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陰謀層層起
“發(fā)生了什么事?”云月汐聽到這個消息,突然抓住紅袖的胳膊,連聲問道:“不是跟著李氏去拿銀子了么?怎么會被慎刑司帶走?”
“李氏那邊的事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暗閣和醫(yī)閣都在辦,可殿下回到軒王府沒有多久,就被慎刑司突然上門帶走了,理由是軒王殿下謀害冷宮中的薛貴妃!”紅袖立刻將得來的消息全都告訴云月汐,因為她心里知道,那就是歐陽灝軒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云月汐在,那就一定能化險為夷!
“有沒有去問過掌管慎刑司的馮浩?”云月汐有些慌亂,想到歐陽灝軒之前欲言又止的反應(yīng),心中便明白,歐陽灝軒看來早就知道有人要利用薛貴妃來對付他,可是依著他的脾氣怎么可能不提早做準(zhǔn)備?
這宮里,能夠讓歐陽灝軒有心袒護的,只有那么兩三個人而已。
那么最有可能的會是誰?
“馮浩已經(jīng)遞出消息來了,現(xiàn)在除了他還有皇上的人在里面,所以咱們的人想要進去很難。”紅袖有些為難地看著云月汐,希望她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立刻去宮里找?guī)熜郑嬖V他,我要跟他一起去慎刑司。”云月汐知道現(xiàn)在不管他們想什么都是假的,她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是見到歐陽灝軒,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奴婢這就進宮!”紅袖連忙應(yīng)聲,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小姐,打破花盆的人奴婢已經(jīng)找到了。”這個時候,紅玉也快步走了進來,低聲道:“今個兒云曼柔身邊的丫頭來過,據(jù)說是不經(jīng)意間打破了那個花盆。”
“云曼柔?”云月汐雖然擔(dān)心歐陽灝軒,但是也明白在皇上沒有查清楚整件事情之前,必然不會輕易就對歐陽灝軒動手,更何況那薛貴妃不過是個身處冷宮的廢妃而已,只不過云曼柔好好的怎么會湊熱鬧,而且她怎么會察覺到自己院子里的陣法?
“云曼柔最近有沒有見過什么人?”云月汐沉思了一會,這才開口問道:“或者說,她身邊的那個竹情有沒有見過什么人?”
“小姐,那個竹情本來不就是五皇子的人嗎?”紅玉有些不解,當(dāng)初小姐之所以會留下竹情不就是為了讓她哄騙云曼柔的嗎?
“是五皇子的人不假,可究竟是不是為皇子辦事,那就不得而知了。”云月汐對紅玉說道:“云曼柔不可能突然來動我院子里的東西,也就是說一定是有人告訴了她,那么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竹情引薦給云曼柔的,立刻派人去查。”
就在云月汐收到了紅袖帶回來的消息時,宮里一場針對劉公公的陰謀也鋪天蓋地的展開。
“皇上,奴才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奴才的為人皇上是最清楚的,所以奴才無話可說。”御書房的大殿里,跪著四個人,最左邊的劉公公低垂著頭,平靜地開口。
“劉公公,你若是喜歡本宮的宮女,那自然可以跟本宮來要人。”最右邊的雪妃狀似憐憫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衍香一眼,抹著眼角根本沒有的眼淚說道:“皇上,衍香自進宮以來便跟在本宮身邊,先前劉儀司與衍香情投意合,曾經(jīng)跟本宮提過此事,本宮本想等到公主的婚事之后便成全了他們,結(jié)果沒想到竟然會出了這樣的事……”
“皇上,請您替微臣和衍香做主!”劉旸跪在衍香身邊,神色悲哀地朝著皇上磕著頭,一副心愛的女子被人玷污后痛不欲生的反應(yīng)。
“朕倒是不知道,劉旸你堂堂欽天監(jiān)的儀司,竟然會看上一個小宮女。”皇上坐在龍椅上,面上陰晴不定,沒有人能猜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皇上有所不知,其實早在劉儀司提過此事之后,妾身便已經(jīng)為衍香除了奴籍,之前皇上也同意了的。”雪妃倒是很聰明,連忙解釋道:“只是妾身也沒想到衍香出了宮以后竟然貧苦至此,都是妾身大意了。”
“娘娘,這件事并不怪您,都怪民女的父親,總是賭……”衍香聽到雪妃替自己說話,只能哭哭啼啼地抹著眼淚,有些傷心地說道:“劉儀司,是民女沒有福氣,還請劉儀司忘了民女!”
“衍香,你放心,皇上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劉旸紅著眼眶,想要伸手安慰衍香卻又覺得于理不合,生生是演出了一出癡情男子的悲苦離合來。
“你們口口聲聲要朕給你們一個公道。”皇上冷冷地看著殿下這些人,開口道:“衍香身葬父是是事實,劉公公買下她也是事實,就算劉公公納了她,那又如何?”
“皇上,劉公公他不是太監(jiān)!”衍香聽到皇上有意護著劉公公,其實心里也十分明白,他們之前說的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劉公公那一日與她本就有了夫妻之實!
“衍香!”劉公公聽到衍香這么說,突然抬起頭,驚恐地看著她,隨后臉紅耳赤地怒吼道:“我當(dāng)時好心買下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
劉公公的話給所有人都造成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衍香所說是真的,而劉公公現(xiàn)在不過是惱羞成怒,以至于皇上心里也有些懷疑,之前為了保留劉公公的男人尊嚴(yán),所以他默許了劉公公可以不用凈身,難道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好了?
這可是欺君的大罪!
皇上想到這里,眸光陰沉地看向劉公公說道:“劉公公,她說的,可是真的?”
“皇……皇上!”劉公公不可置信地看著皇上,嘴唇囁嚅著,一張臉?biāo)查g變得煞白。
而這一切早已落在皇上眼里,那就是已經(jīng)坐實了劉公公說謊的事實。
若是往常,也許皇上還會冷靜一些,可他剛剛下令讓慎刑司帶走歐陽灝軒,想起那個倔強而又張揚的兒子,他便覺得更加頭痛,所以當(dāng)下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劉公公,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皇上,奴才請皇上給奴才證明自己的機會,奴才愿意接受太醫(yī)的檢查,奴才當(dāng)年受的傷皇上是知曉的,還請皇上給奴才保留一絲顏面。”劉公公這會似乎也已經(jīng)回過神來,以頭觸地,深深地磕了個頭,目露絕望,仿若對這些事已經(jīng)不妨在心上了。
“來人,傳太醫(yī)!”皇上被劉公公那句當(dāng)年觸動了心思,面上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不管他再怎么生氣,也不應(yīng)該僅憑一個宮女的一面之詞便懷疑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人。
更何況,他這段時間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劉旸了,還真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少問題,可如今他竟然和雪妃一起狀告劉公公,很明顯是早有預(yù)謀,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設(shè)計好的?
在等太醫(yī)來的這段時間,皇上似乎已經(jīng)想通了這些事,看向雪妃和劉旸的目光也有些若有所思。
雪妃雖然一直低著頭,可她的余光已經(jīng)察覺到了皇上臉色的改變,心里微微沉了沉,當(dāng)下便明白了,她們想順手除掉劉公公的計劃想必出了岔子,不過……算了,本來這也不是她們計劃的重點,只不過衍香是必死無疑了。
太醫(yī)聽到皇上的召見,自然是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當(dāng)他聽到自己要為劉公公檢查身體的時候,心中也是一凜,伴君如伴虎啊,即便劉公公在皇上面前如此得臉的人,竟然也是隨時都有可能被殺頭,更何況他們這些沒有實權(quán)的御醫(yī)呢?
一時間,這太醫(yī)倒是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來。
等了沒有多久,太醫(yī)便已經(jīng)先劉公公一步走了出來,對著皇上恭敬地說道:“皇上,劉公公身子已傷,這一生都不能行夫妻之事。”
“這不可能!”衍香猛地看向那太醫(yī),尖聲哭叫道:“皇上,那晚上明明是他破了民女的身子,太醫(yī)一定是被劉公公收買了,皇上您要為民女做主啊!”
“皇上,其實那晚并非是奴才。”這個時候劉公公也緩步走了出來,面上帶著些許悲苦,淡淡地說道:“奴才將衍香買回府里之后并沒有動那些心思,可是衍香數(shù)次到奴才房間里來,說要對奴才以身相許,奴才知道自己這樣的人如何能耽誤衍香的大好年華,所以便替衍香尋了個書生……”
“這不可能……”衍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著嘴,她那晚明明在和劉公公喝酒,怎么可能不是他!
“來人,拖下去!”皇上閉上眼睛,一句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
不等衍香哭喊出聲,就已經(jīng)被人捂著嘴拖了下去,而劉旸暗中和雪妃了個眼神,雪妃這才輕輕嘆口氣說道:“這件事倒是妾身唐突了,皇上,妾身知錯。”
“皇上,奴才之前真的不知道衍香是劉儀司看中的人,否則一定早早就送到劉儀司府上了,只是沒想到竟然因為此事讓劉儀司記恨奴才,奴才著實惶恐不安。”劉公公故意指出了劉旸既然想要將衍香納進府里,卻讓人家淪落到身葬父的境地,擺明了就是在針對自己。
“劉公公言重了,這件事本身就是個誤會!”劉旸當(dāng)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實在不適合開口,但是他若是不說些什么,未免太讓人懷疑了。
“要朕來看,這件事恐怕不只誤會那么簡單,你們聯(lián)合起來陷害劉公公,到底是為了什么?”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打斷他們的竟然是方才坐在上頭一直未做聲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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