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阮青筠被囚困
?“老夫也知道你來這里不是為了敘舊,只是看你想要說一說以前的事,這才提起,既然你不愿聽那便算了。”岳崇云在阮青筠面前表現(xiàn)的相當?shù)唬孟窀静恢烂媲斑@個女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辣角色。
阮青筠瞇起眼睛看著岳崇云,曾經(jīng)她年紀尚小的時候,隨著阮安軍到帝師府拜訪,那個時候的帝師還年輕,也是這樣與阮安軍談天說地,而她就站在一旁靜靜的聽。
說來也奇怪,很多像她那么大的孩子根本不愿意聽他們這些人談論朝堂之事,可阮青筠不是,她非常喜歡。
阮青筠記得,那個時候岳崇云還曾對阮安軍說:“你這個丫頭,恐怕將來絕非池中之物。”
阮青筠到底是個孩子,聽到別人這般夸獎,自然是欣喜非常,可當她看到阮安軍失望的神色時,就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
她不明白,為什么別人夸獎自己,阮安軍會露出這般表情。
后來才知道,原來……自己才是禍國的那個人。
禍國便禍國,那又如何?
她阮青筠,從來都不會因為別人對自己的看法而改變自己的想法,但是那一次她就想,既然你們說我是禍國之人,那我不管做什么,想必你們都認為我將來定然會禍國,那我何必遮遮掩掩?
“其實,當初阮安軍在聽到老夫那句話的時候的確很失望,只不過他并非是對你失望,而是對未來失望,他本希望你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一生,就像所有普通的女子,幸福快樂,僅此而已。”岳崇云好似看出了阮青筠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說道:“他只是出于一個父親的希望,僅此而已。”
“你這是在為他解釋還是說我殺了他是不對的?”阮青筠并沒有因為岳崇云察覺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悅,反倒是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竟然安心地在這里待了那么久,還真是讓人驚訝。”
“其實,老夫不是不知道蘇兒的想法。”帝師一直都在煮茶,好像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老夫并不認同他的想法,這個天下,只有掌握著足夠的權利,才能不讓自己陷入被動,這一點,他還不能體會。”
“那你不會不知道,歐陽云蘇并沒有資格承襲皇位吧?”阮青筠嗤笑一聲,“皇上其實是聞家的后人,所以歐陽云蘇身上流的是聞家的血脈,你認為這樣他能做皇帝嗎?”
“現(xiàn)在不是歐陽凌云監(jiān)國嗎?”帝師始終掛著平和的笑容,好似阮青筠說的事極為平常,“老夫認為,這天下知道血脈這些問題的,其實并沒有幾人,更何況誰能證明皇上是聞家的后人?你認為聞家會為你作證嗎?”
“看來帝師也是早有打算。”阮青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問道:“那么你為什么要接近廖凡?”
“自然是為了等你。”帝師看著阮青筠,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平靜地說道:“阮青筠,天下大定,你還是放手吧。”
“天下大定?”阮青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到眼淚都出來才繼續(xù)說道:“帝師大人,我就說你這樣的人為什么會被云月汐留到現(xiàn)在,原來從一開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誤會你們不是一路人,然后希望在這里困住我是嗎?”
“當初安軍說總有一****會危害江山社稷的時候,老夫便想該怎么對付你,可是我知道如果在京城根本沒辦法控制住你,所以早就在墨北城將這房子按照陣法改造,為的無非就是今日。”岳崇云露出慈祥的笑容,“老夫疼了歐陽云蘇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又怎么可能強迫他去做他不喜歡的事?”
“所以,你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戲,那么歐陽云蘇為什么會中毒?而你為什么又養(yǎng)出藥人來控制他?”阮青筠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自己之前查到的都是假的,當下有些惱怒地說道:“難不成你為了抓我一個人還要傷害他?”
“蘇兒會受傷的確是老夫大意了。”說到底,岳崇云對于這件事依舊耿耿于懷,“當年老夫防著那么多人,卻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個高人,不僅給蘇兒下毒,還轉身一變成為了救命恩人,結果老夫害了蝦餃這個孩子,若不是老夫,他不會成為藥人,也不會被毒素侵蝕神志,以至于變得十分噬殺,如果不是云月汐,恐怕即便是老夫死了,也不會安心。”
“原來是云月汐為他們解了毒。”阮青筠放下茶盞,眸光深深地看著岳崇云說道:“若是你放我出去,我念在當年你曾贊譽過我一句話的份上,我不殺你。”
“你殺不了老夫。”岳崇云指了指茶水說道:“在茶水中老夫下了毒,而且是無藥可解的毒。”
“你自己不也喝了?”阮青筠揚眉,好似并不意外。
“能拿自己這條命來換你的命,有何不可?”帝師淡淡地開口,看著阮青筠說道:“老夫知道你可能會不怕任何毒,所以老夫沒打算這次就毒死你,只是這種毒會讓你功力慢慢散盡而已,最重要的是……無藥可解。”
“你找死!”阮青筠終于怒了,突然一掌劈向岳崇云,可是眼前一花,卻發(fā)現(xiàn)面前景色早已經(jīng)變了模樣,心里頓時明白方才岳崇云為何說自己殺不了他,原來他們方才就已經(jīng)身處陣法之中!
阮青筠的確是大意了,因為她之前一直以為岳崇云是與云月汐他們?yōu)閿车模瑓s不想之前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為了掩人耳目!
只不過,還真當這樣的陣法能困住她阮青筠嗎?
要知道,當年她雖然是曲先生的徒弟,但是因為在陣法方面天賦極高,所以是黑衣老者親手教她本事的!
就這點雕蟲小技,竟然在她面前班門弄斧,真是做夢!
另一邊,岳崇云退出陣法便吐了口黑血,暗衛(wèi)連忙將解毒丸給他服下,有些擔心地問道:“帝師大人,這樣以身犯險,真的值得嗎?”
“蘇兒既然不想做皇帝,那么這天下就只能由歐陽灝軒來坐,否則其他人早晚都要忌憚蘇兒。”帝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微微一笑道:“說到底,老夫沒能讓他平安度過前半生,那么總該還他一個恣意生活的后半生。”
“可是帝師,您不欠蘇王殿下任何事,也不欠岳家……”暗衛(wèi)還想說什么,可是當他看到帝師溫和的眸光終究什么也說不下去了。
“老夫這一生,本就是生在朝堂,玩弄權術大半生,最終能保住岳家也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帝師淡淡一笑,朝著臥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盯著她,若是她真的出來了,那也不必攔著了,你們打不過她。”
“可是帝師,那咱們先前做的豈不是白費了?”暗衛(wèi)不解。
“生死有命。”岳崇云留下這么一句話,飄然而去。
云月汐,老夫能做的已經(jīng)都做了,這陣法必然困不住阮青筠,但是等到你們見面的時候,她的功力也定然不會如先前那般厲害,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帝師為歐陽云蘇所做的一切,歐陽云蘇都是毫不知情的,而此刻他和張珂其實根本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去了歐陽灝軒他們所去龍脈之地最近的村子,為了避免村民懷疑,他們早就換成了普通的百姓打扮在這里住了下來。
“蘇哥哥,咱們就一直在這里等著嗎?”張珂看著遠處那冰寒的地帶,不禁有些擔心地說道:“那里一看就很危險,他們都進去那么久了還沒有一絲消息傳出來,我們在這里等著也不是辦法啊?”
“珂兒,你不要著急。”歐陽云蘇拍了拍張珂的肩膀說道:“當初月汐讓咱們來就是在這里接應他們,所以若是你我擅自離開,到時候萬一他們真的需要我們相助,豈不是麻煩了嗎?而且歐陽青手里有圖紙,多少會安全些,放心吧。”
其實,雖然歐陽云蘇這么安慰張珂,可是他的心里也是一點底都沒有。
按照約定,他們要十日派出一個人回來送信,可是現(xiàn)在一個消息也沒有。
對于歐陽云蘇來說,他更多傾向于,也許他們是走進了龍脈之地,所以距離太遠,來回送信并不劃算,而且他們本來帶的人也不多,能多一個人就多了一份安全。
可是饒是他這么安慰自己,也不能磨滅他心底的緊張與擔憂。
這些時日,他和張珂已經(jīng)跟當?shù)氐拇迕窕焓炝耍沧匀宦犝f了那片冰天雪地之中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而且據(jù)說前段時間還聽到了狼嚎聲,結果發(fā)生了雪崩。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歐陽云蘇下意識地便想到了歐陽灝軒他們,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怎么樣了……
“主子!”就在這個時候,先前早就藏在整個村落各個角落的暗衛(wèi)其中一人倏然出現(xiàn)在歐陽云蘇面前,語速飛快地低聲道:“村子里來了一個陌生的男子,正在跟村民收購糧食和平日里用的東西,屬下覺得那人行跡極為可疑,之后六子去查看了腳印,確認對方來自冰川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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