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天命的注定
“會怎么樣……”徐氏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懷疑王康,當(dāng)下又直起腰版,惡狠狠地說道:“你不要挑撥本夫人與夫君的關(guān)系,今日來你們嘉善樓必須就我兒之死做出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本夫人就一把火燒了這嘉善樓!”
其實,百姓對于那流匪的事也有所耳聞,只不過,今日一早倒是傳來消息,說歐陽云蘇已經(jīng)帶人將那股流匪抓了起來,只不過知道的人還是很少,更不要提成日里不經(jīng)常出門的徐氏了。
云月汐話里的意思無非是告訴徐氏,先前王康可未必不是存了這樣的心思,而徐氏心里也十分清楚,因為她記得清楚,幾日前王康曾經(jīng)勸她到京郊走走,如果云月汐說的是真的,那么王康很有可能是真的想要讓她被那些人抓走,然后呢?
然后身為丞相的王康俸銀不多,很有可能就會沒辦法拿出贖金來,于是那些窮兇極惡的歹徒會殺了自己的吧?
徐氏不傻,可就因為不傻所以才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自己的膽怯。
是的,膽怯。
因為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若是讓她離開王康,進(jìn)而失去現(xiàn)在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只能自欺欺人下去,愈發(fā)小心地活下去。
“紅袖!”云月汐聽到徐氏這么說,當(dāng)下眉頭一揚(yáng),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后紅袖一把匕首已經(jīng)橫在了徐氏肥胖的脖頸上,嚇得徐氏身邊的丫頭一動不敢動,而徐氏則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看向云月汐,余光不停地掃著那把匕首,有些緊張地說道:“云月汐,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夫人,我云月汐雖然平日里十分和善,但是也不代表著任人欺負(fù),就算是王康在這里,也不敢說一把火燒了這嘉善樓,而且你不要忘了……”云月汐一改方才如沐春風(fēng)的模樣,凜冽的目光掃過徐氏的臉,冷冷地說道:“皇上說過,凡是在嘉善樓方圓二十里鬧事的人,可以交由官府以滋事罪名入獄,王夫人是忘了還是根本不把皇上的話放在眼里?”
“云月汐,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今日來只是為了替我兒討回公道,什么時候不把圣上的話放在眼里了?”察覺到匕首的冰冷寒意,徐氏整個人都有些發(fā)抖,可是又不想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只能兀自強(qiáng)撐著精神說道:“今日你既然仗勢欺人,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王夫人,你太多慮了!”云月汐擺擺手,示意紅袖回到自己身邊來,沉聲道:“王徹的死乃是佘銀族所為,官府很快就會查清楚這些,而且民女友情提醒下王夫人,就算今個兒紅袖不殺你,你也活不過半月了,你體內(nèi)的毒素已經(jīng)擴(kuò)散到了五臟六腑,只怕已經(jīng)藥石無醫(yī)。”
“云月汐,你說清楚!”徐氏還沒從紅袖挾持自己的恐慌中回過神來,聽到云月汐這么說,頓時上前兩步,激動地說道:“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好,你為什么要這么詛咒于我?”
“王夫人,民女是大夫,沒必要詛咒你。你中的是慢性毒藥,初始只是覺得特別餓,不停地想吃東西,隨后慢慢變得不愿意走動,整個人看上去精神頭很好,中氣十足。”
云月汐淡淡地說道:“可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每日都特別的疲憊,甚至根本不想醒來,王夫人,看你的表情,我說的應(yīng)該沒錯,只是這本來是很容易就診斷出來的毒性反應(yīng),竟然足足拖了如此之久,要么是你的府醫(yī)不過是庸醫(yī),要么就是府上的大夫只能聽從于主子的話,至于這位主子是誰,想必夫人也不需要民女告知了……”
“云月……云神醫(yī)!”徐氏聽到云月汐說完,整個人已經(jīng)抖如篩糠,直接跪在了云月汐面前,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道:“云神醫(yī),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吧!”
“王夫人,不是我不肯救你,而是毒素已然侵入五臟六腑,真的是沒辦法在救了。”云月汐有些遺憾地?fù)u搖頭說道:“如果你半月之前來尋我,也許還有機(jī)會,但是現(xiàn)在我勸夫人還是回府好好休息吧!”
當(dāng)下,云月汐也不管徐氏的哭喊,徑直進(jìn)了嘉善樓,而那些百姓哪里還不明白,王康竟然為了自己的名聲故意給自己的夫人下毒!
雖然說這徐氏有些蠻橫不講理,可說到底那也是一條人命,更何況還是王康的糟糠之妻?
“這件事一出來,只怕王康就算能躲過皇上的殺意,也會被戳著脊梁骨活著了……”密室里,秦信將方才外頭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當(dāng)下有些佩服的說道:“人家來鬧事,你倒好,直接釜底抽薪,只怕這徐氏回去估計會直接掀了丞相府。”
“不光是掀了丞相府,徐氏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既然王康想要讓她下地獄,那么她勢必會毀掉王康的一切,包括他的外室和王康本人。”云月汐有些可惜地說道:“雖然這徐氏性格粗魯,但說到底也不失為一個真女子。”
“你不會是動了惻隱之心吧?”秦信有些詫異地說道:“其實就算你想幫徐氏那也來不及了,皇上不可能容忍王康藏了玉璽的……”
“我沒有什么惻隱之心,說到底,那徐氏這些年幫著王徹做了不少惡事,雖然是出自于母親對于兒子的疼愛,但是草菅人命這種事也做的出來,自然也并非什么心善之人。”云月汐搖搖頭說道:“王康倒是沉得住氣,竟然給她下了足足十年的慢性毒藥,其實坐到他那個位置上,哪里還需要自己動手呢?”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fēng)險,想必王康也是為了穩(wěn)妥一些吧?”下頭已經(jīng)散了,但是關(guān)于丞相下毒殺妻,甚至有可能貪污受賄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時間百姓倒是同情起徐氏來,而徐氏回去之后便帶著人沖去了王康養(yǎng)外室的地方,至于做什么,想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因為丞相府的府醫(yī)已經(jīng)被杖斃了。
……
就在京城因為王康的事引起軒然大波的時候,陳立站在御書房聽皇上給他講述如何發(fā)現(xiàn)了玉璽。
“恭喜皇上。”對于皇上發(fā)現(xiàn)玉璽一事,陳立倒是沒有什么特別激動的神情,好似早就在預(yù)料之中了。
“陳愛卿,你說的果然正確,當(dāng)初你說朕在今年一定會尋到玉璽的下落,如今朕竟然真的找到了玉璽,現(xiàn)在誰還敢說朕坐不穩(wěn)這個江山?”皇上很顯然對于找到玉璽之事十分興奮,而劉公公很久沒有看到皇上會露出如此激動的神情了。
其實倒是也可以理解,畢竟對于皇上來說,當(dāng)初因為玉璽丟失,他坐在皇位之上飽受質(zhì)疑。
皇上雖然強(qiáng)勢鎮(zhèn)壓了那些反對自己的人,但說到底心里也覺得十分不悅,就好像如鯁在喉,讓人非常不舒服。
如今找了玉璽,那就在很大程度上說明,自己就是上天注定的真龍?zhí)熳樱?br/>
“皇上是上天選定的天子,自然能夠找回玉璽。”陳立笑瞇瞇地說道:“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如何發(fā)現(xiàn)玉璽的呢?”
聽到陳立這么問,皇上的笑容頓了頓,隨后揮手讓劉公公退出去,淡淡地說道:“陳愛卿,你知道么,當(dāng)年有一個人說朕并非皇命,所以才會丟失玉璽,而且他還預(yù)言朕這一輩子都不會拿到玉璽……”
陳立心里一突,好似猜到了當(dāng)年說這些話的人是誰,但是皇上不說話,他自然也不敢多言,只能繼續(xù)靜靜地聽。
“曲先生,如今朕找到玉璽了,你當(dāng)時不是說陳愛卿信口開河嗎?”皇上好似格外有趣地?fù)芘癍t,緩緩地開口道:“如今,究竟是誰算錯了呢?”
“曲先生?”陳立雖然看不到,可是聽到皇上這么說,臉上頓時表現(xiàn)出十分驚訝的表情,就好似完全沒有想到皇上會提到曲先生一般。
當(dāng)然,陳立早就知道了曲先生沒死,可一直以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曲先生的蹤跡,如今聽到皇上突然在御書房提起曲先生的名字,心里多少是真的有些驚訝的,因此也不能說全都是假裝出來的。
“陳立,那玉璽是你算出來的,還是說本來就在你那里?”曲先生終究還是緩緩地開了口,聽上去似乎十分虛弱,也不知道是因為算無遺漏的自己竟然算錯了導(dǎo)致心情不佳,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曲先生,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陳立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大致辨認(rèn)出曲先生竟然是在皇上的不遠(yuǎn)處,當(dāng)下腦海中飛快的轉(zhuǎn)動,一邊仔細(xì)推算曲先生的位置,一邊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之前皇上問玉璽的位置時,卦象上就是顯示皇上可以找到玉璽,若是如皇上所說,曲先生是因為推算錯了才會如此污蔑陳某人嗎?”
“老夫當(dāng)年出山之時,你不過也只是個稚童,現(xiàn)在反倒是來跟老夫叫板?”曲先生聲音冷冷地說道:“難不成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曾經(jīng)做過什么?逆天改命這種事做多了只怕會活不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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