑,眼珠子一轉(zhuǎn),輕聲道:“公主,要不奴婢陪您去院子里走走?”
見小豆神情,周藍兒心里有些渴盼,但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搖了搖頭:“不必了,天寒地凍的,有什么好走的。”
“公主……”小豆面色黯然下來,可……可這戰(zhàn)王是斷袖,公主認命放棄秦將軍,豈不是太委屈公主了,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周藍兒見小豆神色就知道她所想,也不好解釋。
老天爺?shù)墓街粚τ谀凶?,而對于女子,卻苛刻無比。
楚絕納妾甚至是心悅于男子,于她來說,她都無權(quán)利去過問去管轄,可徜若她與秦恒有什么傳聞出來,楚絕為了所謂的男人顏面也一定會追究,到時候他拿她沒辦法,卻絕對有一百一千種辦法和機會除掉秦恒都市百美錄。
她怎么可能會讓他陷入危險之中?
“啟稟公主,國……國師求見。”一名小太監(jiān)匆匆小跑進來稟報道。
“什么?”小豆愕然。
周藍兒也有些訝異,低頭思索片刻后,她抬頭吩咐來人:“有請!”
“公主,您怎么還讓他進來?他……他……他可是那……那個的?!毙《菇Y(jié)巴了半天還是不好意思說的太露骨。
小太監(jiān)下去,約莫一刻鐘,就引領(lǐng)著人進來了。
看著進來的人,小豆呆了,周藍兒也面色微愣然。
淺金色衣袍,廣袖翩然,緩步行走,袂琚翩飛,絕美的面容因為他這一襲華錦玉袍而尊貴逼人,若不是他的身形太過清瘦單薄顯現(xiàn)不出女子的柔美,若不是他的頭上寸發(fā)未留,眼前的人誰也不敢說他是男子,因為這分明是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他眼眸流轉(zhuǎn),眉梢眼角那似挑若揚的弧度,分明是艷俗之舉,卻在他面容上卻只見勾魂攝魄的妖嬈卻不見艷俗之氣。
周藍兒也不得不承認,這藍云不僅亦佛亦妖,也亦男亦。
紅顏禍水,恐怕說的就是他了!
“你……”小豆一張臉紅通通的,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臊的,就算是親眼所見,她也依然難以置信將眼前看到的國師和她最初所看到的那國師看作是同一人,不過不管是佛一樣的國師還是現(xiàn)在像妖一樣的國師,都美的讓人忘了呼吸。
“國師,請坐?!敝芩{兒冷靜下來,伸出手對著自己下方的位置引請。
但藍云卻偏偏沒有坐在客椅,而是優(yōu)雅地在隔著個桌幾的錦榻另一頭坐了下來。
周藍兒看著他的舉動,微微瞇眼,卻并未出聲。
倒是小豆焦急起來:“國師怎么能坐在那里?還有,國師怎么還穿這樣的衣服?”
藍云微微一笑:“小豆姑娘此言差矣,榻椅本就是讓人來坐的,而衣服也本就讓人來穿的?!?br/>
小豆紅通通的臉蛋兒因為他一句小豆姑娘而越發(fā)的紅艷起來,卻仍是期期艾艾的道:“可……可這……這都是有規(guī)矩的。”公主萬金之軀何等的尊貴,他卻與公主并肩而坐,還有他身上的衣服也絕非普通的王公子弟能穿的。
“規(guī)矩?”藍云淡淡攏了攏袖,眼神卻淡然的看向周藍兒:“公主也如此以為嗎?”
“小豆,不得對國師無禮?!?br/>
“公主,我……”小豆不服,她哪有對國師無禮,她分明是在好心好意的提醒他。
周藍兒垂眸,淡聲道:“國師性情大變,本宮實在是訝異?!?br/>
“那……在公主看來,在下這性情大變,是好還是不好?”
小豆又皺眉,這國師真是越來越奇怪了,竟然喚公主為公主,他不是向都是稱公主為王妃的?而且像上次獵場一樣,他問公主的問題也奇奇怪怪的,好像……他很在乎公主的回答一樣……不對,在乎?
小豆猛的捂嘴,瞪大著眼睛瞪著藍云,又看看公主,不……不會吧?
周藍兒抬眸直視著身邊的絕美少年,突然語出驚人地道:“國師,是在心悅本宮?”
小豆倒抽一口冷氣,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整個人不知道是驚呆了還是驚懵了傻傻公主玩穿越。
藍云微愣之后,笑了,笑的風(fēng)華絕代,卻又突然不見妖艷,反而純凈素雅沁心。
他歪頭看她:“公主感覺到的?”
聽他既是回答又是詢問的話,周藍兒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楚絕的反應(yīng)和對她的態(tài)度以及交代給她的任務(wù),都說的通了,但是……
“小豆,你們都下去?!?br/>
小豆急了:“公主……”
周藍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面色未變,就連語氣也未變:“下去。”
小豆張了張嘴:“是,公主。”
只減了幾個字,卻自有威嚴(yán),藍云淡淡一笑,這周國公主的確是個妙人,是這個時代最為典型也最變難能可貴的那一種女子,和她剛好相反。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應(yīng)該并不欣賞這和她有著完全相反人生觀的人,但是事實上,她其實真的有些欣賞她。
“我喜歡你?!钡矁H此而已!
周藍兒這時候平靜的眼波中才閃過一絲波動,幾許訝異。
“你不相信?”
周藍兒盯著他看了半響,爾后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有些意外?!币驗樗杏X到了他的真誠,有些感覺是欺騙不了,要說他心悅于她,她心里除了恍然大悟之外,其實并沒有如釋重負,而直到現(xiàn)在,她才如釋重負了。
藍云見她面色,面容上淡淡的笑容有些延伸進了眸中。
“你叫藍兒,我叫藍云,不正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周藍兒心思一動,不動聲色的試探道:“說來果真如此,我以為藍云是國師的法名?!?br/>
藍云搖頭:“不,是真名,我就叫藍云?!敝徊贿^是早已經(jīng)結(jié)束的上一輩子。
“那……世上真有縹緲虛無山嗎?山上是不是都住著得道高人或是神仙散人?”
藍云垂眸把撫著腰間垂墜的玉扳指,眼里閃過一絲玩味:“縹緲山自然是有的,不過,山上住的只有我和師父師兄,其余的得道高人或神仙散人,我沒見過?!?br/>
見他低頭徑直把玩著墜玉,周藍兒眼神微深,這塊玉扳指她在皇帝手上見過,卻到了他為他作墜玉?
藍云突然看來,周藍兒一時來不及收回視線,只好泰然處之的注視著他。
見她目光,藍云低下頭,看著手里的玉扳指,忙松開,不好意思再把玩。
周藍兒看他一眼,見他眼色純透凈然,似乎并不知道這塊玉扳指代表著什么樣的意義。
“我能看一看嗎?”周藍兒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的提出要求。
藍云不解的看了一眼,但卻沒有詢問,而是二話不說,直接解了下來遞給她。
周藍兒伸手接過了那枚玉扳指,玉扳指一觸手,周藍兒心情就復(fù)雜了起來,這該是多大的寵愛?皇帝才會將如此重要的隨身之物賜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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