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抉擇
向來最是無情帝王家,這無情的帝王家中,大皇子卻偏偏有個最多情的“朋友”。南宮誠的那位“朋友”名喚錦月,亦是一名天真浪漫的少女,這南宮誠不愿娶了身份地下的庶女云蘿,卻甘愿拜在這位錦月的石榴裙下,定然錦月是有些本事的。
大皇子南宮誠最初認(rèn)識錦月是因著宮里的老嬤嬤,那老嬤嬤每月初一十五便會借出宮采購之名去一處農(nóng)家院中,送些銀兩給一戶人家,而這這戶農(nóng)家中只有一位七旬老爺爺以及一位小姑娘。
起初南宮誠以為這是十皇子與人勾結(jié)的地方,便多派人跟蹤了幾回,可這跟蹤了幾回都沒發(fā)現(xiàn)有何異樣,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放下警惕之時,卻又查到了一起不可告人的秘聞。
原來這農(nóng)家住的小姑娘,乃是先帝與一宮女所生,既如此,那便是他的姑姑。而更大的秘聞便是,那名宮女,并不是普通的宮女,而是江湖上制毒一流門派——唐門家的女兒。
南宮誠一驚,眼波流轉(zhuǎn),又瞬間消失于無痕。
自此,南宮誠便與錦月日日偶遇,又將其請回大皇子府中。
“誠誠,你家可真大!”錦月一臉天真無邪,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家中人亦只想她平安度過此生。自此,從小便是愛玩心性,無人教導(dǎo)詩書禮儀,她自是不懂男女規(guī)矩,無論何人在她眼里皆無分別。
“若錦月喜歡,可日日住在這里。”南宮誠知她雖自小不在唐門中長大,但這識藥制毒之法卻在她這里,唐門中絕少數(shù)已失傳的練情毒,*蟲之法,皆在她手中。
南宮誠原本不知此事,只是與錦月走的近了,發(fā)現(xiàn)她日日戴著的頸鏈中竟藏有東西。
他接近錦月,一是為了她的身份,二是為了她的毒。
錦月少不更事被十皇子騙了情,亦騙了毒。她得知南宮誠要與云德將軍府上庶女云蘿成親之時便心痛欲絕,不欲再與南宮誠相見,未曾想,更加傷心之處卻是聽到南宮誠酒后吐真言:“那等低賤女子怎配得上我!”
低賤女子……
錦月從不是什么愛慕虛榮之人,可她此刻卻只想做那枝頭鳳凰!
南宮誠對錦月自是有幾分真心,可皇命難違,他亦無法,只是云蘿,他甚是瞧不上。
他得了制毒之法便命人將毒制了出來,這唐門的情毒與*蟲本是一對,中情毒者,身體無恙,唯一一點,不得動情欲,一旦動了,便是心絞劇痛而死。而這*蟲則可以控制體內(nèi)情毒,也就是說,養(yǎng)著*蟲的人,可以控制那中了情毒之人生死,若動了情,只需將這一同養(yǎng)出的*蟲放于中毒之人心口,*蟲便可吸出情毒,那人則無礙。
如今云煙中了這情毒,而*蟲卻在南宮誠手里,南宮翰眼里冰冷一片,仿若裝下了整個冰天雪地,萬里之內(nèi)毫無生機(jī)。
南宮翰深知,這*蟲還有一個用處,便是可以隨時催動云煙體內(nèi)的情毒,只要是*蟲催動的情毒,那便不會如何,只是云煙見了男人便會動情,如今這雪玉關(guān)內(nèi)皆是打仗的士兵,若是見了別人……后果不堪設(shè)想!
如今這雪玉關(guān)戰(zhàn)事連綿,此時很難脫身,而云煙又這般情況,南宮翰想把南宮誠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當(dāng)年他知道了南宮誠在練情毒一事,只當(dāng)他為了對付哪個不聽話的小妾,未料,他竟然用這種卑鄙手段對付云煙。莫非,他已經(jīng)知道了尹清真就是云煙?
云煙現(xiàn)在處境十分危險,若是仍留在這雪玉關(guān)內(nèi),只要南宮誠一催動*蟲,后果可想而知……
南宮翰不能坐以待斃,他知道南宮誠的情毒是如何來的,當(dāng)年安插在南宮誠身邊的暗線早已經(jīng)將此時告知了他。
他雖知情,此刻卻是束手無策,南宮誠遠(yuǎn)在千里外的皇都,而他卻在這邊境雪玉關(guān),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要來這一同情毒出世的*蟲。
云煙覺得自己心被針扎了一般,明明上一秒還是她在調(diào)戲南宮翰,調(diào)戲得快活,可是南宮翰碰了自己耳朵以后,心便開始絞著痛,她承受不住這種痛苦……
她現(xiàn)在好像在夢里,她又看見了有人要殺她,場景好熟悉,那是在——十七王府!
竟然是在十七王府被害?她原本以為出來這么久了,做夢也該夢到在雪玉關(guān)或者大漠,怎么會夢到自己回了王府?
這夢甚是奇怪,明明那來刺殺之人就在眼前,可她竟然一點想躲開的欲望都沒有,反而想要湊上去。
云煙想了半天想不明白自己為何不躲,然不久便被耳邊一陣急促的喊聲驚醒了過來。
原來是云德將軍來了。
“父親……我醒了,你別搖了,我頭暈。”
云煙無奈,為何自己這位父親平日里行軍打仗甚是殺伐果斷,可在她面前卻是這般方寸大亂。
“煙兒,你可嚇?biāo)罏楦噶耍讲攀咄鯛斦f查清你中毒的原因了,可此毒需要帶你離開這雪玉關(guān)才能治……”
云德坐在云煙榻邊,愁容不展,雖軍營之中本就不宜留女子,但云煙不同,云德對自己這個女兒很是驕傲,云煙有勇有謀,又不似閨中女子那般嬌弱多病,經(jīng)過上次一役,亦得了些軍心,現(xiàn)下二人都要走,恐軍心渙散而失城啊!
云煙望向南宮翰,似乎是在求證。
南宮翰低頭躲了云煙的眼神,他知此毒若是如實告知云煙,她必然為了雪玉關(guān)的將士門要賭一賭,可他卻不想讓她受傷,若是真被催動了體內(nèi)情毒,那場面……
他雖不愿云煙受苦,卻還是十分尊重云煙的,先前與西成人打的橫尸遍野,黃煙撩起,少有戰(zhàn)士能活著出去活著回城,而此番雪玉關(guān)大戰(zhàn),亦是穩(wěn)固民心之要領(lǐng)。只能成,不能敗。
“云煙,你可愿隨我離開與你治病?”他既盼望著云煙同意,又盼望著云煙留下。
人道愛江山亦愛美人,可這能兩全的又有幾人如此幸運呢,天下與意中人,果然是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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