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荒唐!”
鳶也咄聲而出,她根本就不相信,她小表哥無緣無故為什么要害他?理由呢?
“證據(jù)呢?”又是空口白話?又是單憑一句話就要她相信?
鳶也咬著牙,“你把話說清楚。”
尉遲道:“我最真切的證據(jù),就是我記憶,我想起來,我從晉城趕去青城見你的路上發(fā)生的車禍,昏迷前我從車窗里看出去,就看到他站在路邊抽煙。”
至于其他的東西,都在車禍里沒有了,他后來也沒查出太有用的。
“所以我要問你,你住在鄉(xiāng)下那段時間,陳莫遷有沒有去找過你?他都做了些什么?”
尉遲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記憶,但恢復的是他自己的記憶,他不是上帝,沒辦法開掛知道她那邊發(fā)生的事情,而且這世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都能靠查就能查出來。
想要還原當年青城的完整真相,要他們一起合作。
鳶也根本不接受他這個論調(diào):“把事情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你還能再卑鄙一點嗎?”
尉遲緩聲說:“鳶也,你再仔細想想,放下他是你小表哥這層濾鏡,你一定能想到一些疑點。”
“……”
鳶也不該聽他的話,他就是在推卸責任,就是在污名化她小表哥,可記憶卻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兀自順進了的他的話里去回溯,剎那間斗轉(zhuǎn)星移,又到了那年九月秋季。
尉遲關(guān)注著她的表情變化:“你想起什么?”
這時候,管家匆匆上來稟報:“少爺,蘭道夫人到門口了,想見您。”
鳶也驚醒過來,從回憶里抽身離開,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同時握緊。
尉遲看向管家,不滿他這個時候來打斷,管家慚愧地低下頭,可是蘭道夫人來了,總不能晾著吧?
鳶也心緒混亂,也不忘嘲諷一句:“不用你去接,我母親大人就自己來了,尉總不愧是她最得力的合作伙伴,果然很受看重。”
她覺得自己今天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太多次,再這么下去,非被他洗腦不可,蘭道夫人來得正是時候——打斷他們的對話,可以讓她重新捋一下事情。
尉遲沒想到蘭道會來,顰了一下眉:“你到房間去。”
鳶也挑眉:“怕我被她看到在尉公館,懷疑你我關(guān)系,以后不再相信你?”
“是。”尉遲竟然承認。
“那正合我意。”鳶也說著就往樓下走,尉遲將她拽回:“先躲起來,等她走了我們再繼續(xù)說。”
鳶也沒道理對他言聽計從,上下打量他:“要我躲起來也可以,你跪下求我,我就答應。”
管家睜大了眼睛。
尉遲默不作聲地看了她一會兒,鳶也微微笑,她就是故意刁難,結(jié)果尉遲還真的彎下腰。
鳶也以為他真的要跪,結(jié)果下一秒,他直接把她扛到肩上,鳶也驟然失去重心,怒道:“尉遲!”
尉遲把她扛進書房,她腦袋充血一陣頭暈目眩,沒看清楚他怎么操作的,貼著墻站著的書架突然左右打開,露出了一間小屋,就像古裝影視劇里的暗室。
尉遲將鳶也放在暗室里,手撐在墻上,將她禁錮在狹小的空間里,低頭道:“在外面三年多,學過一句話嗎?沒有永遠的敵人,利益共同就能是朋友。”
“你躲在這里,能聽到她找我談的話,也許會有什么機密,你想對付我們,豈不是更加容易?我還可以附加一個條件給你,你想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嗯?鳶也瞇起眼睛:“什么都可以?”
尉遲承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包括她把阿庭要回去?鳶也權(quán)衡了一下,算是一筆劃算的買賣,便后退一步,當是接受這個條件。
尉遲退出密室,手往書架某-處一按,書架再次合并。
鳶也左右看了看,她在尉公館住了兩年,都不知道書房有這個地方。
好一會兒,外面都是安安靜靜,鳶也突然間反應過來,自己不會是被尉遲騙了吧?他根本沒打算帶蘭道夫人到書房里來,只是想把她關(guān)在這里不能出去?!
鳶也頓時氣結(jié),到處摸索,想找到機關(guān)出去,就在這時候,書房的門從外打開,她立即停止動作。
她從一條極小的縫隙里看出去,看到身形窈窕的蘭道和尉遲一起進來,尉遲在沙發(fā)上坐下,蘭道卻坐不住,沉聲說:“西里死了,你知道嗎?”
傭人送上來一套茶具,尉遲親自從茶罐里撥了些茶葉在茶壺里,語氣淡淡:“聽說是去獵穿山甲,不小心踩到農(nóng)民抓捕野豬的陷阱,意外身亡。”
蘭道冷笑:“這種話你也相信?”
“不信這個,要信什么?”尉遲似笑非笑,“信他去伏擊沅家家主,慘遭反殺?弒殺家主這種罪名,夫人擔得起?”
蘭道背對著鳶也,鳶也看不見她的表情,而對面的尉遲,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如常那般疏淡溫雅。
隨后蘭道就在沙發(fā)上坐下,語氣比剛才稀松了許多:“我是沒想到那個野種竟然連西里都敢殺,……西里那個蠢貨,擅作主張,打亂了我后面所有的計劃。”
“事已成定局,夫人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尉遲目光狀似無意地往對面書架掠了一眼,恰恰好和鳶也的視線對上,鳶也的呼吸下意識放輕。
“我已經(jīng)想好了。”蘭道伸出一只手,在半空做出抓取的動作,眸底有一閃而過的鋒利,“我要把四大港口的控制權(quán)拿回來!”
鳶也聽著,饒有興致地勾起嘴角。
“我絕對不能讓這么大一個項目在那個野種手里落成,否則將來HMVL就真的成她的,我這么多年來的經(jīng)營就都白費了。”
尉遲沒有接話,只將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蘭道美眸流轉(zhuǎn),忽而看住了尉遲,在他把手抽回去之際,抓住他的手腕,下一刻,她就將自己的身子朝他傾過去,吐氣如蘭:“尉總,你可要幫我啊。”
鳶也眉毛,越挑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