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插旗
“等等!”</br> 江憲打斷了凌霄子的話:“你確定這是茅子元布下的?”</br> “我確……”凌霄子剛要拍著胸脯保證,話語一頓,看向地圖,有看向窗戶外面的撫仙湖,連忙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不是茅子元干的。”</br> “如果真要布下這樣一個陣勢局勢,耗費的人力物力巨大。”</br> “他當時在這里又沒有什么身份,根本辦不成。”</br> “所以……”林若雪若有所思:“他是因勢利導,借助這里原本的布局和格局,轉(zhuǎn)化為了如今一局演百卦的模樣?”</br> 凌霄子揉了揉頭:“這樣說起來的話,那可更恐怖了……”</br> “不管恐怖不恐怖,既然來了,終歸要去看看的。”江憲正了正衣衫:“看看他因勢利導,藏起來的秘密。也看看,可能隱藏在這里的古滇國遺址。”</br> “江先生,那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方云野看向江憲:“用我再做些準備嗎?”</br> “不急。”江憲搖了搖頭:“玄龜回首望月宮的格局是有講究的,不是月圓之夜,我們很難發(fā)現(xiàn)具體的情況,而且……”</br> 他的手指指向玄龜回首的山峰位置:“這座山里面有什么我們還不清楚,還是要多探查出一些信息才對。”</br> “老虎山……”凌霄子摸了摸下巴:“這個名字,我今天閑聊的時候好像聽說過?”</br> “哦?”江憲轉(zhuǎn)過頭:“怎么說?”</br> “我在一個村子和一個老大爺聊養(yǎng)生的時候,聊著聊著扯到周圍的景點,就說到了這個老虎山……”凌霄子略作思索:“這山雖然不是什么撫仙湖著名旅游點,但在當?shù)乩先死镞€是蠻有名氣的。”</br> “這個名氣,好像來自于一次飛機失事。”</br> “哦?”</br> “對,是飛機失事……”凌霄子點頭,繼續(xù)道:“貌似是民國時候,有飛機經(jīng)過這里,然后突然失靈,一頭扎在了老虎山上。”</br> “然后,上世紀八十年代,好像也同樣出現(xiàn)過相似的情況,飛機的儀表失靈,導致飛機失事墜入了湖中。好像從此后,這片就成為了禁飛區(qū),遠離這片區(qū)域。”</br> “禁飛區(qū)?”江憲若有所思,世界上各地傳聞都會有著各種不同的禁飛區(qū),其中很多都是虛假的,而真實的大多都是有著一些奇特的磁場影響了飛機。</br> 難道說,撫仙湖和老虎山這里也是這種情況?</br> 他心中念頭百轉(zhuǎn),凌霄子剛才的話讓他發(fā)現(xiàn),今天圍繞著四翼蝙蝠,圍繞著滇王遺跡墻壁來問詢,并不全面,遺漏了許多看似不經(jīng)意的事情。</br> 而這些情況,很可能營銷到接下來的探索。</br> 他揉了揉太陽穴:“今天是陰歷十三,還有兩天是月圓之夜,這兩天大家放松一下,詢問詢問周圍村民有什么好玩的,古怪的奇異的事情。”</br> “凌霄子先去老虎山摸摸底,老方你就探查探查周圍村子里的情況,監(jiān)聽宋封他們的對話,看看后面的大魚什么時候上來。”</br> “等到月圓那晚,一起出發(fā)。”</br> 凌霄子跟著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江憲,目光在他和林若雪之間掃過,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那你呢?你去干什么?”</br> “我?我和若雪游一游撫仙湖周圍,看一看情況……”江憲看著凌霄子:“那刀老爺子還有其余寨子的人雖然表現(xiàn)的實誠,但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藏著些什么?”</br> “周圍的這些村民和搞旅游的,雖然他們對很多情況不如那些寨子老人了解,但在這生活多年了,終歸對大致的情況知曉的。”</br> “到時候,也可以帶著這些問題,去問問那些老人家嘛。”</br> ……………………</br> 雖然不是十五,但天空依舊是月朗星稀。</br> 孫哥站在窗口,看向上方零落的星辰,手中的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br> 片刻之后,一道鈴聲從他身上響起,他面色一緊,連忙拿起電話,看到電話號碼,整個人緩了口氣,接聽后道:“喂,怎么樣了老傅?他們行動了嗎?”</br> “沒有?而且剛才就關燈休息了?看來今天獲得的資料對他們來說比較一般啊……”</br> “現(xiàn)在沒有什么新的任務,讓你的手下盯好他們,但是不要靠近,一旦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警惕性上升,咱們可不好辦。”</br> “那邊的人應該不會這么快過來,畢竟破解滇王寶藏絕不是那么輕松的,他們功夫充足。”</br> “小刀和你聯(lián)系了嗎?看小宋說他處理的有點過勁了,陶云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沒懷疑。”</br> “行,你就和他說說吧,告訴他,干完這一票,那就有了能揮霍好幾輩子的錢了,忍過這一陣,好日子還在后頭呢!”</br> 呼……</br> 半晌后,手機掛斷,他吐了口氣,目光看向微波泛起的撫仙湖,眼神閃爍著。剛剛他撒謊了,雖然不是第一次對手下撒謊,但這一次不一樣。</br> “不讓我先透漏他們的蹤跡……這是為什么?”</br> “難道,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br> 孫哥連忙搖了搖頭,這怎么可能。別說他們一直小心,和宋封聯(lián)絡都是用的不記名卡,電話打了就扔,就算是真的暴露了,組織那里怎么可能知道?</br> “所以,是組織還有什么行動?還是面對江憲他們這些人天然的謹慎?”</br> 他狠狠地抽了口煙,不再多想,他一個小嘍啰,關心這些干嘛?</br> 神仙的事交給神仙去處理吧!</br> “我們就好好的完成任務,好好的賺錢,好好的瀟灑揮霍一番就是了。”</br> “這回結(jié)束,就金盆洗手了……”孫哥從口袋里拿出一枚六角雪花的吊墜,手指一彈,一個帶著甜美笑容的女人落入了眼中:“這些年,你不會白等的。”</br> “明年,明年還你一場盛大的婚禮!”</br> 他抬起頭看,看向上方的明月露出了笑容。</br> 月光的影子照射在窗戶和護欄上,一道道陰影落在了他身軀的后方。從上方遠處看起來,讓他仿佛是戲臺上的老將軍,身后插滿了一根根旗子。</br> ……………………</br> 清晨的陽光如約而至,早早的吃完早飯,江憲一行人退辭掉趙教授等人做導游的自薦,各自向著自己選擇的方位走了過去。</br> 江憲和林若雪手挽著手,漫步到撫仙湖邊上。</br> 清晨的沙灘上已經(jīng)有了一些游客匯集,幾個大人配著小孩堆著沙堡,挖著細沙,一家人其樂融融。</br> 兩人的目光轉(zhuǎn)動,挪向了湖面,那湛藍的湖水仿佛一塊晶瑩剔透的藍色寶石,帶著讓人沉醉的魅力。一陣微風吹過,湖面上蕩漾起微波,一艘艘船已經(jīng)從湖岸向著湖中駛?cè)ィ@足有216平方公里的巨大湖泊,足以承載一艘艘小船。</br> “一起坐船?去湖中心的島看看?”</br> “好啊。”林若雪笑著答應,兩人很快租了艘船,讓師傅帶著他們前往中央的孤山島。</br> 林若雪迎著風,眼睛瞇起,靠在江憲的身上,看了看四周轉(zhuǎn)過頭問道:“師傅,我們第一次來撫仙湖,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玩的,能給我們說說嗎?”</br> “當然沒問題了。”劃船的師傅呵呵一笑:“一般來這周圍的,都會逛一逛這幾個地點,什么帽天山啦,月亮灣濕地公園了,明星魚洞這些啦,對了,還有界魚石和這孤山島……”</br> “界魚石?”林若雪有些好奇的問道:“師傅,什么是界魚石啊?難道是把魚分成兩界?”</br> “差不多,差不多。”</br> 師傅呵呵笑道:“那界魚石啊不再這里,在那個玉帶河中部的海門河那,這條河不是連接著撫仙湖和星云湖嗎?”</br> “那河中間有塊石頭,就仿佛把這河分界了一樣,這邊的抗浪魚不過去,那邊的大頭魚也不過來,奇怪的很啊!”</br> 同一條河,兩種魚相互間不過去?</br> 江憲和林若雪不由對視一眼,然后林若雪質(zhì)疑道:“師傅,你這不會是騙人吧?一條河的魚還能因為一塊石頭不過界?就算是國界都有人反復橫跳的,何況是魚了。”</br> “我騙你們干什么!那是真的!”師傅連忙道:“你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這么容易拆穿的,我又不傻,騙你們干什么啊?”</br> “那這事怎么回事啊?”</br>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師傅搖了搖頭:“不過這邊的人為了旅游編了個傳說,說是八仙發(fā)現(xiàn)了這景象,然后呂洞賓在那石頭上寫下了界魚石三個字,你們說說,這可能嗎?”</br> “真有那些有法力的神仙,這種事又算個什么?值得他們?yōu)檫@專門寫三個字?”</br> “師傅,那可不一定啊。”江憲在一旁接口道:“呂洞賓叫呂巖,雖然傳說成仙了,但他實際上是五代時期的道士。他過來看到這種奇妙的景象,興致來了寫上三個字也是很有可能的。”</br> “誒,你這么說也是哈……”師傅有些恍然:“確實有可能。”</br> “對了師傅,這撫仙湖周圍有沒有什么未解之謎,或是奇談怪論的。”江憲見這劃船師傅性質(zhì)蠻高,便開口問道:“我們對這個比較好奇。”</br> “未解之謎?有啊,有啊……”</br> 劃船師傅連忙點頭:“不說別的啊,就是咱們這撫仙湖就有幾個。”</br> 說著,他的聲音小了下去:“傳說啊,這撫仙湖里有魚,大魚!”</br> “能夠?qū)⒁凰掖品说拇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