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世人都有兩面
?“涵兒,為父知道你一直都怪你姐姐,可是你要知道,你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為什么不能放過她?”汪禮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哀求道:“這些年,你不許你蘭姨有身孕,你蘭姨聽你的,可是你姐姐說到底是你的親姐姐,當(dāng)年那件事她本就是無心之失,而且你不是也要跟她換房間的嗎?”
“對,因?yàn)槲腋龘Q了房間,所以被主上挑中,成為命定之人,而她卻被山匪抓走了。”汪祈涵森森一笑,手指慢慢地摩挲著茶盞,冷聲道:“主上把我當(dāng)成了汪祈雨,然后給了我想要的所有,甚至健康的身體,父親難道你不高興么?畢竟,當(dāng)初她在山寨都已經(jīng)奄奄一息,還是我求主上把她救活的啊……”
“涵兒!”汪禮撫著胸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說道:“你以為為父不知道你為什么留下你姐姐的性命嗎?如果不是你背后那個人說你需要親生姐妹的心頭之血才能徹底痊愈,你會留著你姐姐的性命嗎?”
“汪禮!”汪祈涵突然怒吼一聲,“不管什么時候,你就只記得汪祈雨,汪祈雨,你有沒有想過我?從小到大,你的眼里就只看的到汪祈雨,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你的女兒!我們分明長了一模一樣的臉,為什么她的命要比我的命好?為什么從小她就比我幸運(yùn)?”
“啪!”汪禮一巴掌打在了汪祈涵的臉上,兩個人都有那么一瞬間的怔愣,只不過汪禮很快便回過神,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那么多年,你姐姐對你那么好,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你竟然還會如此想她?你自己怎么不想想,如果她想要你死,只要把真相告訴那位就可以了,可是她沒有,再知道自己的血能救你的時候,也從未后悔過,可是你都做了什么?”
“呵……”汪祈涵捂著自己的臉,猛然起身,冷冷地看著汪禮說道:“我告訴你,除非她死,否則我不會認(rèn)她當(dāng)姐姐的!”
“你……”汪禮被汪祈涵氣的捂著心口不斷地喘著粗氣,終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汪祈涵轉(zhuǎn)身離開,當(dāng)下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
“今日下午,其實(shí)我去了一趟汪家。”云月汐捧著茶盞,笑著說道:“其實(shí)我聽灝軒說那個汪祈涵的事情了,但是想來想去都覺得有些奇怪,便想著去汪家試探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的確如我所料,也許那個汪祈雨并沒有死。”
“你覺得汪禮是汪祈涵說的那種人嗎?”陌小九突然開口,看到張璋和云月汐都看著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因?yàn)槲抑翱吹酵粽婺莻€樣子,只覺得汪真那么迂腐而又認(rèn)真的人,總不該養(yǎng)出一個混蛋兒子。”
“雖然這個理論有些牽強(qiáng),但是我見過汪禮以后,也認(rèn)為他很像汪真。”云月汐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他的府上只有一個蘭姨娘,我聽下人說,蘭姨娘那個人是當(dāng)初伺候他們夫人的大丫頭,他們夫人過世以后,汪真怕娶了別人對自己兩個女兒不好,所以便干脆抬了那丫頭做了姨娘。”
“這么多年都沒有成為正室,會不會有些怨恨?”張璋摸著下巴,推測道:“難不成汪祈涵就是這樣被養(yǎng)廢了?”
“她的身上有戾氣,而且有血腥味。”陌小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跟云月汐解釋道:“我的嗅覺自幼便比別人靈敏,從我第一次見汪祈涵,就不喜歡她。”
“嗯。”云月汐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高人,所以對于陌小九的本事倒是沒有懷疑,只是看著張璋說道:“我在京城多年,就算聽聞也對汪真此人有所了解,而且當(dāng)我提起汪禮和那位蘭姨娘的時候,那些下人都很感激,因?yàn)樗麄兎驄D對待下人很寬厚,反倒是提起汪祈涵,他們都噤若寒蟬,不肯多言。”
“他們?yōu)槭裁匆ε乱粋€少女?”張璋聽到云月汐這么說,不禁想了想才說道:“也許他們害怕的不是汪祈涵,而是其他什么人呢?”
“后來我之所以離開是因?yàn)樘m姨娘突然發(fā)病,我給她診治之后發(fā)現(xiàn)是中毒。”云月汐嘆口氣說道:“如果說在其他人的府上,也許很多人都有嫌疑,但是汪禮跟蘭姨娘的關(guān)系十分親密,那種眼神騙不得人,而下人對他們也是恭敬有加,所以那個能給蘭姨娘下陳年之毒的人恐怕只有汪祈涵了。”
“會不會是那個汪禮和蘭姨娘故意做出假象迷惑我們?”張璋有些謹(jǐn)慎地問道。
“小世子,你得想清楚一點(diǎn),如果他們迷惑我們,應(yīng)該是表現(xiàn)出對汪祈涵非常不喜,甚至恨不得殺了她才好,畢竟先前汪祈涵可是說紅樓沒有看上他,所以他父親要?dú)⒘怂模蔷臀铱磥恚m姨娘提起往事,眉眼間大都是溫和的笑意,特別是提到汪祈雨,你們注意點(diǎn),是汪祈雨。”云月汐坐直了身子,隨后看著陌小九和張璋說道:“她對汪祈雨的感情很深。”
“你說的汪祈雨是汪祈涵的姐姐,而且那個蘭姨娘很顯然是故意透漏給你這些信息。”張璋瞇起眼睛,將剛才云月汐說得那些話串聯(lián)在一起,不禁拍了下桌子說道:“他們難道是想通過這些蛛絲馬跡讓咱們發(fā)現(xiàn)汪祈雨活著,到時候咱們自然會順藤摸瓜,進(jìn)而把汪祈雨給救出來?”
“如你所料,我也是這么想的。”云月汐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也認(rèn)為汪禮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向我求救,希望我能去救救他的女兒,你們看這個……”
云月汐從袖中掏出一張揉搓的有些亂七八糟的紙條放在桌上,推到張璋和陌小九面前才說道:“這是我為蘭姨娘診治的時候,汪禮趁亂塞到紅鳶手里的,當(dāng)時他跟我百般致歉,我還不明白怎么回事,直到紅鳶把紙條給我我才明白。”
作為主人家,竟然在客人到訪的時候出現(xiàn)這樣混亂的情況,理應(yīng)道歉。
而汪禮將紙條塞到云月汐丫頭的手中,本也于理不合,但是說到底也是被逼無奈,想必府上也有人監(jiān)視著他們。
也正是因?yàn)檫@個原因,所以汪禮才會不斷地道歉,唯恐云月汐因此而厭惡他們。
“云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們祈雨和祈涵,他們被人控制了。”紙條上只有這么一句話。
“看的出來,汪禮寫這句話的時候很倉促,但是他說這背后的人是誰?”張璋的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紙條,有些不解地說道:“如果他想救的是汪祈雨,為什么還要說汪祈涵被控制了?”
“這個控制,可以分為很多種情況。”云月汐喝了口茶水才說道:“我剛才也說了,汪祈涵在汪府很顯然比汪禮還要有威望,這樣的少女不是特別有頭腦,那就說明她背后有人替她撐腰。”
“也就是說,汪禮認(rèn)為汪祈涵之所以變成現(xiàn)在這樣,就是因?yàn)楸荒莻€人蠱惑了。”張璋點(diǎn)點(diǎn)頭,贊同地說道:“而那個人很顯然也控制住了汪祈雨,只是不知道汪祈雨究竟被關(guān)在哪里,又為什么要關(guān)起來呢?”
“天下父母心,我想這件事定然跟汪祈涵有關(guān),因?yàn)槲腋麄兲崞鹜羝砗臅r候,蘭姨娘是一種又愛又怕的神情,所以我想這其中應(yīng)該有其他的緣由。”云月汐聳聳肩,隨后說道:“我覺得接下來,也許我們應(yīng)該從找到汪祈雨入手,查清楚汪祈涵背后那個人究竟是誰,而那個人……恐怕就是我們要找的真正的下棋者。”
“不對不對!”張璋連連擺手,敲了敲桌子說道:“先前咱們一直想的,汪祈涵背后的人就是墨硯,而墨硯是希望借著汪祈涵的命格然后轉(zhuǎn)生成為未來的皇后,之后嫁給辜盍,現(xiàn)在怎么又多出一個人來呢?”
“你應(yīng)該想一想,當(dāng)初汪祈涵也說了,墨硯來府里住過,可是紅鳶跟那些下人套近乎的時候,那些人都知道府里曾經(jīng)有個墨先生,但是都是贊不絕口,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如果汪祈涵背后的人是墨硯,你覺得那些人能害怕嗎?”
“也許墨硯是假裝的呢?”張璋有些無奈地反駁道:“畢竟墨硯也是個需要正常生活的人,總不能成日里除了殺就殺,多不好,你說是不是?”
“其實(shí),咱們現(xiàn)在糾結(jié)于這件事并沒有什么意義。”聽到張璋這么說,云月汐突然笑了起來,隨后說道:“不管汪祈涵背后的那個人是誰,解下來可以盯著汪祈涵了,而且現(xiàn)在看來墨硯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轉(zhuǎn)生的人換了,所以他的轉(zhuǎn)生肯定會失敗,到時候就算咱們不阻止,他也死定了。”
“說起墨硯的事,我倒是剛想起一件事來。”張璋聽到云月汐這么說,突然想起自己先前想要說的事,連忙說道:“辜盍回京以后為什么這么安靜?而且我以拜訪之名連去了三次,可是并沒有見到人,后來我還讓紅樓去了一趟,也沒有見到人,你覺得他們到底在密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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