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4章
雖然知道那兩個狗東西就是過過嘴癮,實際不敢對南音怎么樣,但顧久還是守到他們吃完飯,又送南音回家。
南音在戲樓附近租了一間房,他在小區(qū)的長椅上坐著,順便給自己擦了藥,一直等到南音熄燈才離開。
……
學完唱腔學身段,顧久一整個月都泡在《游龍戲鳳》里,是三少有生以來最老實最努力的一個月,不夸張地說,他當年考北大都沒這么認真。
連鳶也都因為一直沒看到他的新動態(tài),打電話來問他最近在干什么?
“學戲唄,還能干嘛?我現(xiàn)在晚上做夢都夢見自己在學戲。”顧久將手機開揚聲,拉開自己的衣服,往肩膀和后腰貼上舒緩關節(jié)肌肉的藥膏。
學戲挺好的,就是有點廢身體。
“昨晚你媽找我,讓我轉達你,說你爸已經(jīng)不生你的氣了,讓你回家。”鳶也靠在辦公椅上,手里轉著鋼筆,“要不你給她回個電話?她說她給你打電話,你總是沒接。”
“再說吧。”顧久現(xiàn)在還不想回去。
鳶也打趣:“你不怕你家里一氣之下把你的卡停了嗎?”
顧久哼笑:“停就停,不是還有你嗎?咱倆這種關系,我花你點錢不過分吧?”
鳶也笑罵:“去你的。”
“我還要練習,掛了。”顧久放下手機,金師傅拿了瓶礦泉水給他,他剛聽到一耳朵:“家里找你嗎?”
顧久聳肩:“算是吧。”
金師傅挺好奇:“你是晉城人,特意來徽州,就只學一出《游龍戲鳳》嗎?別的不學?”
“現(xiàn)在只學《游龍戲鳳》。”要是將來南音愿意跟他唱別的,他再學別的。
“真是可惜,你的天賦很高,要是從小學起的,肯定已經(jīng)名揚梨園行,現(xiàn)在才入行有點太晚了。”金師傅唏噓。
顧久擰開礦泉水喝了口,心想不是他天賦高,而是他白天上課,晚上回酒店還繼續(xù)練,除去睡覺的六七個小時,他這近一個月來,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學——吃飯走路也是戴著耳機聽戲。
照他這么練,就是傻子也能學會。
金師傅又問:“為什么要特意學這一曲呢?”
顧久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漬,笑笑:“追人。”
“喲!追人!那姑娘也是咱們徽劇班里的?”銀師傅聽到這句,來興趣了,“哪個戲班的?說說看,興許我們認識,還能幫你呢!”
顧久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沒有說,拿出兩個紅包遞給兩位師傅:“這一個月,辛苦兩位老師指點。”
兩位老師傅不敢收:“我們已經(jīng)收了你很高的學費,怎么好意思再拿你這個?”
“我們師徒一場,以后可能沒什么機會再見,就當是我一點心意。”顧久直接將紅包塞進他們口袋,而后起身,“我再練練。”
“你這功底,比從小學戲的那些肯定還差點,但比業(yè)余的是綽綽有余了。”銀師傅鏗鏘有力,“登臺都足夠了!”
這話不是虛的,班主看了顧久的表演都挑不毛病,甚至覺得他比他戲班里,幾個從小學戲的徒弟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