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儲風(fēng)云 第一百五十九章殺戮(中)
第一百五十九章殺戮(中)
皇宮中,薛洹之沒能等到他的父親。
薛恪和永泰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在宮外觀望事態(tài)。逼宮這種事,面對面撕破臉總是不好,還是等孩子們控制住事態(tài)的時候再進(jìn)去,比較有氣勢。
們只是又派了些增援士兵進(jìn)去,大部隊還是守在宮城外。
們沒有等來宮城中的好消息,而是等來了城門處傳出的壞消息。
武成伯顧緝,帶著西山大營的人馬,和一部分城內(nèi)的奸細(xì)里應(yīng)外合,破北城門而入,后又殺至西城門。不留活口。
薛恪的第一反應(yīng)是,此人手上握有先帝遺詔。并且從特殊途徑得到了皇城里的消息,這才帶著大軍趕了過來。如此一來,太女東躲西藏的拖延時間也就說的過去了。
不能讓他們匯合。永泰侯和薛恪對視一眼,互相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只要他們守住皇城,找到太女控制起來。就可以反咬顧緝一口。到時候,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他,說是顧緝在逼宮,他們只是反抗守衛(wèi)而。那幾個內(nèi)閣大臣手無縛雞之力,不足為懼。薛皇后到底是薛家人,大勢所趨下,必定能看清形勢。安皇貴妃嚇唬嚇唬就行。這事便可以得到最完美的解決方案。而關(guān)鍵就在于找到葉明凈。
“我進(jìn)宮去,你守住外面。”薛恪和永泰侯果斷的分工合作。帶著一小隊人馬進(jìn)宮去了。
凡事講究名正言順,只要挾制住了葉明凈,道理就在他們這邊。
薛恪趕到宣明宮外,薛洹之驚喜:“父親,您來了。”
“事情有變。”薛恪沒什么喜色,簡短的將現(xiàn)狀講解分析了一番,指出眼中性:“……一定要加快搜出太女。”
薛洹之也很焦急:“這事邪門了。一直都找不到她。父親,這皇宮四百多年的傳承,秘密太多。真要有什么可供躲藏的地方,只怕她能在里面耗上很久。我們總不能掘地三尺吧?”
“必須快點找到她。”薛恪臉露陰郁,看向宣明宮內(nèi)殿:“如果是她的生母被威脅了呢?她還不出來嗎?”
薛洹之打了個寒顫,吃驚的看向父親:“這,這……”
薛恪手一揮:“來不及多說了,等顧緝的兵到了城下就麻煩了。快,沖進(jìn)去,帶出安皇貴妃”
士兵們哄然而上。
“誰敢”薛皇后又一次站在了正門中央,氣憤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我原先還以為有什么隱情,沒想到你果然喪心病狂想要進(jìn)來?行先過我這一關(guān)”手中的長劍寒烈凌厲。
“大姐現(xiàn)在事情不好了”薛恪顧不得許多,站在宣明宮的門外,壓低了聲音,將事情又說了一邊:“……顧緝要是攻進(jìn)來,和太女一匯合,我們就是叛軍。我又不是要害她性命,只是讓她出來做個見證,證明顧緝持的是偽詔,逼他退兵而已。”
薛皇后氣的罵道:“說你傻,你還真傻你兒子今晚干的好事,誰會相信你是為了勤王護(hù)駕?太女又怎么會聽你的?”
薛恪陰郁的出主意:“大姐,戰(zhàn)斗混亂中死些人也是常有的。到時候還可以讓劉家的人背黑鍋……至于太女聽我們的,就要看大姐您的了,安皇貴妃可是她的生母。”
薛皇后徹底無語。他當(dāng)這皇宮是什么地方?承慶帝一死,葉明凈就失蹤,很明顯這兩人早就安排好了后續(xù)救援。顧緝的兵臨城下更是說明了這點。要說葉明凈沒一點兒后手準(zhǔn)備,打死她都不信。挾持安妃?虧他想的出來。萬一葉明凈大義滅親,她薛怡今晚也就活到頭了。要么是兩宮太后,要么就沒有太后。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皇帝的思維從來不能用常理判斷。項羽要殺劉邦的老爹煮了吃,劉邦不是還舔著臉說分他一杯羹么?她傻到家了才會同意薛恪的主意。。
她大義凌然的怒斥:“你這喪心病狂的不忠不孝之輩竟蠱惑本宮跟著你叛亂,做你的夢本宮忠于先皇、忠于大夏。無愧天地你給我滾”
薛恪的臉色非常難看。薛皇后此舉的意思很明顯,她不相信他能成功。她將寶壓在了葉明凈身上。
譚啟老神在在,指揮著侍衛(wèi)們站好各自的崗位,隨時準(zhǔn)備拼殺。
薛恪臉色一變,剛要再說話,一個傳令的御林軍小兵跑了過來:“大,大人,不好了薛世子和凝之公子,帶著家丁家將在午門外叫罵,說您犯上作亂,欺君滅祖。妄圖逼供篡位。還說您謀害了晉國公,騙他喝下毒酒,晉國公如今性命垂危,正在搶救。人都被拖在車上拉來了。看著真的是快不行了。薛世子他們身穿素服,說要找您拼命好多兄弟們都不知所措了。”
“什么”薛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薛皇后放聲大笑:“哈哈哈薛恪,果然這等行徑是你一手策劃。你這敗類竟然還妄害兄長,簡直喪心病狂”
“你,你們——”薛恪氣的兩眼發(fā)昏,胸中一口甜腥涌了上來。
薛洹之如同五雷轟頂,呆滯的立在原地。怎么會這樣?
屋內(nèi),廖其珍氣的直罵:“逆賊罔顧人倫、犯上作亂的逆賊當(dāng)誅之、誅之”
方敬和董學(xué)成則看向林珂,林珂回視他們一眼。三人各自會心。
“薛渭之薛凝之”薛恪咬牙切齒。竟被兩個小輩給耍了
你不仁,我不義他冷笑道:“沖進(jìn)去,抓住里面的人,尤其是安皇貴妃娘娘。”
皇城午門外,薛渭之振振有詞的痛斥著悲憤。薛凝之一身素衣,悲痛欲絕。白發(fā)蒼蒼的晉國公薛惟,昏迷的躺在一張門板上,被抬到了路中央。
“三叔今日必定要給我們個說法”薛渭之大叫道,“內(nèi)閣諸大臣前腳被召進(jìn)宮,他后腳就毒翻了我老父,又私下帶著御林軍包圍宮廷,他安的什么心”
永泰侯一看那昏迷在木板上的薛惟,心里就知道壞了。薛家這兩個小的,一定是暗中下手,來砸場子的。
膽敢這個時候來砸場子,還明顯的將他們一房摘了出去。難道說,他們和顧緝達(dá)成了協(xié)議。
可再怎么說,這也是薛家人。永泰侯心中七上八下,最后干脆一揮手:“把人都給我綁進(jìn)來,帶到里面去”讓薛恪自家頭疼去。
御林軍和禁衛(wèi)軍們將這幾人帶進(jìn)宮廷的時候,不少機(jī)靈些的,心里已經(jīng)開始打鼓,琢磨著退路了。
天色漸明。京城內(nèi)一片安靜。只聞踢踏的馬蹄和沙沙的腳步聲。葉明凈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皇城城墻下。
古老的皇城從睡夢中蘇醒。葉明凈沉默了一會兒,朗聲喊道:“城里的人聽著。孤乃大夏朝儲君太女葉明凈。昨日傍晚,孤的父皇召見內(nèi)閣眾大臣以及后/宮嬪妃等,交代后事,已然大行。本應(yīng)敲響鳴鐘,昭告天下。無奈有劉氏常安并與薛氏側(cè)卿心存歹意,竟帶著私人兵馬妄圖逼宮。孤費勁萬苦,才逃離出城。”
“父皇臨終前將虎符交予孤,孤方在武成伯的協(xié)助下,調(diào)集兵馬,趕回京城。不料,守城將士都已被收買,竟將孤拒之門外。孤好不容易才殺至此處。將士們你們是大夏的子民、大夏的將士。難道要陪著這些犯上作亂之輩謀反嗎?還不快快打開城門,迎孤入內(nèi)”她冷眼環(huán)視一圈,確定城門外和城門內(nèi)的人都聽見后,運(yùn)足氣道:“倘若不開門,一律照謀逆之徒處置。殺無赦”
御林軍和禁衛(wèi)軍的士兵們統(tǒng)統(tǒng)猶豫了。謀反要被誅九族,這是這個時代每一個老百姓都深深刻在腦海中的條令。如果這個女子說的是真的,他們在此阻攔,就是全家人送命。眾士兵將目光投向了幾個將領(lǐng)。
“她在胡說——”一個尖銳的叫聲從門樓上傳來。劉飛云恰好趕來,大聲叫道:“真正的太女還在皇宮中,她是假的”
葉明凈冷笑一聲,拉動手中長弓,“嗖”的一箭向著門樓上的活靶子飛去。
劉飛云手中劍一揮,磕掉了那支箭。結(jié)果第二支見夾著呼嘯的風(fēng)聲已經(jīng)到了面前,巨大的力道將他牢牢的釘在了身后的木頭門上。立時斷氣。
第二箭是計都用弩射的,射程和力道和第一支有著天壤之別。
葉明凈自語:“我忍他很久了。”
守城一方的眾人齊齊呆住。
“孤不喜歡廢話的人。”葉明凈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們打開城門,就足以證明你們是受人蒙蔽。孤定不予追究。”
眾人沉默。突然,人群中爆發(fā)出一個喊聲:“那是殿下,我見到齊世子了。是殿下”
齊靖和江涵從隊伍里走到前方,齊靖拱手道:“諸位,這位的確是我大夏儲君,太女殿下。如今,應(yīng)該已是皇上了。”
一個守城將領(lǐng)猛的揮刀,砍翻身邊的同僚,大叫:“我相信是殿下打開大門”
他身邊就有不少親兵紛紛喊了起來:“這個是真的,我們就逃過一劫。若是假的,咱們開不開門都是一個‘死’字何必呢?”
里面有腦子靈活的人迅速理清了彎彎繞繞。這個自稱是太女的人,身后跟著武成伯帶著的大軍。她若是進(jìn)攻起來,他們一個都別想活命。
“開門、開門”士兵們爭先恐后的去推開三扇午門,“我等恭迎陛下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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