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深秋（上）
    陸詔走進(jìn)帳篷，外界的陽光無法直‘射’入內(nèi)，帳篷里的光線有些暗，他瞇了瞇眼睛，才看見了一臉‘陰’沉的達(dá)達(dá)忽兒。
    臉上‘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頭人，您找我？”
    達(dá)達(dá)忽兒嘆了口氣：“格力郎，昨天晚上的事你也看見了。你倒是說說，現(xiàn)在這情形是好還是不好？”
    陸詔笑道：“自然是很好。黛絲公主美名傳播，眾王子想必就要來競相求娶了。頭人，您可以找一個實力最強(qiáng)的部落聯(lián)姻結(jié)盟，這不是大喜么？”
    達(dá)達(dá)忽兒一臉愁苦：“可是現(xiàn)在好多個王子來求娶，答應(yīng)一個就勢必得罪其它的人。再者，我一直想將黛絲嫁給我們東邊的部落，離家近些，日后也好經(jīng)常去探望她。可現(xiàn)在王庭這邊的幾個大部落也摻和了進(jìn)來，又不便得罪他們，這可如何是好？”
    陸詔心頭冷笑。和王庭這邊的五大部族聯(lián)姻，不論黛絲嫁給誰，因著地域距離的關(guān)系，翰雅朵部在突不‘花’爾模心中的二等地位不會有絲毫改變。反而是通過聯(lián)姻掌握了東部四部落聯(lián)盟的對外發(fā)言權(quán)后，才能借勢和王庭這邊平起平坐。達(dá)達(dá)忽兒看著是疼妹妹，實際上還不是為著自己的利益？
    不過話說回來，這天下誰又不是為著利益呢？
    他笑了笑：“頭人，這也好辦。我們漢人有句話，一家有‘女’百家求。既然求的人多了，干脆就公開挑選，誰也不得罪。黛絲是美麗的公主，自然要嫁給最英勇的勇士。這勇士不光要有尊貴的身份、勇猛的武藝，還需受到公主芳心親睞。最后，很重要的一點，公主身份尊貴，只能嫁給勇士做大夫人。已經(jīng)娶妻的勇士就不必來湊熱鬧了。頭人您就按照這幾個條件，擺個公開挑選的陣勢，誰也不能說您不公平不是？”
    做大夫人，已經(jīng)娶妻的不必來湊熱鬧，這句補(bǔ)充明擺著是防突不‘花’爾模。達(dá)達(dá)忽兒很快就聽明白了里面的意思，他想了想，哈哈大笑：“好主意。干脆就公開挑選。”心頭雪亮，說是公開挑選，其實最終的選擇權(quán)不還是在他手上么？這些條件看著很公平，其實內(nèi)里都是陷阱。條件之一是受到黛絲的親睞，他看好的那個部落，其王子黛絲當(dāng)然會親睞。他看不上的部落，黛絲自不會滿意他們的王子。真是個好主意。
    有了解決方案，他心情大好。在吊足了眾人的胃口后。找了一個公開場合，將這事提了出來。
    八個部落首領(lǐng)都沒有異議，他們雖然也看出了這幾個條件里的貓膩，卻自信的認(rèn)為，自己的部落很強(qiáng)大，自己家的王子們最勇猛。一定能讓達(dá)達(dá)忽兒看上。而汗王突不‘花’爾模在聽到‘只做大夫人’這一條件時，則冷冷的瞇起了眼睛。他最終同意了達(dá)達(dá)忽兒的請求。然后口氣一轉(zhuǎn)，道：“本汗這里也有未成婚的年輕勇士。美人嫁英雄。本汗的親衛(wèi)隊隊長，勇士巴音還未娶親，也想向頭人求娶黛絲公主。”
    達(dá)達(dá)忽兒愣了愣。心頭雖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便也笑著同意了。
    今年的長安城，可算的上是喜事連連，歌舞升平。廣平‘女’帝宣布，將于十月下旬時節(jié)，在上林苑舉行秋狩。
    這是她登基至今的第一次秋狩。元年和二年，她借口守孝，不好殺生的理由給糊‘弄’了過去。那時她根基未穩(wěn)，中宮未定。若是在秋狩時被權(quán)貴武將們壓了勢頭、或是傳出什么男‘女’緋聞，反而不妥。廣平三年她懷著葉初陽，自是沒人提及。于是到了廣平四年，就成了一個不錯的時機(jī)。
    葉明凈的皇宮中，滿打滿算正經(jīng)的主子如今也就五個人。帝、后、兩太后、一皇子。小孩子不能單獨留下，于是十個多月大的葉初陽殿下便無法避免的跟著來上林苑湊熱鬧了。
    大隊人馬出宮離城，依然是那套繁瑣的儀仗。祭拜天地、太廟燒香、樂聲相送。姚皇后和皇長子殿下都是第一次見到，新鮮的不得了。葉明凈在太廟祭拜時，特意讓姚善予抱了孩子與她一同入內(nèi)行禮，也算是給列祖列宗們一個‘交’代。
    看見沒？祖宗們，帶把的后代來了啊好好看看。新鮮吧？開心吧？
    葉初陽看見到處都是穿的‘花’‘花’綠綠的人，‘激’動的手舞足蹈。還不會說話的他使了吃‘奶’的力氣“啊啊”直叫。動不動就咧開嘴給人看他的四顆大‘門’牙。口水依舊很多，繡著蝙蝠祥云的錦緞小襖眼看著又要被浸濕了衣襟。
    葉明凈嘆了口氣，從綠桔手上拿過圍兜給他圍上：“原還想今兒穿的光鮮亮麗些的，你啊，就是兜圍兜的命朕懷你時到底吃什么了？怎么這么多口水？”
    葉初陽東張西望，看見一旁內(nèi)監(jiān)舉著的孔雀‘毛’大華扇，立刻兩眼放光。咦？好東西。
    “嗯嗯啊啊”的就伸手去夠，還示意親愛的父后來幫忙。
    “早早，那個不能拿。”姚善予哄他，“咱們?nèi)プ鲕嚕接小ā胁荩泻芏嘈游锏纳狭衷啡ネ妗Ｄ莾嚎珊猛媪恕！?br/>     葉明凈笑：“說的你好像去過一樣。走吧，一塊兒坐朕的龍輦?cè)ァM豎里頭地方大，空著也是空著。”
    姚皇后一陣猶豫：“這……不合適吧。”如今他也知道了不少宮廷規(guī)矩，皇帝的龍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大夏歷代帝王，無論是皇后還是得寵的妃子，都沒有出行時和皇帝共乘一輦的榮耀。再說他們到現(xiàn)在還是假夫妻，坐在一個車?yán)锾珓e扭了：“早早跟著您坐就好。我還是去后面的鳳輦吧。”
    葉明凈嗤笑：“那朕豈不是要一路上都照料孩子？去上林苑要好幾個時辰呢，沒個換手的人可不行。你就少‘操’心了，上來吧。”
    原來是要他幫著帶孩子。姚善予頓時放心了，讓內(nèi)‘侍’收拾了些用品，跟著進(jìn)了龍輦。一路出發(fā)。
    隊伍后面的兩位太后得知帝后一家三口同坐一輦，都不約而同的感嘆：“皇上和皇后真是伉儷情深。”帝后感情和諧，于國家穩(wěn)定是再好不過。
    進(jìn)了龍輦后，葉初陽因為看不見外面眼‘花’繚‘亂’的景‘色’，很是鬧騰了一會兒。葉明凈就抱著他揭開窗戶處的簾子，讓他伸長了脖子看稀奇。一面問姚善予：“上次馮立說江涵夫人生了個‘女’兒，朕讓你準(zhǔn)備的禮品可賞賜下去了？”
    即便葉明凈這位皇帝是‘女’‘性’，臣子夫人生孩子，賞賜還是得由皇后送才合規(guī)矩。雖然這位皇后是男的，本人也不會生孩子。
    “已經(jīng)賞賜下去了。”說到這個，姚善予就一臉苦相。兩宮太后認(rèn)為，有了皇后當(dāng)苦力，她們就是甩手掌柜。于是扔了一大堆事務(wù)給他。
    葉明凈聽了他的抱怨就笑：“不過是接見外命‘婦’和年節(jié)賞賜什么的。你是男子，和她們都是隔著簾子磕個頭的面子工程，話都不必說兩句，多大點兒事？”她沒有后宮讓他管理，宮里一年的開銷和她們五人的用度都有定例，內(nèi)庫的銀子又足，閉著眼都能打發(fā)了。姚皇后的擔(dān)子比之當(dāng)年的薛皇后，簡直是輕到不能再輕。
    姚善予哭喪著臉：“話不是這么說的。陛下，我情愿天天帶早早，也不想見那些人。您不知道，她們說的那些話，臣都聽不懂。”他一臉委屈，“比如說上個月，東陽侯夫人帶著新娶的世子夫人進(jìn)宮來給我磕頭。她說了半天話，我也都一一應(yīng)了。可她回頭又去找了太后說話。懿敬母后又把我叫去嘮叨了半天。問我為什么懈怠她？我哪里懈怠她了？”
    東陽侯夫人？葉明凈眉心一跳，不動聲‘色’，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她和你說什么了？母后又說你什么了？”
    姚善予頓時來了‘精’神，這種郁悶情緒他憋了很久了，當(dāng)下滔滔不絕的訴苦：“她穿著品級禮服，身后的世子夫人也是一樣。兩人磕過頭后，她就說那是她新娶的兒媳‘婦’，帶來叩見我。我就照規(guī)矩發(fā)賞賜下去了。”馮立給他寫過一張單子，什么品級的外命‘婦’賞賜什么，什么季節(jié)、年節(jié)賞什么，什么事件賞什么都一清二楚。他只要照單子辦事就好。
    “然后她就說皇上忙于政務(wù)辛苦了。我就說：是啊，是啊。為國為民。后來她又說，去年翰林院散館的庶吉士們?nèi)缃穸寄転閲隽α耍噬辖衲晷驴朴钟辛瞬簧傩驴七M(jìn)士。人才不斷，真是天下大幸。我說：是的、是的，我朝人才輩出，幸事、幸事。之后她又說，她這把年紀(jì)終于娶上了兒媳‘婦’，十分高興。家里幾個成年的孩子都成親了。熱鬧的很。可惜只有這位世子夫人有品級來進(jìn)宮叩見。還有個侄兒媳‘婦’就沒那榮幸了。真是遺憾。我就說：不妨事、不妨事……”
    “噗——哈哈哈哈”聽到這里，葉明凈發(fā)出一陣劇烈的狂笑，全身抖動，“小筑子，你真是太逗了哈哈哈”
    姚善予一臉莫名。而正聚‘精’會神聽他們說話的葉初陽不知出了什么事？見母親哈哈大笑，以為是像平日一樣在逗他，便也湊趣的“呵呵哈哈”傻笑起來。
    一大一小配合的倍有喜感，葉明凈肚子都疼了，上氣不接下氣：“東陽侯夫人太可憐了。怎么就遇著你這二貨。”
    姚善予一臉無辜和不服氣：“我哪里有說錯話？”
    “沒有，沒有。”葉明凈彎著腰‘揉’肚子，“你回答的很好。每一句都沒問題。卻偏偏都不是東陽侯夫人要的答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她笑夠了，方才解釋：“她說朕政務(wù)繁忙、新科進(jìn)士人才不斷什么的都是客套，為的是引出那一句‘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東陽侯的侄子，前翰林院庶吉士陸詔去年被朕派出去辦事。一直未歸。她這是隱晦的問你，朕對此可有‘交’待。當(dāng)然，你是皇后，自然不知政事。她的目的在最后那一句。‘有個侄媳‘婦’沒法來叩見你’。這侄媳‘婦’就是陸詔的夫人。她是想問，陸詔今年能不能回來過年，或是有個何時回來的準(zhǔn)信。你不知道也不要緊，關(guān)鍵是得給她個回復(fù)，表示你會將這問題轉(zhuǎn)告朕。”她忍禁不俊，“貴‘婦’們說話就是這樣的。有些時候還不如朝臣們來的爽快。難怪你不懂。東陽侯夫人還真是媚眼做給瞎子看。”說著，又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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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不小心吃了伐經(jīng)洗髓的仙‘藥’，就會不停的上廁所排出體內(nèi)污濁。之后便能成仙。某瞳不停的上了好多次廁所，阿娘非說，我這不是要成仙，是拉肚子了。真的嗎？真的嗎？明明里說這是成仙前的預(yù)兆啊有木有
    虛脫的我送上一更。淚流滿面，二更神馬滴都是浮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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