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回 瘋狂血祭
漱石的話音還沒落,就見那發(fā)出怪聲的肉瘤陡然間爆響,緊接著就飛出一片血光,將方圓數(shù)丈之內(nèi)盡數(shù)籠罩其下!自然就站在它周圍的一種人等也難逃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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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不由得眉頭緊鎖,雖然細(xì)微之處還有些不一樣,但他也非常肯定,這血光就是剛才在外面遇見的那血煞。心中暗道:“怎會如此呢?若是按照大顛上人之言,這種血煞卻不應(yīng)該是金船原來的主人所留呀!大顛上人說當(dāng)年楚霸王項羽追她到了崆峒山中,用血煞封靈將其封印在了金船只中。難道那項羽將她封印之后,又貪圖金船之寶到了上面?難道金船之寶已經(jīng)被他取走了?不對!若真是他將寶物取走了,又何必留下這血煞陷害后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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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時間易玉也想不明白,索性他就直接開口問大顛上人,道:“這里怎么也會有血煞呢?你不是說這血煞封靈是為了封印你嗎?怎么會跑到了這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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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大顛上人也眉頭緊鎖,面色嚴(yán)峻,道:“我也正覺奇怪呢!若是以我的推斷,這藏寶的地方是不應(yīng)該有這些東西的,怎么會……而且這還不算,我倒是覺得這些血煞甚是精靈,不像是一般的煉血之物,倒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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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面色更加陰沉,只不過此時那血光已經(jīng)彌散開來,卻不容得他們再多說話了。易玉趕緊祭出婆羅幡和太乙五煙羅防備,而此時他看見大顛上人也發(fā)出一道青光護(hù)身。易玉二話不說,一伸手就將她拉到了身邊,道:“此時形勢不容樂觀,你我需盡量保存法力,交替守護(hù)才是上策。”本來易玉還想將小飛娘也叫過來的,只不過看她和明姝公主站到一處,互相照顧,一時間倒也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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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再看那肉瘤放出血光之后,卻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剛才還堅愈鉆石的東西,竟然就像一個破皮囊一樣,漸漸的軟了下去!不過眾人的臉色卻愈加的嚴(yán)峻,以他們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這可絕對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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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不過就在眾人小心防備的時候,這猩紅的血霧卻漸漸地消失了!甚至連它剩下的一團(tuán)腐爛的皮囊也逐漸的化入地板之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面對著雷聲大雨點小的陣勢,眾人皆有些不知所措,還是緊張的注視周圍的動靜。直有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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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有些不太確定的道:“它似乎已經(jīng)走了,我感覺不到那股陰冷地血液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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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到了大顛上人的話眾人也都開始細(xì)細(xì)的品味著空氣中的能量變化,片刻之后,紛紛的‘無量天尊、阿彌駝佛’的開始吆喝,也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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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齊漱石道:“眾位道友對剛才那血煞之物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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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思量片刻之后無形尊者道:“若是說這血煞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我聽師門地長輩講過。當(dāng)年霸王項羽被困十絕陣之中,曾經(jīng)就用過一種血煞煉魂之法。連破九陣,滅敵數(shù)萬。一直殺道烏江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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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皆眼睛一亮,易玉道:“前輩說這是霸王項羽留下的血煞?”雖然嘴上盡是驚異之色,心中卻不由得佩服這老魔頭地博聞強(qiáng)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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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形尊者搖搖頭道:“我也不敢肯定,而且那時距今已經(jīng)太遙遠(yuǎn)了。恐怕我們這些所謂的老一輩中地人,也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那段熱血沸騰,波瀾壯闊的歷史吧!所以也只能是憑空揣度,道聽途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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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漱石也點點頭。道:“無形道友所言甚有道理,而且如今無論這血煞到底是何人所留已經(jīng)不重要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破了此陣,盡快脫身為妙。”雖然這話說的有些氣弱,但卻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經(jīng)過了這兩次驚心動魄地變故,此時眾人的心弦已經(jīng)崩到了極限。相對于法寶來講,還是小命重要些,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有人在懷疑這元江寶船上是否真正的還有法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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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玄真子、齊漱石和無形尊者三人皆是眼睛一亮。緊接著苦行頭陀、大顛上人等等一眾各派的元老也感覺出了氣息不對勁。直到最后易玉這些年輕地小一輩高手才感覺出來。雖然這其中間隔的時間幾乎微乎其微,但是修為的高下正是從這細(xì)微的差距中才顯現(xiàn)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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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都感覺到了似乎周圍的能量正在漸漸地流失,開始的時候非常緩慢,但是隨著時間的流失,這種變化越發(fā)的明顯。就見那一排一排寶光晶瑩,五色耀眼的法寶也漸漸地失去了它們的艷色,裝飾的極其華麗的廳室也開始的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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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直到此時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的人們終于放下了僥幸的心里,這里卻是是一座幻陣,是迷惑人心的東西,只不過它到底是為什么而擺卻還有些神秘不知。只是死了一個孤和*比索,之后莫名其妙的出了一個砍不破的肉瘤,然后肉瘤自己破了,噴出一片血霧,就消失了!這難道還不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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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來不及人們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見那盛放著所謂的法寶的架子終于開始崩塌了,那華麗的檀木雕花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風(fēng)華,最后化作了一截截腐敗的灰炭。“嘩啦”一聲,隨著第一個藏寶的架子垮塌,整個廳室都開始崩壞傾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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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終于所有的東西都化作了一團(tuán)虛無,眾人也微微松了一口氣。易玉輕聲道:“看來我們的運(yùn)氣似乎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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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也嘆息一聲,道:“是啊!能夠讓那些可惡的血煞離我遠(yuǎn)一些,真是不錯!”好像是過去那次可怕的經(jīng)歷,讓她對這血煞產(chǎn)生了一些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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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笑了笑指著前面現(xiàn)出來的一個門洞,道:“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前面又出現(xiàn)了一個‘開門’。”果然,在那些幻象泯滅之后,眾人的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一個門洞,門梁之上用先秦的大篆寫著‘開門’二字。眾人見了不由得一驚,趕緊回頭一看,背后竟然也是一個一模一樣的‘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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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微微一皺眉,道:“我個人自然是沒有說的,定是要向前走了。不過如今這金船的危險性似乎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超出了我們事先的想象,我也不為難眾位。若是哪位想退出,自可退出身后的門,若是還想取寶,便于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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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大顛上人說地好聽,不過剛才經(jīng)過了那詭異的陣法,也不是沒有人心里打退堂鼓,但是誰能保證,從身后那門退回去,就真的能夠回到外面去!因此權(quán)衡了半天。終于也沒有一個人離開隊伍。這也正是人類的劣根性,雖然現(xiàn)在從那門出去就可能退到外面,但是沒有人敢于率先嘗試,因為那樣風(fēng)險很大,但是收益卻很小。若是向前走,風(fēng)險同樣大,但是收益卻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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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率先邁步踏進(jìn)了面前的那個‘開門’之中。因為直到了此時還拉著人家的手,易玉自然也跟了進(jìn)去。一進(jìn)了門二人只感覺到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周圍微微有些壓力,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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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適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卻已經(j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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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和大顛上人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現(xiàn)在他們倆正站在一個簡潔的廳室之中。這廳室并不甚大,只有大約十丈方圓,也是六面墻壁。沒有窗戶,只在那六面墻上開出了六個門洞。而且這里的門洞并不像剛才那樣只能看見黑暗和星辰,在這里也能看見外面的景色。遠(yuǎn)近等待的人們,空中的紫云障等等。當(dāng)然在這看見的也未必就是真實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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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再看這廳室周圍,環(huán)繞著墻壁下面,門洞的兩邊都放著一條小茶幾,上面擺著一個華麗繁復(fù)地盒子。那盒子材質(zhì)不同,分為金銀銅玉還有木質(zhì)的,看來應(yīng)該是盛放寶物地器皿,算下來這一層竟有十二件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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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后面的人也都跟了進(jìn)來,但是這一次眾人卻沒有再親密的聚到一塊,而是根據(jù)勢力的不同,分成了好幾個小隊。顯然這些人見到了法寶之后,轉(zhuǎn)眼之間就忘記了剛才那種同仇敵愾,共同進(jìn)退地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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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家心照不宣已經(jīng)自覺的分成了六份,易玉和鄭顛仙一方,峨嵋派、魔教各據(jù)東西,五臺、華山和崆峒派走在了一塊,那一眾和尚是一家,最后的就是那幾個成名多年的散仙。雖然即便是如此,好像除了易玉這一方一人一件之外,其他幾家都是僧多粥少。不過這樣也總好過眾人哄搶內(nèi)耗,而卻上面應(yīng)該還有法寶,也不急在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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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已經(jīng)分好了,但是眾人卻并沒有輕舉妄動,直接去收取寶物。大家似乎都在等,等那第一個吃螃蟹地人。反正易玉是不著急,看著門洞外面的景色,隨意道:“你看,我們似乎已經(jīng)到了第二層了呢!那第一層的法寶不知道進(jìn)了誰的腰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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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卻嗔道:“你這小傻瓜,誰告訴你第一層就一定會有法寶的?也許這第二層的法寶也未必是真的呢!剛才你也看見了那一屋子假法寶化為灰燼,誰敢保證這回不是呢?似乎這位廣成子金仙很喜歡和我們這些后輩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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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看了看旁人,聳了聳肩,道:“說實在的這次取寶還真是很無聊,有點像斗蛐蛐的感覺,不過這一回我們扮演的是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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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笑道:“你這是什么比喻!哪有把人家比作蛐蛐的,真是一點也不文雅,更不優(yōu)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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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戲謔道:“要不比成什么?斗狗還是頂牛?若是依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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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嗔笑道:“還越說越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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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大顛上人和易玉在這談笑風(fēng)生的,但是她的心中又何嘗不急呢?但是老奸巨猾的她卻知道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讓別人認(rèn)為你一點也不急,只要你不著急了,就自然有人替你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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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然看著那邊遛貓斗狗的竟然開始嘮閑嗑,終于有人先坐不住了,就見那玄真子微微向旁邊打了一個眼色,他身邊的諸葛警我立時心領(lǐng)神會上前一步,道:“眾位前輩,此處金船甚是詭異,如今卻不是停留之時,還請眾位前輩拿出一個方向,指引咱們這些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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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諸葛警我這話主要是對大顛上人說的,但是此時的鄭顛仙卻并不打算應(yīng)他了,依然是一臉笑意的和易玉東海西域的閑扯淡。而這女人一旦放下臉面耍起無賴,你還真拿她沒辦法!大顛上人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反正只要她得回了肉身,世上就再沒有鄭顛仙這個人了。無論如何旁敲側(cè)擊她就是不應(yīng)聲,若是真有人挑明了說,那估計大顛上人也就該挑明了撂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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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微笑道:“是呀!諸葛師兄所言極是,如今我等正是進(jìn)退不得,還請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能拿個主意啊!”看易玉說話時還在肆無忌憚的擺弄著鄭顛仙發(fā)梢的輕浮樣子,顯然他口中的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并不包括這位大顛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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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易玉和鄭顛仙這對狗男女如此無賴,那諸葛警我還能說什么呢?自從進(jìn)入金船那一刻形成的這個脆弱的取寶聯(lián)盟,也已經(jīng)在大顛上人撂挑子那一刻正式的土崩瓦解了。只不過在生存的壓力下,大家暫時還不會翻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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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那玄真子終于說話了,道:“無量天尊!既然如此貧道便托大,當(dāng)這一回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既然眾位都不愿意率先動這些寶物,不若我們接著向上走,待到弄明白了這金船的是非曲直來龍去脈,破了陣法樞機(jī),再回來收取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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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一聽也皆贊同,雖然玄真子這個注意實在談不上是什么妙計,但是如今有了一個辦法,總要比沒法子強(qiáng)得多了。玄真子說完,峨嵋派的眾人也率先到了廳室中間,這里正是先前大顛上人所講的那陰門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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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見精光一閃,那數(shù)名峨嵋派之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隨后魔教也趕了上去。顯然此時峨嵋派已經(jīng)獲取了這次行動的主導(dǎo)權(quán),而魔教和峨眉的競爭也正式拉開了序幕了。接著其他各方也紛紛進(jìn)了那陰門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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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和大顛上人此時作為實力最弱小的一方走在最后面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易玉看了看大顛上人,微笑道:“似乎你和我已經(jīng)被他們給邊緣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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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鄭顛仙微笑道:“這有什么法子呢?本來我們就不是這場明爭暗斗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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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嘆息一聲道:“是呀!你是引子,我是看客……”只是隨著他的話音一落,這廳室之中陡然連續(xù)的閃出白光,不多不少正好十二次。再看那本來放著寶物的茶幾,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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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諧謔道:“你還真是手黑,竟然把人家的東西也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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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無奈道:“這有什么辦法,這些破爛玩意兒他們都不要,也就只能歸我這撿破爛的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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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笑道:“行了,別得了便宜賣乖了,快點上去吧,時間久了他們又該生出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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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卻說易玉他們進(jìn)了藏寶金船之后,這些沒進(jìn)去的修士們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一件法寶飛出,氣氛就漸漸地躁動了起來。就聽見下面議論道:“怎么會?還沒有法寶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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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等吧!別著急,就算是看見法寶了,還不是先可著里面的人收!人家剩下的殘羹冷炙才輪到咱們喝二道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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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娘的!早知道剛才老子也跟進(jìn)去好了,沒準(zhǔn)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一兩件好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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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憑你那幾下子,還不進(jìn)去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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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了都別吹牛了,省點精神一會奪寶吧!”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血色迷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