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啟蒙
第兩百四十五章啟‘門’g
夏朝和韃靼兩國首腦會談的消息自然是瞞住了瓦剌人。韃靼特使帶著使臣離開后,瓦剌使臣不愿孤零零的留在長安城。他向烏丹臣闡述了夏國的強硬態(tài)度。烏丹臣正為魂谷涂的事忙的焦頭爛額,覺著留他在長安也沒什么用,就同意了他回去的請求。
葉明凈知道消息后,很是無語。就這么點兒政治素質(zhì),還做什么統(tǒng)一夢、霸主夢啊韃靼特使來了,韃靼使臣走了。你們也就無所謂的走了。當上街買大白菜呢?看不到中意的貨就回家?瓦剌人,還是本本分分的當你的游牧部落好了。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
杜憫對此現(xiàn)象則有他的看法:“瓦剌一族缺乏治國人才應該是韃靼王米利達一手造成的結(jié)果。突不‘花’爾模當年就是由他扶植上位,并且還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他做了大王妃。瓦剌近十幾年來的對外征戰(zhàn),都有韃靼人在后面推動的影子。”
葉明凈點點頭:“就是說,米利達給自己養(yǎng)了個打手。”
“不錯。”杜憫有些擔憂,“陛下,米利達汗有謀有略,不可小窺。臣擔心,他表面議和,‘私’下里卻另有動作。”
葉明凈頷首:“你說的不錯。朕也是這么想的。美人計都出來了,米利達若真是肯老老實實的坐下來和談那就奇怪了。”
杜憫微微一笑:“陛下,我們可以這般這般……”獻上了一條計策。
說完后,就見葉明凈一臉詭異的看著他,怔了怔:“陛下?”
“沒事。”葉明凈收回目光。
杜憫同學,我知道為什么你身體不好了。你若是身體健康,腦子再這般好使。又沒有陸詔那種苦‘逼’的身世。哪個君王敢用你啊
北狩和談被提上議程,一切工作準備的差不多后。葉明凈開始頭疼要怎么和葉初陽說。
葉初陽目前兩周歲半,語言系統(tǒng)發(fā)育完全,已經(jīng)能完善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了。他自出生后就每晚跟著葉明凈入睡,如今要怎么告訴他**會離開幾個月這種噩耗呢?
小孩子的養(yǎng)成很重要,不能欺騙他。否則‘成’人說話就會沒有威信。也不能糊‘弄’他,不然長大了會容易犯傻。若是以為孩子年紀小,圖省事糊‘弄’欺騙了。會造成小孩子對世界觀的不確定、不安全感。所以,“征得葉初陽同意”這在別人看來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葉明凈看來卻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而對于兩歲半的葉初陽來說。和母親分別幾個月的時間,在他的世界中,就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了。
葉明凈特意挑了一個午睡后的時間告訴他:“早早,母親要離開一段時間,外出辦事。早早就留下,和父后在宮里等母親……”
葉初陽問:“什么是外出辦事?”
葉明凈解釋。
葉初陽又問:“母親要去辦什么事?”
葉明凈嘴角開始‘抽’搐:“母親要去和另一個國家的王談判。”
葉初陽:“什么是談判?”
葉明凈:“就是大家坐下來一起商量些事情。”
葉初陽:“什么是商量事情?”
葉明凈眉心直跳,轉(zhuǎn)過頭。果然,綠桔笑的全身發(fā)抖,馮立一臉扭曲。藏在暗處的計都的表情她都不忍心去想。
太不可愛了,這樣的小孩太不可愛了
最終,葉明凈投降:“商量事情就是有很多大事不知道該怎么解決,大家一起討論想辦法解決掉。”
葉初陽又問:“母親有什么事不能解決?”
葉明凈只能甩出終極法寶:“這事太復雜,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蒼天在上,我知道錯了,敷衍小孩子其實是很有必要的。
葉初陽對于今天得到的信息量顯然很滿意,沒有再追問,而是提了個要求:“我也要一起去。”
葉明凈毫不留情的否決:“不行,你不能去。”
“為什么?”他睜著純潔的大眼睛。
葉明凈牙關(guān)咬的咯嘣蹦的響:“因為母親要去的地方很遠。早早年紀小,走不了很遠的路。所以不能去。”
葉初陽眨巴著眼睛:“那你可以換一個近的地方。就在這里談判。”
葉明凈要崩潰了,滔滔不絕的解釋:“早早,母親是一個國家的皇帝。韃靼王也是一個國家的皇帝。你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大夏的領土。韃靼王有自己的領土。帝王不能去別國的領土深處,那樣太危險……”說的口干舌燥。
葉初陽聽的似懂非懂。但是他顯然對母親大人的回答態(tài)度很滿意。自己坐到一邊消化剛剛得到的海量信息去了。眼睛睜的大大的對著窗戶發(fā)愣。
葉明凈吐了一口氣。養(yǎng)小孩真是太麻煩了。
處理了一會兒政務,大約一個小時后,葉初陽突然冒出一句話:“母親,什么是危險?”
啊啊啊葉明凈覺得自己要瘋了。正在感知、認知世界的小孩真是太可怕了。她一定要給找個老師,找個能回答出“十萬個為什么”的老師。再這樣下去,她就一整天什么也別想干了,跟著回答問題吧。
杜憫被召喚進了梧桐宮。他有些莫名。一般來說,廣平‘女’帝接見臣子都是在南書房。只有少數(shù)親信才會在梧桐宮接見。最近他沒做什么大事啊?怎么突然就有此榮幸了。
內(nèi)‘侍’通報后,他走進梧桐宮書房。第一眼看見的是正在批閱奏折的葉明凈,第二眼看見的就是在一旁玩耍的葉初陽。
“惜之來了啊。”葉明凈一臉喜‘色’的將他帶到葉初陽面前,“早早,這是杜大人。杜大人是翰林院的‘侍’講。很有才學,知道的很多。你有什么問題就請教杜大人吧。要有禮貌。”
葉初陽有模有樣的拱了拱手:“杜大人好。”
杜憫嚇了一跳,趕緊行禮:“大皇子殿下好。”
葉初陽立刻問出剛剛那句介紹中他不懂的部分:“翰林院‘侍’講是什么?才學是什么?”
杜憫一愣,下意識的側(cè)頭看向葉明凈。葉明凈的臉扭曲了幾下:“惜之,早早有很多問題,朕沒空解釋,你告訴他吧。用小孩子能聽懂的語言。”
葉初陽敏感的又抓到新詞匯:“惜之是什么?小孩子能聽懂是什么?什么是語言?”
葉明凈嘴角一‘抽’,高聲喚道:“來人,給杜大人上茶,再搬張舒服的椅子過來。”
綠桔殷勤的給杜憫搬來了有軟靠墊的圈椅,泡上明前龍井,又端了幾碟子點心。
這邊,杜憫給葉初陽解釋完了什么是翰林院,什么是官員,什么是姓名,什么是字,什么是號。以及人為什么要有姓、有名、有字等等問題。其間還引發(fā)了各種其它問題。
葉初陽聽的很滿意,一邊有問有答,一邊還爬到了杜憫的‘腿’上,‘弄’的他衣服下擺上全是點心渣。
葉明凈一邊批閱奏折,一邊冷眼旁觀。杜憫不愧是杜憫,態(tài)度平和,沒有絲毫受寵若驚的表現(xiàn)。就好似葉初陽是一個普通孩子一樣。而且很重要的是,他非常博學。各類知識,信手拈來,娓娓動聽。沒有任何含糊其辭和誤導。對于一些答不上來的問題,他會直接說:“臣不知道,臣沒有見過。”
學問和素質(zhì)都很過硬。再看幾日吧。她心頭暗忖。如果能一直保持著這種平常心,那就是他了。
沒過幾天,滿朝上下就知道了杜憫最新的殊榮。一時間羨慕、嫉妒、討好、蔑視,種種態(tài)度圍繞在他周圍。杜憫一直很淡定,隔一天時間入梧桐一次,為葉初陽解答各種疑‘惑’。
得到最大實惠的人是葉明凈,引發(fā)最大不滿的人是陸詔。
陸詔近來很是‘春’風得意,他和薛凝之、齊靖的友情日漸升溫。雖然有幾分強強聯(lián)合的功利在其中,但在三人的刻意經(jīng)營下,‘交’情還是一點一點的培養(yǎng)了出來。
然后在一次朝會結(jié)束后,他聽到了杜憫擔任皇子啟‘門’g教導的這項消息。
當即找了個合適的時間請求覲見葉明凈。
葉明凈笑了笑,在南書房單獨召見了他。
內(nèi)‘侍’和宮‘女’們都齊齊退下。陸詔行了禮,一臉正‘色’的道:“陛下,臣請求擔任大皇子的啟‘門’g教學。”
葉明凈也是一臉正‘色’:“悟遠。朕知道你的意思。可你沒時間,朕要去雁‘門’關(guān)和韃靼王米利達和談,你是隨行官員之一。”
陸詔怔了怔:“那臣可以回來后擔任。”
葉明凈失笑:“悟遠,你在開玩笑嗎?朕記得你的目標是內(nèi)閣首輔。這樣的話,你的仕途勢必要走地方政績。只有政績卓越,才能步步高升。西域、江南、湖廣、瓊州,這些地方都等著你去大展身手。你難道要一直留在翰林院做個清貴閑官?”
陸詔怔住,猶有掙扎:“那,臣在京中的時候總可以教學幾天。”
葉明凈反問:“你也是上過學的人。豈不知頻繁更換師者對學生的壞影響?”
陸詔啞然。葉明凈繼續(xù)道:“你應當清楚,早早的老師,杜憫是最合適的。”
“不錯……”陸詔半天后才憋出一句。
“悟遠,人不可能握有全部。”葉明凈提醒他,“你原本就是求仁得仁。”
陸詔猛然抬頭,深深的凝視葉明凈,良久無聲。
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陸詔的手在袖中握緊雙拳。回京后的‘春’風得意在瞬間被這項認知擊的粉碎。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臣子。葉明凈回望他的眼中清明一片。
曼舒南她不要。他,她也不要。那她要的人是誰?姚皇后?
不,不是。
一個久遠的回憶被陸詔從記憶深處翻了出來。他們在一起的第一晚,葉明凈不是處子。
她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女’人總是需要男人的,他為什么不能擁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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