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回 仙界通道(中)
回說到萬仙大會(huì)上各方修士各抒己見,連竹山教的余之的現(xiàn)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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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冷笑一聲,道:“我說你不是!”說罷一反手從‘極樂凈土’中取出一個(gè)紙軸,道:“這是整個(gè)竹山教的弟子名冊(cè),上面一共一萬一千二百六十五人,里面根本就沒有從麟這么一號(hào)人物。”說罷又打量那人,道:“我說你活得好好的,干什么不行竟然冒充竹山教的弟子,難道不知道他們乃是勾結(jié)西極教圖謀中原的叛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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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罷易玉又向臺(tái)上一抱拳,道:“二位老祖,關(guān)于竹山教之事,我青城派早已經(jīng)說解明白,天下人皆知其乃是勾結(jié)西藩異教的叛徒,此等漢奸別說是一萬,就是十萬百萬殺之也不為罪。更何況此人并非是竹山教弟子卻在這冒充生事,顯然是別有用心之人想借以攻擊我青城派,擾亂二位老祖的大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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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自稱從麟之人驚呼一聲,道:“不!易玉!你撒謊!我竹山教從來就沒有什么名冊(cè),這東西是你假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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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紅蓮老祖嘆嗽一聲,壓下議論之聲,道:“此處并非是問案的衙門,孰是孰非本座也不加評(píng)判。只不過竹山教如今已經(jīng)滅亡,既然是事實(shí)了又有什么可辯駁的呢?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難道還要老祖我出手宰了易玉不成!今日我等且說如何避免更多的殺戮,卻并非是要找誰算賬,你且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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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話音剛過卻見有一人起身道:“阿彌駝佛!紅蓮老祖此言差矣!”只見一個(gè)披著大紅袈裟的胖大和尚飛身而起,虛立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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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皆已訝然,齊目眺望,不是是哪家的高僧竟然敢直言反駁紅蓮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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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不到弘忍大師多年不問世事,一心參悟佛法,今次竟然能夠北來赴會(huì),真是老朽榮幸啊!”一看見這老和尚,就連紅蓮老祖微露驚訝之色,更要笑面以待。可見此人身份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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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和尚打稽手,道:“紅蓮道友廣發(fā)請(qǐng)?zhí)搅宋尹S梅寺貧僧怎敢不來看看老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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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紅蓮老祖嘆息一聲,言道:“弘忍大師本是佛門的高僧,修煉已近大道,眼見西方極樂,就要超脫凡俗,又何必來淌這潭世間的渾水呢?如今正值亂世,天機(jī)混亂。大道不張,一個(gè)不小心千年的禪修可就要?dú)в谝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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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忍大師笑道:“紅蓮老祖此言詫異,既然道友都不吝惜這數(shù)千年來的修持苦練,貧僧又怎會(huì)憐惜羽毛呢!正是這危難之時(shí)方顯出我輩向道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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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紅蓮老祖嘆息一聲,道:“哎!我本不欲與佛門為敵,奈何道友心生偏執(zhí),以我等為魔。真是可惜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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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易玉瞅了一眼那面帶笑容,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接言道:“紅蓮老祖一語中的,這也正是大劫的厲害之處!此非天災(zāi)。皆是人禍!雖然我等皆知大劫在即,急欲躲避,但卻都有各自心中地偏執(zhí),故此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眾人皆以自己為正義。他人為邪惡;皆以自己為大道,他人為左道,滋生心魔而稱他人為魔,自己墮落而職責(zé)他人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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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不待易玉說完。那弘忍大師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陡然射出兩道冷厲的寒光,喝道:“唗!狂徒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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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冷笑道:“大師戒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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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本來易玉是不想得罪這個(gè)能與紅蓮老祖平起平坐的老和尚,但弘忍大師公然出來為竹山教的余孽出頭,顯然是其中另有內(nèi)幕,否則佛門禪宗的祖師又怎會(huì)為了一個(gè)旁門左道的滅亡門派打腰提氣呢!既然不是朋友自然沒有必要給這個(gè)倚老賣老的老和尚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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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彌駝佛!”弘忍大師口誦佛號(hào),臉色再次恢復(fù)了平靜,易玉這幾句話可是給他氣的夠嗆,否則以他修煉多年,心境堅(jiān)定,又怎需要誦念佛號(hào)來穩(wěn)定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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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忍大師打量易玉一番,道:“想必這位施主就是如今聞名天下的易玉,須知萬物皆空,唯法是真,施主殺孽甚重已臨深淵之邊,如今唯有入我佛門,日夜誦念佛法,方能去盡一身罪業(yè)得等正果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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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仰天大笑,道:“大師之言大謬!何為正果?哪為大道?你心中地是大道,我修的也并非小道!佛法固然美好,卻也要因人而異,在下家中妻妾成群,若是我一出家,那豈不是要拋家棄子,不知有多少人哭泣,多少人悲傷。佛門素以慈悲為懷,難道大師度我出家就不嫌殘忍嗎?佛祖釋迦曾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是多寬大的胸懷,多么廣闊的志愿!而如今的佛門弟子卻只在算計(jì)超度幾人入教,多建幾處佛寺,將佛法傳播到了什么地方,真是讓人汗顏啊!如此正果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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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一大師面無表情,道:“阿彌駝佛!善哉善哉!貧僧本欲引你回返迷途,奈何入魔已深,回天乏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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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微微一笑,指著那自稱是竹山教的弟子,道:“剛才大師出言,看來是要為那竹山教的逆賊出頭嘍!不過說來也并不稀奇,佛門本就是自西藩傳來,恐怕與那西極教還有密切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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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這話純屬是混淆視聽,佛門和西方地西極教教廷根本就不是一個(gè)地方的。不過修真之人雖然多數(shù)都見多識(shí)廣,但總有些是閉門苦修地人,在這些人心中只有‘中外’之分,也就是除了中國的,全都是外國,至于那佛教地起源地和西極教到底是個(gè)什么淵源,在什么地方,他們也未必弄得清楚。如今聽易玉這一說,還真有不少人覺得甚是有理。那兩家都在西方來的,如今弘忍大師還為西極教的同盟出頭,要說沒有勾結(jié)也難以讓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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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忍大師冷然道:“道友如此說話,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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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冷笑道:“自古殺人易,誅心難,卻不知大師如何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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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忍大師平淡無波的臉上已經(jīng)顯出了淡淡地殺意,就在此時(shí)高臺(tái)上的紅蓮老祖又適時(shí)說話了,道:“玉兒退下!弘忍大師乃是你的前輩,怎能如此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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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也不是不知進(jìn)退之人,趕緊一躬身退到一旁。他心里清楚,能夠讓紅蓮老祖顧忌的人,其實(shí)力最起碼也是在極樂真人同意級(jí)別之上地。而這位弘忍大師顯然也是當(dāng)今佛門存世的祖師級(jí)人物。動(dòng)動(dòng)嘴巴也就罷了,若是動(dòng)手可絕討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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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紅蓮老祖道:“大師莫要與后輩爭(zhēng)辯,這小子伶牙俐齒可不好應(yīng)付。剛才大師說老夫之言詫異,不知何處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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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忍大師瞟了易玉一眼,道:“既然是道友說和,貧僧就暫且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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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他話音還沒落呢!就聽見一聲嬌吒,喝道:“唗!幾年沒見弘忍和尚倒是長(zhǎng)能耐了,說話好大的口氣啊!你若是不放還能將我家夫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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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初時(shí)聽見說話還不見人影,話音剛落就見十道遁光已經(jīng)到了眼前。十個(gè)美好的面龐爭(zhēng)奇斗艷,卻一下子就將眾人地目光吸引了過去,更有好些人在私底下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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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人都是誰啊?說話好大的口氣啊!似乎根被就沒有將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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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這夯貨,連他們都不是認(rèn)識(shí)啊!那些都是妖仙易玉的妻子,那個(gè)就是魔女申無垢。不過剛才喊話的那個(gè)囂張美女倒是不曾見過,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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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誒?那不是魔教的蓮花公主和明姝公主嗎?難道那兩位公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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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噓!不要胡說,小心讓魔教的人聽見了還焉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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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說紛紜議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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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剛才出聲呵斥弘忍大師的人自然就是九天魔女陳紫芹。雖然申無垢和齊霞兒也號(hào)稱是魔女,但是在這老和尚面前卻多少有些不夠分量。不過陳紫芹卻沒有那么多顧忌,管你是五祖六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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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忍大師不由得一愣。驚道:“你……阿彌駝佛!原來是陳道友,多年不見道友依然風(fēng)采無限,真是可喜可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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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紫芹冷哼一聲,道:“哼!弘忍和尚。你也不用假惺惺的在這與我套交情,不要以為你們真做地神不知鬼不覺!當(dāng)年你與任壽合謀害我,現(xiàn)在看見我安然無恙是不是感覺非常驚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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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忍大師面色淡然,微笑道:“施主如此說話就有些不妥了。無憑無據(jù)的怎能胡亂指責(zé)貧僧呢?陳道友做事素來有理有據(jù),若是有什么懷疑可要拿出證據(j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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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紫芹嫣然笑道:“證據(jù)?要那東西干什么?咱們這也不是公堂斷案。既然你沒種承認(rèn)那我也就不提了,那俗話不是說的好嗎?不是不報(bào),時(shí)候未到,時(shí)候一到……哼!自有你這賊禿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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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忍大師也不生氣,淡淡笑道:“阿彌駝佛!施主說的好啊!如今你我了解因果的時(shí)候未到,卻無需今日弄個(gè)清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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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紫芹冷笑道:“咱們的恩怨不提也罷,但你威脅我家夫君又怎么算計(jì)?還攛掇他出家當(dāng)和尚,咱們這一大家子人可都指望這夫君一個(gè)人呢!你一個(gè)廢人被道信(弘忍師尊)那廝騙了當(dāng)了和尚也就罷了,我家夫君可是健壯地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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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陳紫芹說的乃是一樁舊事,當(dāng)年弘忍大師未修道時(shí),因年少好好動(dòng),又喜游藝,一時(shí)不甚在游山時(shí)摔斷了腿,就成了一個(gè)瘸子。但他成道之后,脫胎換骨那腿疾自然不見。只不過陳紫芹輩分極高,修真日久,正好知道這舊事,此時(shí)拿出來也是挖苦弘忍解氣。只不過她卻未曾想到,一個(gè)女子在大廳廣眾之下,說一個(gè)男人是個(gè)廢人,那所指之事有多么曖昧。更加要命地是那弘忍大師表面上卻看不出什么地方殘廢了。此來赴會(huì)的修真這雖然都是求道之人,卻也不乏心中齷齪之輩,可想而知那弘忍大師日后恐怕就要頂著一個(gè)‘廢人’地帽子過日子了。偏偏他還是個(gè)童身和尚,總不能為了澄清自己破了童身吧!當(dāng)然其中懷疑陳紫和弘忍的關(guān)系的也大有人在,不過私下笑話笑話弘忍也就罷了,那得道高僧總不至于為了幾句閑話就出手殺人吧!但是易玉和陳紫芹那兩口子可不一樣,若是亂說讓他們聽見了,那可是瞪眼珠子就殺人的主,那妖仙和九天魔女地名頭是白叫的嗎!誰不要命了在私底下議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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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此時(shí)那弘忍大師倒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畢竟他本是有道的高僧,心思還潔凈,并沒有想到別處去。若是此時(shí)就能想明白,任他如何道德高深,恐怕也立時(shí)就要與陳紫芹拼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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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終于易玉說話了,笑瞇瞇的走到陳紫芹地身邊,牽住她的小手,道:“好了紫芹,就不要在與弘忍大師說這些了,他也是習(xí)慣使然,見到人就想往他們佛門之中拉。此處乃是開會(huì)之所,要給紅蓮老祖和陷空老祖留些面子,有什么話咱們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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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又對(duì)蓮花公主和明姝公主一抱拳,道:“二位公主也來了,不知二位是與我同坐呢?還是同魔教之人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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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二人互相看了看,皆有些笑意,蓮花公主道:“我們倆還是與眾位姐妹同去吧!剛才的救命之恩還沒有謝過呢,怎能說走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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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聞聽此言也并未顯出驚訝之色,剛才一回來申無垢就以心靈傳遞之術(sh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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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笑道:“如此也好,眾人聚在一處倒也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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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罷一招手拉過綠漪輕輕的撫弄兩下她毛絨絨的小耳朵,道:“這次讓綠漪寶貝受委屈了,待到日后定然要讓任壽那老東西加倍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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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也不再理會(huì)其他,隨同易玉就向北面的坐席行去。但剛剛走到一半易玉卻又停住了身子,回頭望了一眼那個(gè)自稱是竹山教弟子的修士,淡淡道:“前翻師尊在竹山教時(shí)曾經(jīng)下了嚴(yán)令,定要將竹山教余孽鏟除干凈。既然有人自稱是繡山教的弟子,也不管他是真是假,總之殺了便是,婉兒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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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是此時(shí)會(huì)場(chǎng)之上幾乎所有人都在注意著他們這十來號(hào)人,又怎會(huì)聽不見此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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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話音剛落,就見一道烏光飛射而出,直向那冒充的竹山教弟子沖去。其速度可謂極致,什么閃電流光恐怕皆有不及。還來不及眨眼之際,已經(jīng)到了地方一道血光閃過,“噗!”一聲隨著一柄巨大的死神鐮刀揮舞出來,那人的腦袋已經(jīng)被脖腔噴出的鮮血沖上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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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賊子安敢行兇!”弘忍大師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就在易玉說話之間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事情不妙,飛身前去救援。不過陳紫芹卻已經(jīng)先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若想施救就要先過了這一關(guān),但九天魔女豈是那么容易讓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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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耽誤這一瞬間唐婉已經(jīng)手起刀落,將那人斬于鐮刀下。一個(gè)一身白衣的絕色女子手中拖著一柄比她自己還要大上不少的血色大鐮刀,刀刃上還“嘀嗒”著鮮血,更有一種詭異的美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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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弘忍大師一閉眼,口誦佛號(hào):“阿彌駝佛!看來易玉施主是一心要與我佛門為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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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冷笑一聲,道:“弘忍大師何出此言呢?難道剛才那人是你們佛門弟子嗎?他不是竹山邪教的余孽嗎?大師何必為了此人動(dòng)怒呢?而且大師雖然地位崇高,卻也代表不了整個(gè)佛門吧!若是真為敵也不過是與你們黃梅禪寺為敵罷了。大師若是自覺門下弟子眾多,實(shí)力強(qiáng)悍,想要為那些勾結(jié)西藩的叛徒出頭,那我們青城派還就接著了。到時(shí)候我倒要看看會(huì)有幾個(gè)佛門弟子會(huì)因?yàn)榇髱煹墓虉?zhí)要身陷阿鼻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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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欲知后事如何,請(qǐng)看下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