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回 血祭封印
說那漩渦之中的金光越來越盛,水面之下涌動(dòng)的能量晰。圍觀的一眾人等都知道金船就要出水了,但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訓(xùn),這一次卻沒有一個(gè)人再敢輕舉妄動(dòng)了,剛才那血腥而殘忍的一幕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人們心里。一瞬間便有百余名修為不凡的修士盡皆斃命,人都說魔教兇殘,峨眉無情,但是相較起來這天地之力殺威卻要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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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看著周圍神色各異的人們,心中暗道:“不知道一會(huì)金船出水了又是個(gè)什么形勢,不過看這些人的架勢,恐怕絕不會(huì)有什么和平取寶的意思。若是一旦打起來,怕又是一番血流成河積尸成山的結(jié)果吧!還真是一個(gè)吃人的金船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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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已盡午夜子時(shí),正是月明星稀,江黑水暗之時(shí),忽然金蛛和蛛兒同時(shí)一震,似乎遇到了什么巨大的阻礙,再也拖不動(dòng)金船了。易玉一愕以為又出了什么狀況,趕緊看向了大顛上人,卻見她那俏臉之上露出了一絲喜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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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疑惑道:“鄭道友?不知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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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鄭顛仙似乎想當(dāng)高興,這一次也沒有給易玉臉色看,喜道:“到了!此時(shí)金船已經(jīng)被吊到了地眼的入口之處,只需再一下便可脫離地磁之力,浮到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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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笑道:“如此甚好,那就快將船拉上來吧,還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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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嗔了易玉一眼,道:“你說的倒是容易,那是說拉上來,就能拉上來的嗎?你拉拉試試,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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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對于鄭顛仙的數(shù)落也不以為意,笑了笑道:“哦?都已經(jīng)到了洞口還不能拉上來?卻不知是何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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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那立在不遠(yuǎn)處的各方主事之人也感覺到了異動(dòng),皆飛身過來查看。那武當(dāng)派的長老靈靈子看樣子似乎和大顛上人相熟,首先道:“鄭道友,不知又出了何事?為何停了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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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顛上人微笑道:“道友勿憂,如今藏寶金船已經(jīng)到了地眼之口。只需一步便可脫離地磁重見天日了。只不過那地眼雖然不小,但是年深日久,此時(shí)出口之處卻已經(jīng)堆滿了積礁陳石。而這寶船的船體甚大,若是不清理干凈,恐怕便是兩頭金蛛力大無窮,恐怕也難以拉動(dòng)金船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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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一聽皆是眉頭一皺,剛才都見了那地火涌動(dòng)的威力,雖然修為高深的修士也不會(huì)有生命危險(xiǎn),但若是劈開地眼入口之時(shí)。再引動(dòng)地火涌出,恐怕也要耗費(fèi)極多法力方能平安無事。如今金船出水在即,再無時(shí)間調(diào)息回氣,若是此時(shí)浪費(fèi)法力,恐怕對一會(huì)爭奪寶物極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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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皆是心知肚明,面面相窺,誰也不愿意下去做這費(fèi)力不討好的事情。最后卻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易玉身上。此時(shí)青城派地人皆不在。朱梅為了解決天都冥河二人,已經(jīng)將上代的長老都帶走了。而且他更知道這取寶兇險(xiǎn)。索性就不讓門下弟子過來趟這潭渾水。因此這里卻只有易玉一個(gè)人是青城弟子,勢單力孤。卻被眾人當(dāng)成了倒霉的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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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眉頭一皺心中暗道:“這可如何是好?是應(yīng)了他們下去干活呢?還是和他們硬頂,死也不去?雖然那地火奈何不得我,但是這上古金船卻甚是精妙,誰知道它會(huì)不會(huì)又有什么其他的玄機(jī)呢?若是此時(shí)我貿(mào)然下去。恐怕又要陷入危險(xiǎn)之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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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此處易玉臉上忽然一笑,對于眾人的眼光視而不見,依然是悠閑的站在那。這時(shí)那醉道人也卻些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道:“如今眾望所歸。還請易玉道友下去走一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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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眉毛一條,瞟了醉道人一眼,冷哼一聲,道:“眾望所歸?我看未必吧!難道這里這么多前輩高人,竟然沒有一個(gè)自告奮勇的嗎?竟然把希望寄托在我這么一個(gè)小輩身上,真是不嫌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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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話音剛落,就見醉道人身邊忽然穿出來了一個(gè)高大精壯的勁裝少年,指著易玉喝道:“賊子大膽!竟然敢如此和師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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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瞅了一眼醉道人,對那少年冷笑道:“你是何人?既然明知道我在和你師尊說話,還敢無故上前插嘴,真是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也不知道你師尊平日里是怎么教育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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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少年的脾氣似乎相當(dāng)火爆,易玉才幾句不冷不熱的話,就將他氣的臉色發(fā)青,看那架勢就像沖上來和易玉干上一場。這時(shí)那醉道人卻開口道:“風(fēng)兒!還不回來,此處皆是前輩,哪里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與為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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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一聽就知道這少年應(yīng)該是醉道人新收的徒弟,名叫商風(fēng)子。傳說此人為人熊所育,天生神力,撕虎裂豹,而且修真也是進(jìn)度神速,修為比之那些早他入門的師兄師姐還要?jiǎng)龠^甚多。不過這也嬌慣出了他驕縱地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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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本來這商風(fēng)子乃是山野之人,與其母相依為命,性格甚是純樸,不知何為驕奢淫逸。但是這樣純樸的少年卻是最經(jīng)受不住誘惑,上山不過數(shù)年,在見識了各種各樣地新奇事物之后,迅速的就給腐化成了一個(gè)眼高于頂?shù)仳溈v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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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商風(fēng)子雖然狂妄,但是在師父面前卻不敢半分造次,惡狠狠的瞅了一眼易玉,躬身后退,站到了醉道人的身后。不過看他那七個(gè)不服八個(gè)不忿的樣子,恐怕已經(jīng)在心里記住易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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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于易玉又怎會(huì)聽不出來呢,雖然這醉道人表面上是在說他自己地弟子,但是實(shí)際卻是在影射易玉呢。不過易玉卻不理會(huì),實(shí)際上如今他早就已經(jīng)和醉道人翻臉了,也沒有必要顧忌什么臉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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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那靈靈子也道:“無量天尊!醉道人道友所言不無道理,還請道友以大局為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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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不由得眼眉一挑,冷冷的瞟了靈靈子一眼,心中暗道:“這武當(dāng)派的牛鼻子老道為何要和醉道人穿一條褲子?難道他已經(jīng)投到玄真子那一邊了?或者只是奪寶心切,隨口說說?”雖然心中疑惑,但是易玉卻并不退讓,道:“武當(dāng)?shù)牡烙颜埩耍贿^此言卻是大謬!難道我易玉不以大局為重嗎?千里迢迢將金蛛送過來,助眾位取寶。不懼地火洶涌,在這里吊取金船。難道這還不顧全大局嗎?若是相較起來倒是道友,除了在旁邊看著又做了什么顧全大局地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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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靈靈子一聽不由得心頭一怒,眼中冷光閃爍,但是他卻沒有發(fā)火。本來靈靈子也不想和易玉為難,只不過那半邊老尼已經(jīng)和申無垢有些結(jié)盟之言,而靈靈子為了在教中與之抗衡卻又不得不投靠了峨嵋派。剛才那醉道人沖他打了眼色,若是不說話,恐怕也不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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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又瞅了一眼醉道人,接道:“若是眾位覺得元江寶藏也不那么重要。我等就此罷手就是了,也省得擔(dān)心地火焚江,引來天劫災(zāi)禍。我易玉雖然貪財(cái),但是對這元江寶藏卻也不是非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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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此時(shí)易玉心中卻也有些合計(jì),暗道:“若是此時(shí)把話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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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里心中記恨我的人就不會(huì)少了!而且若是沒人下去怕也不是個(gè)事。”想到此處易玉又接道:“若是眾位想要這元江寶藏,就要同心出力。如今金船被卡在地眼出口。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我等卻更不能各藏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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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那大顛上人卻出奇的和易玉一個(gè)鼻孔出氣。迎合道:“易玉道友所言甚是有理,事到如今若是我等再有私心。恐怕此番取寶就會(huì)功虧一簣。到時(shí)候眼看這藏寶金船,卻要與之失之交臂,后悔莫及的還不是我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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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微笑道:“既然如今金船進(jìn)退不能,我易玉便下去看看也無妨。只是咱們丑話說到前頭,那地眼本是天地之穴,其威力莫知,遠(yuǎn)非人心可揣測的。一會(huì)若是無功而返。眾位卻不要說我易玉沒有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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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無形尊者道:“易玉道友此言甚是在理,這本就是我們眾人之事,又怎能推到一人的頭上呢!若是易玉道友無功而返,我便也下去看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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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朝無形尊者一抱拳,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一朝又有何不可呢?”說罷飛身一遁,便已經(jīng)沉到了江下,只不過易玉卻不在那漩渦之處走,而是直接沉入了江中。憑借水遁而行,眨眼之間易玉便已經(jīng)到了元江之底。揚(yáng)目一看,就見數(shù)十丈之外正是那兩個(gè)漩渦所開辟出來地通道,而那兩個(gè)通道之間卻拱起了一座小山包,想來就應(yīng)該是那些沉積在地眼之中的碎石積巖被上升的金船頂出來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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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心中不由得一驚,暗道:“想不到竟然有這么嚴(yán)重,若是不人工清理出來,單單憑著那兩只金蛛的力氣,還真是拉不出來。”面對這詭異強(qiáng)大的地眼,易玉也不敢大意,他卻不敢靠的太近了,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打出了幾道劍光,不緊不慢的切削著那如小山一般的積石。而且易玉還不敢用力過大,怕一不小心再引動(dòng)了什么機(jī)關(guān)消息,跳出地火驚雷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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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在易玉打出百道劍氣之后,再一次打出了一道先天庚金劍氣之時(shí),他就忽然感覺不對,從來都是非常相信直覺地易玉也不多想,立時(shí)就施展遁法直飛遁出百丈之外,方才停下來回頭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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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似乎是剛才易玉那一劍已經(jīng)擊破了外面的積石,打到了金船之上,就見那邊露出一片金光燦燦,緊接著就飛出一片血光,直向易玉剛才所立之處席卷而去。易玉見之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好險(xiǎn)!幸虧我見機(jī)的快,否則看這血光晶瑩殷紅,血?dú)鉀_天,若是被它染上絕對不會(huì)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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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不過易玉這邊剛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那血光似乎甚是靈性,一撲未見中的,又循著氣味向著易玉現(xiàn)在所立之處飛來。易玉不由得眉頭一皺,暗道:“好詭異的血光!竟然如有人操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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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顯然此時(shí)并不是驚嘆這血光詭異的時(shí)候,易玉見那血光撲來,也有心試試深淺,隨手彈出一點(diǎn)天劫雷火。就見那銀灰色地火焰和那殷紅的血光一遇,竟然是‘呲’地一聲,互相抵消了!血光雖然被那一點(diǎn)天劫雷火給燒了一個(gè)大洞,但是那天劫雷火卻也消弭于無形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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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天劫雷火有多大威力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而且這雷火乃是來自仙界地高等級能量,卻要比之一般的修士能夠修煉出來的能量強(qiáng)上不少。不過這金船所發(fā)出的血光竟然也和天劫雷火勢均力敵,互相消弭,看來也是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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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此處易玉不由得見獵起意,一抖手中地婆羅幡,就想要將那一團(tuán)血光收入了囊中。這婆羅幡果然是件至寶,那血光雖然劇烈掙扎,卻終于沒有逃脫。只不過瞬間之后易玉卻不由得微微苦笑一下,又將那血光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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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易玉已經(jīng)將那血光收入了婆羅幡之中,但是為了維持婆羅幡的運(yùn)轉(zhuǎn),他卻感覺法力狂泄,竟然隱隱的有些入不敷出的感覺!這也是易玉擁有了‘極樂凈土’之后,第一次感覺到法力有些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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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成功脫困了,但是那一團(tuán)血光似乎對易玉也相當(dāng)忌憚,不再毫無顧忌地向上撲了,竟然和易玉對峙了起來!雖然對這血光還有些好奇,但是易玉卻并不打算一直在這里跟它耗著了,畢竟這并不他一個(gè)人的事情,上面還有那些所謂的前輩高手呢!易玉不過就是一個(gè)后輩,又何必硬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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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此處易玉微微一動(dòng),退了一步。似乎那血光也感覺到了易玉并不想和它為難,它好像也樂得這難纏的對手快些離去,竟也跟著退后了一些。易玉微微一笑,再退一步,陡然施展遁法,瞬間就已經(jīng)出了元江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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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見易玉出來,鄭顛仙立時(shí)就奔了上來,問道:“下面的情況怎么樣?你有沒有遇上什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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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微微一笑,低聲道:“想不到我的鄭姐姐還挺關(guān)心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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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鄭顛仙臉色一紅,正要著惱,卻發(fā)現(xiàn)似乎旁人并沒有聽見易玉之言,若是此時(shí)再與他爭辯,怕是反倒會(huì)引起旁人的注意。這鄭顛仙卻不像易玉臉皮比城墻還厚,她在修真界成名數(shù)百年,那個(gè)人不是尊敬有加,見面稱呼一聲上人。她卻不能和易玉這小無賴一般見識,無奈之下鄭顛仙也只能狠狠地瞪了易玉一眼,裝作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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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易玉也知道這大顛上人的來頭似乎不小,也不想招惹她。但是易玉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兩人就像天生范沖一般。易玉一看見鄭顛仙就忍不住的想要逗她兩句,而那鄭顛仙一見到易玉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訁s又看不順眼,忍不住要數(shù)落他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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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鄭顛仙冷哼一聲,低聲道:“易玉!你給我小心點(diǎn),再給我亂說話小心我扒了你這身臭皮!”說罷又故意的提高了聲音,道:“易玉道友,快說說下面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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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眾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易玉也不想再讓鄭顛仙發(fā)窘,若是讓這美艷的大姐姐惱羞嗔怒可就不美了。易玉笑道:“下面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麻煩一些,金船上積石太多,恐怕還要費(fèi)上一番功夫才能清理出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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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鄭顛仙急道:“而且什么?有話快說!別吊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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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玉肅然道:“而且剛才我在下面遇到了一樣?xùn)|西,甚是詭異。外形是一片殷紅的血光,看樣子像是血煞一類的東西,不過迎敵應(yīng)變又甚是機(jī)靈,不像死物,應(yīng)該是有些靈識的精靈。那東西實(shí)力甚是不弱,我不識得,不敢輕舉妄動(dòng),這才上來報(bào)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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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聽易玉的描述,眾人也想不出個(gè)什么子午卯酉來,皆向大顛上人望來。而此時(shí)鄭顛仙也是秀眉緊鎖,選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后她才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面色沉重的道:“難道是血祭封印!”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血煞封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