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女人的情緒
“珂兒,他只是以為,我以后有可能因為你而不去參與奪嫡之爭,你不必理會他!”歐陽余韻并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給了張珂一個看上去合理的解釋。
云月汐并沒有拆穿歐陽云蘇的話,反倒是對張珂說道:“你今個兒要不要跟我去隱府住兩日?吳雪出門了,我自己待著也挺無趣。”
“她這兩日要學(xué)的東西很多,改日再去就是了。”歐陽云蘇替張珂答了話。
云月汐明顯地看到張珂本來聽到自己這么說,眼睛一亮,卻在歐陽云蘇截斷這句話之后欣喜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的笑。
“是啊,汐兒姐姐,等我學(xué)完這些東西就去找你。”張珂乖巧的開口,似乎并不愿違背歐陽云蘇的意思。
“好。”云月汐點點頭,并沒有強求什么。
三個人又說了會話,云月汐便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看到玉壺的時候,突然笑著說道:“這丫頭我看著挺喜歡,珂兒你要不要割愛?”
玉壺聽到云月汐突然提起這件事,雖然心里有些緊張,可面上依舊是畢恭畢敬的表情,甚至眉眼間還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絲欣喜的意味。
云月汐心里不禁贊嘆一句,這個玉壺還真是個演戲的高手。
這樣的表情,控制在不讓現(xiàn)任主子反感的范圍內(nèi),還正好表現(xiàn)出對于能讓自己的恩人另眼相看而欣喜的情緒。
兩邊都不得罪,難得。
“汐兒姐姐喜歡玉壺嗎?”張珂看著玉壺,狀似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玉壺是云蘇哥哥送過來的人……”
“你愿意帶走就帶走。”比起張珂還配合云月汐演戲的可愛,歐陽云蘇實在是討厭的緊。
云月汐雖然知道歐陽云蘇是因為并不想讓玉壺這樣的人留在張珂身邊,所以才會如此,可她心里只覺得愈發(fā)不爽,突然開口道:“既然蘇王殿下不待見玉壺,那我就帶走了。”
“小姐……”玉壺眨眨眼,朝著張珂跪下磕頭,剛想說什么,卻聽到張珂說道:“汐兒姐姐,要不……你別把玉壺帶走了……”
“珂兒你喜歡這個丫頭?”云月汐揚眉,掃了一眼玉壺,隨后說道:“我也挺喜歡的,不過珂兒你難得喜歡誰,那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歐陽云蘇并不知道云月汐為什么會突然又改了主意,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卻見人家已經(jīng)拉著張珂往外走了,有些不解地想了想,轉(zhuǎn)頭對風(fēng)鐮說道:“我惹到她了?”
“屬下不知。”風(fēng)鐮被歐陽云蘇問的一愣,心下不禁有些郁悶。
他都沒有聽到主子們說了什么,哪里知道歐陽云蘇為什么會惹到云月汐啊?
“小姐,方才您生氣了?”回去的路上,紅玉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是不是因為蘇王殿下對珂小姐有些獨斷?”
“紅玉,果然還是你知道我的心思。”云月汐微微嘆口氣說道:“我現(xiàn)在倒是有些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了。”
上一世,張珂是在身份對等的情況下喜歡了歐陽云蘇,所以歐陽云蘇也不曾用現(xiàn)在這樣的方式去對待張珂。
兩個人的感情,本就應(yīng)該平等,可現(xiàn)在歐陽云蘇處處替張珂做主,那么張珂會怎么樣?
也許出于對歐陽云蘇的感情,張珂一開始會忍讓,并且聽從歐陽云蘇的安排。
但是如果有一天,張珂不愿意再讓歐陽云蘇控制自己的人生呢?
而且,這并不是杞人憂天。
因為張珂自始自終,都不會是那種單純的依附于男人才能生存下去的女子。
將來,她會有自己的想法,也會有自己對于人生的規(guī)劃,那么到時候她會不會掙脫出歐陽云蘇的控制呢?
掙脫。
意味著他們彼此間會有矛盾,會發(fā)生激烈的沖突。
因為歐陽云蘇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明顯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了替張珂拿主意。
這是云月汐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況,有的時候,歐陽云蘇做的決定,張珂似乎并不開心。
“小姐,其實這件事你可以跟殿下說一說,讓殿下去跟蘇王談一談。”紅玉明白云月汐擔(dān)心的事情,畢竟剛才她也看到了張珂失落的表情。
女人的小情緒,果然只有女人才會感同身受。
“嗯,你說的有道理,派人去告訴灝軒,讓他過來隱府一趟,正好我也想跟他商量下去長公主府的事。”云月汐點點頭,覺得紅玉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男人跟男人之間更好溝通一些。
皇宮。
“太后娘娘,您多少吃點東西吧。”徐嬤嬤看著桌子上一動未動的飯菜,無奈地嘆口氣,對側(cè)躺在宮門前貴妃榻上的太后說道:“您已經(jīng)兩日沒有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徐嬤嬤,你說哀家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樣的日子如此悠哉呢?”太后一邊曬太陽一邊說道:“若是以前,哀家怎么可能在這里曬太陽?”
“太后娘娘,現(xiàn)在這些事都只是暫時的而已。”徐嬤嬤走到太后身邊,低聲道:“皇上遲早會想明白的,您畢竟是他的母親,這天下哪有嫌棄母親的兒子?”
“你不必安慰哀家。”太后淡淡地開口道:“事已至此,哀家還念著那么多做什么?能不必再每日算計那些事也挺不錯的,至于那些人記不記得哀家又如何?”
徐嬤嬤微微嘆口氣,可是心里卻是另一番想法。
如果有人告訴她,太后以后都不會再過問朝堂的事,打死她都不會相信。
當(dāng)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除了太后死了。
太后的野心,她比誰都清楚。
“今個兒奴才去御膳房的時候,看到宮里喜氣洋洋的,就打聽了下,原來是婉貴妃有喜了。”徐嬤嬤看著太后說道:“真是恭喜太后,又要添個龍孫了。”
“能不能保住還不知道呢。”太后聽完,只是動了動身子,語氣涼薄地說道:“這深宮之中,有幾個安分的?那個女人受寵那么久,只怕早就得罪了不少人,現(xiàn)在又有了身孕,想下手的多的去了。”
“皇上想必應(yīng)該會做萬全的準備。”徐嬤嬤心里只覺得一片悲涼。
你看,這就是太后。
生性涼薄,根本不把人命放在心上。
對于她來說,身邊人存在的意義只是對她有用而已。
至于死活,那根本不在她的考慮之內(nèi)。
當(dāng)年,自己那可憐的兒子,就是死在這個老婆子手里……
太后因為背對著徐嬤嬤,因此并沒有看到徐嬤嬤眸底一閃而過的恨意,仍舊淡漠地說道:“你覺得這后宮的女人,有哪一個指望的上皇上?”
“當(dāng)年云華那么受寵,不一樣還是死了?”
“如果當(dāng)年良妃能指望皇上,老四會被人毒死?良妃若不是被人陷害,又怎么會瘋掉?”
太后說的都是些陳年往事,只不過徐嬤嬤早年就在深宮之中,自然也明白她說的是哪一件事。
四皇子幼年便被人毒死,生母良妃被人陷害毒殺自己的親生兒子,結(jié)果被打入冷宮。
其實后來雖然查出來是被人陷害,可當(dāng)時皇上為了除掉良妃背后的吳家勢力,不惜借此機會發(fā)難,甚至任憑那些人害死自己的兒子。
所以,誰能說,這后宮只是女人的戰(zhàn)場呢?
這宮里,只怕這些女人最指望不上的,就是那個坐在龍椅上的男人了吧?
京城,鎮(zhèn)國公府。
“祥兒,你覺得那韻王如何?”現(xiàn)在的劉元成和劉忠對于趙金皓都十分欣賞,所以慢慢的也會在書房里跟他討論一些隱秘之事,為的自然是好好栽培他。
以前因為劉齊不爭氣,劉元成經(jīng)常想能保住鎮(zhèn)國公府的位置就不錯了。
現(xiàn)在因為趙金皓,劉元成很多野心都被激發(fā)出來了。
“雖然夠聰明,也有野心,可惜太自大。”趙金皓冷嗤一聲,似乎是想起歐陽余韻先前的態(tài)度,不禁有些不滿地說道:“要我說,還不如選宇王,我實在是喜歡不來韻王。”
“可是宇王本身就握有兵權(quán),如果咱們跟宇王走的太近,只怕會讓皇上忌憚。”劉忠謹慎地開口。
“退而求其次便是。”趙金皓想了想才說道:“不是說沈家那個嫡小姐對宇王殿下情根深種么?既然遲早要嫁給宇王,那就找人去接觸下沈家便是,哪里也不耽誤,誰也沒說這韻王就一定能撐到最后,你看他一臉倒霉相,說不定哪一會就出事了。”
趙金皓現(xiàn)在說這句話,其實只是為了迷惑劉元成和劉忠。
只不過,他當(dāng)然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一語成讖。
而正是因為沒多久歐陽余韻就出了事,更讓劉元成更加重視趙金皓,徹底進入了他們的陷阱。
“祥兒說的有道理,今個兒老夫親自上門,那歐陽余韻竟然還敢耽擱那么久才來見老夫,擺明了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劉元成也十分不悅地說道:“真當(dāng)他平亂回來就不可一世了?”
“奴才聽說韻王身邊的那個吳剛,曾經(jīng)多次上門去拜訪楚老將軍,可是都吃了閉門羹。”劉忠順著劉元成的話繼續(xù)說道:“老爺,奴才覺得,歐陽余韻覺不單單是看上了楚家的兵權(quán),恐怕是看上了那位郡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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