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皇室總多隱秘
“皇上想要找的東西咱們不知道,但是這些人的尸體看上去都是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很顯然是自愿赴死的。”歐陽灝軒轉(zhuǎn)過頭看著歐陽青,沉聲問道:“你覺得什么樣的人能讓人這么相信,甚至說可以去死?”
“清閣的前身其實并非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歐陽青似乎早就知道歐陽灝軒會問自己,認真地解釋道:“清閣的前身其實是一群追求長生不老的術(shù)士組建起來的,而且這些人信奉回歸天道。”
“什么叫做回歸天道?”歐陽云華有些詫異地問道。
“遵循自然法則,強者生存,弱者就被奴役。”歐陽青聳聳肩,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地說道:“而且他們會利用人血來煉制丹藥,據(jù)說可以補養(yǎng)天顏,但是必須選用童子血。”
“那村子里留下的孩子……”歐陽云華看向林夕,似乎想從他那里求證什么。
“基本上沒有幾個孩子,大部分都是老者。”林夕解釋道:“我們?nèi)サ臅r候他們看我們的眼神也很奇怪,就好像……”
林夕沉思了一下,想了半晌似乎才想起什么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狼。”
“清閣之前信奉狼為圖騰,他們認為一群狼聚在一起便可以所向無敵。”歐陽青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林夕的描述,“而且他們認為狼絕對要信奉主人,不可以背叛主人,否則就要被屠殺。”
“那么這些人是為了他們所謂的主人死掉的嗎?”歐陽云華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道:“為什么我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為我是歐陽青。”歐陽青瞥了歐陽云華一眼,淡淡地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前林夕他們?nèi)ジ鱾€村寨打聽消息,恐怕已經(jīng)打草驚蛇,咱們得先離開這里了。”
“林夕,燒了吧。”歐陽灝軒點點頭,他知道歐陽青不會這么輕易地就說出這樣的話,除非他們的處境著實很危險了。
“咱們什么也沒調(diào)查出來,結(jié)果還要幫他們超度。”歐陽云華有些無奈地說道:“還真是讓人無奈。”
“也不是什么都沒查出來,至少現(xiàn)在可以確定姚逢春不是皇上的人。”歐陽灝軒離開這里,遠遠地看著林夕帶人把那尸坑里的尸體都燒掉,平靜地說道:“可惜,皇上還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這話怎么說?”歐陽云華仔細想了想姚逢春的模樣,不禁有些鄙夷地說道:“姚逢春那種人能做什么?”
“現(xiàn)在來看咱們不單單小看了姚逢春,而且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人。”歐陽青嘴角浮起一絲奇異的笑容,和歐陽灝軒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彼此的心中所想。
皇上這些年,只怕拿著銀子都替別人做了嫁衣吧?
其實,單說皇上想要做什么,他們還真的不知道,但是姚逢春所求絕對不是聽從皇上的安排,而是另有所從。
而能讓姚逢春甚至姚家上下那么多人聽話的,恐怕這世間也只有一個人可以辦到。
黑衣老者!
歐陽灝軒、歐陽青和歐陽云華三人見尸體燒的差不多,當下也不再耽擱,很快離開了這里。
只是他們都沒有看到,在他們走之后,一個駝背老婦人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詭異的勾起了笑容,好似盯上獵物的毒蛇。
……
而這個時候,云月汐在大殿之上攔住李曉被押走,皇上雖然沒有明顯表現(xiàn)出來怒氣,但是大殿之上也沒人敢在說話。
“民女沒有頂撞皇上的意思,只是想問李曉幾個問題。”云月汐看似恭敬地朝著皇上解釋了一番,當下也不等皇上同意,便看著李曉說道:“為什么要殺我。”
“理由有很多,看你想聽哪一個了。”李曉似乎也料到了云月汐會攔住自己,似笑非笑地說道:“或者,你哪一個都不想聽。”
“那就都說出來好了,看看我到底想聽哪一個。”云月汐也不在意李曉的態(tài)度,反倒是瞧著站在皇上身邊的李若纖出神,只不過,那眼神也太過犀利,以至于李若纖一陣心虛不已。
可是,想到自己似乎也沒什么對不起云月汐的地方,李若纖不禁又挺直了脊背,但是也沒有跟云月汐對視,說起來,她的心底還是有些發(fā)憷的。
“因為皇上讓我殺你。”果然,李曉是真的一心求死。
云月汐收回目光,看向李曉,趕在皇上發(fā)怒之前快速地問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非死不可?”
一語出,一室寂。
其實就連李楓也沒有看出來李曉是一心求死。
自從李曉被帶進來,李楓就一直希望他能脫罪,因為不管怎么說,李楓也擺脫不掉自己是李家的人這一事實。
李曉的沉默不語讓眾人看出了一絲奇怪,所以沒多久皇上便沉聲開口道:“放開他,你們先下去。”
禁衛(wèi)軍聽到皇上這么說了,連忙松開了李曉,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這么多人在這里,我不會說的。”李曉看上去好似一瞬間就老了很多,隨后冷聲說道:“而我要說的,絕對是你們想要知道的。”
“你們先出去。”皇上掃了一眼紅樓等人,示意讓他們?nèi)汲鋈ァ?br/>
“云月汐,你不要走,這件事跟你也有關(guān)系。”李曉抬了抬頭,盯著云月汐,似乎如果云月汐離開的話,他就不會再開口了。
“好,云月汐,留下。”不知道是想知道李曉到底為什么一心求死,也不知道是皇上也想從李曉那里知道什么,總之,這個時候,皇上并不反對李曉的提議。
紅樓和聞冠宇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云月汐,而云月汐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
“既然陳立那件事與你夫人無關(guān),那便放出來吧。”就在這個時候,皇上似乎想起了吳雪的案子,轉(zhuǎn)頭對劉公公說道:“你親自去一趟,把人帶出來吧。”
“遵旨。”劉公公聽到皇上的話,連忙恭敬地退了出去。
而聞冠宇當然更擔心吳雪,于是就跟著劉公公快步離開了,只留下紅樓百無聊賴地站在御書房門前,皇上讓他出來,可沒說不讓他站在門口聽吧?
“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云月汐看著李曉,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你難道不打算問皇上一些什么問題么?”李曉不答反問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奇怪為什么我一定要殺你嗎?我沒騙你,就是皇上讓我殺了你。”
“皇上為什么要殺我呢?”
“朕說了,朕沒有要殺你。”皇上眉毛一挑,淡淡地笑著,伸出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慢慢品茶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看你要相信誰了。”
“李曉要死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似乎沒必要騙我,皇上……為什么要殺我?”云月汐是大夫,自然看的出來李曉已經(jīng)中了劇毒,而且回天乏術(shù),所以,這也是她迷惑的地方。
李曉中毒的時間絕非是最近的事,那也就是說,李曉在被李楓送走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中了毒。
那么能給李曉下毒的人,甚至說不被他察覺或者讓他心甘情愿赴死的人,會是誰?
李曉不愿意說,卻又偏偏故意留下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
想要知道原因,那就總得要順著李曉來,一步一步,總會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云月汐,你會不會太高估自己了?”連續(xù)的追問終于令皇上沉下了臉,他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云月汐異常嚴肅的表情,微微咳嗽一聲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要一個人死,還需要費盡周折么?”
“所以呢?”云月汐的臉上浮現(xiàn)出迷惑之色,好像是真的沒有聽明白皇上的意思。
“因為你很厲害,說起來,像你這樣的閨閣女子,若是憑借你父親的權(quán)勢和人脈,很容易可以辦到很多事情,但是你卻敢跟你的父親決裂。”皇上目光閃爍了幾下,聲音變得溫柔了幾分,“離開你父親,離開云家,你便再也沒了依仗,可是你還是義無反顧,朕雖然欣賞你,可是不可能讓你做出不好的典范了來。”
皇上說的義正言辭,一時間連李曉似乎都被皇上這樣的說辭給鎮(zhèn)住了。
的確,天下百姓無不以皇家亦或者世家為表率,如果云月汐背棄家族過的風生水起,那以后若是那些世家女子都有樣學樣,豈不是亂了規(guī)矩?
“可是,皇上……又為什么對于我這樣舍棄云家的行為很贊賞?”云月汐看著皇上,冷冷地開口道:“皇上想要殺了我,是不是因為從我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云月汐,你到底想要說什么?”皇上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對云月汐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
“皇上,是不是因為你曾經(jīng)也像我這樣舍棄過家族,所以才會如此欣賞我?”云月汐睜著一雙水晶般的眸子,目光灼灼地看著皇上,忽而又笑了起來,“可是皇上看到我就會想起當年那個無用的自己,所以皇上想要殺了我,其實不過是想斬斷跟過去所有的聯(lián)系……皇上,啊……不對,聞曉鶴,你說……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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