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遺忘的對話
“曲先生說的當(dāng)然不是事實(shí),可朕這些年已經(jīng)由著你的性子去改變那些人的命運(yùn),就是為了證明他說的不對,如今難道你還不滿意嗎?”皇上無奈地看了一眼那屏風(fēng)后,失落地說道:“朕替你囚禁了他那么多年,難道你還是不肯接受朕么?”
“皇上,你囚禁他真的只是為了我么?”阮青筠看著皇上說道:“當(dāng)年他說你不是皇星,你也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所以當(dāng)年你同意了將這些孩子的命運(yùn)打亂,看他們是不是也如曲先生所說那般,結(jié)果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難道跟當(dāng)初掐算的有什么不同嗎?”這時候,曲先生的聲音也從屏風(fēng)后傳來,低沉地說道:“阮青筠,這些年你違背天命,故意選了云月汐、張珂、張璋和歐陽云華這四個孩子作為賭注,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對他們并不公平?”
“公平這樣的事情,只是掌握在成功人的手里。13579246810”阮青筠并沒有否認(rèn)曲先生的話,但是從她先前告訴李氏的真相來看,當(dāng)年阮青筠必然是隱瞞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甚至于故意借著這樣的賭注來了一場更為驚天動地的謀劃。
“這么多年未見,你依然是如此固執(zhí),為師告訴過你,逆天改命這樣的事遲早會遭報應(yīng)的。”曲先生語氣有些激動,很顯然是對于自己這個徒弟相當(dāng)失望,“當(dāng)年老夫收你為徒是看重了你的聰慧,沒想到到頭來竟然養(yǎng)了一頭狼,打斷了我的腿也就算了,還故意引著為師和皇上入了賭局,難道你真的一點(diǎn)悔改之意都沒有嗎?”
“我為什么要悔改?”阮青筠突然呵呵笑了起來,看向皇上說道:“皇上,你覺得人家錯了嗎?”
“筠兒,你想做的事朕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回到朕的身邊可好?”皇上不介意阮青筠做多少事,也不介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因?yàn)樗恢币詠碇幌矚g這個女子。
“你怎么不告訴皇上,你給他下了蠱呢?”曲先生的聲音突然扭曲了起來,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諷刺,冷聲道:“如果不是相思蠱,他會這么多年始終都記得你嗎?如果不記得就會心痛如刀絞?”
“相思蠱……”皇上聽到曲先生的話,突然有些茫然地看著阮青筠,好似在詢問阮青筠是不是真的,可是當(dāng)他產(chǎn)生懷疑的時候,一顆心突然痛到不能自已,以至于他像個孩子一般蜷縮在地上,捂著胸口全身發(fā)顫。
“相思蠱,不可以對主人生出二心,不可以質(zhì)疑主人,不可以違背主人的意思,更不可以忘掉主人,否則就會痛不欲生,在這樣的念想下,就會****夜夜的牽掛這個女子……”曲先生的話幽幽地在大殿中回蕩,好似帶著如果我入地獄,那么就拖著你們一起下地獄好了的感覺。
“筠兒……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皇上到底還是有些理智的,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緩緩留下來,但是他還是強(qiáng)撐著精神看向阮青筠,他想知道真相,想聽到阮青筠否認(rèn),可是自己的身體做出的反應(yīng)難道是假的嗎?
阮青筠沒有說話,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在月光的映襯下忽明忽暗,看上去格外詭秘。
曲先生聽到皇上這么問,不禁笑了起來,破碎的聲音好似古老的風(fēng)箱,讓人渾身都覺得不舒服,“皇上,你都不知道,蕭婉那輪回之舞其實(shí)是在救你,因?yàn)檫@世間能解開相思蠱的只有輪回之舞,可惜蕭婉死了之后,這個女人又派人來替你封住了相思蠱,蕭婉可能到死都沒想到,最終信錯了朋友啊……”
“曲先生,你在皇上面前說相思蠱,有什么意思呢?”阮青筠開口了,隨后輕輕一笑,緩步走到皇上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皇上,我沒有對你下相思蠱,你是愛我的,你忘了嗎?”
“我愛你,筠兒……”皇上只覺得心神愈發(fā)疲憊,聽著阮青筠輕聲細(xì)語的安慰,竟然沉沉睡了過去,口中喃喃自語著什么,只可惜沒有人在意了。
“我的好徒兒,我真是不明白,既然你能控制皇上,那何必不直接成為皇后呢?”曲先生聽到外頭的動靜,不禁冷嘲地開口道:“讓這些男人被你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你難道很有成就感嗎?”
“這天子之位只有九王可以坐,而我也只會成為九王的皇后。”阮青筠冷冷地看著已經(jīng)睡去的皇上一眼,緩步走到曲先生的屏風(fēng)處,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的機(jī)關(guān),那屏風(fēng)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年邁的老者,正是被關(guān)了許久的曲先生。
“我的好師父,每日都被關(guān)在這里,感覺如何?”阮青筠看著曲先生,笑著說道:“今日的事不如忘了?”
“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能把清閣做到什么地步,所以方才便忘了。”曲先生的腿斷了,所以整個人是盤坐在**上的,此刻的他也是笑容滿面地看著阮青筠,淡淡地說道:“沈若被你救走了?”
“那是自然,師父可就這么一支血脈,總歸要救走的,只可惜性子不好,被我教訓(xùn)了幾次,如今倒是乖覺多了。”阮青筠的教訓(xùn)可不是簡單的打幾下,只不過曲先生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還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師父,你好好在這里看著,當(dāng)年你說的話都是不對的,而我才是最后的贏家。”阮青筠微微一笑,退了出去,準(zhǔn)備關(guān)上屏風(fēng)的時候,突然聽到曲先生的聲音從里頭傳來。
“那位高人說了,最后的勝者才能獲得長生的秘訣,所以你根本不是為了九王?”
曲先生沒有聽到阮青筠的答話,只不過他也不相信對方會回答什么,畢竟阮青筠這些年已經(jīng)不是他這個師父能夠控制的了,可惜了九王,那么驚才絕絕的人,竟然遇上了阮青筠這樣的瘋子……
聞冠宇帶著歐陽云倩和云月汐同時進(jìn)宮之后,皇上卻因?yàn)樗t遲未能接見他們,劉公公不忍讓云月汐受累,只好安排了偏殿讓他們暫且歇下。
等到皇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翌日早上了。
只不過他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只是好像做了一場夢,夢里依舊有他心心念念惦記的那個人,而那個人好像讓他立姚玉影為皇后,可是……皇上是真的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夢還是真實(shí)的場景,因此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究竟該如何是好,
正好這個時候,聞冠宇在劉公公的帶領(lǐng)下到了御書房,將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皇上,隨后還將那張信箋呈了上去。
“佘銀族?”皇上看折那張信箋有些不悅的說道:“王康來了沒有?”
“回皇上的話,王丞相已經(jīng)在殿外等候。”因?yàn)榛噬仙眢w不適,所以今早并未上早朝,可是武百官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上朝的,所以王康來的也很快,**的時間足夠他想清楚這件事該如何應(yīng)對了。
“讓他進(jìn)來。”皇上皺起眉頭,明顯的心情不是很好,隨后又看向聞冠宇說道:“是云倩做的?”
“回皇上的話,王徹是中毒而死,當(dāng)時云倩公主正好在場。”聞冠宇如實(shí)應(yīng)道:“二人是在嘉善樓出了問題,所以微臣便將嘉善樓的云月汐一起帶進(jìn)了宮。”
“那就宣他們都進(jìn)來!”皇上示意劉公公宣人,等到幾人都走進(jìn)來行了禮才問道:“云倩,你那么晚為什么要去嘉善樓?”
“回父皇的話,兒臣先開始是在嘉善樓用膳,結(jié)果碰到王徹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在旁邊的雅座,所以兒臣就想進(jìn)去看看他要干什么,可沒說幾句話他就死了,兒臣的宮女也被打昏了。”歐陽云倩不傻,這個時候她沒打算把云月汐一起拖下水,說到底,她去隱府找云月汐的事說不說也沒什么影響,那何必惹得皇上不快。
“王康,王徹那么晚去嘉善樓是為了見誰,你可知道?”皇上看著手里的信箋,冷冷地開口問道:“你這個做父親的那么疼愛這個獨(dú)子,你不要告訴朕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皇上,老臣的確不知。”王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撫著心口說道:“老臣也沒想到,有一日竟然喲啊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讓老臣該怎么活啊……”
“王徹要在嘉善樓見佘銀族的族長,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皇上這會哪里有心情聽王康在那里哭訴,猛地將手里的茶盞砸在王康面前,冷聲道:“你以為你在這里哭喪,朕就會不追究此事了么?”
“皇上,冤枉啊……皇上!”王康立刻止住了淚水,悲切地說道:“老臣的兒子皇上不是不知道,平日里就會吃喝玩樂,哪里會知道什么佘銀族,這絕對是有人故意陷害啊,皇上……徹兒出門前還好好的,去了嘉善樓竟然沒了命,老臣怎么看都跟嘉善樓脫不了干系!”
“云月汐,嘉善樓是你的地方,你有沒有什么要解釋的?”皇上的目光終于落到了一直閉口不言的云月汐身上,好似利刃一般劃過她的臉,隨后問道:“你給朕解釋下,為什么佘銀族的族長會去嘉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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