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交涉
第兩百五十八章‘交’涉
南坡村是一個不大的小漁村。約有四十幾戶人家。這個村子與韃靼海疆眾多漁村有個顯著的區(qū)別,即該村中有許多老者和幼童。換而言之,南坡村就是個普通的村子,不干那黑市買賣。屬于后備養(yǎng)老地帶。
看來那一群新來的大夏人很會挑地方。手段也有幾分。
葉明凈和計都是生面孔,乍然‘露’面會很顯眼。兩人商量了一下,便由葉明凈在離村子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藏好,武藝高超的計都則前去打探。
趴在草叢里等了很久,在幾乎要睡著的時候。計都終于帶著人過來了。
葉明凈頓時來了‘精’神,腹中再次過一遍事先擬定好的勸說方案。打算舌綻蓮‘花’,鼓動如簧,仿效孔明。孰料隨著人漸漸走近。葉明凈醞釀了半天的斗志如同扎破了皮的氣球,一下就癟了。
跟在計都身后的一位是熟人。前東宮親兵營三隊隊長楊秋槐。只是他身后還跟著幾個當(dāng)?shù)厝舜虬绲哪吧恕?br/>
斗志改為警惕。葉明凈不動聲‘色’的站起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來人。
楊秋槐飛快的沖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粗魯?shù)暮鹊溃骸澳阏f的貴人就是這么個‘女’人嗎?就憑她,能擺平我們在大夏的麻煩事?”
身后那幾個陌生人隨著他的話,臉上各自‘露’出不快、不屑、惡意等等表情。
葉明凈一一掠過,驕傲的仰起頭:“我身后的貴人,絕對能擺平你們的事。”心中則快速的分析,這幾個生面孔應(yīng)該都是當(dāng)?shù)厝恕χ^的大夏貴人一定沒什么好感。那么,這個貴人人選就得切中要害,是他們又愛又恨的人。比如他們是在船靠岸時才實施搶劫的,并沒有海上攔劫的實力……
火光電石間,她便做好了選擇,接著上一句話,慢吞吞好似揭開謎底一般的炫耀:“我身后的貴人出身靖海候府。”
那幾個生面孔臉上瞬間‘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快、不屑依舊有。卻少了幾分惡意,多了一絲審視。
果然,靖海侯府內(nèi)部的分屬勢力和這邊有關(guān)聯(lián)。葉明凈心頭暗叫“好險”,面上繼續(xù)仰著頭扮高傲:“就在這里談嗎?”
楊秋槐‘露’出笑容:“當(dāng)然不是,這位夫人請。”彬彬有禮的領(lǐng)著她往村中走去。
第一步,成功
眾人來到一所大房子,里面除了幾個穿著比較華麗的兇悍男子外,剩下的十幾人就都是葉明凈認(rèn)識的親衛(wèi)們了。楊秋槐介紹:“我們這一百多人都是一個隊里的兄弟,無意中得罪了靖海侯府的二爺,他給我們定了罪……這才跑到這里來看看,想魂口飯吃。”
葉明凈聽懂了他的暗示。冷笑:“二爺是個什么東西?世子爺還在呢,何時輪到他說話”蕭炫這十幾年都在京城,靖海侯府的人怠慢他也屬正常。但絕沒有人敢忘了他。
穿著華麗的大漢們‘露’出不屑的表情:“那個世子,就會窩在京城中拍‘女’人的馬屁。他還能握住靖海侯府嗎?”言詞中充滿懷疑。
看來蕭家很‘亂’。葉明凈‘露’出更加不屑的表情:“諸位可知什么是臥薪嘗膽?什么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女’人怎么了,‘女’人當(dāng)皇帝照樣打敗你們”
大漢們頓時火了,“砰”的一聲拍碎了桌子。計都不聲不響的將手放在另一張桌子表面,按下去。一個手掌模樣木塊在眾人的膛目結(jié)舌中落下。木桌上留出一個光滑的手掌‘洞’。
和那光滑的窟窿以及手掌木塊相比,一地的木屑就像是平民遇見了貴族。徒惹人恥笑。大漢們尷尬的偃旗息鼓。
葉明凈淡淡一笑,繼續(xù)道:“世子爺才是正統(tǒng)。有陛下在背后撐腰,靖海侯府只會是世子爺?shù)摹!?br/>
屋內(nèi)安靜了一會兒,各人都是若有所思。之后楊秋槐出聲:“說實話,大家伙被‘逼’到如此境地,原也沒想著再回去。夫人您給的承諾太空泛了。我們怎么知道您能代表蕭世子?”
“就是”一個大漢似是被說到了心里,叫囂著:“派個‘女’人來頂個屁事”
葉明凈微微一笑:“世子爺自然是派了謀士來的。我是服‘侍’先生的丫頭。只是我們的先生昨日被人抓去了,目前生死難料,還請諸位能行個方便,先救出我家先生。”她一個‘女’人,不宜太出風(fēng)頭。否則,難保有心人會聯(lián)想到什么。正好這時抬出陸詔,一舉兩得。只不知陸詔本人對著那些匪徒是怎么說的?
“昨日?”一個穿著翠綠綢袍的黑臉大漢突然怪叫一聲,“你們是從那艘船上逃出來的我說呢?怎么會就一個人?怪不得。你個護衛(wèi)護著小娘子先走了。反是扔下了你家先生。”他上下打量了葉明凈一番,嘖嘖稱頌:“好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子。換了我也要甩掉那無用的書生。美人本就該配好漢。對了,干嘛把臉‘弄’這么臟。快去洗洗。”
計都‘抽’了‘抽’嘴角。默不出聲,算是認(rèn)下了罪名。
葉明凈黑了臉,僵硬著問:“我家先生現(xiàn)今如何了?”
“我呸”黑臉大漢聞言抖了抖自己的衣角,滿是抱怨:“晦氣的要命那無用的書生剛走了幾步路就暈了。還得我們給拖回去。燒了一天一夜。我今早出來的時候還沒醒,誰知道還活不活的成?”嘴里嘟囔著,“真是廢物,生了半天柴火連衣服都不會烤干。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大少爺。屁事不會干,活該受了風(fēng)寒。啊呸大爺我最討厭有錢少爺了”
葉明凈大急:“你沒給他請大夫看嗎?”
黑臉大漢怪叫:“看什么大夫?大夫住的可遠呢,他以為他是誰啊?給灌幾包草‘藥’算是對得起他了下。要不是他昏倒前說能幫我‘弄’到上好的船。我才懶得費事呢正好,你們來了。他若是死了,我就找你們要船。”
葉明凈腦子飛速轉(zhuǎn)動,開口道:“船什么的是小意思。只要能讓我家世子爺扳倒那些不相干的人,繼承靖海侯府。什么都能商量。”
她并不了解現(xiàn)今靖海候府共有多少勢力在角逐,故而話說的十分含糊。態(tài)度卻是異常堅定。一眾當(dāng)?shù)胤送降故怯袔追中帕恕>负:钍雷酉肜^承候府,那是一定的。蕭家二爺、四爺、五爺,包括現(xiàn)在的侯夫人不想讓他繼承,那也是一定的。倒是幾位姑爺態(tài)度難料。雖然隔著兩個國家,這類八卦倒也知道些。
葉明凈趁熱打鐵:“世子爺?shù)挠H妹妹嫁了誰,想必你們也知道吧。那位姑爺可就是陛下新封的定北大將軍孫承和。”
一眾大漢都沉默了。他們雖是魂血,到底國籍還是屬于韃靼。孫承和、顧朗在這場戰(zhàn)事中給出的震撼和威懾,難以用言語形容。
雖然還沒有到國破家亡的地步,卻是損失慘重。韃靼俘虜,被捕數(shù)萬余。而據(jù)說瓦剌人還要慘。國家機器之間廝殺碰撞帶來的血流成河,不是他們這些小兒科的打鬧能比的。
靜默半晌,最先領(lǐng)著他們過來的一個大漢問道:“世子爺?shù)哪苣臀覀冃拧?赡銈兊故窃趺醋C明你們是世子爺?shù)娜耍皇敲俺淞蓑_我們的?”
雖然就是冒充的,葉明凈還是自信的保證:“我們常年跟隨世子爺,世子爺?shù)牧?xí)慣我們就沒有不熟的。你隨便問好了。”一派‘胸’有成竹。
綠袍大漢又叫了起來:“你熟有個屁用我們又不知道他蕭,那個啥……叫什么來著,長得是方是圓?我們和他可不熟”說完,還狠狠對著地上吐了口唾沫。
真是臟。葉明凈皺起眉頭:“那你說要我怎么證明?”
綠袍大漢道:“你既是跟在那蕭啥身邊的,一定也認(rèn)識靖海軍中人。靖海軍是我們的對頭,那里頭的人我們熟。你說一個,我們自有辦法去找他確認(rèn)你們的身份。”
葉明凈輕輕一笑:“靖海軍中我認(rèn)識的人不多,倒是有幾個。只是……”她輕巧的撇了撇嘴,“那都是老侯爺身邊的舊人。就算我說了,你們有那個能耐聯(lián)系上?”
“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一個話最少的大漢沉著臉道,“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你只管說,能不能證明,那是我們的事。”
葉明凈扯扯嘴角:“好,這話可是你們說的。”之后似想起了什么,聲音黯然了許多,“世子爺十幾年在京城。還能想著他的,也只有侯爺身邊的老部下了。有一位叫時少‘春’的,你們可知道?”
“時少‘春’”屋里大漢們齊齊驚吼,不約而同的看向葉明凈。話少大漢肅然了臉‘色’:“若是時統(tǒng)領(lǐng),你說的話自是可信。”對著兩人的臉‘色’和緩了許多,“真的是時統(tǒng)領(lǐng)?”
葉明凈倔強著神‘色’:“時統(tǒng)領(lǐng)不會背叛世子爺。你們?nèi)羰悄苈?lián)系上他,我就畫一幅畫給你們。他一看畫就知道了。”
“好”那大漢似是個領(lǐng)頭的,當(dāng)即拍板:“時統(tǒng)領(lǐng)是條好漢,我們佩服的緊。你且畫來。保證送到。”
筆墨紙硯很快準(zhǔn)備好,葉明凈微一凝思,提筆畫了一幅墨‘色’白描。畫中是一個穿著家丁服的男子,拿著一根糖做的公‘激’在吃。糖公‘激’已經(jīng)快融化了。男子吃的愁眉苦臉。
“這就行了?”幾個大漢左看右看,看不出名堂。
“行了。”葉明凈斯條慢理的將畫筆浸泡進筆洗晃動,墨‘色’于清水中幽幽‘蕩’開。整個動作說不出的舒緩雅致:“可以去看看我家先生了嗎?”
綠袍大漢愣愣的從頭到尾看她作畫,臨了恨恨的扯了一下綠袍子:“娘的個小娘子畫個畫也憑的好看。倒像是個官家小姐。”
葉明凈平靜的收拾好畫具:“我不過是個伺候筆墨的小丫頭罷了。官家小姐,可不像我這般粗野。”
眾大漢互相‘交’流了片刻,最后綠袍漢子出聲總結(jié):“小娘子你和這位好漢不能走,得留在這里。你家先生我會派人送來。晚上就能見到了。后面的事,得等證實了你們的身份才能談。”
葉明凈輕呼一口氣:“不急。只要先生沒事就好。”
綠袍漢子立刻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沒事,沒事。暫時死不了。保證是活的給你送來。”
葉明凈又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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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還欠三千字。最近兩天要帶‘女’兒去小學(xué)接受學(xué)前培訓(x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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