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152章
第152章 第152章
“你看我們像不像在偷情?”
這詭異的二字一出現(xiàn),燕祁妄便沉默了片刻。
他垂下眸子看了眼顧言音,只見她正一臉正經(jīng)地看向高臺之上的說書先生,似乎方才的那句話不是她所說的一般。
燕祁妄手上微微用力,捏緊了她的指尖,“胡鬧。”
顧言音托著臉頰,微微側(cè)首,看了燕祁妄一眼,只見他赤金色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眸色沉沉,眉頭微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顧言音撇了撇嘴,她小聲反問道,“那你說我們這偷偷摸摸的,像什么啊?”
燕祁妄被她問的一頓,他沉思片刻,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的確有點像……
燕祁妄抿了抿薄唇。
這酒樓四處極為喧鬧,坐滿了各地前來的修士,其中不乏一些年輕男修,時不時偷偷看向顧言音,哪怕她這會兒只長發(fā)披散,穿著極為簡單,那張臉卻漂亮的極為突出,在這燭光之下,頗為奪目。
比起半年前,她這會兒略瘦了一些,面上褪去了一絲稚氣,卻是越發(fā)的貌美,只靜靜坐在那里,都能引來一堆不懷好意之人。
她正說話間,卻見一個相貌清秀的男修被幾個人推搡著推到了顧言音的面前,那男修耳垂泛紅,連脖子上都帶上了一層血色,他緊緊地捏著手中的長劍,身形僵硬地站在顧言音的面前,他忙想要跑開。
隨即,又立刻停下了步子,偷偷看了顧言音一眼,又立馬垂下了眸子,遲疑了片刻,方才有些害羞道,“這位姑娘,在下沐瀾府陳霖玉,不知可否,可否……”他目露期待地看向顧言音,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一片。
燕祁妄,“。”
顧言音察覺到指尖越來越重的力道,她的余光看到燕祁妄正面色沉沉地看著她,輕笑了一聲,輕聲道,“抱歉。”
陳霖玉聞言一怔,沒多糾纏,便失落地離去。
隨著他的到來,似乎打開了某種奇怪的開關(guān),在他離開后,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又是一個相貌俊朗身形修長的男修前來問顧言音名字。
顧言音像是之前一般,拒絕了那男修。
燕祁妄眉頭緊擰,他察覺到那些時不時投向顧言音的目光,不悅地看了那群人一眼,那群人當(dāng)即只覺背后一涼,似是被什么兇獸盯上了一般,后背汗毛都不由得豎了起來。
看著自己那些投來的目光,燕祁妄心中不滿,連背后的尾巴都僵硬地繃直,龍角猙獰,他有種想要將顧言音藏起來,再不讓別人看的沖動。
偏偏他現(xiàn)在無法維持人身,只能以半龍半人的模樣出現(xiàn),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方才回到下界時,并沒有顯露身形,因而現(xiàn)在除了顧言音,這酒樓之中的人都無法看到他的存在。
燕祁妄捏了捏顧言音的指尖,顧言音挑了挑眉,卻沒說話,先前那個男修方才離開,卻聽咔噠一聲,一把長劍砸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之上。
只見一群護(hù)衛(wèi)簇?fù)碇鴤€相貌清秀的男修走上前來,為首那男修衣著華貴,渾身上下皆是靈寶,連頭上的頭冠上都繪制著精致的符文,像是恨不得直接在臉上都掛著幾袋靈石!
陸寬一拍桌子,抬了抬下巴,神情倨傲,顧言音掀起眼皮,只見他身旁的護(hù)衛(wèi)連忙趾高氣昂地問道,“不知姑娘出自何門何派,姓甚名誰?”
他見顧言音一身素衣,穿戴簡單,料想也不是什么大宗門的弟子,不待顧言音回答,他便徑自道,“這位,便是我們浮華門大長老的公子,陳驕!”
周圍那些原本只是偷看的修士,見狀瞬間光明正大地看向了此處,隨即心中又有些可惜,這浮華門乃是修仙界出了名的有錢,這陳驕名聲更是爛的可以,平日里仗著他爹在背后撐腰,在當(dāng)?shù)刈魍鞲#勰邪耘満α瞬簧俟媚铮瑳]想到今日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也不知今日這女修會如何。
那陳驕察覺到周圍的目光,眉眼之間傲氣更甚,他直勾勾地看向顧言音,眼底閃過一絲驚艷,他遞出了手中的酒杯,神情輕佻,“喝一杯?”
燕祁妄面無表情地看向陳驕,顧言音忙拉住了燕祁妄的手,制止他接下來的動作,燕祁妄動作一頓,她對著他眨了眨眼睛,隨即看了那陳驕一眼,挑了挑眉,“我不喝酒。”
那陳驕見她回話,輕笑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便死皮賴臉地想要坐在顧言音的身邊,他這一坐,幾乎便是要直接坐到燕祁妄的腿上。
燕祁妄,“。”
燕祁妄面色沉了沉,他再也忍不住,抬起腳直接踹向那陳驕,那陳驕當(dāng)即慘叫一聲,像是個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瞬間向后砸去,嘩啦砸到了一排桌子。
“公子!”那群護(hù)衛(wèi)先是一愣,隨即立刻亂成了一鍋粥,慌亂大叫著上前去將他給扶了起來。
顧言音看著燕祁妄面色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那陳驕剛被扶起來便見到這么個畫面,他當(dāng)即面色大變,臉頰瞬間漲的通紅,“臭婆娘你敢踢我!”隨著他的話落,他只覺得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開來,嘴里隱隱作痛!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一顆牙都撞在桌子上撞得掉了下來,偏偏現(xiàn)在那么多人圍觀,他為了臉面,還只能含著那顆牙還不敢吐出來……
陳驕氣的整個人都差點升天!
身旁那群護(hù)衛(wèi)更是瞬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一時間,氛圍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緊張,那些看熱鬧的修士也向后退了幾步,生怕被卷入其中。
就連那說聲先生都停下了動作,站在高臺之上向下看去。
顧言音勾了勾嘴角,她的余光看到燕祁妄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容,學(xué)著他的動作,略帶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指尖,“不好意思啊,沒控制住。”
陳驕臉色變了又變,他咬了咬牙,“你可知曉我是誰?”
“知道啊,浮華門陳驕,我記著呢。”顧言音站起身。
陳驕看著她這滿不在乎的模樣,當(dāng)即一股火氣直沖腦門,沖得他險些失了理智,他從小嬌生慣養(yǎng),向來是被人捧著的,何曾被女人這么侮辱過!他面色猙獰地對著身邊的護(hù)衛(wèi)低吼道,“給我上,抓住她!我今天定要她好看!”
“誰今天能抓到她,小爺我重重有賞!”那群護(hù)衛(wèi)聞言,當(dāng)即眼前一亮。
那陳霖玉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擔(dān)憂,怕顧言音吃虧,顧不得身邊朋友的阻攔,提起長劍便要上前幫忙,卻見顧言音抬腳直接踹飛了面前的桌子,當(dāng)即一驚,這桌子可是攬金石所做,與地面砌在一起,絕非尋常人能踢動的!
只見那桌子攜著靈力當(dāng)即狠狠地砸向向她襲去的那群護(hù)衛(wèi),那群護(hù)衛(wèi)忙抽刀砍斷了面前的桌子,無數(shù)的灰塵與碎石飛濺,待面前的塵土散去,卻見那里早已空無一人。
顧言音如鬼魅一般,繞到了陳驕的身后,她手中的筷子已死死地對準(zhǔn)了他的頸間。
只一下,便可讓他立刻變成個冰冷的尸體。
偏偏陳驕還沒察覺到情況,仍是一臉囂張地抱胸坐在那里,指尖不急不緩地敲擊著桌面,拿足了派頭,那群護(hù)衛(wèi)面色大變。
陳驕初時還有些茫然,他站起身,隨即面色微變,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身形一僵,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他顫顫巍巍地低下頭,便看到了那抵在他脖頸處的筷子,他當(dāng)即小腿一軟,險些嚇得直接跪倒在地,“別,別殺我!”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別……”
那群護(hù)衛(wèi)亦是連忙懇求道,“求姑娘手下留情!”若是今日陳驕出事,他們也別想活著回宗門了!
顧言音看了那群護(hù)衛(wèi)一眼,她手中微微用力,陳驕當(dāng)即疼得角色扭曲,他拼命地向著一旁躲去,顧言音聲音微涼,“下次再讓我知道你作惡,這筷子便直接插進(jìn)脖子里。”
那陳驕連忙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姑娘饒命!”
顧言音一掌拍在陳驕背后,陳驕當(dāng)即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癱倒在地。
那群護(hù)衛(wèi)連忙上前將他給扶了起來,他們也不敢多說,帶著癱軟的陳驕便灰溜溜地逃出了酒樓。顧言音從腰間拽下一個儲物袋,扔給了一旁匆匆趕來的小二,“賠你們的桌子。”
那小二捏了捏儲物袋,面上露出了個笑意,“多謝仙子!”
顧言音拉著燕祁妄的指尖,帶著他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陳霖玉呆呆地看著顧言音離去的身影,眼中瞬間爆發(fā)出一陣精光,隨著顧言音一走,這酒樓中再度熱鬧了起來,那說書先生似是沒看到方才發(fā)生的事情一般,手執(zhí)玉簡,再度講起了未講完的戲折子。
………………
顧言音拉著燕祁妄回到了樓上的房間,她關(guān)上了房門,隔絕了外界的喧鬧之聲與探究的視線。
一轉(zhuǎn)身,便被一股力道猛地?fù)砣肓藨驯В龅臍庀⒙湓谒谋且碇g,顧言音想要抬起頭,卻被一只大手按了下去。
燕祁妄死死地將她攬入懷中,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模樣。
貪婪,嫉妒,自私,厭棄……
他可以察覺到,那些復(fù)雜而又負(fù)面的情緒令他幾乎面目全非,再沒了先前的冷靜與鎮(zhèn)定。
他幾乎是無時無刻不想與顧言音黏在一起,起初,哪怕只是靜靜地與她坐在一起,都可以令他說不出的滿足,然而他本就是自私又貪婪的物種,他的欲望卻是越來越大,他開始不滿足于只是簡單的相處,他希望能與顧言音有更多的接觸,他想要抱抱她,親吻她……
那些無法與外人訴說的欲念。
尤其在看到那些年輕的男修投向顧言音的目光時,他陰暗地只想要將她藏起來,再不讓人看到她。
燕祁妄赤金色的眸子暗了暗。
顧言音悶聲悶氣道,“燕祁妄……”
“嗯。”燕祁妄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胸膛微微震動。
他知道,過度的糾纏與不知節(jié)制的欲念只會令人厭煩,他不想顧言音討厭他,他只能盡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可現(xiàn)在,那些討厭的目光與無法隨時與她見面的三十三天,都令得他隱隱有些失控。
他想要自私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跡,沾滿了他的氣息。
燕祁妄退后了一步,赤金色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顧言音,眸子中情緒劇烈地翻滾著,似是有道濃郁的深淵,那些話在他心中滾了又滾,最終,他只是克制而又小心地問道,“日后,你……”
驀地,只聽一陣敲擊聲從窗戶外傳來,打斷了燕祁妄的話,顧言音一頓,隨即從燕祁妄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她理了理衣服。
便聽到梵天吟戲謔的聲音從窗外傳來,“雖然我也不想打擾你們,但是吧,紅龍他們帶著那幾個崽子快殺過來了。”
燕祁妄原本的話被打斷,他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捏緊了掌心,眸色冰冷,連周圍的溫度都隱隱有些下降。
顧言音面色有些尷尬,她走上前去,打開了窗戶,只見梵天吟靠著墻壁半坐在窗臺之上,他看向坐在床邊的那道虛影,眸色閃了閃,哪怕他先前便知道了燕祁妄沒死,這會兒仍是有些驚訝,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你可算回來了。”
他目光動容地看向燕祁妄,卻見燕祁妄只神情冰冷地看著他,眸中帶著幾乎凝為實質(zhì)的冷意。
梵天吟,“?”
這是大難之后看到好兄弟該有的表情嗎?
梵天吟看了燕祁妄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卻見燕祁妄已移開了視線,沉默地坐在塌上,目光落在了顧言音的身后。
梵天吟,“……”
他無奈地移開了視線,自從顧言音走后,起初龍崽他們還沒什么異樣,然而待他們瘋玩之后,便發(fā)現(xiàn)顧言音竟不在龍族,這事態(tài)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幾個崽子連平日里最愛的罐奶與果子都不吃了,哭的天崩地暗的!
尤其是黑崽,扯著嗓子嚎個不停,連嗓子都快喊啞了!嚎地整個龍族的老龍都心頭發(fā)慌,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
無奈,那群老龍只能帶著崽子連夜出門,尋找顧言音的去向,馬不停蹄地趕往此處。
現(xiàn)在那群老龍離這里不過還有半盞茶的路程。
顧言音聞言摸了摸臉頰,也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她拋下崽子便跑,的確是有些不太厚道。她走到窗邊向外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的天邊已經(jīng)暗了下來,似有大片的烏云壓過,密匝匝的一片,其中隱隱有低低的龍吟聲穿透云層,響徹天際。
只一會,便吸引了無數(shù)修士前來圍觀,“我的老天,是龍!”
“咱們這里最近要出啥大事了,竟然有龍!”
顧言音看著那群一路火光帶閃電,奔騰而來的巨龍,沉默了片刻,她發(fā)現(xiàn)這群龍一旦外出,便是恨不得敲鑼打鼓,昭告天下,弄的全天下盡知一般。
只見那幾條巨龍精準(zhǔn)地停在了他們的上方,瞬間猶如烏云蔽日,整個酒樓都暗了下來,顧言音趴在窗子上向外招了招手。
瞬間,只聽兩道嫩生生的奶叫聲迫不及待地嗷嗚出聲,其中隱隱夾雜著委屈的哭腔。
那紅色巨龍身形逐漸縮小,在半空中化作一個身形高大的紅發(fā)男子,他抱著兩個龍崽,腦袋上被趴著個胖蘿卜,徑直跳進(jìn)了窗子,一進(jìn)來就忍不住嚎道,“我的太奶奶,你這一走可要了我的老命,我……”這兩天他簡直是活在水深火熱里!
在看清里面的虛影之時,他的話音一頓,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人,結(jié)結(jié)巴巴道,“太,太爺爺!”
龍崽一看到顧言音,立刻伸著小爪子,扯著嗓子便嗷嗚嗷嗚便要顧言音抱,圓滾滾的眼里立刻便包了兩泡淚。
顧言音接過龍崽,她摸了摸龍崽的小腦袋,黑崽立刻在她掌心蹭了蹭,委屈地抽噎著,金崽則是一臉委屈,要哭不哭地看著她。
顧言音心里略微有些柔軟,她帶著小胖崽挨個親了一口,胖蘿卜見狀也立刻將白乎乎的小臉湊過來要親親!
隨著他的到來,更多龍化作人形涌入房間,看到坐在塌上之人,龍王夫婦不由得微怔,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尤其是龍后,她忍不住走上前去,顫聲道,“金寶……”
顧言音聞言,好奇地看向燕祁妄,金寶?
“爹,娘。”燕祁妄站起身,他看著面前二人,難得的有些手足無措,“你們?”
“我們沒事兒,沒事啊,我們一切都好!”龍后抓著他的胳膊,隨即便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發(fā)現(xiàn)燕祁妄的狀態(tài)與他們有些相似,她安慰道,“好乖乖,沒死就好沒死就好,還有口氣就是好事兒!”
“你看你爹和我,連口氣兒都沒了,還不是活的好好的,這段時間多虧音音了,族里的事全靠她在管了!”龍后飄在顧言音的身旁,笑瞇瞇道。
燕祁妄亦看向了顧言音,他的神色略微柔和了一些,“多謝。”
顧言音搖了搖頭。
龍后這越看便越高興,他這兒子簡直傻龍有傻福,這么多年來跟個木頭疙瘩一樣不開竅,她和他爹死前,還擔(dān)心這傻兒子要當(dāng)光棍龍當(dāng)一輩子了!
沒想到這沒死成,一覺醒來,兒子不僅找了個漂亮姑娘回來沒當(dāng)光棍,還連孫子都有了,可把老兩口給美壞了。
就是兒子沒了有些令龍難過,老兩口怕顧言音傷心,也只敢背地里偷偷抹眼淚。
現(xiàn)在傻兒子也回來了,龍王與龍后樂的幾乎合不攏嘴。
房內(nèi)熱鬧一片。
龍王與龍后見著燕祁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顧言音,知曉兒子這是想老婆了,連忙招呼著其他龍離開,不過片刻,這房內(nèi)便再度安靜了下來。
只是兩個崽子死死地抱著顧言音不撒手,他們也沒多管,任由他們?nèi)チ恕?br/>
顧言音抱著龍崽坐在桌邊,仔細(xì)地給他們喂水,她想起先前的場景,抬頭問道,“你先前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燕祁妄沉默了片刻,他看著一臉委屈地趴在顧言音懷里的兩個胖崽,先前那話在嘴里繞了繞,終是說不出來。
燕祁妄坐在顧言音的身邊。
顧言音見狀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粗壯的龍尾垂落,連腦袋上猙獰的龍角都顯得有些落寞,整個人似乎與她懷里的崽崽高度重合,一眼看去竟有些說不出的委屈。
顧言音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現(xiàn)在看起來簡直和他們一模一樣。”顧言音將龍崽遞到燕祁妄的懷中,卻見崽崽立刻抱緊她的手臂,甚至艱難地順著她的手臂想要爬回她的懷中,嘴里急切地嗷嗚嗷嗚叫個不停。
燕祁妄見狀擰了擰眉頭,他拍了拍崽崽的小尾巴,龍崽立刻轉(zhuǎn)過頭,對著他兇狠地齜出了小米牙。
燕祁妄,“。”
顧言音見狀輕笑了一聲,燕祁妄方要說話,卻覺身后一片冰冷,那種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燕祁妄心中一頓,這次下界的時間,比上次還要短的多……
他微微俯首,按下龍崽的腦袋,在顧言音的嘴角落下了個帶著寒意的吻,只來得及沉聲道,“我走了。”
話落,他已化作漫天金光,消散在虛空之中。
…………
三十三天,往生湖畔。
燕祁妄猛地睜開眼睛,只見無眉老人焦急地看著他,“壞了壞了,我就說這虧心事兒不能干,這下完了!這可如何是好,哎!我就不該貪這個心!”他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急得滿地亂轉(zhuǎn)。
就在方才,他這剛幫燕祁妄回到下界,半盞茶的功夫,便見長眉老人匆匆前來,告訴他說今明大帝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里的異樣,讓他早作準(zhǔn)備,他立刻便將燕祁妄喚了回來。
無眉老人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他就不該心存僥幸,動了這心思,現(xiàn)在可糟了!
無眉老人急得原地亂轉(zhuǎn),他看著燕祁妄,立刻小聲道,“我跟你講,到時候到天帝面前,你態(tài)度放尊敬點,可別再提那些事了,認(rèn)錯態(tài)度好點,說不定咱兩還能少受點罪!”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群天兵已御風(fēng)而來,他們身著戰(zhàn)甲,手執(zhí)長槍,氣勢凌然,無眉老人心里打鼓,他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燕祁妄直接跟在無眉老人的身后,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四周的情況,他的神識飛快地掠過著那些天兵與路過的仙君,試探著他們的修為。
不過須臾,他們便被壓至了宸宵殿,只見那大殿的宮門皆是由玉石所鑄,其上鑲著無數(shù)的寶石,金碧輝煌,燕祁妄低下頭,發(fā)現(xiàn)云霧之下的路徑,竟也是由白銀所造,其中撒著片片的金粉,這大門之內(nèi),五步一天兵,十步一兇獸,入目所及,皆是數(shù)不盡的奇花異草天材地寶。
四處云霧繚繞,仙樂陣陣。
燕祁妄眸色暗了暗,眼前的無眉老人已小腿打顫,不停地擦拭著頭上的冷汗。
不知走了多久,只見在那奇花異草簇?fù)碇g,出現(xiàn)了一道更為精致恢宏的大門,幾個仙君的身影于那云霧間若隱若現(xiàn)。
燕祁妄抬起頭,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門內(nèi),只見一人端坐于首位,他穿著一身金色長袍,其上繡著精致的紋路,額帶玉冠,坐著精致的金椅,身后立著幾位貌美的仙女,氣勢非凡。
他的面上似是有著一團(tuán)霧氣,令人看不清面容。
數(shù)百位仙君立于兩側(cè),神色各異地看著被天兵帶上來的無眉老人與燕祁妄,這無眉老人他們都曉得,平日里膽小怕事,與人和善。
這燕祁妄反倒是個生面孔,也不曉得,無眉老人怎么會為了他犯下天條。
無眉老人一見那首位之人,便立顫顫巍巍刻道,“小仙有罪!小仙不該犯下大錯!”
“還請?zhí)斓鬯∽铮 ?br/>
燕祁妄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身形健壯挺拔,幾乎比在場之人都高出半個頭,加上那對猙獰虬結(jié)的龍角,平添了幾分的肅殺之氣。
燕祁妄直視著天帝模糊的面容,沉聲道,“還請?zhí)斓墼试S我回到下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全場一片死寂。
無眉老人瞬間瞪大了眼睛,恨鐵不成鋼地看向燕祁妄,不要命了這條龍,這會兒了還敢說這種話!天帝可沒有他這般好說話!
今明大帝輕笑了一聲,他的目光落在了燕祁妄的身上,聲音中似是帶著一種奇特的力量,“想回下界,先得度過八十一道往生雷再說其他。”
無眉老人哪怕在怕天帝,這會兒仍是偷偷戳了戳燕祁妄的胳膊,這往生雷平日里都是懲罰那些罪大惡極犯下彌天大罪的仙君,比天雷更加恐怖,只九道往生雷,便足以將一個仙君的魂飛魄散!
卻聽燕祁妄直接道,“度過這往生雷,天帝便允許我回到下界?”
無眉老人瞬間面如死灰,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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