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申老板雖然沒有為難他們,但也沒有好好伺候他們,直接把他們關在一間房里。
房間里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椅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個照入夏日炙熱陽光的窗戶。
環(huán)境的簡陋不是鳶也現(xiàn)在關注的重點,她注意到把守在門口的兩個壯漢,身上都帶著槍,換句話說,如果他們想跑,不出五步就會被當場射死。
鳶也心里焦慮,想問尉遲有沒有什么辦法?
轉(zhuǎn)身一看,尉遲坐在床沿,微垂著頭,白熾燈照著他濃黑的眼睫,投落在皮膚上形成陰影,襯得臉色愈發(fā)蒼白虛弱,鳶也愣了愣,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左手竟然全是血!
“你什么時候受傷的?”她馬上跑過去,卷起他的袖子,看到一道四五公分長的刀口,很深,皮肉都已經(jīng)外翻了,她指尖頓時一顫。
他今天不偏不倚穿了一件黑色襯衫,血將布料浸成深色,并不明顯,所以她這一路都沒有察覺。
尉遲道:“皮外傷。”
嘴唇都白了還皮外傷!
這么深的傷口要是不處理,回頭感染了怎么辦?
鳶也想都沒想,直接去拍門,壯漢不耐煩地把門打開:“干什么?老實點!”
“給我醫(yī)用雙氧水、止血藥和紗布。”鳶也提出要求。
壯漢臉上露出不屑又譏誚的笑。
鳶也直接說:“申老板對我們什么態(tài)度,你們應該有看到,之后我們兩家還要合作,相信他也不想看到我們有任何閃失。”
壯漢這才收起了臉上的諷刺,他們是有看到申老板為了他們打了盧老板一巴掌,知道他們的分量,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尉遲的傷,到最后覺得給他們這些東西也沒關系,就去拿來了。
鳶也蹲在尉遲面前,用雙氧水為他的傷口清洗,明明傷在他的身上,他什么反應都沒有,她卻連呼吸都屏住了,怎么看怎么緊張,尉遲斂著眼皮,近距離地看著她鼻梁上的小痣。
清洗完,她撒上止血藥,尉遲的手動了一下,她馬上抬起頭:“疼嗎?”
結(jié)果撞進他的眼睛里,可能是因為臉色白,瞳眸看起來比平時更黑,像永遠不會亮的極夜,莫名叫人心頭一悸,他低聲問:“為什么要出來?”
明明都躲好了,為什么還要出來?
鳶也錯開視線,拿起紗布,小心翼翼地包扎他的傷口:“我以為他們除了要抓你還要抓我,想著與其等著被抓,還不如搏一把呢。”像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又補充,“早知道他們對我沒意思,我就繼續(xù)躲著了。”
尉遲不信她的說辭:“擔心我?”
鳶也抿了下唇,平時那么輕浮不正經(jīng)的女人,這時候反而顧左右而言他:“你、你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跳出去嗎?我總覺得申老板不會那么輕易就放過我們。”
“這是自然。”尉遲意味不明地道,“尉家和青幫已經(jīng)結(jié)仇,怎么可能合作得下去?三劉子是想把我爸引過來,一網(wǎng)打盡。”
鳶也緊聲問:“那怎么辦?”
尉遲將問題拋給了她:“你說呢?”
“我們想辦法跑吧?”鳶也站起來。
“我們現(xiàn)在可跑不掉。”
“試一試總比坐以待斃強。”鳶也目光往四下一掃,鎖定在房間里唯一的窗戶,她搬了一張椅子墊腳,站起來往外看,難怪這個窗戶沒有護欄,原來外面是懸崖峭壁。
而門被鎖著,門外是持槍守衛(wèi),他們還真是一點跑的可能性都沒有。
鳶也泄了氣,再回頭看尉遲,他失血過多,看起來沒什么精神,但神情卻還是那么從容,絲毫沒有因為被抓而不安……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鳶也瞇起眼睛:“尉少,你是不是還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