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月汐再布局
“阮大學(xué)士是先皇最為信任的人,傳聞先皇曾在年輕的時候交給阮大學(xué)士一樣?xùn)|西,但是沒有人知道那個東西是什么。”歐陽灝軒看到云月汐如此疑惑,便繼續(xù)解釋道:“你肯定十分疑惑,既然阮大學(xué)士身上有這么重要的東西,為什么皇上會無動于衷,而且也不曾對阮大學(xué)士動手。”
“你知道原因?”云月汐并沒有糾結(jié)歐陽灝軒竟然猜出了她在想什么,立刻問道:“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就不清楚了,因為只是傳聞,而且大學(xué)士這些年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所以漸漸就被人遺忘了。”歐陽灝軒聳聳肩,有些好笑地說道:“只不過皇上一直派人監(jiān)視著阮家,所以你今日找到的那個人只是太子的人而已,至于其他的,估計阮大學(xué)士心里也是有數(shù)的。”
“太子竟然敢對祖父下毒,袁傳揚(yáng)既然還沒死,那么我自然不能如此輕易放過太子!”云月汐傾身在歐陽灝軒耳邊低語了一番,看到歐陽灝軒一副了然的樣子,才坐直身子又說道:“說起這件事,之前你毒發(fā)的時候是誰出了你的行蹤?”
“這件事,還需要再查。”歐陽灝軒聽到月汐的話,微微有些走神,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事情。
“你有懷疑的人?”敏感如月汐,怎么可能察覺不到他心情的變化,當(dāng)下上前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是不是你很親近的人?”
“林夕他們查出,當(dāng)時正羽曾出現(xiàn)在那個客棧。”歐陽灝軒沉默了一會,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對于云月汐,他的確不愿意隱瞞什么。
“譚正羽?”云月汐聽到歐陽灝軒提及的人,立刻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你不必懷疑他,這件事定然另有蹊蹺,灝軒哥哥,請你相信汐兒,這世間哪怕是汐兒背叛你,譚正羽也不會。”
譚正羽,京城世家譚家三公子,兩個哥哥都是文武雙全,可偏偏他自幼不愛朝堂,跟著自己的二叔走南闖北的經(jīng)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京城最大的錢莊——譚三莊的掌柜。
如果說,上一世的月汐認(rèn)為世間黑暗如地獄,那么譚正羽就是曾經(jīng)照進(jìn)地獄的一束光芒,而這束光芒,就是他的人格。
譚家,其實一直都在暗中支持當(dāng)初的九皇子,也是唯一知曉歐陽灝軒真實身份的世家,同樣也是現(xiàn)在的皇帝格外信任的世家。
譚家老爺子雖然已經(jīng)賦閑,但是清廉一生,后來被京都學(xué)院請去做大先生,謙遜和藹的老人學(xué)子遍布天下,極受人尊重,而就是這個清正的家族,前一世用他們?nèi)宓纳刈o(hù)著歐陽灝軒,從不曾離棄。
譚正羽表面上只是個文弱商人,其實與他的哥哥們一樣文武雙全,和歐陽灝軒乃是生死之交,而他之所以經(jīng)商就是為了讓歐陽灝軒有足夠的銀兩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
上一世,譚正羽在歐陽灝軒揮軍入京前被人出,當(dāng)時已經(jīng)稱帝的歐陽樂楓親自審問他,可哪怕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死在自己的面前,譚正羽至死沒有吭一聲,也未曾透漏過一絲歐陽灝軒的消息。
那個時候,京城那些曾經(jīng)看不起譚正羽作為世家子弟經(jīng)商的文人士子雖然表面上對譚正羽百般唾罵,可心底卻都十分佩服他,甚至在他死后,“知己當(dāng)屬譚正羽”一度成為文人士子相交的標(biāo)準(zhǔn)。
所以,這世間哪怕是所有人都背叛歐陽灝軒,譚正羽也不會,即便是現(xiàn)在歐陽灝軒竟然查出了問題,云月汐也依舊相信,那個叛徒絕不是譚正羽!
“為什么這么肯定?”歐陽灝軒心里其實一直都沒有懷疑譚正羽,可如今聽到月汐竟然與他有相同的看法,不禁有些吃驚,如果他沒記錯,月汐和譚正羽似乎從未謀面吧?
“如果我是殿下,一定會親自去問譚正羽當(dāng)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里!”對于歐陽灝軒疑惑地事情,云月汐沒辦法解釋,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們因此而出現(xiàn)嫌隙,所以她也沒有在繼續(xù)那個話題,反倒是提起另外一件事,“還有一件事,你能不能替我查一下,那個楊修己和李氏的關(guān)系?”
“嗯,好。”歐陽灝軒點點頭,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朝著月汐伸出手,低聲道:“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有紅鳶就可以了。”云月汐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她的心到現(xiàn)在還有些亂糟糟的,雖然他們似乎什么都沒有說穿,但是今晚歐陽灝軒的舉動已經(jīng)打破了這一層隔膜,可月汐終究還是退了一步。
歐陽灝軒的手微微緊了緊,眼底還是劃過一絲失落,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太晚了,我陪你們一起吧。”
云月汐一直緊張地低著頭,所以并沒有看到歐陽灝軒的反應(yīng),她只知道在她的心底,歐陽灝軒是未來的皇上,而她注定不會再進(jìn)宮,所以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交集,明明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又何必做那些無謂的開始?
只不過她忘了,這世間情之所至,又怎么能是人心所能控制的呢……
云月汐剛回到房里,紅玉便湊上來低聲道:“姑娘,李氏身邊那個楊嬤嬤最近似乎頻繁出入二房,只怕是要對姑娘不利,要不要查清楚?”
“二房?”云月汐微微揚(yáng)眉,倒是真有些詫異李氏跟二房還有什么來往。
云家二房是云福生的二子云波,平日里游手好閑,正妻早喪,有一子云明奕,后來云毅成為太傅之后,貴人世家自然是看不上云波的,于是吳氏選了一個土財主的女兒作為云家二房的媳婦,也就是現(xiàn)在的曲氏。
要說這曲氏,也著實不是個省油的燈,前一世可沒少躥唆著云波來大房要銀子,而她進(jìn)門之后,很快便給云波生了兩個女兒,可惜就是生不出兒子,以至于她一度認(rèn)為是云明奕擋住了她……
“盯緊了人就行,另外讓紅鯉去盯著云明奕,若是有什么危險立刻救下他。”云月汐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前一世的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被迫要嫁給楊修己,而云明奕曾經(jīng)偷偷來找過她,給了她五十兩碎銀子。
那個時候,云明奕告訴她,這五十兩碎銀子是他攢了好久才存下來的,為的就是在她出嫁時能幫襯她幾分,那個時候的她并不懂,還把這件事告訴了李氏。
沒多久,她便聽院子里的丫頭在下頭議論,說云波把云明奕打得好重,還驅(qū)逐到莊子上去了,后來她嫁給楊修己沒多久,便聽到了云明奕病逝的消息。
那個時候的她雖然有過一絲傷心,可是總覺的那個人是跟自己無關(guān)的,所以很快便拋之腦后,可是重生一世,她怎么會不知曉當(dāng)初云明奕就是被自己害死的呢?
而現(xiàn)在想來,云明奕當(dāng)初之所以會幫自己,就是因為兒時的情誼。
阮氏還在世的時候,云明奕自幼喪母,云波根本不管他的死活,所以阮氏不顧其他人的看法,將他帶在身邊,和當(dāng)時的云隱、月汐一同照顧,一直持續(xù)到曲氏進(jìn)門。
曲氏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主動來找阮氏,表達(dá)了自己要把云明奕接回二房的意思,阮氏自然沒有理由阻攔,云明奕當(dāng)時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但是月汐只記得當(dāng)初那個笑容明朗的大男孩愈發(fā)沉默,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一般。
不管李氏是不是打算對付自己,曲氏都不會放過云明奕,而自己回來以后,竟然都沒有在意過這件事……
想到這里,云月汐又對著紅玉說道:“安排一下,我要見云明奕。”
京城,五皇子府。
歐陽余韻請了歐陽世杰到王府來的日子定在今日,所以他自然也沒有出門,只不顧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便差人去六皇子府請人。
“王爺!”沒多久,去請人的小廝便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奴才到六皇子府的時候,正看見六皇子被太子殿下的人拉上了馬車,六皇子跟他們拉扯了一陣,好似不愿意去,但還是被人拽拉上去。”
“哼!”歐陽余韻猛地一拍桌子,冷冷地說道:“看來我這個大哥是擺明了要不給我面子了!來人,備馬車,本王要去東宮!”
歐陽余韻趕到東宮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東宮門前人來人往,很顯然太子請了很多朝中大臣前來做客,當(dāng)下更是怒火頓起,直接大步往宮里走去,果然看到太子正攜六皇子在門口跟來往的大臣寒暄,頓時高聲道:“大皇兄今日宴請賓客,怎么獨獨沒請本王,難不成大皇兄是對本王有什么成見不成?”
五皇子的話音一落,眾人頓時都有些尷尬,雖然不至于面面相覷,但到底是私下里都遞了個眼神,總覺得今日這宴會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五弟這是何出此言?”太子哪里看不出來那些人的反應(yīng),連忙笑著說道:“本宮這才剛把六弟請來,正準(zhǔn)備讓人去請五弟和七弟的!”
“哼,大皇兄還真是好興致,明知道本王今日請了六弟,還把人直接抓了過來,這是擺明了不給本王面子了?”歐陽余韻本就是得理不饒人的主,更何況太子竟然這般落自己的臉面,自己若是不找回來,到時候豈不是所有人都認(rèn)為自己是怕了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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