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假期后開學第一天上周月考的成績單就已經貼在了教室后面,聚了一小撮人。之前講卷子的時候其實對自己的成績就大致有了一個數(shù),但所有人還是對看成績單樂此不疲。
江照進教室的時候班里沒多少人,班長坐在位置上抬頭推了推眼鏡,對他說,“考得不錯。”
“出成績了?”江照把作業(yè)交給他,“我考第幾?”
“嗯,班級第二年紀第三,貼后邊了。”班長低下頭繼續(xù)寫卷子。
江照:“你呢,這次考第幾?”
班長剛要說話,江照抬手攔住他,“肯定是第一啊,你什么時候考過第二。”
班長靦腆的笑了笑。
“等高考完拿了理科狀元,請我吃飯哈。”說完就跑去教室后邊和他們一起擠著看成績。
班長看著他的背影,很小聲的嗯了一聲。
“怎么才來啊你。”江照攔住背著包往他位子走的鄭博陽,“來看成績,你考不錯啊!”
鄭博陽蔫蔫的,連眼睛都睜不開,“昨天睡太晚了。”
不過聽到成績清醒了些,畢竟關系到他媽媽未來一個月的心情,“我考多少?”
“490,過本科線了。”江照說。
“那就行,正常發(fā)揮唄。”鄭博陽看了一眼自己的排名,班里三十多名。他們班一共五十多人,中等偏下。
“我給你挑幾本輔導書,你系統(tǒng)做做,嗯?”江照說。
“行哎呀再說吧。”鄭博陽把包塞進桌兜斗里,“哎對了,你是不是快過生日了?”
他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還有十天,下周日啊!你打算怎么過啊?”
“周六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周日我得陪姥姥和小舅。”江照說。
“行,那就周六下午下了課直接去。”鄭博陽說,“我們去唐哥那?他燒烤攤開業(yè)之后咱還沒去過呢。”
唐哥是兩人小時候的鄰居,算是兩人發(fā)小。唐哥比他倆大三歲,上了職高畢業(yè)之后就沒再繼續(xù)讀。畢業(yè)之后零零碎碎找了很多工作,也自己創(chuàng)過業(yè),前一陣子在他家附近租了一個店面開了個燒烤店。
那時候唐哥就沒告訴他們,他知道如果跟他倆說了他們肯定會翹課來幫忙,高中那么緊張,不值當。
后開還是鄭博陽約唐哥出來上網一問,忙呢,這才知道。
“行啊,正好好久不見了。”江照說完,腦子里想到了紀景。
要不要紀景也叫過來?
可紀景和他朋友們都不認識,到時候要是尷尬怎么辦?
“要是我再多叫個人你覺得怎么樣?”江照看著他說。
先試探一下鄭博陽的口風。
“誰啊,班長?”鄭博陽問。
“叫班長也可以啊,不過我說的不是班長,是我另一個朋友,你不認識。”
“哦?你什么時候背著我有了我不認識的朋友啊?咱倆從幼兒園就在一個班,你竟然還有我不認識的朋友?”鄭博陽瞇著眼睛,“男的女的?”
要是女生就理解了。
“男生,你想什么呢。”江照無奈,“是和我一起救小貓的那個人,你還記得之前在網吧碰到的那個一中的男生嗎,就是他。”
“是他啊,那個在網吧做題的學霸!我記得他。”鄭博陽說,“你倆還挺有緣。”
可能是吧,江照心想。
“你想叫就叫,你過生日嘛,都聽你的。”鄭博陽說。
“行。”江照笑著說。
“我都到機場了,你不來接我?”喬嘉白那頭能聽到拉拉桿箱的聲音。
“我上課呢,自己打車吧。”紀景說,“鑰匙讓人給你送過去了,你就先住在我那。”
“哎喲大學霸,耽誤你半天時間能死啊,兄弟好不容易回國一趟,你也不表示表示。”喬嘉白就知道紀景不會翹課來接他,提早訂好了車。如果紀景能夠良心發(fā)現(xiàn),呸,他才不會!
“實不相瞞,接到你電話的前五分鐘,我剛接到你媽媽的電話,問我你在哪。”紀景笑了笑,“我說我不知道,還不夠意思?”
“夠了,太夠了,我真受不了了,國外的人都直接抱著牛啃!”喬嘉白崩潰,“我就想吃火鍋!”
誰能想到喬嘉白偷摸跑回國的理由竟然是想吃火鍋?
紀景忍俊不禁,就在吃這一點上,喬嘉白是一點也不能委屈自己。
“上課了,不跟你說了,晚上一起吃飯。”紀景說。
“你下午幾點下課,我接你去。”喬嘉白戴上墨鏡坐在出租車后座十分拽拽。
頭發(fā)染成紅的,耳朵上打了一排耳洞,帶著十分個性的耳飾,十根手指頭是一根都沒閑著,戒指帶的滿手,但不得不說還挺好看。
司機師傅不自覺的透過后視鏡看了他好幾眼。
“六點。”紀景說。
“國內學校不都有什么晚自習嗎?你不上?”喬嘉白全然忘了自己剛才還要人家翹課,這會兒一整個好學生家長做派。
紀景:“不上了,陪你吃飯。”
“夠意思,晚上我請!”喬嘉白十分滿意。
“你就請我來這吃?”紀景站在酒吧門口,嘖了一聲看向躍躍欲試的喬嘉白。
喬嘉白被他看著心虛,攬住他的肩往里帶,“我都打聽過了,這里邊也有菜。”
“你不是想吃火鍋嗎?”紀景有些抗拒。
“火鍋什么時候吃不行,今天他們家好不容易有活動,聽說是個特別出名的樂隊,主唱長得特帥!”喬嘉白提到這個就兩眼放光。
他喬嘉白,人生二十余載,就兩個愛好,美食和美男。
用他的話說就是,他不抽煙不喝酒好點色怎么了?
拉拉小手摸摸腹肌怎么了?
犯法?
紀景對他的觀點不敢茍同。
不過喬嘉白隨父母出國四五年,一年當中也就回來一兩次,這次還是偷跑回來的,紀景也不想讓他有什么遺憾。
就是他身上還穿著校服。
穿著校服的他站在一身放蕩不羈的喬嘉白旁邊怎么看都像是給騙過來的!
“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喬嘉白把手提袋塞他懷里,曖昧的眨眨眼,“特意給你準備的,一會進去換。”
紀景覺得有坑,低頭看了一眼,感覺就像是普通的白襯衣。
“嘖,你不信我?”喬嘉白看他。
紀景給他露出個假笑。
不信!
進去后紀景差點被酒吧里的燈閃瞎,喬嘉白拉著他就往廁所跑,“趕緊換啊。”
紀景嘆了口氣,認命的把衣服拿出來。
這不挺正常的白襯衫西裝褲嗎,他冤枉他了?
紀景飛快的換好衣服,打開隔間的時候沒注意,差點被一個男生撲個滿懷。還好他反應快往旁邊一閃,那人趴在了門上,嘴里嘟嘟囔囔的。
紀景理了理袖口,只偏頭看了他一眼。
“嗯~不錯不錯,再帶上這個。”喬嘉白從袋子里拿出一個眼睛盒,拿出一個金邊眼鏡。
“我不近視。”紀景往后躲了躲。
這不要瞎嗎。
“我知道你不近視,這副沒度數(shù)。”喬嘉白親自給他帶上,又給他解開了襯衣上面的兩顆紐扣,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的拍了拍手。
白襯衫配西裝褲,非常普通的一套衣服,但架不住紀景187的身高,肩寬窄腰腿長,帶上眼鏡之后一種禁欲感由內而外的散發(fā)。
“你就是全場小0的夢中情1!”喬嘉白笑著說。
“這是gay吧?”紀景微微瞪大眼睛。
“不是不是,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帶著一個剛成年不久的直男去gay吧。”喬嘉白義正言辭,“這里是正經酒吧。”
“那個,你怎么知道你是gay的?”紀景湊過去小聲的問他,同時還小心翼翼的觀察這四周的情況。
喬嘉白只當他是好奇,覺得這事也沒什么不好說的,“我對我一個舍友起反應了。”
紀景:!!!
“那天他剛打完籃球,回宿舍沖了個澡沒穿上衣就出來了,頭發(fā)上的水珠順著他的肌肉紋理從上到下滑過胸肌,滑過腹肌,最后沒入褲子。”
紀景:“就這?”
“什么叫就這!”喬嘉白震驚,“我都懷疑他是在勾引我!”
拿美好的□□勾引我!
“可是男生這樣不是很正常嗎?”紀景說。
“是啊,對直男來說當然正常了。”喬嘉白一下子變得有些落寞,“所以你們是直男。”
“給人帶飯也正常,生病的時候陪人一晚上也正常,就連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都正常。”
紀景看著喬嘉白空洞的眼神有些無措,這這這怎么突然一下子變成這樣了???
“你喜歡上他了?”紀景斟酌著問。
“怎么可能!”喬嘉白嗤笑一聲,“鬼才喜歡他!”
“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喬嘉白瞇著眼睛看著他,“難道你——”
“沒有——”
“還裝,我都看到了,你手機壁紙,是一個男生吧。”喬嘉白一臉看透,“你倆還養(yǎng)了一只貓。”
“不是,就是朋友,貓是他救的,也是他養(yǎng)的。”紀景解釋。
“那你干嘛把人家的照片設置壁紙啊?”喬嘉白一針見血。
“可能是,貓?zhí)蓯郯伞!奔o景思來想去給出這么一個答案。
喬嘉白十分熟悉他這副樣子,對此,他只想說一句,你慘啦,你墜入愛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