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7章 回到自己地盤
“不著急,徐州距離索州那么近,我先回去看看爹娘。”</br> 在哥哥身邊的日子長著呢,但是陪伴父母卻是機(jī)會難得。</br> 看過爹娘,她又要陪世子踏上征程。</br> “也行吧。”小可想想也有道理,便答應(yīng)下來,但還是道,“你先給世子寫封信認(rèn)錯(cuò)。”</br> “用嗎?”阿嫵小心翼翼地道,“我還是見面負(fù)荊請罪吧。”</br> 小可盯著她。</br> 阿嫵被他盯得心虛,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自己做錯(cuò)了,但是你說我怎么辦?姐姐出事,我能置之不理嗎?我也沒任性帶兵去解救姐姐,我自己去還不行嗎?我知道哥哥擔(dān)心,可是總不能因?yàn)楦绺鐡?dān)心,我就不管姐姐了,對吧。”</br> “阿姐你還是留著道理跟世子說吧。”小可也深深嘆氣,“也罷,世子現(xiàn)在被那姓吳的弄得焦頭爛額,本來就心情不好,你也別火上澆油了。”</br> 進(jìn)城的功夫,小可把世子那邊現(xiàn)在的情況說了下。</br> 阿嫵磨拳擦掌:“我就不信那吳學(xué)林真的那般厲害,我想會會他去!”</br> 小可告訴阿嫵,世子在讓人攻打惠城的時(shí)候遇到了一員虎將,名為吳學(xué)林,久攻不下,十分惱火。</br> 這讓阿嫵躍躍欲試。</br> 小可心道,算了吧,世子才舍不得。</br> 到了徐州,阿嫵自覺成了東道主,帶著當(dāng)?shù)氐氖貙⒑托】梢黄鹫写嗪?lt;/br> “燕寒,你嘗嘗這個(gè)雞,可好吃了。”阿嫵熱情地招待他,轉(zhuǎn)頭又問身后伺候的人,“我外婆那里送席面過去了嗎?”</br> “阿姐你快吃你的,我早就安排好了。”小可道,看著阿嫵把筷子伸向魚,他直接打開她的筷子,“這是發(fā)物,你不能吃。”</br> 阿嫵:“……”</br> 然而趁他不備,她還是夾了一塊塞進(jìn)嘴里,得意洋洋。</br> 小可生氣,直接端起盤子讓人把魚撤了下去。</br> 這飯沒法吃了。</br> 阿嫵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溜圓:“反了你了是不是,姚小可!”</br> 小可指著燕寒道:“阿姐,有客人,有客人,你收斂點(diǎn)。”</br> 阿嫵哼了一聲:“燕寒才不是客人,我們現(xiàn)在是兄弟。”</br> “阿姐你的兄弟滿天下。”小可翻了個(gè)白眼。</br> “純屬嫉妒。燕寒你不用管他,咱們自己吃自己的。”阿嫵道。</br> 燕寒看得出來兩人感情極好,點(diǎn)點(diǎn)頭,卻并沒有嘗出來多少滋味。</br> 他已經(jīng)把阿嫵送回來了,使命已然完成……</br> “燕寒。”阿嫵忽然喊他。</br> “什么?”</br> “你有什么打算?是在這里等燕云飛,還是自己先直接回去?”</br> 燕寒沉吟片刻,道:“我還是等王爺吧。”</br> “我覺得也是。”阿嫵點(diǎn)點(diǎn)頭,“算算時(shí)間,他也快回轉(zhuǎn)了。小可,你讓人給小蘿卜送信,讓他告訴燕云飛燕寒在徐州等他。”</br> 小蘿卜面上露出驚訝之色:“燕云飛去邊城干什么?”</br> “你裝什么不知道?”阿嫵瞪了他一眼,“當(dāng)然是去找靜姝姐姐了。不過,我也覺得他做了那么不靠譜的事情還敢去。嘖嘖,魏大人打斷他的腿!”</br> “魏姑娘不在邊城啊。”小蘿卜道。</br> “不在邊城,遠(yuǎn)嫁了?”阿嫵瞪大了眼睛,“為什么沒人告訴我?”</br> 燕寒對這個(gè)問題也十分關(guān)注,畢竟他和燕云飛既是上下級,也情同手足。</br> “不是,我聽說好像魏姑娘身體不好,魏夫人帶著她到索州找夫人求醫(yī)了。”</br> “啊?什么時(shí)候的事情?”</br> “挺早之前了,可能你剛走她們就已經(jīng)到索州了?”小可努力回憶,“我也不太確定,但是有一陣了,我聽世子提起過。”</br> “那完了。”阿嫵道,“燕云飛肯定撲了個(gè)空。行吧,這樣也行,我們就在索州見吧。”</br> 追妻火葬場,活該。</br> 燕寒卻想,阿嫵不是說要去索州么?為什么要自己待在徐州?</br> 但是轉(zhuǎn)念再一想,自己帶了五千將士,并沒有那么方便一起去索州,畢竟這已經(jīng)是世子的地盤。</br> 這就要分別了嗎?</br> 阿嫵道:“說到這件事情,我有個(gè)主意,你看行不行?”</br> 燕寒頷首。</br> “你們是為了送我出動這五千將士,其實(shí)我覺得耗費(fèi)人力。”阿嫵道,“奈何姐夫盛情難卻。眼下讓這五千將士等在這里卻是一種虛耗,而且燕云飛的壓力也大。倒不如讓他們先回去,留下幾十個(gè)心腹,到時(shí)候你們再一起快馬加鞭回去,既輕便又不會引人注意。”</br> “你說得也有道理。”</br> 不知為何,燕寒心里竟然有種落定的高興。</br> “是吧,”阿嫵笑道,“小可,你先跟徐州借些錢糧,總不能讓人空手回去。這些錢糧日后從我私賬里劃出來,撥給徐州衛(wèi)。”</br> 燕寒推辭不受。</br> “收著吧。”小可笑嘻嘻地道,“我阿姐私庫里的東西可不少,九牛一毛而已。”</br> 阿嫵拍了他一巴掌:“胡說八道!哪有那么多牛!你吹的啊!”</br> 小可道:“那阿姐你知道你私賬上有多少銀子,私庫里有多少東西?”</br> “我去記那個(gè)干什么?”阿嫵翻了個(gè)白眼。</br> “阿姐的私庫,就是世子的私庫。”小可“偷偷”對燕寒道,“所以不用給世子省錢。世子最近攻下了幾座富庶的城池,根本不差錢。”</br> 阿嫵以為他在說玩笑話,燕寒卻聽出了幾分不一樣的意味——小可是不是隱隱地在提醒他什么?</br> 吃過飯,阿嫵伸了個(gè)懶腰道:“我去看看外婆,然后先回去睡了。燕寒你也好好休息,如果覺得無聊,就讓小可安排幾個(gè)人帶你在徐州走走。”</br> “你快去吧,有我在。”小可往外推阿嫵。</br> 阿嫵離開后,小可和燕寒說話,倒是沒有再提起世子,燕寒認(rèn)為可能是自己想多了。</br> 雖然年紀(jì)相差六七歲,但是都是武將,而且是個(gè)中好手,小可和燕寒聊得十分投機(jī),后半夜才回去睡覺。</br> 阿嫵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伸了個(gè)懶腰卻觸動了傷口,結(jié)果疼得齜牙咧嘴,罵了一句。</br> 她自己把湖綠色的幔帳撩起來,卻在看到桌邊坐著的人時(shí)目瞪口呆。</br> “爹,您怎么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gè)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gè)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