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賞花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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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所長,所有所色的一眾‘花兒們’輪番上場……殢殩獍曉
因為有了皇帝的話在前,今天受選的眾佳人們的表現(xiàn)全都中規(guī)中矩起來,沒有任何出彩,沒有任何風(fēng)頭,她們不求抓住機(jī)會一躍上枝頭了,只希望能避開今天可能會被賜給周國使臣的命運(yùn)。
但是一些姿色稍出眾的姑娘們卻慘白著一張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就算她們盡量將自己表現(xiàn)的平常,但在這樣的場合上,才華是輔,姿色才是最重要的。
長相出眾原本出彩的機(jī)會,可今天,卻是致命的機(jī)會。
時辰慢慢過去,直到原本有些陰沉的天空慚慚的耀眼了起來,夕陽西斜,一輪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圓盤沖散了云層,天空湛藍(lán)透亮起來,各式各樣形狀的云霞,將天空點綴的瑰麗無比。
彩霞瑰麗,夕陽火紅,霎時間將御花園里的百花都似乎涂上光芒,一掃陰霾。
坐在金龍寶蓋下的楚鴻爽朗一笑:“看樣子,天公都為朕作美!”
他這話一出,惹得在場所有臣子們都起身行禮,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聲聲似乎要響徹云霄的萬歲聲,那如潮涌般一**起身跪伏下去的身影,恐怕任何人都很難不動容。
楚鴻龍顏大悅,站起身激情澎湃道:“好,朕與眾卿家君臣同心,何愁我楚天皇朝不昌盛太平?眾卿家平身。”
經(jīng)過一番跪拜,叩首,謝恩浩蕩后,眾人這才又落座。
藍(lán)云暗嘆,楚鴻長了一張溫潤爾雅的外皮,但骨子里卻是個極為狂霸唯我獨(dú)尊的人,這是他的優(yōu)點卻也是他的缺點。
也難怪楚國敢自稱天下第一強(qiáng)國了。
楚國的皇權(quán)運(yùn)作和律法制度相對起大元國而言,牢固穩(wěn)定的根本就不能比,也難怪楚國為了要擴(kuò)大版圖,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這么多年來和與之毗鄰的周國連年戰(zhàn)火不息。
要不是周國同樣強(qiáng)大,兩國之間王見王,強(qiáng)對強(qiáng),形成了相互對峙相互牽制的局面,大元國也絕不可能安穩(wěn)到今天。
而現(xiàn)在楚周兩國開始聯(lián)姻,不久后,楚國兩國也必定會像兩百年前那樣結(jié)成同盟,欲吞并外強(qiáng)中痟的大元國。
比起楚國人的激情澎湃,周國兩位使臣心里就不舒服了。
儒雅的唐大學(xué)士站起身,笑言:“今日天公作美,讓本使及秦將軍得以有幸欣賞貴國名花,實在是榮幸,本使代我皇向楚旁陛下致謝,愿我大周與貴國友好?!?br/>
這位顯然是個不怕死的,竟然直接當(dāng)面嗆聲,前一刻人家皇帝說了,天公是為他作美,楚國滿場臣子們都激情澎湃的山呼萬歲了。
下一刻他就來個今日天公作美,還直接毫不客氣的自稱周國為大周。
想當(dāng)然,周國使臣這話一出,楚鴻面色一沉,氣氛當(dāng)場就冷凝了下來。
在場楚國的武將不少人都冷眼盯著唐大人。
腳踩在他們楚國的土地上,竟然還敢這樣張揚(yáng)?他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大周?在他們楚國面前,就周國那手下敗將也敢自稱大周?
楚鴻沉陰的面色卻很快又明亮起來,微微一笑,道:“唐大人客氣了,能讓唐大人如此高看,朕甚是心悅,小莫子,呈上花名冊,朕要賜賞兩位使臣。”
一旁的小莫子忙恭敬的回道:“是?!?br/>
楚鴻翻開今天參選賞會會的花名冊,目光一掃而過,隨意的念了四個名字出來。
被念到名字的四位少女面色慘白出列,極力壓制聲音里的顫抖,恭敬的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鴻合上手里的花名冊,看向唐大人:“這四位美人朕賞賜給唐大人和秦將軍了?!?br/>
唐大學(xué)士面色微蹙,但還是拱手謝恩:“謝陛下?!?br/>
一旁的秦將軍不得不出列,抱拳道:“謝陛下?!?br/>
楚鴻哈哈一笑,仿佛剛才的不愉快完全沒有發(fā)生,揮手示意繼續(xù)。
賞賜給周國的美人已經(jīng)定名了,還有一部份沒有上場表演的佳人們緊繃的心一松,都容光煥發(fā)了起來,只要不是被賜給周國使臣就行。
而這時禮官接過一名小太監(jiān)遞來的花冊,翻開一看,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瞧,他看向遞冊的小太監(jiān),壓低聲音納悶問道:“怎么回事?”開選前他還過目了一遍名單呢,怎么突然增加了一位,而且還是身份不尋常的一位。
小太監(jiān)同樣壓低聲音回答道:“是白大人親自吩咐的?!?br/>
禮官望了一眼外面,再看了一眼名冊,有些想不通白大人是何用意?
不過,想不通,也得執(zhí)行。
他清了清嗓子,高聲稟報道:“下一位,白家嫡長女白初月?!?br/>
這個名字一報出來,因為剛才那一剎那間而有些冷凝的氣氛忽然被打破了,整個賞臺都騷動了起來,眾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隨著禮官稟報過后,一名少女緩步走上了場地中央,不是白家小姐是誰?
驚訝、詫異、意外、疑惑的眼神全都投向了白大人以及隱晦的的掃過榮定彥。
“依月?你大姐參選了這次賞花會?”王怡靜驚訝的看向旁邊同樣錯愕的白依月。
白依月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啊!”她根本就沒有聽說有這回事。
趙飛飛詫異的看著已經(jīng)走到了場地中央的白初月,同樣很是不解,依月她姐雖然被榮家退婚,損了名聲,但上門提親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啊,又何需來參加這樣的小選?她要真有心要入宮,為什么不參加春選?
四只妖孽微訝過后,也都饒有興味的掃向了榮定彥。
卻只見他面色無波,漠然不驚。
京城暗暗流傳著的京城第一美人白初月,禮部尚書的嫡長女,與榮家最受寵的小公子榮定彥指腹為婚,但在去年年初卻被榮小公子退了婚,在京城掀起軒然大波。
小王八摸著下巴饒有興味的嘖嘖出聲:“這樣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你都瞧不上眼給退了,真有可惜???”
榮定彥斜睨著他:“你有興趣?”
“別,你都不要的人,我撿了,那豈不是太掉價啦?本公子有這樣來者不拒嗎?”
“你沒有來者不拒嗎?”榮定彥挑眉。
王修景本想反駁,但想了想,自己的名聲如何自己最清楚,他也就哈哈一笑:“那……嘿嘿,我是喜歡美人兒。”
聶長遠(yuǎn)調(diào)侃的接過話岔:“但是吧,你只喜歡睡小美人,卻不想娶小美人兒?!?br/>
王修景朝聶長遠(yuǎn)豎起大拇指:“知我者,長遠(yuǎn)也!”
楚玖兒斂去眼里因為白初月參選而涌現(xiàn)的驚訝,偷偷的看向藍(lán)云,見他并沒有因為看見一個大美人而有變化,這才松了一口氣,但聽著旁邊三只的話,又生怕他會誤會自己和他們一樣冷血無情,忙吼道:“你們還敢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硬是把一個好好的姑娘們弄的投了湖?!?br/>
“不是沒死成嘛?!睒s定彥不以為然道。
“還說,你給本公主閉嘴?!背羶浩鋵嵅幌矚g白初月長的比自己漂亮,這也是為什么沒人敢公認(rèn)白初月是京城第一美人的原因。
九公主不喜歡,誰會沒眼色的給九公主添睹,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要不是因為白初月與榮小公子指腹為婚這層關(guān)系在,恐怕白家早就被人打壓了。
“白氏初月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過,自從去年年初榮家退了婚之后,倒也得到了補(bǔ)償,白大人兩個兒子都升官了,都是重職。
藍(lán)云淡淡的目光落在了底下場中央跪拜著的身影上,低著頭,看不清楚面容,卻紫羅裙裳,廣袖飄飄,凸顯曼妙的身姿。
楚絕依舊是漠視置之的臉,一雙寒眸只有手里的酒,視四周的竊竊私語如無物,眼角邊都沒有掃向場中央。
榮太后看著跪拜在那兒的人,目光狐疑的看向楚鴻,暗忖,難不成皇上對這白初月有心?
一旁的皇后小榮氏也同榮太后一樣,不動聲色的看向了皇上。
楚鴻盯著跪拜在那里的白初月,眼里掠過一絲興味,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為何這樣興味?
而他眼里的這抹興味,落在太后和皇后眼底就是大事了。
皇后小榮氏看著跪在那里的白初月,眉蹙了起來,手指暗暗握緊,雖然彥弟退了與她的婚事,是榮家理虧,可榮家補(bǔ)償給白家,事隔一年多,以為事情淡化了后,再將白初月送進(jìn)宮來?真是豈有此理。
“平身?!背櫸⑿Φ溃肫鹉窃乱瓜滤麑δ菐孜蛔松械鹊膶m娥的評價,他突然想聽聽他如何評價這擁有京城第一美之名的白初月。
身為皇帝以及男人,京城有什么樣的花,他自然知道,在初見白初月的時候,他也欣賞,但倒是沒動過心思。
一則他后宮美人數(shù)不勝數(shù)。二則這白初月畢竟是與榮家有婚約。
后來就算婚約解除了,他也沒什么心思,他的后宮,這些妃子之間的明爭暗斗自然是無法避免的,但都在他容許之內(nèi),也是他平衡有術(shù),他不會允許有女人打破他后宮的平衡。
“謝皇上?!惫虬菰诘厣系纳倥従彽钠鹕?。
“抬起頭來?!背櫵坪跏钦鄱⒅壮踉旅畹?,可眼角余光不留痕跡的看向了藍(lán)云。
可惜,從他的高度和角度望過去,只看見他光禿的頭和耳朵以及少許的側(cè)臉,看不清楚他的全貌,自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白初月慢慢地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令在場不少人都眼睛一亮有若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的臉,凝雪白膚,襯托出那一雙剪水秋瞳。
這是一位令人眼睛一亮也讓人怦然心動的少女,如墨發(fā)絲只用了一根晶瑩剔透的并蒂玉蘭花簪,既大方又素雅。
白初月從寬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個類似畫卷之物高高的舉呈:“臣女以一副畫參選,望皇上親閱?!?br/>
她的話再度惹的場中騷動了起來。
“這白初月心可不小,想進(jìn)后宮了。”楚毅淡然卻肯定的道。
“哦?”楚鴻饒有興味的挑眉,淡淡的掃了一眼小莫子,小莫子身旁的小太監(jiān)則恭敬的彎腰走了下去。
聶長遠(yuǎn)微微一笑:“有趣,阿彥,你說這女人要進(jìn)后宮,會不會對你懷恨在心???”
王修景盯著白初月手里的畫卷:“我怎么覺得怪怪的?”按理而言,榮家退了婚,要是皇上再納她入后宮,這可是大事,重則,引起猜測,輕則引發(fā)京中平衡。
他這樣一說,其余三只相視了一眼,而后瞇起了眼,若有所思。
他們都不是草包,這權(quán)勢二字,他們既然玩得起,自然非泛泛之輩。
藍(lán)云淡淡的垂下眼,當(dāng)然怪了,因為這白初月胸有成竹,且,有備而來。
楚鴻接過小莫子呈上來的畫卷,打開漫不經(jīng)心的掃過,突然面色一頓,而后慢慢的坐直了身體,一雙眼睛盯著畫卷。
都在窺視龍顏的眾人看著他如此的神色,都面面相覷起來。
久久……
楚鴻緩緩的合上畫卷,瞇眼盯著站立在場中央的白初月,面無表情道:“禮部尚書之長女白氏初月溫良大方,品貌出眾,賜封白氏為一品賢妃,特免禮儀學(xué)習(xí),賜住長安宮?!?br/>
眾人聽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震驚得張大了嘴,眼睛瞪的大大的,嘴也失儀的張的大大的,就連榮太后和皇后小榮氏都驚大了眼睛,更別提后面那一排呆若木雞般的妃嬪了。
卻,唯有白初月面色無波,匐匍了下去謝恩:“臣妾謝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絕寒眸中飛快的掠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平靜。
直到這時候,白大人這才如夢初醒,磕頭謝恩:“臣叩謝皇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玖兒震驚的失聲道:“怎么回事?”
三只妖孽動作一致的看看皇帝,再看看榮定彥,眉頭,都同時蹙了起來。
藍(lán)云無聲一笑,似乎,發(fā)生了有趣的事情了,能讓楚鴻看一眼就封為一品賢妃的畫卷藏著的乾坤可不小,而白初月也恐怕創(chuàng)下了楚國的傳說。
兩位周國使臣看著這莫名又詭異的突發(fā)狀況,暗暗交流了一記眼神,也很是好奇剛才這美麗的女子呈給楚國皇帝看的畫卷究竟是什么?
因為這一突發(fā)狀況,后面的賞花會因為有周國使臣在,雖并沒有匆匆結(jié)束,但無論是誰都心不在焉了。
眾人滿腹驚疑,從白家人著手試探,卻又什么都沒有探知到?
只知道,這次的賞花會,白初月一躍枝頭成鳳凰,而白家也成為白初月的受封而成為焦點。
白初月的畫卷更是成為最大的懸謎。
慈延宮。
榮太后看著嚶嚶哭泣著的侄女,心里因為惦記著吩咐了卓嬤嬤本來等一下宮宴上辦的大事,顯的有些心神不寧。
“姑母,白氏女一幅畫,皇上竟然就封她一品賢妃,要是……要是她日后生個一兒半女,豈不是要賞她皇后之位?嗚嗚,姑母,這事您要為臣妾作主?!被屎笮s氏哭的很是傷心。
榮太后看著伏跪在自己膝上的侄女,眉間的蹙痕都快擰成麻繩了,她生的兒子是什么性子,沒有人比她這個作母親的更清楚。
看來,這白初月那幅畫卷里有古怪?
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女人入了后宮,就算這過程離奇了一些,她也震驚意外,但心里頭并不著急。
她現(xiàn)在心神不寧的是,現(xiàn)在還不知道白初月究竟是因為什么而讓皇上如此重封?在未明朗的情況下,既然被人搶了先機(jī),她要是再貿(mào)然行事,到時鬧的鴻兒真動怒,就得不償失了。
無論是身為太后,還是身為母親,她都必須要顧忌到皇帝的底線。
“卓嬤嬤,哀家今天有些疲了,今晚的宮宴,哀家就不去湊熱鬧了,你差人去乾承殿稟報一聲。”在還沒有弄清楚今天賞花會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還是謹(jǐn)慎起見,原定的計劃只能先擱置。
卓嬤嬤看了一眼榮太后,輕點了點頭:“是?!?br/>
榮太后看著平時極有進(jìn)退卻此刻分寸大亂的皇后,揉了揉腦側(cè),皺眉道:“起來吧?!?br/>
皇后小榮氏起身,站在她身旁,細(xì)心的替她揉著腦側(cè)。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以,就讓你亂了分寸?姑母是這樣教你的嗎?”
“可是……”
“沒有可是,你要牢牢的記住一句話,這后宮女人,受寵的不受寵的,出身高的或是出身低的,你都要一碗水端平,把這些個女人治理的井井有條,白初月縱使有天大的能耐,她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br/>
皇后小榮氏動蕩的心這才稍安下來:“姑母教訓(xùn)的是,是娟兒的錯?!?br/>
見她定下心神冷靜了,榮太后這才揮了揮手。
“臣妾告退!”
暮色初降,華燈初上,乾承殿里燈火通明,笙歌鼎沸,但因為白天的事,眾人都沒有飲酒作樂的心情了。
藍(lán)云也早早的就早退離開了皇宮,回到了賞月別院,專屬于她的佛堂,專門從護(hù)龍寺請來的金身巨佛矗立佛堂,而她卻一身素袍的靜臥在佛像前,是的,她沒有打禪,沒有定坐,而是支著頭,歪頭仰視著矗立在她面前的金佛。
“讓人打聽白初月這號人物,事無巨細(xì)?!?br/>
“是?!鄙砗罂此拼姑紨磕繀s全部心神都警惕全開的逃遙恭敬答道。
“順道再把今天那四位皇親國戚的資料準(zhǔn)備一份?!?br/>
“是?!?br/>
藍(lán)云看著金佛,長嘆了一聲,唉,任重而道遠(yuǎn)!
想要能成為影響楚氏兄弟舉足輕重的人物,她要走的路還很長,而且尋機(jī)引爆楚周兩國戰(zhàn)火,如果一直尋不到機(jī)會,她還得制造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