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質(zhì)問楊修己
“皇上,不知道隨意污蔑忠臣遺孀是什么罪名?”云月汐突然開口打斷了王登的話,目光清冷地看著他。
王登不知道為何,突然打了個冷顫,只覺得云月汐看著自己的目光就仿若在看一個死人。
而皇上聽到云月汐這么問,不禁有些奇怪地看向劉公公。
而劉公公立刻低聲在皇上耳邊解釋了聞莉莉的身份,當初趙家全家被害,而明明可以退婚的聞莉莉選擇了以趙夫人的身份生活,太后十分欣賞聞莉莉的忠貞,便賜了聞莉莉臨安夫人的封號,自此成為朱啟國女子忠于感情的表率。
皇上聽到劉公公的解釋以后,不禁也有些不滿,沉聲道:“王登,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你不知道嗎?”
“皇上,微臣可沒說錯什么,先前微臣只是看著臨安夫人一個人孤獨終老太可憐了,所以就想上門求娶,結(jié)果聞太師竟然派人把微臣給轟了出來,”王登在皇上面前自然不敢表現(xiàn)對聞太師的不滿,好歹人家是兩朝太師,所以他故作委屈地說道:“倒不是微臣不懂規(guī)矩,可沒想到后來秦國公竟然直接找人打了微臣一頓!”
“還有此事?”皇上微微皺眉,如果秦信和王登之間真的有過節(jié),那秦信查出的這些就不一定能夠讓人全部信服,即便你知道這些東西可能是真的,但是也擺脫不掉你有泄私憤的痕跡。
“王大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不是就說的你?”云月汐突然笑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對王登的鄙夷,冷聲道:“我真懷疑,先前王大人斷的案子都是這么黑白不分,甚至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可能?”
“你……”王登聽到云月汐這么嘲諷自己,不禁想要發(fā)作,可突然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還是被懷疑的人,只能故作委屈地說道:“云大小姐,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您和秦國公之間還有什么不成?”
“王登,你覺得你這么逞口舌之快有什么意義嗎?”云月汐坦坦蕩蕩地說道:“我與秦國公相識是因為寒梅節(jié),所以偶爾還會叫著軒王一同出游,只不過,那一日派人打你的不是秦國公,而是軒王!”
“的確是本王打的。”軒王點點頭,很快地肯定了云月汐說的話。
“你不用說話,我就是看王大人的行事作風不順眼,所以就讓軒王派人打了你一頓。”云月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我與聞家大小姐、二小姐都是至交好友,你既然有臉污蔑我的好友,那我自然要打你的臉,而且見一次打一次。”
“皇上!”王登被云月汐這近似于無賴的說法給堵得啞口無言,不禁朝著皇上說道:“云月汐公然威脅朝廷命官,皇上您要替下官做主啊!”
只不過,皇上根本沒有聽王登說了什么。
因為他在看到云月汐那副神情的時候,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當年阮青筠與他偷偷跑出去玩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他們都不過是小孩子,因為不喜歡聞太師講的東西,阮青筠便趁著聞太師不注意跑了出去。
而他,是因為阮青筠所以才會跟著一起跑了出去。
他們在外頭遇到了幾個地痞**,要搶他們的銀子,可阮青筠性子倔強,就是不肯給。
于是他們兩個人就跟那幾人打了起來,可想而知,他們是打不過人家的,所以那個時候他便死死地護著阮青筠,唯恐那些人打到他。
只不過,也許是他們運氣好,沒挨幾腳就正好碰到禁衛(wèi)軍頭領(lǐng)帶兵經(jīng)過,救下了他們。
當時阮青筠什么也沒說,只老老實實地被人帶回了阮府。
可后來幾日,他卻聽到阮青筠帶著九皇子和暗衛(wèi)在京城里四處游蕩,遇到那幾個地鋪**便是一頓胖揍,還放出話來:“敢打我的朋友,下次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因為這句話,以至于他聽到她和九皇子一起出門的怨氣瞬間消散了。
皇上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說話,還是劉公公看到皇上又出神了,這才低聲道:“皇上,現(xiàn)在證據(jù)都在這里了,您看該如何處置?”
“既然王登你說冤枉,那就把**治抓來一起審好了。”皇上聽到劉公公的提醒,這才回過神,只不過,根本就沒有提剛才云月汐說要打王登的事。
“父皇,**治已經(jīng)被兒臣抓了。”歐陽灝軒仿佛是看夠了戲,這才幽幽地開口道:“兒臣昨晚已經(jīng)全部掌握了**治販人口、收受賄賂、強搶民女、殺人放火的證據(jù),所以就將人直接收押了。”
“審過了?”皇上聽到歐陽灝軒這么說,仿佛毫不介意,畢竟當初是他給予歐陽灝軒的權(quán)利,只要查實了證據(jù),便可以先將人收押,之后等上奏后再決定是交給慎刑司或者是京兆府。
“審過了,他都認了。”歐陽灝軒伸手指了指王登說道:“包括王登這些年做的事都招了。”
王登聽到歐陽灝軒這么說,這才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歐陽灝軒。
原來……原來歐陽灝軒早就掌握了一切證據(jù)!
原來……原來自己今日到這里來,不過是給人家做嫁衣而已!
“所以云明德所說都是真的?”皇上在歐陽灝軒說出這些之后,便完全沒有任何懷疑了,很顯然他也十分了解歐陽灝軒從不會說沒有把握的事。
“云明德說的只是一部分。”歐陽灝軒看了低垂著頭,渾身緊張的云明言一眼,隨后說道:“**治交代了一件事,那就是云明言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殺的是劉齊。”
“軒王殿下這是何意?”一直站在劉齊尸體身邊鎮(zhèn)國公劉元成眼睛瞪得滾圓,好似聽到了什么不容置信的事。
“本王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歐陽灝軒揚眉說道:“本王之前便找到秦國公,讓他故意在明面上調(diào)查此事,而本王則暗中調(diào)查,云明言早就效忠了五王爺,只不過**治交代的是五王爺并不知道他們私底下在做這些勾當,所以察覺到有人在查販人口的事后,他便給云明言去了口信。”
云明思轉(zhuǎn)過頭,看著云明言,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弟弟的。
歐陽灝軒則繼續(xù)說道:“云明言一開始還沒有想到用什么辦法,偏偏劉齊心血來潮想去做件大事,于是云明言便決定追殺劉齊,沒想到劉齊竟然假扮成云明德的樣子,于是他就直接殺了他,拿走了那本早就被劉齊替換的賬本。”
“明言,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云毅突然大步走到云明言面前,猛地一巴掌打了下去。
“行了!”云明言一把擋住云毅揮下來的手,隨后直接將他的手甩到一邊,仰起頭看向歐陽灝軒,邪佞的一笑道:“真是沒想到,鬼王就是鬼王,我就是做的在隱蔽,有這么幾個沒用的東西,也是功虧一簣。”
王登被云明言說的一張老臉通紅,可他也找不到別的理由來反駁,畢竟這些年,他們一直都是聽云明言的命令,若沒有他,他們也不能賺那么多,可如今事情敗露,他也知道已經(jīng)無力回天,干脆閉口不言。
“竟然真的是你殺了我的兒子!”鎮(zhèn)國公猛地抽出佩劍,當下就要朝著云明言砍了過去。
“慢著!”云明思直接拿劍一擋,饒是他武藝不凡,可面對殺敵無數(shù)的鎮(zhèn)國公,還是不免被對方的攻勢震退了好幾步。
“鎮(zhèn)國公,你以為你那個兒子是什么好東西么?”云明言根本不在意劉元成的威嚇,嗤笑一聲說道:“他的確拿到了賬本,我也的確帶人追殺他了,可是他竟然威脅我!說什么可以不告訴別人,但是讓我以后分七成的利給他,鎮(zhèn)國公,你還真是教出了個好兒子,可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所以我就殺了他。”
這一刻,云明言似乎已經(jīng)想通了所有的事,完全不在意生死了,反倒是王登跪在地上對著皇上直磕頭,哭訴道:“皇上,微臣是被逼無奈的,請皇上恕罪啊!”
“明言,你到底是為什么啊!”終于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李氏突然沖到了云明言身前,一邊捶打他一邊哭喊道:“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啊!娘如果知道你回來會惹那么大的禍,娘寧愿你在外頭永遠不回來啊……”
“娘!”云明言雖然方才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可真當李氏這么聲嘶力竭地哭訴時,還是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可終究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來人,把云明言和王登押下去!”皇上瞇了瞇眼睛,似乎并不打算再繼續(xù)追究他們背后是不是有歐陽余韻的影子了,只是淡淡地說道:“灝軒,這件事交給你審問,有結(jié)果后寫個折子上來!”
“兒臣明白。”歐陽灝軒說完,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楊修己,目光落在他腰間的那把劍上,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本王沒看錯,那把劍好像是元國公府的冥息劍,請問楊副將,元國公府的御賜之劍為什么在你的手上?”
“什么御賜之劍?”楊修己下意識地抽出自己的劍,定睛一看,劍身上赫然寫著冥息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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