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污蔑嫡長姐
“恩?”云月汐看過去,在發(fā)現(xiàn)那個眸光焦急,卻一個字也說不出話的女子正是秀兒的時候,這才冷哼一聲道:“這可不正是那個欺辱主子的丫頭么!沒想到竟然膽大包天至此,冒充主子的身份?”
“丫頭?”楊修己一愣,轉過頭看著秀兒,眼底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芒。
當初他得了消息在那一日等在崖下,沒多久便掉下一個昏迷的女子,看衣著明顯的就是世家小姐,怎么會是一個丫頭?難不成是那人誆騙自己?不可能,那人既然送信來,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可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汐自然看出了楊修己的疑惑,微微側頭對著悠然公主說道:“悠然公主有所不知,這個丫頭平日里時常欺瞞于我,我念在她年幼不知事總是寬恕于她,沒成想在回京之時她竟然因為一點小事將我趕下馬車,若不是軒王殿下……”
昨日軒王送云月汐回京的事,幾乎整個京城都知道,如今這些人才明白原來當初那個欺主的丫頭就是秀兒,看來是在路上出了事才被這個書生救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等背主的丫頭你留著作甚?”令云曼柔意外的是,一向不愛理會這些閑事的悠然公主竟然冷厲地開口,“若是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就打死了!”
“方才我的婢女已經(jīng)給了他教訓,難道公主還不明了么?”云月汐的目光落在楊修己身上,冷冷地說道:“這位公子,你既然無意間救下這個婢女,為何要大張旗鼓地在門前信口雌黃?若非你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來污蔑我不成!”
楊修己的左半張臉已經(jīng)滲出了血跡,可遠沒有云月汐的目光來的讓人恐懼,他只覺得那女子的目光隔著人群仿若利刃一般狠狠地插在了自己的心上,讓人不寒而栗,可是事已至此,他怎么可以那么輕易地放棄!
“小民并無此意!”楊修己顧不得自己口齒不清,急忙松開秀兒對著三公主磕頭道:“公主殿下,是這個女子在昏迷前告訴小民她乃太傅府的嫡長女,還請公主殿下明鑒!”
“公主殿下,此人在說謊!”云月汐不等悠然公主說話,便指著楊修己說道:“這個丫頭自幼口齒伶俐,卻做得欺辱主子之事,軒王殿下懲罰她以后都不能再開口說話,你又從何得知她的身份?我看你分明是存了什么不軌之心!”
“我……”楊修己沒想到這位素未謀面的云家大小姐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只不過沒等他為自己辯解,一旁的云曼柔聽到軒王竟然為了云月汐出手懲治秀兒,頓時心生嫉妒。
只不過云曼柔素來是做戲的高手,面上立刻浮起一副憐憫的神色,輕聲道:“妹妹,想必這位公子也是被人迷惑,得饒人處且饒人,那秀兒也跟你多年了,如今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你便放她們離開,也算是全了情意吧!”
那秀兒從剛才在馬車里就知道自己這一次絕對逃不掉了,可是云月汐也不知道給她吃了什么藥,以至于她什么也說不出來,如今聽到云曼柔這么說,自然是不愿意的,當下跪在地上,一步步磕頭,扯著云月汐的裙角哭得格外傷心。
云月汐當然知道秀兒是在求她放過她,可是當初秀兒害她的時候又何曾手軟?她當然知道自己將前世的事牽扯到這一世來也許太過牽強,可是面前這個丫頭早就投靠了李氏,又何嘗真心待她?
周圍的百姓都竊竊私語,先前聽到這個丫頭背主的確是有些瞧不起她的,可如今她哭得這般凄慘,不少人都心軟了,畢竟人還是下意識地會同情弱者的。
“楊修己!你這個畜生!”就在這時,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撥開人群便揮著拐杖朝著楊修己打去,一邊打一邊罵:“你把我女兒還給我!你這個畜生!我苦命的女兒被你害死了,你還我的女兒!”
“你這個死老頭子胡說什么!”楊修己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平日壓抑的暴戾之氣自然流露出來,一腳踹到那個老者身上,怒罵道:“你這個老潑皮,竟然敢陷害爺爺我!”
眾人看到這一幕,頓時一片嘩然,而那本就瘸著腿的老者被踢倒在地之后,怎么也爬不起來,倒在地上哀嚎道:“各位大人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啊!這個楊修己為了考秀才騙了我女兒的身子,還把我女兒到**里去在京城置了宅子啊!這個殺千刀的,我那女兒什么時候受過這種苦,沒多久就死了啊……”
眾人看向楊修己的眼神頓時鄙視起來,沒想到這么文質彬彬的公子竟然會是如此**不如,頓時群情激奮,一時間楊修己也有些慌了,他只知道是一個男人給他送了信,讓他在那里等著,救了人之后不必先行回京。
之后沒多久,他便在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封信,信上說的清清楚楚,讓他帶著云家大小姐來云府門前求娶,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那個當初給他送信的王福早就被云月汐化成了渣渣。
而后頭送去的信箋只不過是云月汐模仿云曼柔的字跡寫出來的,隨后讓小涼偷偷送了過去,若是楊修己是個正人君子,明知道這么做對于女子來說將是什么樣的后果,可為了自己的前程,他依舊選擇做出這等齷齪之事,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該!
如今事情發(fā)展到這里,楊修己當然不能坐以待斃,立刻轉頭朝著軒王的方向磕頭揚聲道:“軒王殿下,小民是被人蒙騙,小民身上有信箋可以證實小民的清白!”
“林夕,讓人搜身!”歐陽灝軒一直看著云月汐,自然發(fā)現(xiàn)在楊修己說出這番話之后,小汐兒的眉眼微微一彎,很顯然是早就料到此人會說出來,看來這一切都是小汐兒的計劃,可她又怎么能預料到此人會按照她想的去做呢?
就在歐陽灝軒思索的時候,林夕已經(jīng)搜出了信箋,檢查一番之后才送進了馬車里,而軒王拿過信箋,再看了信中的內容之后,雖然知道這只是計劃中的一環(huán),仍舊壓不住怒火,這些人竟然是打了要徹底毀掉汐兒的心思!
云月汐有些擔心歐陽灝軒看到那封信之后的反應,不管怎么說,歐陽灝軒之前是云隱,是她的大哥,在她還在襁褓之時便一直真心護著她,不管出于什么樣的情感,想必看到那封信都沒辦法冷靜的吧?
云月汐在那封信中明明白白的寫明了到了太傅府之后該如何污蔑自己,以及事成之后會有什么好處等等,雖然月汐并不知道上一世李氏和楊修己是達成了什么約定,可她只是將上一世的確發(fā)生的情景寫了進去。
“素來聽聞云家二小姐云曼柔寫的一手好字,今日一見,這人也長得美艷不可方物。”就在眾人都翹首以盼的時候,歐陽灝軒的稱贊聲在馬車里響起。
“軒王殿下過獎了!小女愧不敢當!”云曼柔沒想到歐陽灝軒竟然會在這時候贊賞自己,雖然戴著面紗,可是一張臉就如同熟透了的蘋果一般鮮紅欲滴。
云月汐聽到歐陽灝軒這么說,心里先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可隨后又覺得失落,他看到那封信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嗎?即便是猜出了自己的用意也總歸要有些怒氣的吧?可為什么那語氣里依舊是冷漠至此?
若是歐陽灝軒知道月汐心中所想,一定會大呼冤枉,要知道他這會可是強壓著怒火,在聽到云曼柔這般回答之后恨不得直接拿劍劃爛她的臉!
可他知道小汐兒做了這么多必然有她自己的想法,那個丫頭那么倔,那么他又怎么忍心打亂她的計劃?到時候惹惱了他的小貓兒,只怕有的苦吃了……
“本王還沒有說完,你倒是先不必忙著致謝!”就在兩個人彼此猜測對方心思的時候,歐陽灝軒再度緩緩開口,隨后車簾微微一動,一把徑直朝著云曼柔飛去!
“小心!”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裹挾住云曼柔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那才打入了云曼柔之前站立身后的木樁之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下的信箋隨著風呼呼而動,這個時候,云毅才匆匆趕了過來,焦急地開口道:“柔兒,你沒事吧?”
云月汐嘴角浮起嘲諷的笑意,他這個父親雖然對自己沒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對于云曼柔還真是疼在手心里的,雖然這份疼愛大都是來自于云曼柔可能為他帶來的榮華富貴,可在外人眼里,終究還是一副慈父的模樣。
“父親!”云曼柔被云毅的聲音喚回心神,發(fā)現(xiàn)抱著自己的竟然是太子,頓時紅了眼眶,連忙示意對方將自己放下來,輕聲道:“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七弟,你又何苦為難一個女子?”太子本就喜歡云曼柔,將她放下來之后才轉頭看向歐陽灝軒的馬車,皺眉說道:“你知道若不是本宮來的及時,曼柔可能就會喪生在你的之下!”
“對于一個謀害自己姐妹的惡毒女人來說,死有什么可怕的?”歐陽灝軒涼涼的聲音響起,不喜不怒地說道:“那信箋上可是云曼柔的字跡,她竟然找人來污蔑自己的嫡姐,本王不過出手要她一只耳朵而已,皇兄你是關心則亂啊!”
“殿下!柔兒沒有!”云曼柔心里大驚,那封信不是她寫的,所以她立刻輕輕拉住太子的衣袖,委屈地搖頭道:“柔兒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請殿下明察!”
“嘖嘖,若是本王沒有記錯,云二姑娘現(xiàn)在拉著的人,可是與你嫡姐云月汐還有婚約的太子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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