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別怕,我在
夏靈這才回過神兒來,不自覺地有往他溫暖的懷里鉆了鉆,聽著他胸膛有力的心跳聲,她心里終于平靜了下來。
直到看見了慕司沉手臂上的傷口在滴血。
夏靈猛然一驚,立刻離開他懷里,緊張地問:“你受傷了?”
慕司沉隨意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道:“不小心被他們的刀劃了一下,沒事。”
“走,我陪你去醫(yī)院。”
夏靈的聲音已經(jīng)無法克制的哽咽,眼里氤氳的淚水,將她的心疼暴露出來。
慕司沉拉住她的手,淡淡的道:“這皮外傷沒事的,你家有藥箱嗎?給我包扎一下就好。”
“真的可以嗎?”
夏靈擔(dān)心地說:“我怕傷得太深,到時候會感染。”
慕司沉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道:“聽我的,沒事。去拿藥箱,乖。”
在他的安撫下,此時的夏靈心才勉強(qiáng)靜了下來,邁著微亂的步伐,去拿了藥箱。
她蹲在他身邊,手忙腳亂地幫他用酒精擦拭傷口。
慕司沉疼得‘嘶’了聲,夏靈就嚇得抖一下。
“很疼么?”
她揚(yáng)起腦袋,眼里還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淚水,哽咽著道:“你今晚怎么會突然來我家?”
慕司沉淡聲說道:“今晚,你也去那家日料店了?”
夏靈心微微一顫,想到他和白雅慧郎才女貌的在一起,她心里如同悶了一塊石頭。
見她不吭聲,慕司沉道:“夏靈,我在問你話。”
“去了。”
夏靈悶悶地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司沉道:“難道,你的圍巾和手套忘在那里了,你都不知道?”
“知道。”
夏靈一邊小心翼翼地幫他擦著云南白藥,一邊悶悶的說:“我上了計程車就想起來了,可是,我不想回去取了。再買一副就是了!反正那個……也戴了好幾年了,也該扔了!”
慕司沉聽到這兒,心里別提多不爽了,他道:“行,那是我今天白了一趟,還想把這個圍巾和手套給你送過來。既然如此,那就扔了吧!”
說完,他也不顧沒有處理好的傷口,推開夏靈,走到玄關(guān)處,將手套和圍巾拿了過啦。
“你家垃圾桶在哪里?”
慕司沉環(huán)顧著四周,作勢要將它們都扔了。
夏靈連忙將圍巾和手套從他手中搶了過來,十分難為情地說:“我又不想扔了!這是我的東西,想怎么處理,我自己決定!”
慕司沉這才勾了勾唇角,坐回沙發(fā)上。
夏靈重新蹲到他面前,繼續(xù)認(rèn)真地給他包扎傷口。
一切處理完之后,夏靈的身上也出了一身汗。
剛才的情景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要不是慕司沉今晚過來這一趟,她恐怕就真的完了!
想到自己被簡明那個渣男占了便宜,夏靈只想作嘔。
她渾身像是失去了力氣般地坐在了沙發(fā)上,對慕司沉道:“謝謝你,救了我。剛才,也是你報的警吧?”
慕司沉望著她,此時的夏靈充滿了脆弱和無辜,不似之前的倔強(qiáng)和剛強(qiáng)。
可這樣的女人,更讓他心生憐惜。
要是自己再晚來一步,不知道會發(fā)生怎樣可怕的事情?
夏靈見一旁的男人沉默不語。
她有些奇怪,剛轉(zhuǎn)過臉,自己的后腦就被他覆住。
男人高大的身軀壓了過來,他呼吸深沉,細(xì)細(xì)品嘗著她柔軟的唇瓣。
夏靈只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了胸腔,她推拒著他,可他卻攬著她的腰肢,越來越緊,仿佛要將她揉進(jìn)身體里。
在慕司沉的強(qiáng)勢下,她漸漸放棄了抵抗。
夏靈的腦中閃過剛才他如同神一般的降臨,救她于水火的片段,心里那個空白的地方,仿佛已經(jīng)被什么填滿。
此時此刻,她不想思考,也來不及思考,就已經(jīng)在他纏綿的攻勢下,化成了一灘軟泥。
就在兩人即將不分彼此的時候,夏靈突然制止住他。
慕司沉克制著欲望,深邃的眸底一片渾濁,望著她問:“怎么了?”
夏靈臉頰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弱弱地說:“我……好像來那個了。”
慕司沉只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心口,撒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他只好故作平靜的放開她,尷尬地輕咳了聲。
為了緩解尷尬,夏靈將自己的好奇問了出來,“你也練過跆拳道嗎?你剛才的身手,怎么那么厲害?”
看著她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似的,慕司沉便忍不住勾起唇角,道:“你以為就你練過?所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秀你那些花拳繡腿,我以前是讓著你,不想跟你動手而已。”
夏靈的心底溢出淡淡的甜味,一種安全感,將她慢慢地包圍著。
就在這時,慕司沉似乎想起了什么,蹙眉看著她,問:“剛才簡明碰了你哪里?”
夏靈一驚,有幾分難堪地避開他的目光,小聲道:“我也忘了。”
“去洗干凈。”
慕司沉指著浴室,一副命令的語氣。
夏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兒來,現(xiàn)在乖順的要命,慕司沉讓她去洗澡,她就趕緊跑到浴室去了。
反正,她自己也覺得被簡明碰過,惡心極了。
夏靈去了浴室之后,慕司沉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隨即,他給小宋打去了電話,一字一句地吩咐道:“去警局那邊疏通一下關(guān)系,好好‘照顧’簡明!還有那幾個小混混,查一下他們以前還做過什么事,把他們關(guān)久一點(diǎn)。至于簡明,最好就不要讓他出來了,免得他亂說話。”
小宋試探著問道:“那……簡家那邊要不要敲打一下?簡明是他們的獨(dú)子,恐怕,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簡明救出來啊。”
慕司沉道:“派人把簡氏公司的賬目好好查查,查清楚之后告訴我。他們簡家的生意,絕不會是干干凈凈的。”
小宋這才發(fā)現(xiàn),慕律師這次是真的動了怒,準(zhǔn)備把簡家往死里整了。
慕司沉打完了電話,眸光中的陰郁遲遲揮散不去。
想想剛才那樣危險的境地,如果不是自己湊巧過來,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后果?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是這樣的后怕。
直到現(xiàn)在,心緒都無法穩(wěn)定下來。
沒過多久,夏靈從浴室里出來了,慕司沉就站在陽臺上,望著窗外深沉的夜景。
夏靈站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刻意的禮貌和疏離了一些。
剛才那個親吻,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洗澡的這二十分鐘,她的理智已經(jīng)回來了。
現(xiàn)在的她,很清醒。
她小心翼翼地說:“慕律師,今天謝謝你救了我。現(xiàn)在也很晚了,你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
慕司沉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語氣冰冷、不容置疑地說:“換個房子住吧,這里我不放心。”
聽著他的安排和關(guān)心,夏靈不停地克制著心里的顫抖,低著頭,道:“我知道了,但是我的租約還沒有到期。明天,我換個好點(diǎn)的防盜門就可以了。”
“夏靈!”
慕司沉沒了耐心,冷聲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明天我會讓小宋把新房子的鑰匙給你,他會過來幫你搬家!”
夏靈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他的安排,那她的身份,就又變成了他的情婦。
可她也是有自尊的,她并不想這樣子。
夏靈拒絕道:“慕律師,我們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幫助了。我以后會小心的,不會再有今天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可惜,她的拒絕毫無說服力。
慕司沉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既然如此,可以,那我也住在這兒,順便還能保護(hù)一下你的安全。”
“什么?”
夏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慕司沉揚(yáng)了揚(yáng)自己受傷的手,道:“難道,你不該幫我換藥,直到我的傷口愈合?我每天跑來跑去也挺麻煩的,既然這樣,我就住下,你呢,方便幫我換藥,我也方便保護(hù)你的安全。”
夏靈無語了一下,提醒道:“你是個有未婚妻的人。你這樣子,會引起別人的誤會,也會給我造成麻煩。”
慕司沉輕笑了聲,眼底卻一片寒意。
他走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頜,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這可怎么辦?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別人碰,哪怕是我用過的,不用的。你住在這兒,我怎么能放心?”
夏靈的心底彌漫出淡淡的傷感。
原來,只是因為她是他用過的東西。
所以,他剛才才會這么生氣,這么介意。
夏靈極力的克制著,聲音去還是難以避免的顫抖,“慕律師,我是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說完,她打開門,對他道:“請您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慕司沉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人困在懷里,重新關(guān)上了門。
“你確定,我走了之后,你能睡得著?”
他的語氣低沉暗啞,如鬼魅,如同被上了魔法。
夏靈身子微微顫了顫,用盡全力推開她,哽咽著道:“慕司沉,你到底想干嘛?我知道今天你幫了我,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我可以賠你醫(yī)藥費(fèi)。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你該走了!”
她口口聲聲趕他走,終于讓慕司沉憤怒了。
他忽然將她拉到懷里,緊緊箍著她纖細(xì)的腰肢,如墨般深邃的雙眼凝視著懷里倉皇的小女人。
“夏靈,你就這么想跟我撇清關(guān)系?”慕司沉一字一句地提醒道:“這五年多來,我們留在彼此身上的痕跡,是能撇清的嗎?就算你再否認(rèn),你也還是我的女人,我用過的女人,我就不準(zhǔn)別人碰!你聽你明白了嗎?”
說完,他推開她,徑直向她的小臥室走去。
夏靈的胸膛不斷的起伏著,即委屈又無奈。
慕司沉的占有欲和掌控欲,簡直到了變態(tài)的程度。
夏靈趕緊回到自己的臥室,卻發(fā)現(xiàn)慕司沉正在脫衣服。
“你干嘛?”
她驚慌的背過身去,不想看裸男的身體。
慕司沉勾了勾唇角,道:“還能干嘛?當(dāng)然是洗澡。”
夏靈驚呆了,慕司沉是把這里當(dāng)作他自己家了嗎?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
可想到他手上的傷口,夏靈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一點(diǎn),傷口不能碰水。”
里面沒有回應(yīng),但她剛才聲音很大,他應(yīng)該是聽見了。
夏靈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心亂如麻。
她忍不住給了自己一耳光,剛才,怎么……怎么就跟他接吻了呢?
她應(yīng)該堅定一點(diǎn)的。
慕司沉舍命救她,原因只是他霸道慣了,把她視為所有物而已。
沒她想象的那么感人,那么偉大!
這么想著,夏靈便跑到衣柜里,拿了枕頭和被子,在地上給他鋪了個床。
慕司沉洗完出來之后,看到地上的鋪蓋,臉都黑了。
“什么意思?”
他皺眉看著她。
夏靈平靜而淡定的說:“你要是非要住在我這里,那你就只有打地鋪或者睡沙發(fā)了。不過我家沙發(fā)太小了,恐怕你得一直蜷著睡。”
本以為像慕司沉這么傲嬌的男人,他會生氣,會知難而退。
可沒想到,慕司沉直接將她剛弄好的鋪蓋踢到了床下,擠上了她的小床。
夏靈還沒來得及開口,慕司沉便冷笑著道:“讓你的救命恩人睡在地上,你是不是太狠了些?以前,你在我家住了五年,我也沒把你轟到地上睡過吧?”
五年?
他還有臉說?
可夏靈每次都說不過慕司沉,她還沒有找到理由反擊他,這男人已經(jīng)堂而皇之的睡在了她身邊。
“慕司沉,你起來!”
夏靈剛伸出腳,可那纖細(xì)的腳踝就被男人緊緊握在手心。
慕司沉幽幽的說:“剛才你都看到了我的身手,居然還敢跟我使這些花拳繡腿?夏靈,你最好乖乖睡覺,別再惹我。否則,就算你生理期,我也有的是辦法弄你!”
夏靈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他以前變態(tài)的種種,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子。
慕司沉卻在這時放開了她,關(guān)了燈,道:“我明天一早要開庭,你要是敢打擾我睡覺,你就給我等著。”
他聲音并不大,冷冷淡淡的,卻威懾力十足。
夏靈果然是不敢再吭聲了,就這么提心掉膽的在他身邊睡了一夜。
后來,她做了噩夢,簡明侮辱她的畫面不斷在夢里放大。
直到她落入了一個炙熱而堅實的胸膛,朦朧中,她聽見男人在她耳邊低沉的安撫:“別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