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風(fēng)情
,嫡妻原配手札 !
李雨欣哭得異常委屈,紅腫充血的眼眸似兩把刀,恨不得將曾柔千刀萬剮,她毫不猶豫的指責(zé)起曾柔的惡毒和假仁假義:
“你高興了?把我害成這樣……你是不是很高興?當(dāng)著大叔的面,你說,我有哪一點(diǎn)對不起你!曾柔,你好歹毒的心腸!連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放過……你以為你暗算我,大叔會放過你么?”
“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曾柔,我瞧不起你!”
李雨欣悲痛欲絕,軟軟的倒在趙王懷里,若沒趙王攙扶,她會被一陣強(qiáng)風(fēng)給刮走了。
趙王面向曾柔,“你可有話說?”
“王爺和她自己都不知道有身孕,我一不懂醫(yī)術(shù),二不認(rèn)識她貼身的奴才。妾身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隔空把脈妾身更是做不到,王爺,您實(shí)在是高看妾身了。”
眉梢微挑,曾柔冷靜的面對脆弱的李雨欣,“你先別忙著昏!有些話趁此機(jī)會說清楚比較好。”
李雨欣顫抖著嘴唇道:“你歹毒手段多了去了,誰知曉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我跟前的奴婢沒準(zhǔn)就有你的眼線!趙王府的事情不都是你在管么?你現(xiàn)在倒是裝得清白……不是你,我能這樣?”
“本來這些話,身為趙王妃用不上同侍妾說。”
曾柔疏冷的目光看得趙王有幾分愧疚,也因?yàn)樗@分愧疚,趙王不好開口為李雨欣為難曾柔。
他甚至感覺懷里的李雨欣很棘手……他是愛李雨欣,可不見得他不欣賞冷靜從容的曾柔!
即便感情不一樣,深淺不同,但趙王在她們兩個之間無法太過偏向任何一人。
曾柔說道:“當(dāng)日在別院,你明知道他是趙王,家里有妻子,可你做了什么?還不是引得趙王為你大鬧京城?你入趙王府后,見到我可曾覺得羞愧?可曾想要離開?你可真是對得起我啊。”
“我躲開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是大叔和我的牽絆太深……讓我們再次重逢,我盡了最大的努力,可還是無法拒絕大叔……“
”說得真是動聽。”
曾柔鼓掌笑道:“牽絆,愛情,真真是好借口!你說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兒,那你現(xiàn)在再做什么?你進(jìn)王府也有一月有余,以你的聰慧看不出我這個王妃虛有其表么?如果不是我這個王妃位置不穩(wěn),不得王爺心意,你會舍得清白之軀侍奉王爺!別拿著牽絆真愛當(dāng)借口!”
“王府的事情,我真正能做主的不多,我連身邊的下人都指揮不動,哪有能耐管你院子里的事兒?況且李雨欣……你身邊的下人哪一個不是王爺安排的?”
“你雖是為妾,可王爺將你保護(hù)的滴水不漏,可我呢……住在偏遠(yuǎn)的院落,我身邊有幾個人王爺都不見得知道,你說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你說我故意讓你罰跪,你怎么不說你做得缺德事兒?”
“你看不慣側(cè)妃就來慫恿我整治側(cè)妃,你在王爺身邊里外賣好,讓我做不賢良,善妒的女子,惹人厭煩,你用心不純,我罰錯你了?”
曾柔語調(diào)很是平淡,“我曉得大夏女子在趙王府有孕的艱難,當(dāng)年我懷著瑞哥兒的時候受得苦比你多一百倍,受得委屈也比你多得多,你好歹還有王爺護(hù)著,我呢,有什么?你知道我在床上躺了多久?你知道我有多少個月只能偷偷的煮粥喝?”
“我再不滿你,這份不滿我都不會加在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我還想給瑞哥積點(diǎn)德呢。”
曾柔撫了撫衣袖的褶皺,“你的孩子有毛病,因?yàn)槟愀揪蜎]重視過他!你怪不到別人身上!”
李雨欣被曾柔指責(zé)的想找一道地縫鉆進(jìn)去,更讓她心驚得是趙王對曾柔的側(cè)目……她怎能容忍這樣的事兒?
緊緊的抓著趙王的衣袖,軟軟的說道:“我們該怎么辦?大叔?”
趙王從曾柔身上收回了目光,看著懷里脆弱凄苦的愛人,“我會請娘再幫你看看,盡量保住他,若是……若是不行,欣兒,咱們還年輕,總會再有兒子的。”
“可我害怕……害怕有人不肯放過我們的愛情結(jié)晶……大叔。”
本來打算先走一步的曾柔聽見這話停下了腳步,她本來不想在會生個殘障兒童的孕婦傷口上撒鹽,她對李雨欣沒好感,但始終有著行事的底線。
曾柔沒想將趙王拽回到自己身邊,更沒想讓趙王對自己產(chǎn)生愛情,如果她讓趙王愛上自己,甩掉李雨欣,劇情太俗,她也太蘇!穿越之勛貴世家
總體來說,曾柔對趙王的恨意比對李雨欣大得多,她最想做得是折磨這對真愛的伴侶!看看真愛到底價值幾何?
曾柔轉(zhuǎn)身氣勢十足的走到相擁的二人身前,趙王和李雨欣看呆了,曾柔想做什么?
從趙王懷里直接拽出李雨欣,曾柔將李雨欣推給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太妃華氏,“幫我照顧一下她!”
太妃華氏沒反應(yīng)過來,懷里就撞進(jìn)來一人。
太妃倒退了幾步才站穩(wěn)身體,曾柔調(diào)侃的話語傳進(jìn)太妃華氏耳中,“您得小心點(diǎn),她和她肚子里的寶貝可是王爺?shù)男募饧猓 ?br/>
因?yàn)橛羞@話,太妃華氏無法將李雨欣甩出去,認(rèn)命的小心攙扶著李雨欣……這個曾柔,越來越過分了,也越來越兇悍了!
拓跋太夫人眼睛亮亮的,嘴角微微翹起,“你娘不錯。”
“那是自然!”
老妖婆!顧庭瑞一臉的驕傲,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最好的。
趙王看著逼近過來的曾柔……她容貌趕不上李雨欣明艷,身體消瘦趕不上李雨欣豐滿,眼角有一道很深的魚尾紋……她趕不上李雨欣年輕,可他怎么就移不開眼睛,怎么就舍不得推開曾柔?
曾柔手指戳了戳趙王的胸口,含笑問道:“明一方才傳王爺?shù)脑挘鯛斮澪屹t良淑德,可有此事?”
“有。”
“那王爺說得可是真心話?”
“……是……”
曾柔笑容越發(fā)濃郁,“那么一個公認(rèn)的賢良淑德的王妃,且有嫡子的情況下,用得著害一個小妾肚子里不知男女的孩子么?”
……
趙王回答不出,正常人應(yīng)該是不會。
在李雨欣開口前,曾柔再一次逼近趙王,她擠進(jìn)了趙王的懷里,趙王身體硬邦邦的,曾柔吹氣如蘭,“王爺可是疼愛瑞哥兒?”
“疼。”
“那么王爺疼嫡子還是庶子?”
趙王張了張嘴,似被逼到角落里,喃喃的說道:“嫡子!”
起碼在此時,他無法說出疼庶子的話。
曾柔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李雨欣,簡單的問題卻很傷人吶。
“王爺覺得我聰明么?”
“聰明!”
“王爺覺得我是愚蠢的瘋女人么?”
“不是。”
“我應(yīng)該是最正常大度的趙王妃是不是?”
“是。”
曾柔雙手摟住趙王的脖頸,將趙王拉到自己眼前,四目相對,鼻息相聞,“我會為了個王爺?shù)乃綄櫴ミ@些優(yōu)點(diǎn)么?留下那么明顯的破綻讓王爺為了她廢掉我王妃的位置么?”
……
趙王看著眼前一張一合的嘴唇,有了一種吻上去的沖動……太妃華氏的咳嗽聲,讓趙王控制住了沖動,”別這樣。“
男人啊,即便是心有所屬,趙王也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曾柔笑道:“我是王妃呢,我們夫妻之間稍微親密點(diǎn)很尋常,只有不懷好意的人才看著礙眼,夫妻和睦,家業(yè)才能興盛……”
曾柔推開趙王,轉(zhuǎn)而笑盈盈的面對華氏,“您以前經(jīng)常這么教導(dǎo)我,是不是啊,太妃殿下?”
……
曾柔才是妖孽!
“王爺疼惜李氏,信任她,寵愛她,妾身不攔著您。”極品少年,就是要寵你
曾柔一改方才的嫵媚親昵,恢復(fù)成了往日模樣,刻板,大度,端莊的趙王妃做派:
“王爺不是為了情愛沖昏頭腦不顧一切的男人,您對責(zé)任看得比妾身還要重要。”
“妾身若是再多說,指不定您心愛的人兒會怎么誤會妾身的良苦用心呢,到時只會讓王爺左右為難。妾身既不是大夫,也不懂得藥理,妾身只敢說一句,往后李氏的事情,妾身一絲一毫都不會過問。”
曾柔唇邊勾出一抹淡淡的疏離,“有王爺寵著她,李氏也不用妾身擔(dān)心。”
李雨欣肚子里的孩子是拿掉還是生下來,曾柔連問都不過問一句,至于李雨欣怎么將養(yǎng)身體……她也不會插手。
“你是趙王妃,后院里的事兒你怎能不管?”趙王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他好像被拋棄了一般。
他可以不要曾柔,但他絕容不得曾柔不嫉妒,容不下曾柔不要他!
男人可悲可笑的自尊心!
曾柔道:“王爺和李氏不信任妾身,妾身何苦費(fèi)力不討好?王爺,不是妾身誤會她,妾身現(xiàn)在給李氏煮一碗湯藥,她敢喝么?妾身賞給李氏衣料首飾,她敢用么?您在心里是不是也琢磨著妾身的用心?既然彼此不信任,何必讓李氏在費(fèi)神防范著妾身?勞神勞力對身體不好。“
借此機(jī)會,曾柔好好的剖析了一下后宅的陰私,把一切爭寵暗害的手段都擺在趙王面前。
“說一千道一萬,誰都想過得更好,誰都想身邊的男人少些女人……其實(shí)啊,宅斗啦,互相陷害啦,歸根到底還不是為了名利和男人!有了男人就有名利地位。”
“你的意思是本王僅僅是保證名利地位的象征?”
“妾身可沒這么說,即便您多寵愛著小妾,妾身不犯錯的話,一樣是趙王妃啊,妾身比別人家的正妻還多了一點(diǎn)優(yōu)勢呢,妾身是大夏皇帝指給王爺?shù)模酝鯛數(shù)摹畬捄瘛匀徊粫屾硗砭捌鄾觯聿粨?dān)心呢。”
曾柔向趙王撫了撫身體,“妾身累了,先行告退。”
她轉(zhuǎn)身毫無留戀的離去……不知李雨欣得用多大的力氣才從她挖得坑里爬上來!
李雨欣心不靜,憂慮過重,對胎兒木有好處!
即便李雨欣肚子里的孩子是健康的,即便曾柔不出手……那些側(cè)妃們哪個是白給的?趙王能不干正事,天天守在李雨欣身邊?
曾柔對柳娘子道:“嚴(yán)防死守咱們院子里的人,我可不希望別人將臟水潑到我身上。”
她是絕對不會留給別人玩一箭雙雕的機(jī)會的。
回到屋里,曾柔明顯感到下人們老實(shí)了許多,對她也殷勤了許多……這些人是看到上進(jìn)的可能了。
曾柔躺在暖炕上歇息,一天的奔波,她疲態(tài)盡顯,柳娘子在一旁為她捶腿,輕聲問道:“瑞少爺就留給太夫人?萬一……”
“他不能總呆在我的羽翼下,他需要辨別把握人心,分得清局勢。”
曾柔自己揉著額頭,“拓跋太夫人今日的表現(xiàn)很不同尋常,這不單單是我爭取的效果,一定還有別得什么原因,我希望瑞哥兒能告訴我。”
“您就不怕瑞哥思慮過重?他身體才好了一點(diǎn)。”
“對瑞哥兒來說解連環(huán)很有趣,他不是養(yǎng)在后宅的風(fēng)流紈绔公子,既然他有這能力,我為何不著力培養(yǎng)他?”
曾柔舒服的翻身,合眼喃喃道:“世上天才雖然少,但不是沒有天才!哪個母親不希望兒子是最出色的天才呢?”
……
在曾柔走后,拓跋太夫人被顧庭瑞扶著離開。
太妃華氏將李雨欣交還給趙王,嘆息道:“你能明白大夏皇帝的心思,能以天下為任,我很高興,李氏……我是疼的,王爺不妨讓趙地的名醫(yī)給她瞧瞧,太夫人雖是醫(yī)術(shù)不凡,但她也是后來才學(xué)的,不如名醫(yī)研究深……而且她誤會了我的用心數(shù)十年,對大夏女子又恨之入骨……”
太妃華氏憐憫內(nèi)疚的望著李雨欣,“是我連累了她不受太夫人待見,以太夫人的性情,最恨得就是有大夏女子血統(tǒng)的顧家子嗣!哎,我是怎么都解釋不清楚了,只盼著她不要因?yàn)槲叶×送鯛數(shù)难}。”破戒群狼
李雨欣靠在趙王懷里,緊緊的片刻不離,喃喃的說道:“大叔,我不相信他是殘障……我不信,老天不會這么對我的。”
趙王低聲安撫李雨欣,“欣兒。”
此時不是他們單獨(dú)相處,趙王向在一旁的太妃華氏道:”本王先送她回去,太妃的話,本王記住了。”
“王爺,我多一句嘴。”太妃華氏拄著大夏朝的節(jié)杖,“沒有女人是不嫉妒的,別看兒媳說得冠冕堂皇……也她也是愛兒子的,為母則強(qiáng)啊,王爺!”
不論太妃華氏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此時李雨欣很感激太妃華氏的仗義執(zhí)言,感激她幫自己戳破了曾柔大度的面具。
李雨欣安靜的靠著趙王,她不想同太妃站在同一陣營,她深知趙王的心思,同太妃太親近只會惹趙王厭煩……可眼下在趙王府中,只有太妃華氏能稍稍的幫一幫她!
太妃華氏是可以利用的人。
“太妃殿下,你別這么說王妃。”
李雨欣勉強(qiáng)打起精神,苦澀的說道:“王妃說得也不是不對……我方才太激動了,才會對王妃說出那樣的話來。“
抬頭看向趙王,李雨欣含情脈脈的說道:“王爺,我同她的誤會越來越深了,王妃不會理解我們之間的生死相許,她不知道我們之間經(jīng)歷過什么,不知道我們在一起有多困難……后宅和王妃的身份已經(jīng)磨光了她所有的熱情……”
太妃華氏嘴角一抽,好嘛,李雨欣真是登鼻子上臉,踩著她向上爬……太妃華氏最擅長的就是忍耐裝傻,憑著這一點(diǎn),她愣是讓趙王的父親無可奈何,再心疼拓跋氏,也不能廢了她正妻的位置。
“罷了,我上了年歲,你們的想法我不懂。”
太妃華氏慈愛的說道:“王妃既然說不理會你,料想她不會自打嘴巴。你娘家離得遠(yuǎn),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同我說。我是你婆婆,總不會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多謝太妃。”
李雨欣向太妃表示了足夠的謝意,趙王讓人送太妃華氏回去,打橫抱起李雨欣,堅(jiān)定的在她耳邊說:“欣兒,我不會忘了你!不會因王妃而忽略你,更不會放棄你肚子里……我們的兒子!”
“大叔……”
李雨欣抱著趙王的脖子,淚盈盈的說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曾柔用盡陰謀詭異也拽不走趙王落在她身上的真心!
……
溫暖的屋子里,李雨欣靠著軟墊,輕輕撫摸著小腹,似勾勒著孩子的容貌,身上母性的光輝十足,后背傷勢已經(jīng)上過藥的趙王目色凝重的盯著李雨欣的小腹……拓跋太夫人的話語,對趙王影響很大,不信生母去信外面的名醫(yī)?
一旦生出個癡傻的孩子……會被趙地人認(rèn)為不詳。、
趙王不能不考慮影響,可眼見著李雨欣堅(jiān)定的表示要留下孩子,他又無法開口讓李雨欣拿掉孩子……
懷里多了一人,李雨欣理所當(dāng)然的占據(jù)趙王胸膛的位置,柔聲道“大叔,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對我們的考驗(yàn)?我們一定會通過這次考驗(yàn)的……我們的孩子也會是最聰明,最好的,是不是?”
趙王吻了吻李雨欣額頭,慢慢的點(diǎn)頭,心底卻拿不定主意,留還是不留?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對桃子的支持,桃子會一直努力下去的。
李雨欣的想法很簡單,她同趙王有感情,趙王不愛曾柔,她用自己的柔情萬種籠絡(luò)住了趙王,她就應(yīng)該得到想要的,曾柔就要讓開位置!黯然下臺,經(jīng)典的真愛妾上位理論。
大夏和趙地的關(guān)系,頭開始大夏根本沒把趙地當(dāng)會事兒,嫁到趙地的女人雖是貴女,其實(shí)家族在大夏實(shí)力一般,甚至有不少已經(jīng)不行了。
后來趙地實(shí)力強(qiáng)大了,大夏才又想起用貴女生下嫡子來顛覆趙地,雖然嫡妻經(jīng)常的不名譽(yù)死亡,嫡子夭折,但在大家族,這種事是很常見滴,大夏君臣只會認(rèn)為嫁過去的女人沒用,對于沒用的一個棋子,他們自然也不會為其伸張正義為難實(shí)力很強(qiáng)的趙地顧家。
大夏的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君弱臣強(qiáng),是動亂的衰敗的征兆,一個皇朝走向沒落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