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恩怨始糾葛
“楚亮看上了一個花魁,就在他們成功端掉云州李家的第二日,吳雪提議大家一起吃飯慶功,結(jié)果沒想到楚亮姍姍來遲,身邊竟然還跟著一個看上去柔弱無依的女子。”云月汐眸光微閃,上一世……好像也是這樣吧?
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換了一個理由,可是花魁依舊是花魁,但是這一次既然時間地點都發(fā)生了改變,那么出現(xiàn)的目的呢?是不是也有所改變了?
“那……”紅鯉看了看云月汐,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吳雪在信箋上明確寫了出來,她和張珂都非常不喜歡的那個花魁,就是第一眼看到就特別討厭,知道什么叫做圣母么?”云月汐突然笑了一下,搖著頭說道:“吳雪在信箋里生動的描述了這一點。”
紅鯉看到云月汐將信箋遞給自己,連忙接過看了起來,吳雪似乎真的十分討厭這個人,但還是盡量客觀地描述了楚亮見到此女子之后的反應(yīng),甚至連米氏都有些嘖嘖稱奇。
“女子的直覺往往準(zhǔn)的離譜,在對待不喜歡的人時,她哪怕是無心的也會討厭。”云月汐笑著說道:“只是這個人出現(xiàn)的太過于蹊蹺,讓我們不得不懷疑。”
“小姐,那要不要派幾個人暗中調(diào)查一下?”紅鯉看完之后將信箋放下,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說到底,咱們還是該一步一步穩(wěn)妥的來,這樣冒險實在是有些太過于引人注目。”
“罷了,都這個時候了,畏首畏尾哪里是咱們的做事風(fēng)格?更何況吳雪已經(jīng)這么做了,在信箋上清楚的寫明了連銀礦都暗中拿了下來。”云月汐緩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
“小姐,咱們動了銀礦,如果李曉現(xiàn)在在御前告咱們怎么辦?”紅鯉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私藏銀礦那可是大罪,李曉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罷手的!”
“他不罷手?”云月汐笑了,看了紅鯉一眼說道:“難道咱們會輕易罷手嗎?”
紅鯉聽了云月汐的話,不禁微微一愣,頓時恍然大悟地說道:“小姐,李曉這段時日之所以沒有動靜是因為那次紅袖和李楓的談話嗎?”
“那是自然。”云月汐低下頭,淡淡地說道:“李楓既然答應(yīng)了紅袖愿意跟她白頭偕老,那就勢必不會讓李曉再跟咱們對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李曉不能干涉他的決定,我答應(yīng)過李楓,等到事情了結(jié),可以放李曉一條生路。”
李曉一直以為是自己控制著李楓,殊不知太過于聰慧的李楓早就察覺到了身體的不同,所以在自己清醒的時候提早做了準(zhǔn)備,甚至整個李家到處都是他的人。
這樣的人,往往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了是利刃,用不好了……那葬送的就只能是自己。
可好在這樣的人還有些孝心,為了避免自己在被李曉控制,只能安排人將李曉送走了,至于送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要問李曉再回京城的時候嗎?
也許是等到清閣破滅的那一日吧?
畢竟李楓最不想為敵的還是他的父親,可是紅袖又是他最心愛的人,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一個兩全的辦法。
“可是小姐這么相信李楓嗎?”紅鯉看了看外頭,見紅袖不在這里才低聲道:“萬一他出賣我們怎么辦?”
“他現(xiàn)在也沒什么后路可退了。”云月汐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說道:“他故意在清閣的人面前做了一場戲,假裝李曉的馬車跌落了懸崖,尸骨無存,而現(xiàn)在府里的那個是李曉身邊最信任的小廝假扮的,可即便這個人也是李楓的人,所以自然事事都聽李楓差遣。”
“小姐的意思是,雪小姐對付云州李家也有好處,至少可以掩人耳目,讓那些人以為咱們依舊跟李家勢不兩立。”紅鯉忽的想到什么一般問道:“小姐,珂小姐真的是李氏的女兒嗎?”
“怎么?我還會騙你不成?”因為云月汐讓紅鯉去調(diào)查一些事情,便將張珂的身份告訴了紅鯉,但是囑咐她不許告訴任何人。
紅鯉也十分聽話,可就想著以前的云月汐那么恨云曼柔,怎么反倒是對張珂如此寬容呢?
“紅鯉,其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云家已經(jīng)沒了,李氏也死了,人死債消,我又何必一定要糾結(jié)于對方的身份呢?”云月汐好似看出了紅鯉在想什么,笑著說道:“就好像我再恨云家,不也留下了米氏和她的孩子么?”
“嗯……”紅鯉點點頭,隨后又問道:“小姐,雪小姐那邊該怎么回?”
“楚亮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子當(dāng)然是再好不過了,讓吳雪給他放假,帶著那個花魁四處走走吧。”云月汐嘴角微微一揚,沉聲道:“告訴楚亮,是我的意思,到時候凡是我云月汐的錢莊,他都可以去拿銀子,五千兩。”
對于尋找到真心喜歡的人,云月汐還是很為楚亮高興,雖說她不知道那花魁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楚亮?xí)簳r不能再用,當(dāng)然不再用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例如出去游山玩水?
“小姐,五千兩太多了吧?而且這樣豈不是暴露了咱們的地方?”紅鯉相當(dāng)不樂意,杵在原處不肯走,很顯然是想起小姐好不容易才在各個州縣暗中建了錢莊,竟然要給楚亮用來帶那個花魁游山玩水?
“嗯,你說的倒是有道理。”云月汐看到紅鯉如此反對,不禁笑著說道:“那便不給了,你去安排人回個口信吧。”
“好!”一聽不用給錢,紅鯉頓時興奮地走出去了,惹得云月汐不禁笑著搖搖頭,紅鯉在心底自然是向著吳雪和張珂的,說到底,她都覺得吳雪和張珂同時都討厭的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自然是十分排斥。
就在云月汐沉思的空,紅袖已經(jīng)帶著歐陽云蘇進來了,同時進來的竟然還有紅樓。
其實看到歐陽凌云的那一刻,云月汐多少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因為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把真相告訴紅樓。
紅樓一直把云月汐當(dāng)做自己的妹妹,可偏生阮青筠竟然滅了阮家,對于紅樓來說也是無法接受的,所以著實沉寂了許久,如今再見,整個人也消瘦了很多。
可是,在云月汐知道了真相以后,她有些不敢想象最后的結(jié)果。
因為即便她與阮家毫無關(guān)系,可她依然要為那些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人報仇,但是阮青筠卻真的是紅樓的母親……
紅樓如果知道這一點,會站在自己這一邊,還是阮青筠這一邊?
亦或者如果有一****殺了阮青筠,紅樓會不會跟自己反目成仇呢?
就好像秦信……
歐陽灝軒派人送來消息說,秦信沒有殺任何人,卻選擇了一個最為讓太后和徐嬤嬤致命的辦法。
他滿足了徐嬤嬤想代替太后的愿望,但是讓暗衛(wèi)捏斷了她的脊椎骨,也就是從此以后徐嬤嬤不能說話不能動,將一直癱瘓在床,直到壽終正寢,畢竟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的人,還能做什么呢?
而太后,她不是為了榮華富貴什么都可以不念嗎?
于是秦信將太后化妝成為普通的老婦送出了京城,而且派人送到最為偏遠(yuǎn)的東南,那里大多數(shù)人生活的極為困苦,因為土地不夠肥沃,糧食收成不多,所以連溫飽都難以為解決,偏生秦信還毒啞了太后。
有那么一瞬間,云月汐覺得秦信有些殘忍,但是設(shè)身處地想一想,既然你們都站在佛祖的立場上來掌控別人的人生,那么自然應(yīng)該品嘗一下自己人生被掌控的滋味。
秦信的做法,無非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僅此而已。
“怎么了?”歐陽云蘇灌下兩口茶水,才發(fā)現(xiàn)紅樓和云月汐望著彼此怔愣,不禁有些奇怪地說道:“你們這是多久沒見了?紅樓你不是說要來看看汐兒的嗎?”
紅樓回過神,點點頭,眸中分明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彩,低聲道:“我在路上正好碰到了蘇王,便跟他一起過來了。”
“哥哥,云蘇,坐。”云月汐好似沒有看到紅樓那一抹若有所思的目光,笑著對歐陽云蘇說道:“珂兒估計很快就回京了。”
“她回來做什么?”歐陽云蘇緊張地說道:“京城現(xiàn)在這么亂,好好待在墨北就好了,怎么突然就回來?你怎么也不勸著點?”
“我也是剛知道。”看到歐陽云蘇這么緊張張珂,云月汐倒是不擔(dān)心他會因為其他的事情影響到他對珂兒的感情,當(dāng)下給他斟了杯茶水問道:“皇上最近有什么不妥嗎?”
“沒有,除了上朝的時候始終面無表情,但是最近也沒什么大事,所以都是些日常的瑣事,想必他也不想過多的過問,就任由那些人折騰去了。”歐陽云蘇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不是說楚楚他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嗎?怎么還沒到?”
“據(jù)說是臨時改道去了別的地方,”云月汐喝了口茶水,淡淡地問道:“哥哥,長帝姬最近如何?”
“身體挺不錯,只是到底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紅樓淺淺地笑了笑,抬眸看向云月汐,有些遲疑地開口道:“汐兒,有些事……真的不能回轉(zhuǎn)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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