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緣聚緣散
第兩百九十一章緣聚緣散
顧維麟嗤笑一聲:“就是找個‘女’人和我一塊兒過日子。”
葉初陽“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我身邊有好多‘女’人呢。早就說過親啦”
顧維麟失聲大笑:“早早,不是這么回事。說了親的那個‘女’人是將來要和我做夫妻的。”
“夫妻?”葉初陽恍然大悟,“是不是就和母親和父后一樣?和綠桔姑姑出嫁一般?”
顧維麟怔了怔,失落的道:“差不多吧。就是那樣。”
葉初陽老生老氣的道:“難道你也要像綠桔姑姑一樣嫁到江南去?”
顧維麟嘆了口氣,給他解說了一下‘女’子嫁人和男子成親的區(qū)別。葉初陽怔了半天,突然道:“我和母親一個姓。皇宮是母親出生的家。這么說,父后是入贅?”
顧維麟頓時呆住,結(jié)結(jié)巴巴:“也,也算是這樣的。”
葉初陽安靜了一會兒,又道:“既然你不是入贅,不用遠(yuǎn)嫁。又怎么會沒了好日子?”
顧維麟不出聲,良久后低聲淺‘吟’:“出其東‘門’,有‘女’如云,雖則如云,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出其闉阇,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
葉初陽聽的糊里糊涂:“顧大哥,這是什么意思?”
顧維麟淡然一笑,輕聲道:“意思是,我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姑娘。可惜不能娶她為妻。而且,很快,我連陪伴在她身邊也不行啦。”
喜歡的姑娘?這類感情對葉初陽來說太過遙遠(yuǎn)。他搖頭晃腦的充大人:“過過就好了。慧成姐姐和綠桔姑姑走的時候我也很難過。母親說,聚散本是尋常事。總有人來,總有人走。心里的難過,過一陣子就去了。”
“……總有人來,總有人走……”顧維麟含住這八個字反復(fù)低‘吟’,氣息綿長、語聲婉轉(zhuǎn)。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異常的氣息中。葉初陽好奇的盯著他觀察。
片刻后,顧維麟抬頭,展顏而笑:“是啊有來有去,有去就有來。就算天天在她眼前,她心里也沒我,還在這里苦惱什么勁?算啦,算啦”說罷,用力扯了扯領(lǐng)口的紅巾,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凌空一揮,重新煥發(fā)出耀眼的神采:“早早殿下,我要和韃靼人去作戰(zhàn),要打他們個落‘花’流水讓他們瞧瞧我大夏的軍威”
葉初陽糊涂了:“你不是要說親么?怎么又變成和韃靼人作戰(zhàn)了?”
顧維麟哈哈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長輩什么的,最喜歡玩這種心眼。說是給我說親,其實(shí)是提醒我該成家立業(yè)了。成了家就是大人,得擔(dān)負(fù)起家族的擔(dān)子。哪還能這么肆無忌憚的魂日子。唉祖父這是在敲打我呢。”
葉初陽聽的很認(rèn)真,眼都不眨一下。顧維麟又是一陣笑,‘揉’了‘揉’他的腦袋:“你聽得懂嗎?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葉初陽很認(rèn)真的回答:“先生說了,聽不懂不要緊。我可以先記下來,日后總有一天會懂的。”
顧維麟失笑:“杜憫說的?他也太望子成龍了。這么一來,你每天要記多少話?一月下來有多少?一年又有多少?快別那么累,聽完就算了。”
葉初陽但笑不語。顧維麟頓時怪叫:“完了,完了你這笑的樣子,和那家伙太像了”說完,他疑‘惑’的盯著葉初陽又看了幾眼,“難道說近朱者赤是真的?怎么你這臉都和他有三分相像了?不過嘛,也有像我的地方……”他得意的捏捏葉初陽的一雙小‘腿’,“你這小身板兒像我,我小時候也是這樣的,比同齡的孩子都高、‘腿’長、結(jié)實(shí)。”
葉初陽羨慕的仰視顧維麟‘挺’拔的身材,拍拍他‘胸’脯上硬硬的肌‘肉’:“真的,你小時候也是這么矮?我長大了就是你這個樣子?”
“那是”顧維麟豪氣的拍‘胸’,“你不是有武藝師父么?咱們練武的和他們文弱書生可不一樣。他們那身板,風(fēng)吹吹就倒了。咱們這樣的,刀槍箭雨都能走出來。”
葉初陽在心里比較了一下杜憫、林珂、顧維麟、計(jì)都的身形,用力點(diǎn)頭:“不錯,不錯。還是這樣的好。”又對比了一下自己和顧茗,直接把顧茗的臉套在了杜憫脖子上,認(rèn)定他長大后就是那般模樣。心頭萬分慶幸母親讓他習(xí)武。眼神火熱的瞅著顧維麟結(jié)實(shí)的大‘腿’,心道,這就是我長大后的樣子啊
顧維麟說行動就行動,很快寫了一封熱血澎湃的折子遞上去。申請去河北一帶軍中。葉明凈拿到折子先是笑了笑,顧家最近的挑媳‘婦’的風(fēng)‘潮’她也略有耳聞。然而一翻開折子,她就愣住了。
顧維麟奏折中的字跡,筆鋒剛勁,銳氣突顯。如他的人一般,鋒芒躍然紙上。這樣的字,她似乎曾經(jīng)見過。
命小內(nèi)‘侍’去她寢殿將掛在窗前的素白蓮‘花’燈取來。展開內(nèi)里的箋紙一看。襄王有夢四個字和折子上的筆跡一模一樣。
一旁用視線掃過的馮立目‘露’了然。心道怪不得那小子天天打扮的光鮮亮麗在面前晃悠呢,原來有這心思。
葉明凈卻是怔怔的看著那燈,似是癡了。馮立暗叫不好。恨不能出聲提醒,卻又知道越提醒越糟糕,一時間心下大急。
過了片刻,葉明凈輕呼一口氣,悠悠道:“他已經(jīng)放下了。”
馮立大著膽子出聲:“陛下,您說什么?”
葉明凈白了他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的那點(diǎn)小心思。沒好氣的道:“朕說他已經(jīng)放下了。”既然馮立愿意當(dāng)間諜給計(jì)都傳話,她索‘性’就說的再清楚些:“動心容易癡心難。喜歡一個人很容易,不喜歡一個人也很簡單。歲月流逝,再‘激’烈的感情也會變淡。相知還需相守,方能一往而深。情,不知所起,也會不知所終。顧維麟,他已經(jīng)放下了。就如往昔的表哥、凝之一樣。來來去去,緣聚緣散。”
馮立聽懂了。也明白了葉明凈為什么要對他解釋。面皮微紅:“陛下,屬下,屬下……”
葉明凈斜他一眼:“你呀幸虧是朕的總管。若換成父皇,十個腦袋也被砍了”
馮立面‘色’一凜,回想一番,頓時冷汗直冒。立刻就跪下了。內(nèi)‘侍’‘插’手皇帝后宮爭寵事宜,他果然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葉明凈輕揮手:“算了,你們這個樣子也是朕寵出來的。難怪懿敬太后看不慣。”她笑了笑,“朕喜歡清靜,沒有后/宮。你在我身邊這樣也就算了。日后換了新帝,可不能如此。切切謹(jǐn)記。”
馮立大驚:“陛下青‘春’盛年,何出此言”
葉明凈輕笑:“誰還能千年萬年的活著不成?你們這些內(nèi)功渾厚的,活的自然比朕長久。朕不過是將未來提前說說罷了。”
馮立抿緊了‘唇’角,目光牢牢盯向地面。
到了中午時分,葉明凈覺得有些累了,陪著葉融陽午睡。馮立又趁機(jī)溜了出來。十萬火急的找到計(jì)都:“我問你,你覺得陛下是個什么樣的人?”
計(jì)都放下手中的劍,搖頭:“陛下是個雄才偉略的君王。”
馮立“呸”了一聲:“誰讓你說官樣文章了。我跟你講,今天出了一件事……”原原本本的將早上顧維麟一封折子引起的故事說了一遍。連葉明凈特意向他解釋的原因都分析了:“……這話,明擺著就是說給你聽的。”
計(jì)都霎時間心‘花’怒放,真摯的向他道謝:“謝謝你。”
馮立氣的差點(diǎn)吐血,這人也太一根筋了吧小心翼翼的反問:“你就沒聽出什么問題?”
“什么問題?”計(jì)都也反問。他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陛下不在意那個顧維麟。陛下還說了,相知還需相守。現(xiàn)在陪著她的,不就只有他一個么?前景一片大好。
馮立恨鐵不成鋼,怒道:“陛下說,‘顧維麟,他已經(jīng)放下了。就如往昔的表哥、凝之一樣。來來去去,緣聚緣散’。這就是說,早在齊靖、薛凝之向她表示愛慕的時候,她就認(rèn)定了他們的情意會隨時間而褪‘色’、消失。所以她才會對顧維麟有這樣的感嘆”
計(jì)都還是不懂:“那又怎么了?”
急驚風(fēng)遇上慢郎中。馮立徹底沒氣了,撫額哀嘆:“算了,不懂就不懂吧。你這樣死心眼纏著倒是正好。橫豎現(xiàn)在運(yùn)勢在你這邊。你堅(jiān)持下去吧,別讓陛下成了仙就行。”
“成仙?”計(jì)都驚訝,“怎么會?她從來不看佛經(jīng)、道經(jīng)的。一年到頭,除了祭天祭祖,連香都不上。你說什么呢?”
這兩人怎么會纏到一塊兒去的?馮立開始懷疑緣分這東西說不定真的存在。就計(jì)都這思維,明擺著和陛下不在一條線上。那頭人家都頓悟了,這邊還在傻乎乎的往岔路上使勁。只得憐憫的提醒他:“你這么死命練武,是不是想著,再變強(qiáng)些,能再幫她多些?”
計(jì)都被說中心思,收起九耀劍:“她太辛苦了。”
馮立不由深深的同情他,果然誰都沒有事事順心的命。計(jì)都愛上誰不好,愛上皇帝?愛皇帝也就罷了,還愛上這么個超然冷清到快要成仙的主兒。齊靖表白的時候她多大?十五還是十六?一豆蔻年華的少‘女’對感情就看的這么遠(yuǎn)了。長大了該成什么樣?馮立都想哭了,陛下今天已經(jīng)想到身后事了,她別是頓悟了吧。她才二十四啊,二十四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馮立的木曜和總管之位怎么著也應(yīng)該再繼續(xù)三十年吧。
為什么他要‘操’這么多的心呢?馮立嘆氣,勸計(jì)都:“功夫少練會兒不要緊。有時間多陪陪陛下。多聽聽她說話。陛下不需要天下第一的高手,她最需要的是……”說到這里,他突然怔住。
“她最需要什么?”計(jì)都緊緊追問。
馮立氣的甩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自個兒琢磨吧不過我可以肯定,現(xiàn)在的她需要的絕不是幫手。她是皇帝,論幫手,你就是練成天下第一也比不上陸詔”
----------------------------------
友情推薦:書名:《家有鮮妻》作者:桂仁書號:2015193一句話簡介:紈绔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按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