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原來真是辜盍
?“你覺得會是誰?”歐陽灝軒覺得自己這會雖然坐在火堆旁,可是身上沒有一絲溫度,如果這從一開始就是老先生的陰謀,那么當(dāng)初他們以為的跳出棋盤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也就是說,他們一直以來都不過是那個人的棋子而已?
那么,他的汐兒……他的汐兒會察覺到這一切都是陰謀嗎?
“能那么了解你的人生,甚至連你都騙過去的,除了你我身邊的人還有誰?”如果先前轉(zhuǎn)生在歐陽青身上的那個人不是所謂的前世,那么會是誰?
“所以,現(xiàn)在轉(zhuǎn)生到我身體里的那個人……其實很有可能是辜盍對嗎?”歐陽灝軒看著阮青筠,好似在求證一般地說道:“如果我當(dāng)初沒有記錯的話,汐兒先前跟我說過,她一直以來見到的都是曲先生,并沒有見到辜盍,所以老先生究竟在哪里誰也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辜盍的話,那就不好辦了。”阮青筠皺起眉頭,看著歐陽灝軒說道:“他如果早就算計好了現(xiàn)在的一切,那么當(dāng)初在懸崖上設(shè)計歐陽青跟我同歸于盡,然后讓月汐忘掉這一切,就意味著他其實早就想到了假如我們命大沒死該怎么辦,咱們現(xiàn)在如果就這樣回去,只怕跟送死沒有區(qū)別。”
“所以我們應(yīng)該先回京城?”歐陽灝軒仔細(xì)想了想又說道:“先回京城去找歐陽凌云,到時候等到他們一進京就拿下辜盍,然后……”
“然后怎么辦?你知道如何換回去?”阮青筠有些無奈地靠在樹上,許久才說道:“隱兒,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最后只能以歐陽青的面容出現(xiàn)在云月汐面前的話,這輩子你該怎么辦?“
阮青筠沒有叫他灝軒,而是叫了年少時的乳名,云隱,隱兒。
歐陽灝軒有那么一剎那,腦海中突然想起云月汐幼時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叫著:“隱哥哥,隱哥哥……”
那乖巧的模樣,就好似一抹陽光注入了他灰暗的生命之中。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歐陽灝軒并沒有恨過阮青筠,雖然之前他也以為是阮青筠殺了阮家所有的人,可是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當(dāng)初的一切都是老先生的設(shè)計,所以他更不恨她。
“我沒想過。”可是,事實如此,他現(xiàn)在變成了歐陽青。
他也沒辦法想象,如果他的汐兒知道自己變成了歐陽青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亦或者,自此陌路。
“如果辜盍真的是有意想要算計這天下,為什么早先不直接轉(zhuǎn)生到歐陽青身上去?”阮青筠拍拍手,有些不解的說道:“當(dāng)初歐陽青也是皇星,而且如果他活了那么久,真的想做皇帝的話,什么時候不能做皇帝?為什么偏偏選擇你呢?”
“所以,真正的問題也許不在我或者歐陽青身上,而是汐兒。”歐陽灝軒皺起眉頭,十分擔(dān)心地說道:“如果他一直以來所求的都是永生,那么汐兒身上定然有可以讓他能夠永生的條件,而且更多的是現(xiàn)在他成為皇帝的話,再得到永生,那才是真的成功,不是么?”
“你說的有道理,我想也許轉(zhuǎn)生本身也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如果稍微出了什么差錯都有可能讓他九死一生,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阮青筠點點頭,贊同地說道:“只是沒想到這個辜盍竟然如此能夠隱忍,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竟然可以忍下這么久的時光。”
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會為了尋求永生而愿意忍受永世的孤獨?
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老去,卻只有你始終容顏不改,經(jīng)歷著一次又一次的生死離別。
每一次的重新相識,每一次的相遇相知,都將成為記憶中的滄海一粟。
因為你的人生太過于久遠,久遠到也許有一****都不記得自己遇到過誰,這樣的日子真的開心嗎?
但是很顯然,對于辜盍來說,他在不斷的轉(zhuǎn)生中尋求到了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那就是永生。
“一個沒有心的人,沒有感受過愛的人,你指望他能體諒別人么?”歐陽灝軒淡淡地開口,隨后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就算這一生我沒辦法再變成歐陽灝軒,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汐兒被辜盍利用,所以我必須要回去。”
“回去?”阮青筠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有些無奈地說道:“咱們怎么回去?長出翅膀來飛回去么?而且你想想,回去之后該怎么做?就這么闖進去的話,估計還沒見到云月汐就被辜盍給殺了,畢竟現(xiàn)在人家才是歐陽灝軒啊!”
阮青筠說完,歐陽灝軒便陷入了沉默,的確,阮青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他們跌落山崖已經(jīng)十多日,這些時日辜盍定然不會露出本性來,所以眾人還一定是被蒙在鼓里。
可是……先前那個在路上跟自己找茬,在山洞里跟自己說笑的人,真的是辜盍偽裝的嗎?
有的時候,歐陽灝軒覺得也許人真的應(yīng)該活的糊涂一點,如果他們當(dāng)初掉下來摔死了,可能這些困擾就不存在了。
可是既然他們沒死,說明天命如此,那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不應(yīng)該放棄,因為汐兒一定還在等他!
……
“汐兒,如果你覺得身子好很多了,咱們就該啟程回京了。”此刻,云月汐和所謂的歐陽灝軒正坐在涼亭里下棋,只不過頻頻走神的云月汐很顯然是心不在焉,聽到表面上是歐陽灝軒其實已經(jīng)變成辜盍的那個人突然開口,著實愣了愣。
辜盍看到云月汐呆愣的表情,不禁柔情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低聲道:“傻丫頭,怎么今天總是心不在焉,有什么心事嗎?”
“嗯,突然覺得咱們在這里安家也挺好的。”云月汐垂下眉眼,斂去眸中的不悅,心里對于辜盍方才的舉動其實十分抵觸,可是想起張璋已經(jīng)走了十日有余,卻沒有絲毫消息,只能默默地忍耐,低聲道:“想想回到京城就要處理那么多事情,就覺得頭痛不已。”
“你放心,等到一切安定下來,我便帶著你四處走走,到時候咱們應(yīng)該叫……微服私訪,對不對?”說起來,辜盍演的很像,不管是從動作還是從眼神,甚至一個微笑,都與歐陽灝軒一絲不差。
如果不是那種從心底的抵觸讓云月汐總覺得怪怪的,想必所有人都會被騙過去了。
“也好。”云月汐嘴角一揚,淡淡一笑說道:“你安排便是了,我今日累了,想回去休息下。”
“好,我送你回去。”辜盍起身,卻被云月汐拉住了衣袖,頓時溫柔的笑著問道:“怎么了?”
“灝軒,你記不記得當(dāng)初你答應(yīng)我的?”云月汐看著面前這個眉眼熟悉,可是整個人的氣息卻與她的感覺大相徑庭的男人,平靜地說道:“等到回去,你說過要送我一場盛大的婚事對不對?”
“你放心,我會安排的。”辜盍心里一沉,但聽到云月汐后面說的話,頓時微微一笑說道:“不要胡思亂想,汐兒,以后你一定會很幸福的。”
“嗯。”云月汐揚起笑容,擺擺手說道:“你不必送我,有紅鳶和紅玉陪著就好了,當(dāng)初山體垮塌也傷了不少百姓,你還是趕快安置好他們,到時候咱們才能一起回京啊!”
“好。”辜盍點點頭,看著云月汐遠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隨后冷聲道:“張璋回墨北城了沒有?”
“回主子的話,先前張璋跟那個小涼說要回墨北城,小涼想要在這里多待上幾日,可是張璋不同意,于是帶著他一起回墨北城了,咱們的人傳回來的消息的確是那位小世子,并無不妥的地方。”一個暗衛(wèi)閃身而出,十分恭敬地說道:“所以基本上可以確認(rèn)他們是回墨北城了。”
“墨北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辜盍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是他高估張璋,而是他始終覺得張璋這個人心思極為偏巧,完全不能以正常的思維來想這個人,所以他除了擔(dān)心云月汐之外最擔(dān)心的莫過于張璋,因為自從那日在書房接觸過幾次之后,他頓時有些后悔,當(dāng)初似乎不該將張璋牽扯進來的。
“墨北城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暗衛(wèi)搖搖頭,下意識地說道:“興許那位小世子只是不愿意在這里待著,所以便提親回去了。”
“之前讓你們打探張璋和歐陽灝軒的關(guān)系是這樣的么?”辜盍有些不悅地看了一眼那個暗衛(wèi),冷聲道:“他們兩個每次見面都會暢飲一番,這一次張璋見到我可有什么反應(yīng)?”
暗衛(wèi)一驚,連忙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一句。
“罷了,許是我多想了。”辜盍擺擺手,示意暗衛(wèi)起身,隨口問道:“懸崖那邊可有什么消息?”
“回主子的話,暫時還沒有,因為懸崖的高度實在是有些難度,所以咱們的人只能試探著下去,但是從高度來看,任何摔下去恐怕都不會有生還的可能了。”暗衛(wèi)愈發(fā)恭敬,唯恐被面前這位主子責(zé)罰。
“把我們的人混到暗閣里面去,但凡是有了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抓到那個人。”辜盍瞇起眼睛,冷聲道:“不過,前兩日,你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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